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約10點半的時候,黃皮子渾身酒氣地又帶著十幾個混混來了。


    這迴王經理傳達了艾副總的吩咐,決不能再讓他們進來鬧事。


    張大龍帶著幾個保安就把黃皮子一夥堵在了洗浴中心的門外,兩幫人相互對峙著,吵嚷著,引來了一些看熱鬧的客人和行人們的圍觀。


    這世界很寂寞很無賴,人們總想在這平靜的生活裏找點刺激,見到如此的場麵哪肯輕易離開?他們希望最好能有精彩的打鬥,雖然不想死人,但總得打得皮開肉綻,讓爺們見見血、開開眼界吧?


    見圍觀的人們越來越多,黃皮子越發來了勁,扯著嗓子叫嚷著要見老板,要屍檢費喪葬費,噴著滿嘴的酒氣撒潑,與保安推搡撕扯了起來。


    幾個混混著人多勢眾,推拉之間竟與保安動起手來。


    張大龍身上也挨了幾拳,一時大怒,後閃一步,飛起一腳就踢在一個混混的小腿上,混混當即“哎喲”“哎喲”地抱著腿在地上彈跳不止,就像油鍋裏的泥鰍一般,這憨貨緊接著又毫不留情地一老拳朝混混的眉眼砸去,打得混混滿天星鬥亂轉,一下倒在地下蜷縮著哀嚎不止。


    抬頭見一群混混在圍毆著幾個保安,張大龍大喝一聲,衝上去騰空一個旋子腿,踢得三四個混混口鼻噴血仰麵摔去,隨即卻被更多的混混圍在中間混戰了起來……


    圍觀的人們躲在一旁,一個個伸長著脖子,一臉的興奮,雖然看得心驚肉跳,但沒有一個人舍得跑遠,唯恐看得不真切,有幾個膽大的行人掏出了手機,但他們不是報警,而是對著混戰的場麵拍照!


    牛天苟剛在三樓四樓巡視完,上到六樓就接到了一樓前台服務員的唿叫電話,當即便衝了下來。


    剛到一樓大廳,隻見一個混混衝進來操著一把鐵椅把洗浴中心的迎賓牌砸得僅剩鋼架,大廳裏的兩個花盆碎了,泥土和碎花屑一地,又舉著鐵椅準備砸向前台櫃上的電腦,牛天苟當即揮手將其“嗤”翻。


    趕到大廳外麵,見外麵已混戰一團,牛天苟又連連“嗤”翻幾人,暴喝一聲:“住手!”


    雙方愣了愣,停下手來,兩個混混見大勢已去,抬腳便跑,張大龍緊追幾步,一個掃堂腿便將兩人掃翻在地,又狠狠地補了兩腳。


    這個張大龍,簡直是頭好鬥的牯牛啊。


    牛天苟走了過去,竟發現這兩人就是黃皮子和“平頭”。


    “張誌強?”


    牛天苟盯著“平頭”,臉上蕩漾著惡作劇似的微笑,調侃道:“怎麽?腿剛好利索,就又開始蹦躂了?”


    “起來!”張大龍一手一個,像提死狗般地將兩人提了起來。


    “以前的事我就不說了。”牛天苟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對著“平頭”道,“今年你受張患清司機的委托,找孫胖子開車撞人,後來孫胖子夥同紅頭搶劫殺人後,你又幫孫胖子躲到濱海金至尊大酒店的地下賭場,還幫他送錢,協助他逃跑,企圖幫他逃避法律的製裁,你這是犯了窩藏罪知道不?


    “今天你又公然聚眾鬧事,打架鬥毆,這些事要不要我陪你到公安局去說清楚?”


    “不,不……不是。”


    沒想到牛天苟對他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張誌強隻感到腿腳一陣陣發涼,臉嚇得像窗戶紙似地煞白,再也沒有了頭目的派頭,扭頭看了黃皮子一眼,結巴著道,“我們不是……不是來鬧事的,隻是想……幫兄弟討要……喪葬費……沒想到會鬧成這樣,我……再也不來了。”


    “你呢?”牛天苟轉頭問黃皮子。


    哪知黃皮子卻扭過頭來倔強地道:“他不來我是要來的,打死我也要來……我父親冤死在這裏,家裏的經濟來源斷了,我不來要錢,叫我一家喝西北風去?”


    “你們不是上告到法院了嗎?等法院的判決下來,該賠多少我們一分也不會少你的,不該賠的你再怎麽鬧也休想多得一分!”牛天苟語氣森然地迴道。


    這時,幾個保安帶著幾個垂頭喪氣的混混過來了,街燈下,幾個保安鼻青臉腫的,看來他們也沒少挨打。


    “要不要報警?”一個保安過來問。


    “算了。”牛天苟擺了擺手,“既然張誌強有這個態度,我們就先放他們一馬,要是以後再來鬧,我們就老賬新賬一起算!”既然事情平息了,牛天苟也不想讓警察來把張大龍他們帶去訊問作筆錄,一去一來挺麻煩的。


    看了前麵那些七歪八倒的混混們,牛天苟最後朝張誌強道:“帶著你的這幫家夥走吧,希望你信守你的諾言。”說完,扔下煙蒂扭頭便走,懶得與這幫家夥再廢話了。


    後來的二十多天裏,張誌強果然沒有再來,但黃皮子卻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隔三差五地帶著三兩個人來洗浴中心門口,他們不打不罵,隻嚷隻鬧,就嚷著要見老板,鬧著要喪葬費、要誤工費,要死亡賠償金等等,就像塊牛皮糖粘在門口不走。


    牛天苟和保安們怎麽勸說都沒有用。有一次牛天苟開車隨艾副總出外與女律師商量應訴事宜,黃皮子趴在車頭上硬是不讓走,牛天苟隻得將他“電”暈,後來警察對他們說服教育一番後也毫無辦法。


    唉,這個黃皮子就是一條癩皮狗,一塊蒸不爛煮不熟的滾刀肉


    雖然礙眼煩心,但隻要他不進洗浴中心的大門,保安們也懶得理他,就當是一條狗在外麵亂吠一陣罷了。


    一個多月後,在雙方律師的參與下,當地法院判決下來:


    黃某到洗浴中心時處於醉酒狀態,對自己過量飲酒行為潛在的後果沒有明確的預知,因此對自己的死亡應負主要責任;


    李老板明知黃某醉酒,仍與其相約共同洗浴,洗澡過程中放任黃某獨自在大浴池洗澡,而他先到休息廳休息,未盡到保護義務,李老板對黃某的死存在過錯,應承擔次要的賠償責任;


    銀都洗浴中心內通風不暢,溫度較高,導致黃某死於浴池後才發現,也應承擔相應的賠償責任。


    因此,法院判決李老板賠償黃某家屬各項經濟損失2.6萬元,銀都洗浴中心賠償黃某家屬6萬元。


    因賠償款的數額與黃皮子預期相差太大,一審判決後,黃皮子不服,提出了上訴。最後,仙海中級人民法院審理後認為,一審判決的賠償並無不當,維持原判。


    至此,銀都洗浴中心賠償案才算落下了帷幕。


    當然,這是後話。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極品矮男之豔戀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豔陽天空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豔陽天空並收藏極品矮男之豔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