人是種很奇怪的動物,很多人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擠的慌,所以有點條件的人都喜歡整個別墅啊什麽的自己待著,而很少人的時候,大家又都想聚集在一起,組個隊啊,刷個怪啊什麽的。“出門在外”的老黃和阿強剛離開酒店的圍牆沒半個小時,就有個這種感覺。


    “黃哥,我怎麽覺得這外麵林子裏滲的慌啊”阿強纂了纂手裏的鋼筋。


    老黃梗了下脖子,幹咳了一聲,沒說話。到是跟在後麵的小武警插了句話“這是死林。。。。。”


    這下老黃兩人都停下了腳步,互相看了一眼,“兄弟,啥叫死林啊?”老黃迴頭看了看小武警。


    “就是死了的林子。”小武警也咽了咽口水,腳步卻沒停“我太爺爺給我說的,他說以前打仗的時候,死氣太大的地方,飛禽走獸啥的都會遠遠的避開。那地方沒活物,就成死地了。”


    “嗬嗬”阿強笑了笑“那按這說法,醫院啊,火葬場啊什麽的地方,不是死氣更重嗎?那不是還有好多人跑到公墓啊什麽的地方去玩嗎?”


    “那不一樣的,他說的應該是陰氣。是吧?哎,小兄弟,你叫啥名啊?聽你口音象北方人。。。。。”老黃也換了一口東北腔接過了話茬。


    其實,從酒店門口到小碼頭並不算遠,直線距離也就不到兩公裏,平時有高爾夫車和觀光車負責接送客人,不過,在現在這種環境下,那種電瓶驅動,四麵透風,屁股挨著地,沒有一點速度,保護和越野能力的玩具車,明顯不合時宜。而直接開別的車衝出去的話,留下的兄弟能不能把酒店門口的大鐵門打開和關上,也是個未知數,所以三人還是從酒店保安室的監控上發現了後圍牆這邊比較安靜後,決定從這裏摸出去,楊蕭則帶著剩下的兄弟,盡量的在前門製造點動靜,吸引更多的活死人,簡單來說,就是個聲東擊西的把戲。


    現在看來,這個把戲玩的還不錯,不過,要繞過占地上萬平方米的酒店範圍,又要繞過酒店門前遊蕩的活死人,然後再安全的到達小碼頭,意味著三人要多走幾公裏的路。這個環境下,每多走一步,就會多一分危險與未知。


    酒店裏剩下的人,此刻也正圍著大鐵門商量著辦法。或者說拿自己當“聲東”的誘餌更適合一點。


    “蕭哥,你說他們出去不會有什麽危險吧?”阿明往楊蕭身後縮了縮。“嗬嗬,沒危險,那些家夥都在這門口了。”楊蕭對站在保安亭上的阿豪使了打了個招唿,握著鋼筋朝門口走去。


    “蕭哥,這邊可能就這麽多了,我在上麵沒看到有新來的死人。”阿豪從保安亭上跳下來跑到了楊蕭身邊。


    “這就不少了,至少幾十號。幸好死人不會用東西撞門,隻會往前擠,不過人太多的話,這門也受不啊。”


    “那咱們怎麽辦?”


    “怎麽辦?沒那麽多人撞門就行了。”楊蕭緊了緊手中的鋼筋,那是一根一段磨尖的18#鋼筋,長度約兩米五左右。


    說實在話,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孩子,敢拿那麽長一根棍子去捅籠子裏的老虎,因為孩子知道,第一,他很安全,老虎傷不到他。第二,棍子捅不死人。但現在完全是另外一迴事。那麽點距離,一旦死人衝過來,留給人反應的時間實在不多。而且,磨尖了的18#鋼筋,殺傷力是相當大的,尤其是正麵穿刺的情況下。現在無非要克服下自己的恐懼心理。不過這對昨天晚上就幹過一票的兩人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


