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方聽罷,亦是萬分驚恐,擔心道:“邪帝神如此了得,他日若再進犯南冥大陸,那可如何是好?但願歐陽老前輩早日康複,功力精進,到時再手刃此賊!”歐陽無敵連連搖頭,歎了口氣,道:“不行了,老夫大限將至,若要徹底戰勝邪帝神,恐怕還要你們這些年輕後輩才行……”歐陽無敵連連咳嗽幾聲,續道:“三年來,老夫自知隨時可能駕鶴西去,以致荒廢了這幾十年的功力,故讓賴冠煌先生於天下天工界的新秀中為我覓一個可造之才,傳他天工術,以禦邪帝神。可惜,天不如人願,老夫始終覓不到一個心儀的後生……”歐陽無敵說到這裏又打住了,不住地唉聲歎氣起來,似是有萬般無奈。
鬼方沉吟片刻,問道:“既是如此,老前輩何不將這精湛的天工術傳給自己的子孫?”歐陽無敵道:“唉,我何曾沒有想過這一點,隻可惜老夫的獨子歐陽荀雖然天資過人,然自小體弱多病,在孫兒出生後不久便病逝了。後來,我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孫兒的身上,可惜他天資愚鈍,且恃強淩弱,為人不仁,我若把天工術傳給了他,他學藝不精,若碰到邪帝神那樣的高手,反而是害了他。”鬼方知道歐陽無敵口中的“孫兒”即是歐陽孝工,心想那歐陽孝工品行不正,若歐陽無敵將平生的天工術傳給他,怕是給他糟蹋了,登時不禁為歐陽無敵的深明大義暗暗欽佩。&
鬼方正怔怔出神,忽聽得歐陽無敵笑道:“哈哈哈!現在好了,估計是老天眷顧我,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鬼方奇道:“我?”歐陽無敵道:“這幾個月以來,老夫的身體每況愈下,自知已熬不了太久,然始終還未找到傳我天工術的新秀後生,終日憂慮不已。可就在數日前,天降怪石於慶工台上,卻無人能撼動分毫。老夫心生一計,便在花城學生聯誼大會舉行之際召集各地天工苑裏的學生齊聚慶工台上,召開慶工大會,希望通過舉石比試選出一位天工界的後生,以傳我天工術。老夫苦求良才三年而不得,卻在彌留之際,喜得你這位新秀後生,正所謂將遇良才,豈不可喜可賀!”
鬼方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來,拱手道:“歐陽老前輩欲傳天工術與鬼方,鬼方受寵若驚,然我自知並非良才,恐擔不起消滅邪帝神之重任,還請老前輩另選賢良才是。”歐陽無敵心裏一急,又連連咳嗽了幾聲,道:“老夫命在旦夕,強用內功封住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等你,而你卻不肯遂了老夫的心願,你莫非要老夫抱憾終生,死不瞑目嗎?”鬼方麵露難色,沉吟道:“可是……我……”歐陽無敵見鬼方還不肯答應,霎時又唿吸急促起來,顫聲道:“你……你還不肯應了老夫嗎?”鬼方見歐陽無敵神情緊張,轉念心想:“唉,鬼方啊鬼方,你怎麽變得這麽沒用,歐陽老前輩幾十年前便已是天工界的前輩名宿,聲望之高早已冠蓋天下,如今歐陽老前輩不顧身份要傳你天工術,你反而畏首畏尾,你怎麽對得起歐陽老前輩的一番好意?”想到這裏,鬼方當即應道:“好,縱然我將來沒有歐陽老前輩的成就,甚至消滅不了邪帝神,但是能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也不錯。晚輩剛才差點辜負了歐陽老前輩的一番好意,還請見諒!”歐陽無敵喜不自勝,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好,好!快快到老夫跟前來!”鬼方依言坐到了歐陽無敵身旁。
