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好不容易又到了輪休的日子,牛天苟一覺睡到中午。


    本來還想賴會兒床,但想到今天是田素珍的生日——昨天田素珍已經通知他了,便打了個嗬欠,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爬了起來。


    到二樓餐廳吃飯時正好遇上張大龍,問了問他拜師學藝的情況,張大龍澀澀一笑,說李師傅安排他這段時間每天清晨起來跑步,練耐力和速度,牛天苟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先打好基礎,慢慢來。這事是得循序漸進,不能急。”


    出了洗浴中心,到一家糕點店買了一盒生日蛋糕,又到一家文具店選了一款精致的文具盒和幾支筆,牛天苟便打的去了華府小區。


    坐在車上牛天苟還在想,那天晚上在車裏雖然有驚無險,但田素珍畢竟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擔心她的精神狀況會受到影響,沒有心情過生日。


    到了華府小區門口下了車,牛天苟給田素珍打了個電話。


    “來啦?我還以為你把我的生日給忘了,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嗯,我現在正忙,你在門口等一下,我先叫個姐妹來接你。”


    聽聲音柔柔的,還帶著一絲驚喜,田素珍精神狀況似乎不錯,那天晚上的插曲並沒有太影響她的心情,牛天苟終於放下心來。


    點燃一支煙,牛天苟站在門口等了一會,隻見一個清純模樣,年紀約摸二十四、五歲的女子向門口走來,出來見沒有別人,望了望他,問:“您是……牛老師嗎?”


    牛天苟向她微笑著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珍姐叫我來接你。”女子也笑了笑,便帶著牛天苟進了小區。


    上樓進得門來,隻見客廳裏一個年輕女子正和田素珍的女兒苗苗在看電視。


    見有人進來,年輕女子連忙站起來讓座,苗苗見了牛天苟,倒也不陌生,親熱地叫道:“牛叔叔好!”


    “好,好!”牛天苟把蛋糕盒交給領他進來的女子,然後笑眯眯掏出文具盒來,“看叔叔給你買的什麽?”


    “文具盒!”苗苗歡喜地跑了過來,一把搶到手裏,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這孩子,一點都不知道客氣。”


    田素珍身上係著圍裙,笑著從廚房裏出來,朝牛天苟點了點:“你先坐,一會兒就上菜。”


    說完,又吩咐剛才陪苗苗看電視的女子道:“小舒,給霞姐打個電話,催她快點,就說我們要開飯了。”然後又對領牛天苟進來的女子道:“小艾快來幫我端菜。”


    ……


    酒菜上桌後,門鈴響了,田素珍連忙出了餐廳。


    隨著一陣親熱而隨意的招唿之後,田素珍領著一位二十七八歲的成熟美豔少婦來到了餐廳,身邊還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


    “霞姐,就等你了,再不來我們可就開吃了。”


    “霞姐,你今天架子真大,要我們珍姐抬轎子去接你呀?”


    小艾和小舒連忙站起來親熱地跟少婦打著招唿,嘻嘻哈哈的。


    田素珍也故意白了她們兩人一眼,打趣道:“人家今天是給我過生日,當然得精心打扮打扮,這是對我的尊重,哪像你們兩個,沒心沒肺的。”


    牛天苟這才注意到,少婦穿著一套純白色緊身衣緊身褲,漆黑的秀發用一個發箍束在腦後,豐滿圓潤的臉上帶著輕柔的笑意,靈動清澈的美眸仿若水晶般閃耀著動人的色澤。


    那打扮真是楚楚動人,彌散著一股成熟女人的魅力。


    “哦,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跟我一起學車的牛老師。”田素珍又指了指牛天苟,笑著向少婦介紹道。


    “您……您好。”少婦一進餐廳就用眼角的餘光注意到牛天苟了,聽田素珍這一介紹,掩飾的眼神微微一愣,這才麵向牛天苟。


    “你好。”牛天苟忙站起來,也客氣了一句。


    不知怎麽的,牛天苟也看著這少婦似乎有點麵熟,哦,就是在田素珍臥室床對麵的大相框裏看到的那個姑娘,那臉盤,那輪廓,總覺得有些似曾相識,但一時又確實想不起是誰。


    “坐下,坐下。”田素珍見少婦似乎有點愣神,連忙拉她在餐桌邊坐下,又招唿道,“小艾,倒酒。”然後彎下腰指了指少婦的兒子,對身後的女兒小聲吩咐道:“苗苗,先跟哥哥去看動畫片,一會兒我給你們吃蛋糕。”


    兩個小孩也似乎對桌上的酒菜不感興趣,一聽說吃蛋糕,拉著小手歡快地出去了。


    小艾給姐妹幾個斟滿紅酒,牛天苟不太愛喝紅酒,自己開了一瓶白酒。


    “來,我們先跟珍姐碰杯,祝珍姐生日快樂!”待牛天苟斟滿酒,小艾連忙站起來道。


    碰杯之後,大家隻是抿了一口,都很淑女,尤其是那少婦,所以牛天苟也沒好意思一口幹了。


    小艾似乎很活躍,很主動,跟李小孟一樣,很會勸酒,待大家坐下來吃了口菜後,接著又站起來舉著酒杯對牛天苟道:“牛老師,您是珍姐的客人,也是這桌上唯一的男士,我代表大家敬您一杯,感謝您能來參加珍姐的生日聚會。”


