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好要行動的戰力以後,大家很快便有了動作,等到吃過午飯,各自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要上路。


    白童子拉著夏生磨蹭了一會兒,滿心不情願,人還沒走他就已經開始後悔之前鬼迷心竅體貼的那一下了。


    夏生自然是各種好生安撫,兩人活像接下來要分居兩地似的,好一陣膩歪,幸好這一幕隻發生在臥室裏,沒有傷到外麵一眾單身狗脆弱的小心髒。


    有夏生在,眾人自然不必緊張趕路,隻要安穩坐在飛行符陣上麵朝既定方向去就好。彭格列的輪渡早已偽裝成普通大船的樣子通過國界,其上隱藏的家族身份標識隻有身為守護者的幾人能夠認出來。


    夏生遠遠觀望著海洋裏零散分布的幾艘巨輪,除去護送彭格列十代目的那一艘以外,還有幾艘隻是普通輪船。倒是很好為綱吉打了掩護,就算是山本也得仔細辨認許久才能確定哪一艘是自己人的。


    “骸,帶著大家先下去吧,還有山本也是。”夏生將符陣停滯在自家遊輪正上空,微微側頭笑道:“看樣子客人比咱們預計中來得要早,上午那陣雨真是及時呢。”


    同樣感受到周圍若有若無的死氣之炎波動,骸蹙眉凝神細細探查片刻,鬆口應聲:“你自己小心,不算是特別難對付的家夥,如果拖時太久我就過來。”


    “放心吧,這種程度的火焰連藍波都打不過。”


    目送幾人接連從高空跳下甲板,與船上發現了上方動靜後接應的人員會和。夏生緊接著調轉方向收起符陣,探出澄金羽翼,換了一種更為靈活的浮空方式。


    那對巨大的翅膀輕一開合,帶動龍妖整個人脫韁般離開原地,眨眼間逼近潛伏在雲層中的人,手臂上揚瞬間掐住了對方的脖頸。隨後兩人在加速度下炮彈一般直直墜向海平麵,堪堪在水層上方撞出一波浪花。


    沒想到自己會被如此輕易地找到藏身之處,甚至沒想到夏生突然暴起會如此強硬,甚至讓自己沒能反應過來。渾身纏裹在某種火焰產物中的男人一時呆愣著,下意識握住了夏生掐在頸間的手腕。


    龍妖一聲冷嗤,捏住男人身上對自己來說不痛不癢的火焰使勁撕扯。那藏在火焰裏麵支撐男人重量的青色大蛇頓時吃痛擰作一團,乘著雲炎往後躲了躲。


    “哼嗯~挺有意思的嘛,這就是裝有動物的死氣之炎匣子吧,在這個時代似乎挺常見的。”夏生拿起男人腰間紫色的精致盒子,左右翻看,“你是雲屬性,這匣子倒是適合送給雲雀當個玩物,我就先謝過了。”


    “……你!”


    被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壓製的男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會在這樣一個身材孱弱的小白臉麵前落於下風,可事實如此,他甚至連改變一下自己快要掉進海中的平躺姿勢都做不到。


    夏生饒有興致的俯視男人僵硬的模樣,因為方才掐著人直直俯衝下來,此時對方無意間擺出的姿勢實在有趣極了,大概是為了不落在水中的關係。


    又將人往下壓了壓,龍妖渾身殺意淩然,隻憑借氣勢便拂過空氣,在海麵上激出圈圈波紋。而後赤紅火焰驟然勢起,高純度的炎壓倏然蒸空周遭海域,遮天蔽日罩了下來。


    因為擔心而跑到船舷來觀戰的獄寺正好聽到了一個陌生男音淒慘變調的哀嚎聲,不由得掏掏耳朵,心內喊了聲痛快。


    “夏生,把他帶過來吧,問他些事情再砍不遲。”


    同樣有此打算,夏生歇下火勢,拎著半死不活口吐白沫的男人飛迴船上落了下去。說來這個火焰強度其實不錯的男青年臉長得有點小帥來著,可惜被痛下殺手的龍妖一不留神毀了相,看起來有點可憐。


    夏生看看他被自己燒成一片焦黑的俊臉,撓撓臉側,問:“你認識這個人嗎?他其實應該有些實力來著,就是反應速度不夠快。”


    “不認識,不過大概猜得到,”獄寺看了看男人表情失控的烏黑臉,冷然道:“金發綠眼,典型的西方人特征,加上他屬性是雲,匣兵器又是一條青蛇,十有八|九是唐克雷斯·夏洛特。”


    “……詳細點解釋,誰?”