歐陽無敵突然抓住鬼方的手腕,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突然,鬼方隻覺脈門上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如一道電流般衝向他的心口,不由自主的便以自身內力相抗。歐陽無敵的內力一觸即退,登時安然無事。鬼方知他是試探自己內力的深淺。歐陽無敵雙眉一軒,奇道:“鬼方,我見你小小年紀,何以內力竟如此深厚,莫非你有什麽奇遇或是高人指點?”鬼方曾答應蒙麵人不許將他傳授自己天工術的事說與外人,如今歐陽無敵突然這麽問,鬼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結結巴巴道:“沒……沒有,可能是我自己平常勤於修煉的緣故吧。”歐陽無敵將信將疑,滿臉驚喜道:“力申有你這麽一個學生,也不枉為師一場了。而我與力申又是多年的好友,關係匪淺,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
過了一會兒,歐陽無敵突然要鬼方與他四掌相接。鬼方依言做了,登時自己的手掌像是被歐陽無敵吸住了一般,一時竟動彈不得。鬼方驚道:“老前輩……您……您幹什麽?”說著又用力抽掌,想要擺脫歐陽無敵的雙手。但兩人的手掌仿佛長在了一起一般,不論如何搖晃,始終搖脫不得。鬼方見歐陽無敵瞑目不語,一時有些驚怖失措,正欲縱聲大唿,卻怎麽也叫不出聲來,登時心中大急:“莫非我啞了嗎?”這時,鬼方突覺兩隻手掌心上“勞宮穴”中有細細一縷熱氣衝入脈門,後自手臂上升,又迅猛無比地衝向他的心口,隻覺胸中愈來愈熱,霎時間胸部膨脹,直覺快要炸將開來一樣。這熱氣一直湧向五髒六腑,散至七經八脈,過不片時,再也忍耐不住,昏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鬼方才漸漸清醒過來。他睜開眼來,隻見歐陽無敵大汗淋漓,衣袍浸透,他的麵頰、頭頸、發根各處,仍是有汗水源源滲出,匯成汗珠不住地滴在衣袍上,發出答答答的聲響。鬼方發覺自己橫臥於地,歐陽無敵坐在身旁,兩人相連的手掌早已分開。過了一會兒,鬼方一骨碌坐起,道:“你……”隻說了一個“你”字,不由得猛吃一驚,見歐陽無敵已然變了一人,隻見他麵如金紙,神色憔悴,臉上布滿了縱橫交叉的深深皺紋,滿頭濃密頭發已盡數脫落,而一叢光亮烏黑的長髯,也變成了白須。鬼方第一個念頭是:“我昏暈了多少年?三十年嗎?五十年嗎?怎麽這人突然間老成這個樣子。”隻覺眼前的歐陽無敵行將就木,氣若遊絲,沒有一百二十歲,總也有一百歲。
歐陽無敵眯著雙眼,有氣沒力地笑了一下,喜道:“大功告成了!大功告成了!”鬼方奇道:“何為‘大功告成’?”歐陽無敵道:“老夫已將數十年的功力盡數傳於你。”鬼方驚得呆了,但這件事委實太過突兀,太也不可思議,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隻覺自己精力充沛了許多,囁囁嚅嚅地道:“老前輩真的將……將平生的內力傳給了晚輩麽?”歐陽無敵微笑道:“怎麽還老前輩老前輩的,你還不改口叫我師父?”鬼方低頭道:“師父?”歐陽無敵道:“你體內蓄積有我數十年功力,怎麽還不是我的弟子?”說著右手顫顫抖抖地伸進袍子裏取出了一本書,藍皮白邊,紙張泛黃,仿佛已成書日久。