    “今天是你們珍姐的生日,這……”牛天苟覺得給自己敬酒不妥,連忙站起來,望了田素珍一眼。


    “既然小艾主動敬你,你還不趕快應了?哪有男士拒絕女士的道理?能喝多少是多少,保證不讓你喝醉就是了。”


    田素珍朝牛天苟嫵媚一笑:“我們這幾個姐妹都是江南老鄉,經常在一起聊天、逛街、聚餐、打牌,嘻嘻哈哈隨便得很,沒那麽多講究,你就喝吧。待會我還要給你敬酒呢。”


    聽田素珍這麽說著,牛天苟隻得跟小艾碰了碰杯,一口喝了半杯。


    接下來,小舒、田素珍也先後跟牛天苟碰杯喝了。


    “霞姐,該你了。”小艾笑著催少婦道。


    少婦此時正在發愣,不知在想些什麽,聽見催聲才迴過神來,見大家都看著自己,臉微微一紅,猶疑了一會,似乎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站起來,端起酒杯道:“好,那我就敬……天苟哥一杯。”


    這一聲“天苟哥”把大家叫得都怔住了。


    天苟哥?


    牛天苟更是愣住了,他多年沒有聽到這樣親切的叫聲了,好像這四個女人中,隻有田素珍可能知道他的名字,但一直叫他牛老師的,小艾、小舒不會知道他的名字,這少婦就更不會知道了。


    “你是……”牛天苟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愣愣地問。


    “我是田美霞,您……不記得了?”少婦臉一紅,神色窘窘的。


    見大家所有的目光都驚異地齊刷刷的看向自己,少婦的臉更是像火燒雲一般紅:“就是江南省夜郎縣雪峰鄉鐵嶺村的田美霞……十……十年前……在北河中學……”


    田美霞?牛天苟張大了嘴巴。


    田美霞!牛天苟想起來了,心頓時一突。


    這就是十年前從家裏千裏迢迢偷偷跑到他的學校,渾身打扮得像叫花子一樣的苦妹子?十年前征婚的情景一下子像幻燈片一樣地在牛天苟的腦海裏放映起來。


    是的,牛天苟終於在她的身上找到了當年田美霞的影子。


    雖然她現在皮膚變白了,一副城裏少婦成熟嫵媚的裝束,讓牛天苟不敢確認,但她那黑緞子般的秀發,她那圓潤如大理石般光潔明淨的臉龐,尤其是她那寬寬的前額下一對生動俊俏的濃眉,向他證明著她就是十年前與他見麵的那個可憐的苦妹子!


    “怎麽,你們原來認識?”田素珍吃驚地瞪大了眼睛。


    小艾、小舒兩人更是聽得如墜五裏迷霧。


    “十……十年前……我征過一次婚……”


    見大家喝酒的動作硬生生地停止了下來,都傻愣地坐在桌邊望著自己和田美霞,牛天苟猶豫了一會,最後隻得無奈地把自己當年征婚、田美霞應征千裏迢迢來與自己見麵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一番曲折的經曆把大家聽得幾乎石化,張大著嘴都有些合不攏來了,田美霞則顯得有些驚慌,神情澀澀的,似乎有些酸楚,直到牛天苟把話說完後,才猶如從夢幻之中清醒過來似的,望著牛天苟,一雙晶瑩的眼珠子再也無法轉動了。


    “世上竟有這樣的巧事?”聽完牛天苟的話,田素珍納罕不已,“真是無巧不成書啊。”


    “這樣的事還真是百年一遇。”小舒也禁不住唏噓道,“十年前千裏迢迢地相見,十年後又千裏迢迢地相遇,這十年來……這事太值得慶幸了。”


    “既然是這樣……”小艾這時也迴過神來,連忙道,“那霞姐更應該與牛老師幹一杯,慶賀十年後的喜相逢,有情人終……終於千裏來相會。”


    牛天苟與田美霞兩人默默地舉起杯來,碰了一下,然後各自一口幹了,仿佛把這十年來各自的經曆一口吞到了肚裏。


    “這麽說來,十年前你媽在懷洪市精神病醫院住院的時候,要是我不把你帶出來,你和牛老師的事……就成了?”田素珍忽然想起了什麽,認真地問田美霞道。


    田美霞愣了一下,然後默默地點了點頭。


    “哎呀,這真是罪過,罪過啊。”


    田素珍後悔不迭,似乎恨不得要抽自己兩個嘴巴:“早知道是那樣,我真不該帶你出來。人們常說,寧建十座廟,不拆一座橋,你看我這都是辦的些什麽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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