    兩人在鐵門外大約三米左右站定,也許是發現新鮮的食物或是誘惑的原因,鐵門另一邊的死人們明顯的興奮起來,努力的向前伸出自己的手臂抓撓著,各色潰爛的臉龐極力的穿過鋼管焊接的縫隙,全然不顧頭骨與顴骨的限製,一片令人牙酸的哢擦聲和摩擦聲。不過還有比這更可怕的,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人體大、小便,胃酸,汗液,門口破客車上滲漏出來的汽油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在陽光下發哮後,那個味道即使你摒住了唿吸仿佛也可以通過皮膚,滲進你的身體裏。


    阿豪臉色發白的朝前移動了半步,努力的穩住微微發抖的手,迴過頭擠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這可真臭。。。。。”楊蕭也憋著氣,擠出個好不了多少的笑容,扭頭示意阿豪繼續。


    臉色蒼白的阿豪收起笑容,慢慢轉過頭,盯住他正對麵的一個死人,那個死人穿著一件被抓的破破爛爛的花襯衣,少了一半的脖子,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白色的脊椎骨,被扯破的氣管和食道象半截橡皮管支在外麵,半凝固狀的血液象劣質的膠水絲絲縷縷的掛在上麵。死人努力前伸的臉上,皮膚已經完全被鐵門上的鋼管磨掉了,暗紅色的肌肉就象一塊掉在菜市場裏,被人踩了很多腳的爛豬肉。


    阿豪閉上了眼睛,象當年跟鬼子拚刺刀的勇士們一般,猛的跨出一步,腰部發力,兩肩前遞,雙手一送。。。。。。。。。。沒有想象中戳中人頭的堅硬感,隻有種紮破一個爛西瓜的感覺。等睜開眼睛時,兩米五長的鋼筋已經完全刺透了第一個死人的口腔,直接刺入了第二個死人的眼部。雖然這一下,阿豪超額完成了任務,但他的麻煩才剛剛開始。由於這下衝的太猛,現在阿豪已經離鐵門外的死人並不太遠了。


    鐵門上一根*的鋼管實在承受不住門外活死人的“熱情”,產生的一定的變形。一個身材較小一些的活死人奮力擠出了半個身子,左手對著阿豪的前胸抓了過來,一瞬間的突然情況,讓阿毫隻能鬆開手中的鋼筋,往後急退。


    “快閃開。”楊蕭從他身後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一起後退,兩人瞬間摔了個滾地葫蘆。


    “媽的,先迴去,家夥還不夠長啊。”兩人狼狽的從地上連滾帶爬的往後退,嚇的在後麵“圍觀”兼準備“實習”的幾個兄弟一擁而上把他們拖迴了酒店的大堂。


    “媽的,哥差點嚇尿了。”一臉驚魂未定的阿豪拍著身上的塵土抱怨著。


    “是啊,咱們剛才有點大意了。”楊蕭也在拍土,不過臉上的表情要好一些。“看來和攻擊比起來防守也很重要啊。”


    “是啊,要不。。。。。”阿風欲言又止的望了望大家。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哥的小命都差點丟了,你還磨蹭什麽呢?”阿豪相當的不爽。


    “是啊,有辦法就說,大家都出出主意,咱們總要殺出去的,老被圍在這也不是辦法。”楊蕭拉了阿豪一下。


    “要不我出去,一人給他們一槍。”劉班長接過話頭“我身上還有兩個彈夾,算上槍上的一個,一共三十發子彈。我看外麵也就四十幾個死人,這麽近的距離,我至少能幹掉一大半。”


    “不行,劉班長。外麵的死人要打中頭部才能幹掉,打中胳膊腿什麽的,完全沒有效果,就算擊中胸、腹部,也是一樣,而且。。。。”楊蕭盯著劉班長的八一杠咽了口吐秣“。。。你那家夥聲音太大,多開幾槍,隻怕著附近的死人全來了。”


    “那怎麽辦?”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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