歐陽無敵臉色凝重,有氣無力地道:“這本書喚作‘天工開物’,是由天機子嘔心瀝血而寫成,再加上我歐陽幾世人的修煉心得,書裏共有三卷十八篇,詳細介紹了各種工藝技術以及三百六十種神器的鍛造方法。此書博大精深,奧妙無窮,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農田水利、經濟兵略無所不包,無所不容。我窮極一生尚不能窺其十分之一,而且此書中還隱藏著一套天工術,喚作長庚術,取自天機子的俗家名字‘宋長庚’。此術至尊無上,非人力所能駕馭,為天機子晚年集百家之長所創,我歐陽幾世人曆經近百年尚無法參透其中玄機。後來,天機子生怕此術失傳,又怕落入歹人之手,以免生靈塗炭,故將此術隱藏於《天工開物》這本書中,並傳與我祖父歐陽無名,日後再傳與有緣之人。今天,老夫就將這《天工開物》傳於你,希望你能繼往開來,辛勤修煉,爭取早日參透書中玄機,將天工術發揚光大。”說著便將書塞在鬼方手中。
歐陽無敵頓了頓,強撐著續道:“老夫天年將盡,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手刃邪帝神,我死後,若邪帝神他日膽敢再侵犯我南冥大陸,老夫希望你能無畏無懼,消滅邪帝神,還天下太平,不然,老夫死不瞑目;此外,我死後,你斷不可將我的死訊說與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有就是老夫的孫子歐陽孝工,日後少不了給你帶來麻煩,若他能夠改邪歸正也就罷了,如果屢教不改,做出些傷天害理的事,那你就不必手下留情,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大可不必顧忌我……我……”說了兩個“我”字,突然間全身發抖,慢慢俯下身來,雙手撐在地下,似乎便要虛脫。鬼方吃了一驚,忙伸手扶住,道:“老……老前輩,你怎麽了?”歐陽無敵道:“老夫已將所有的靈元獸力傳給了你,如今快要死了,你終究不肯叫……叫我一聲‘師父’麽?”說這幾句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鬼方見他目光中祈求哀憐的神氣,心腸一軟,“師父”二字,脫口而出。歐陽無敵大喜,道:“好,好,好……”越說聲音越輕,說到第三個“好”字時,已是聲若遊絲,幾不可聞,突然間哈哈哈幾聲大笑,身子向前一衝,砰的一聲,額頭撞在地下,就此不動了。鬼方忙伸手扶起,一探他鼻息,已然氣絕。他和歐陽無敵相處不到一個時辰,原說不上有什麽情誼,但體內受了他修練數十餘年的靈元獸力,隱隱之間,似乎這老人對自己比什麽人都更為親近,也可以說,這老人的一部分已變作了自己,突然間悲從中來,放聲大哭。
鬼方沉吟片刻,問道:“既是如此,老前輩何不將這精湛的天工術傳給自己的子孫?”歐陽無敵道:“唉,我何曾沒有想過這一點,隻可惜老夫的獨子歐陽荀雖然天資過人,然自小體弱多病,在孫兒出生後不久便病逝了。後來,我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孫兒的身上,可惜他天資愚鈍,且恃強淩弱,為人不仁,我若把天工術傳給了他,他學藝不精,若碰到邪帝神那樣的高手,反而是害了他。”鬼方知道歐陽無敵口中的“孫兒”即是歐陽孝工,心想那歐陽孝工品行不正,若歐陽無敵將平生的天工術傳給他,怕是給他糟蹋了,登時不禁為歐陽無敵的深明大義暗暗欽佩。&
鬼方正怔怔出神,忽聽得歐陽無敵笑道:“哈哈哈!現在好了,估計是老天眷顧我,將你送到了我的身邊!”鬼方奇道:“我?”歐陽無敵道:“這幾個月以來,老夫的身體每況愈下,自知已熬不了太久,然始終還未找到傳我天工術的新秀後生,終日憂慮不已。可就在數日前,天降怪石於慶工台上,卻無人能撼動分毫。老夫心生一計,便在花城學生聯誼大會舉行之際召集各地天工苑裏的學生齊聚慶工台上,召開慶工大會,希望通過舉石比試選出一位天工界的後生,以傳我天工術。老夫苦求良才三年而不得,卻在彌留之際,喜得你這位新秀後生,正所謂將遇良才,豈不可喜可賀!”