    “密魯菲奧雷的六吊花之一啦,相當於雲雀之於十代目那樣……大概。”


    “哈?”夏生心說這是在逗我笑嗎,雲雀要是知道獄寺把這麽一個廢柴跟他做對比,不得當下抄拐開打。


    說出這話的獄寺自己也有些難以置信,不過仔細想來似乎又沒什麽問題,畢竟出手揍人的是夏生,如果換做他們幾人,大概需要多過幾招。


    不過就算是敵我差距懸殊的關係,身為白蘭的心腹之一,這廝輸得也未免太快了一點。負隅頑抗了這麽久,獄寺此時心裏頗有些恍恍惚惚的感覺。


    夏生比他還恍惚,不知道這種貨色怎麽能讓彭格列一行人如此狼狽到今天這種地步,也許對方的實力在那個什麽六吊花中是墊底的存在,隻有這個解釋了。


    倒黴催的六吊花雲守就這麽被裏三層外三層綁縛起來,吊在船舷外麵化身成為一隻真·吊花,為了增加真實性,夏生特意尋來船上一朵將要枯萎的百合插在他衣領子裏,藝術感杠杠的。


    隨後他丟下這個無足輕重的炮灰不管,扭身跟著獄寺引導來到了綱吉的棺木旁邊。


    不知笨蛋弟弟到底用了什麽法子假死,雖然已經被告知了真相,當看到麵容成熟雋秀的小弟沉睡在華麗靈樞之中時,夏生仍舊忍不住鼻尖一酸。


    即便不是此刻,他也遲早要迎來這一天的。


    緩緩跪坐下去,夏生伏身在綱吉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用晴炎將棺中幾支即將萎靡的花朵重新催發出生機。笨弟弟的肉身決不能在計劃途中有損壞,所以大家都是慎之又慎,生怕他磕了碰了。


    骸遠遠站在一邊,劉海投下的陰影將所有表情全數遮眼起來,不流露一絲一毫。十年光陰足夠他將綱吉同樣視作重要之人,此時眼見對方先一步而去,令他心下滯澀,緊緊抿著嘴角。


    夏生讓開位置,將阿綱的麵容露出來,留給骸貪婪巡視。不知實情的幾人此時唯一知道的隻有一件事——等到到達日本,他們昔日裏的友人,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之一,曾經以為永遠不會分離的至親,即將化作一抔黃土。


    而不知為何獨獨被留下的他們,此後該何去何從,無人知曉。


    山本與獄寺二人互相對視一眼,再看看躺在那裏猶如沉睡一般的青年似乎掛著溫柔微笑的臉龐,默默將視線別到了一邊。


    夏生沉默著起身,悄然從屋中退了出去,將寂靜留給他們。未來的十年間,想必比起自己,阿綱的守護者們對他的感情也絕不輸與任何人。


    雖然已經有些能夠理解弟弟定下這個計劃的緣由,看著這些夥伴們隱忍傷懷的模樣,夏生還是覺得有些不忍。其實大家十年後都成熟了許多,阿綱是太慎重才會隻把真相告訴了雲雀一人,這對其他人實則並不公平。


    對待大空的感情,大家都是一樣的。


    再出門去看那個繡花枕頭雲守時,被嵐炎衝擊至昏迷的倒黴男人已經醒了過來,轉著蚊香眼在風中淩亂。他倒是沒有就此認慫,正在努力試圖掙脫一層層的麻繩。可惜獄寺如今對這個家族的所有人都痛恨至極,綁人手法簡單粗暴,直將他變成了一隻木乃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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