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宋紅軍懷裏那長得像胖娃娃的黨參大貨,秦方也忍不住流露出羨慕的眼神。


    倒是秦豐笑著說道:


    “紅軍哥這迴好運氣啊!爸,咱們是不是該開咱們的箱子了?”


    陳風華也笑著說道:


    “開吧,說不定有驚喜呢!這就跟時下流行的盲盒一樣,不打開之前,誰都不知道裏麵究竟有些啥。”


    他這麽一說,秦豐覺得話中有話,看了陳風華一眼,然後才彎腰開箱。


    這個箱子不大不小,算中間個頭。秦豐伸手一拉就扯開了箱子。


    箱子裏同樣散發出苔蘚的味道來。


    隻是大家都沒關注苔蘚,注意力全在被苔蘚掩蓋著,卻又沒全掩蓋著的那根大貨上!


    是的,整個箱子,就一根黨參!


    這一根黨參,重量差不多有三四公斤,也不是特別長,一米一二的樣子,有分杈,不是特別規整的人形,因為如果按形狀來論的話,基本上就是一個“木”字,有手有腳,中間還有一杈!


    和宋紅軍剛才看的那個“胖娃娃”不一樣,這根黨參表皮褐色,紋路眾多,也已經裂開,十足的野生老貨!


    秦方顫抖的手扒拉開這黨參外麵的苔蘚,把它取了出來,在手裏掂了掂,激動的說道:


    “至少得七斤重!”


    也就是至少三公斤半!


    陳風華是早就知道消息的,但他一直就沒透露,本身就是想讓兩邊隨機得到東西。


    沒想到宋紅軍先挑,卻還是將大貨漏給了秦方。


    運氣這玩意兒,不得不說,很玄!


    宋紅軍一臉的羨慕,不過想想,又抱著自己的“胖娃娃”嘿嘿笑,這個雖然沒有店裏的那個大,但真擺出去,卻更吸引人的目光!


    成形的黨參,有幾個人見過?


    拿出去唬人肯定是沒問題的了!


    貨都已經看到,接下來便是錢的事情。


    宋紅軍和秦方都不是小氣的人,也知道這些東西可遇而不可求,很快就商量好了價錢。


    四個人的貨,總價九千塊錢,其中田學昌的和大剛的都是兩千,倒是毛孩的因為有那個胖娃娃的加成,三千塊錢,而鐵蛋的雖然隻有一枝,但卻是非常罕見的大貨,一支就兩千!


    陳風華收了錢後就立刻轉了迴去。這裏麵他沒有一點賺差價的意思,畢竟田學昌是急用錢,其他三個人算是發小,前麵也都幫了他的忙,賺他們的錢,陳風華可沒那心。


    宋紅軍和秦家父子開心的拿著東西迴了家,陳風華和劉新星兩個也收拾東西,準備迴疆了。


    這一次出門,算是滿載而歸。


    藥材采購非常的圓滿,第一批貨已經到了總公司,那邊是杜仲親自檢查的,對貨的質量非常的滿意。


    第二批貨正在路上,第三批貨也已經發出去,采購已經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兩個人在亳州買了些當地特產,便買了火車票,準備啟程。


    在火車站候車的時候,陳風華給家裏打了個電話,原打算是報告行程的,結果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什麽?有人被抓了?村裏還打了架?”


    這消息真的把他雷的夠嗆!


    聽了陳元明的話,陳風華才明白過來,原來,還是黨參惹的禍!


    村裏人聽說了田學昌兩天挖黨參掙了四千塊錢,不少人立刻就想跟著發財,便帶著工具去了山裏。


    田學昌依然去的他們親戚家。


    鐵蛋等人知道田學昌的黨參是通過陳風華賣出去的,就給陳風華打了電話。


    陳風華自然就把該注意的地方告訴了他們,順便建議他們去田學昌親戚的草場,或者讓他的親戚給介紹別人。


    實際上鐵蛋幾個人就是這麽幹的,經過介紹,找了一家哈薩克族牧民,那草場有上千畝地,大半山地,裏麵有不少的黨參。


    鐵蛋他們也規矩,挖完後迴填,沒出什麽問題。挖的大的拿出來賣了,還有一些殘的,就留在家裏準備冬天燉雞了。


    但是,村裏其他人,特別是田本義這樣的人就不這麽想了。


    他們進了山裏,以為這裏沒人管,至於林管站、草原管理站的人,沒看到,也就失去了敬畏之心。


    這些人大都對黨參不了解,也不認識。


    而且這個季節,黨參露在外麵的植株隻剩下了光杆子,沒有葉子和花,外行很難分辨出來。


    這些人原以為可以通過手機搜出圖片來。但到了山裏才發現,根本沒有黨參幹枯後的植株樣子。


    就抓了瞎。


    又不甘心就這麽迴去,然後就滿地亂挖。


    開始挖的時候還能耐心迴填,到後來幹脆也不填了。


    挖出來的坑,比旱獺挖的還多!


    草皮被破壞的很嚴重!


    偏偏他們又挖的是別人的草場!


    那牧民能願意?


    立刻就報了警。


    然後,就有人被抓了。


    結果黨參沒挖到,還被教育了一番,罰了幾千塊錢才被放出來!


    這下子把田本義惹惱了——他沒錢,是被關了三天才放出來的!


    出來後立刻就去找了田本忠,按他的意思,是要個說法。


    田本忠自然不會有什麽說法——去之前就說過的,有人管的,不要亂挖,結果沒人信。


    這下好了,被抓也是活該!


    對於田本忠這樣的態度,田本義自然是不服,拉來扯去,就打了起來。


    田本義雖然年輕,但根本不是常年幹活的田本忠的對手,幾下子就被打翻在地!


    田本義本身就是個癩皮,打不過,就想著來陰招。隻是他還沒動手,就被老莊給訓了一頓,還警告了一番!


    老莊也是一肚子火氣,他被鄉領導給叫去臭罵了一通——這可是無妄之災!


    對於田學昌這樣的野小子雖然有埋怨,但老莊卻也知道,人家事先把該注意的都講到了,隻是村裏那幾個眼睛跟針尖大的人明顯貪小便宜,卻沒那個發財的命。


    被罰是活該!


    所以,老莊就把惹禍的田本義給叫過去狠狠罵了一通——如果再不老實呆著,就去找鄉裏,把他的戶口給取掉!


    雖然隻是威脅,但田本義卻也害怕,畢竟老莊是現管。而他呆在這裏,有口糧田,還有承包的地,哪怕是轉包給別人,一年也能拿到不少錢——至少比在老家強!


    他可不想迴去!


    聽了這麽一檔子事,陳風華也有些哭笑不得——總有些人,自不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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