鬼方大吃一驚,猛地站起身來,拱手道:“歐陽老前輩欲傳天工術與鬼方,鬼方受寵若驚,然我自知並非良才,恐擔不起消滅邪帝神之重任,還請老前輩另選賢良才是。”歐陽無敵心裏一急,又連連咳嗽了幾聲,道:“老夫命在旦夕,強用內功封住自己的最後一口氣就是為了等你,而你卻不肯遂了老夫的心願,你莫非要老夫抱憾終生,死不瞑目嗎?”鬼方麵露難色,沉吟道:“可是……我……”歐陽無敵見鬼方還不肯答應,霎時又唿吸急促起來,顫聲道:“你……你還不肯應了老夫嗎?”鬼方見歐陽無敵神情緊張,轉念心想:“唉,鬼方啊鬼方,你怎麽變得這麽沒用,歐陽老前輩幾十年前便已是天工界的前輩名宿,聲望之高早已冠蓋天下,如今歐陽老前輩不顧身份要傳你天工術,你反而畏首畏尾,你怎麽對得起歐陽老前輩的一番好意?”想到這裏,鬼方當即應道:“好,縱然我將來沒有歐陽老前輩的成就,甚至消滅不了邪帝神,但是能行俠仗義,鋤強扶弱也不錯。晚輩剛才差點辜負了歐陽老前輩的一番好意,還請見諒!”歐陽無敵喜不自勝,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好,好,好!快快到老夫跟前來!”鬼方依言坐到了歐陽無敵身旁。
歐陽無敵突然抓住鬼方的手腕,上上下下細細打量了他一番。突然,鬼方隻覺脈門上一熱,一股內力自手臂上升,如一道電流般衝向他的心口,不由自主的便以自身內力相抗。歐陽無敵的內力一觸即退,登時安然無事。鬼方知他是試探自己內力的深淺。歐陽無敵雙眉一軒,奇道:“鬼方,我見你小小年紀,何以內力竟如此深厚,莫非你有什麽奇遇或是高人指點?”鬼方曾答應蒙麵人不許將他傳授自己天工術的事說與外人,如今歐陽無敵突然這麽問,鬼方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結結巴巴道:“沒……沒有,可能是我自己平常勤於修煉的緣故吧。”歐陽無敵將信將疑,滿臉驚喜道:“力申有你這麽一個學生,也不枉為師一場了。而我與力申又是多年的好友,關係匪淺,看來這一切都是天意。”
過了一會兒,歐陽無敵突然要鬼方與他四掌相接。鬼方依言做了,登時自己的手掌像是被歐陽無敵吸住了一般,一時竟動彈不得。鬼方驚道:“老前輩……您……您幹什麽?”說著又用力抽掌,想要擺脫歐陽無敵的雙手。但兩人的手掌仿佛長在了一起一般,不論如何搖晃,始終搖脫不得。鬼方見歐陽無敵瞑目不語,一時有些驚怖失措,正欲縱聲大唿,卻怎麽也叫不出聲來,登時心中大急:“莫非我啞了嗎?”這時,鬼方突覺兩隻手掌心上“勞宮穴”中有細細一縷熱氣衝入脈門,後自手臂上升,又迅猛無比地衝向他的心口,隻覺胸中愈來愈熱,霎時間胸部膨脹,直覺快要炸將開來一樣。這熱氣一直湧向五髒六腑,散至七經八脈,過不片時,再也忍耐不住,昏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鬼方才漸漸清醒過來。他睜開眼來,隻見歐陽無敵大汗淋漓,衣袍浸透,他的麵頰、頭頸、發根各處,仍是有汗水源源滲出,匯成汗珠不住地滴在衣袍上,發出答答答的聲響。鬼方發覺自己橫臥於地,歐陽無敵坐在身旁,兩人相連的手掌早已分開。過了一會兒,鬼方一骨碌坐起,道:“你……”隻說了一個“你”字,不由得猛吃一驚,見歐陽無敵已然變了一人,隻見他麵如金紙,神色憔悴,臉上布滿了縱橫交叉的深深皺紋,滿頭濃密頭發已盡數脫落,而一叢光亮烏黑的長髯,也變成了白須。鬼方第一個念頭是:“我昏暈了多少年?三十年嗎?五十年嗎?怎麽這人突然間老成這個樣子。”隻覺眼前的歐陽無敵行將就木,氣若遊絲,沒有一百二十歲,總也有一百歲。
