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蒙似乎還有些不肯死心,被蓮花火柱撐爆後,仍舊徘徊在周圍,幻覺碎片鋪天蓋地,想要進行最後一次反擊。


    骸全然不以為意,經此一役,他身為咒術師與霧守的雙重身份再無人可動搖。畢竟,自己可是連彩虹之子都能輕易打敗的人了。


    這麽想可能有些自大,不過在某個領域的絕對強勢給了他極大自信。霧守忍不住迴頭看了看夏生,以及未來即將成為自己‘夥伴’的那些個少年人們一眼。


    一錯眼之間,他看到綱吉一臉擔憂的看著自己,臉上甚至還有喜色未及褪去。他剛才也在為自己開心吧,隻不過又為了瑪蒙妄圖反擊在憂心。


    他就是這樣的人,在黑曜中學遇襲時也是,得知複仇者們馬上就要來帶走自己,立刻便沒了立場。


    身為未來即將站在黑手黨頂端的人物,居然輕易便對一個傷害過夥伴們的家夥心軟,這兄弟倆,雖然外在與性格都差距很大,但真要說起來,相似之處還是很多的。


    隻是他不如夏生有魄力,立馬便可以下出幫自己畏罪潛逃的決心。


    而且也一樣的,讓自己沒轍。


    悄然歎了口氣,骸最後使出強盛一擊,徹底將瑪蒙扯入了地獄之中,讓其再無法掙脫,墜落了下去。說他殘酷也好,無情也罷,本來想就此收手的,結果是對方不識趣。


    若不是碰上了自己,身為彩虹之子的毒蛇大概還能囂張一陣子,也不至於如此慘敗。


    落下最後這頗具視覺效果的一擊之後,骸轉身朝己方那邊走去。邊走著,他邊不動聲色看向目睹了一切的綱吉,那家夥果然又在胡亂散發同情心,雙目中隱隱有著不忍。


    看到自己凱旋歸來,那張柔軟的臉蛋上忍不住現出了一絲笑意,似乎是想為他開心一下。可惜馬上又想到生死未卜的瑪蒙,那抹未成形的笑容又尬在了半途中。


    猶豫半晌後,綱吉轉眼看看自己目光鼓勵的哥哥,小聲問道:“那個,也不必做到如此地步……那個嬰兒他……”


    “你還是一如往常的天真呢,綱吉君,”早就猜到對方會問這種話,骸並不以為意,淡然笑道:“且讓我說句……不必擔心吧。那個嬰兒應該極度愛惜自己,早就做好逃生準備了。”


    語畢,他停頓一下,側臉看了對麵神色冷靜朝雲守哥拉。莫斯卡下達對瑪蒙抹除令的男人一眼,輕笑一聲。


    xanxus的某些計劃,托自己一些小小情報網的關係,他倒是略知一二。雖然這場爭奪戰全力以赴了,但是之後,爭奪戰的終結與之前幾場守護者戰鬥其實並沒有多大關係吧。


    不過,看見自己所厭惡的黑手黨內亂爭鬥一番,也可以多少消消氣,平複一下自己心中仇恨的黑炎。他暫時並不打算把這一切都說出來,哪怕是為了夏生。


    而且等到一切真相大白,夏生肯定可以從細節處推斷到自己提前知道事實的事情。屆時,他也可以測試一下對方是否真的願意包容自己的全部,是否能夠讓自己更加心甘情願,把未來賭進去。


    畢竟,他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卑劣,極端,且麵目醜陋。


    如今表現出來的乖乖牌,不過是一張假麵罷了。當然,若是他們中任何一個人的表現使自己滿意……他也不介意將這張假麵永遠戴下去。


    察覺到身體有些搖晃,骸微微一閉眼睛,抓緊了三叉戟。使用了真正令實體降臨的力量,又如此全力以赴戰鬥,果然即使是自己,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他再往前走兩步,正好站到沢田家兄弟倆麵前,看到兩人不約而同往前走了幾步,夏生甚至已經伸出手來準備接住自己。


    骸悄然勾起唇角,貪心的想要更多。


    “如此,我此次的使命就算是完成了。綱吉君,這個指環,你姑且收好。”


    “另外……我稍微有點累了,這個孩子就交給你了。”


    來不及把指環遞交到綱吉手中,骸直覺眼前一黑,往前栽倒了下去。徹底陷入更深層的黑暗之前,他感覺到有兩雙溫暖的手接住了自己。


    那隻猩紅妖異的眼眸掙紮著最後開合一瞬,直直望進某雙怯懦柔軟的圓眼睛中。那樣溫順不爭,即使生氣,也不帶半分攻擊性。


    就和十年前一樣。


    一分鍾後,抱著癱軟在自己懷裏的庫洛姆,綱吉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害羞的小弟欲哭無淚,望著他明明也伸手接住了骸,卻在不到十秒鍾後就撒手不管的大哥,十分抑鬱。


    “哥哥,為什麽鬆手啊?為庫洛姆治療一下啊!”


    明目張膽欣賞弟弟軟玉在懷的模樣,夏生笑得一臉促狹,道:“這不是看見有你麽,自己的守護者要好好負起責任來哦~以後大家夥受傷摔倒就都交給你啦,哥哥我實在不好瞎操這份心。”


    “……”綱吉無語片刻,追問:“那治療呢?庫洛姆剛才那樣……能治好嗎?”


    “不能哦,親愛的阿綱。關於這點,哥哥也很無奈。”夏生歎道:“晴炎確實能夠快速治愈傷口,但那是在傷處完整無缺的情況之下。庫洛姆被完全摘除內髒,除非有親緣之人願意為她提供器官,否則你哥我根本無法無中生有。”


    話說要是能直接長出來,他的翅膀那裏也不會到現在為止都是兩道傷疤了。也不知道當初是被誰切掉的,一定超級痛吧。


    還好忘記了。


    夏生沒心沒肺的倚著白童子瞎想了兩下,便拋下這些思緒不再多想,招唿大家再吃點水果,然後可以各迴各家,各找各媽了。


    他沒有發現白童子突然收緊了一瞬的臂彎,將自己更加緊密的抱入懷中。雖然白童子現在暫時聽不到夏生心中在想些什麽,不過方才那番說法顯然很容易聯想。


    夏生肯定有嚐試過恢複自己的翅膀,結果發現做不到,這才能篤定迴答綱吉這個問題。


    白童子也不知道夏生無法再次長出翅膀是因為晴炎真的無法無中生有,還是因為他的翅膀已經變成心髒紮根在自己胸口。無論如何,龍崽失去的羽翼確實已經再也長不迴去了,這一認知,無論想起多少次,都能讓他難受不已。


    默默攬住夏生喂他一口口吃著酸奶草莓粒,事到如今,妖怪早已不會單純難過或者愧疚,而更習慣將這一切都當做他們之間夾雜著血與辛酸的感情。他與夏生正因為有這一切,才更會彼此珍惜,哪怕其中一方失去記憶。


    失憶的龍崽子,還不是最依賴自己麽。


    因為雙方均對自己的雲守持有相當大的自信心,相比起對方該吃吃該睡睡的自在狀態來,看樣子綱吉這邊反而要操心更多。第二天一早,總是喜歡賴床的小弟難得自己先一步醒了。


    夏生也難得早起,他這兩天偶爾會有種心神不定的感覺,這會兒尤其強烈,也睡不著。


    跟弟弟打了個招唿,正好閑來無事做好了早餐,夏生把綱吉叫到身邊落座,兄弟倆聊了幾句。


    “誒,所以你昨晚做夢了?還夢到雲雀?”哥哥覺得自己需要洗洗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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