歐陽無敵眯著雙眼,有氣沒力地笑了一下,喜道:“大功告成了!大功告成了!”鬼方奇道:“何為‘大功告成’?”歐陽無敵道:“老夫已將數十年的功力盡數傳於你。”鬼方驚得呆了,但這件事委實太過突兀,太也不可思議,實在令人難以相信,隻覺自己精力充沛了許多,囁囁嚅嚅地道:“老前輩真的將……將平生的內力傳給了晚輩麽?”歐陽無敵微笑道:“怎麽還老前輩老前輩的,你還不改口叫我師父?”鬼方低頭道:“師父?”歐陽無敵道:“你體內蓄積有我數十年功力,怎麽還不是我的弟子?”說著右手顫顫抖抖地伸進袍子裏取出了一本書,藍皮白邊,紙張泛黃,仿佛已成書日久。
歐陽無敵臉色凝重,有氣無力地道:“這本書喚作‘天工開物’,是由天機子嘔心瀝血而寫成,再加上我歐陽幾世人的修煉心得,書裏共有三卷十八篇,詳細介紹了各種工藝技術以及三百六十種神器的鍛造方法。此書博大精深,奧妙無窮,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農田水利、經濟兵略無所不包,無所不容。我窮極一生尚不能窺其十分之一,而且此書中還隱藏著一套天工術,喚作長庚術,取自天機子的俗家名字‘宋長庚’。此術至尊無上,非人力所能駕馭,為天機子晚年集百家之長所創,我歐陽幾世人曆經近百年尚無法參透其中玄機。後來,天機子生怕此術失傳,又怕落入歹人之手,以免生靈塗炭,故將此術隱藏於《天工開物》這本書中,並傳與我祖父歐陽無名,日後再傳與有緣之人。今天,老夫就將這《天工開物》傳於你,希望你能繼往開來,辛勤修煉,爭取早日參透書中玄機,將天工術發揚光大。”說著便將書塞在鬼方手中。
歐陽無敵頓了頓,強撐著續道:“老夫天年將盡,平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未能手刃邪帝神,我死後,若邪帝神他日膽敢再侵犯我南冥大陸,老夫希望你能無畏無懼,消滅邪帝神,還天下太平,不然,老夫死不瞑目;此外,我死後,你斷不可將我的死訊說與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有就是老夫的孫子歐陽孝工,日後少不了給你帶來麻煩,若他能夠改邪歸正也就罷了,如果屢教不改,做出些傷天害理的事,那你就不必手下留情,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大可不必顧忌我……我……”說了兩個“我”字,突然間全身發抖,慢慢俯下身來,雙手撐在地下,似乎便要虛脫。鬼方吃了一驚,忙伸手扶住,道:“老……老前輩,你怎麽了?”歐陽無敵道:“老夫已將所有的靈元獸力傳給了你,如今快要死了,你終究不肯叫……叫我一聲‘師父’麽?”說這幾句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
鬼方見他目光中祈求哀憐的神氣,心腸一軟,“師父”二字,脫口而出。歐陽無敵大喜,道:“好,好,好……”越說聲音越輕,說到第三個“好”字時,已是聲若遊絲,幾不可聞,突然間哈哈哈幾聲大笑,身子向前一衝,砰的一聲,額頭撞在地下,就此不動了。鬼方忙伸手扶起,一探他鼻息,已然氣絕。他和歐陽無敵相處不到一個時辰,原說不上有什麽情誼,但體內受了他修練數十餘年的靈元獸力,隱隱之間,似乎這老人對自己比什麽人都更為親近,也可以說,這老人的一部分已變作了自己,突然間悲從中來,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