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不過幾天沒見,之前還能煮酒論道,一塊罵罵嘴架,但現在三人一起,空氣都快要凝固了。


    白玉堂和慕喬離得近,拽了拽後者的袖子,不動嘴光出聲的低聲說:“要不你說句話?”


    慕喬麵無表情,同樣的方法迴了一句:“我說什麽啊?”


    白玉堂沉默一會兒,道:“我也不知道。可是你不說話,不覺得我們現在很像被捉奸在床嗎?”


    慕喬:“……”她深唿吸一口氣,直接推開了白玉堂,也沒繼續不動嘴了,直接道,“哪來的床!可閉嘴吧你!”


    展昭見狀,一直提著的心,也總算放下了一半。


    他道:“慕喬,過來。”因為還生著氣,他的語氣難免有些生硬,不像是叫情人,倒像是叫犯人。


    慕喬聽著有點不高興,而且她對展昭的氣兒還沒過呢!一言不合就跑出來相親,這還得了?


    她冷淡的說:“過去做什麽?”


    展昭察覺到了自己的口氣不太好,加上還是有點心虛,所以立刻軟了聲音:“白玉堂在開封府盜寶,我要捉他歸案,你過來,別被誤傷。”說完展昭還覺得很委屈,這一天他怎麽到哪哪都覺得心虛……


    慕喬道:“你是說尚方寶劍?”


    還有你……


    當然,這句話展昭是不好意思說出口的。他再怎麽心直口快,當著第三人的麵總有些話說不出,臉紅呢。


    於是他點了點頭,算是認了。


    誰知道慕喬心裏更不高興了。


    白玉堂臨走之前做的那些事,在尚方寶劍被她看到之後就全交代了。慕喬一開始是想立刻告訴包拯的,她多少也當了那麽久的開封府衙役了,知道尚方寶劍的丟失對包拯來說意味著什麽,但是卻被白玉堂給按住了。


    白玉堂說:“包大人明知道你和展昭的事,卻還要幫展昭瞞著你,你就不生氣?”


    慕喬十分平靜的迴答:“有什麽好生氣的,在包大人心裏,我並沒有展昭占的分量重而已,幫著他瞞我,很正常啊。”


    人的心生下來就是偏得,即便是聖人,也沒辦法真正做到不偏不倚,包拯不過是個清官,難道還真的能舍棄了七情六欲不成?若說失望,那肯定是有的,但很多事情,不報太大期望,也就不會有太大失望。早在她去包拯房裏試探的時候,她就料到了此事,所以此時顯得異常平靜。


    可白玉堂是從小蜜罐裏長大的,家裏什麽不是先緊著他?從小隻有他犯錯了他四個哥哥幫忙頂鍋的份,哪有別的哥哥犯錯忽悠他的理?即使這次他來開封府的事他大哥盧方反對,但也拿他沒轍,照樣讓她來了。所以麵對慕喬這樣的平靜,他是真不理解,既哀其不幸,又怒其不爭。


    他說:“那你以後和展昭吵架怎麽辦?你現在就這麽沒脾氣,日後和展昭吵架,不還是被欺負嗎?”


    慕喬疑惑的說:“白玉堂,白五爺,你是鄰家大媽上身了嗎?”


    白玉堂差點一口血噴出去:“什麽意思?”


    慕喬道:“話癆。”


    白玉堂:“……我是為你好。”


    慕喬極為淺淡的笑了笑道:“我知道。隻是有些事,這麽弄真的沒意思,或許隻是更惹人厭棄了而已。何況……”她頓了頓,看到了白玉堂被吊起胃口的樣子,才慢條斯理的說,“在你們這些男人看來,男人三妻四妾撚三惹四,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白玉堂無言以對。慕喬說的確實是現實,大戶人家三妻四妾的不要太過平常,展昭好歹也是禦前四品帶刀護衛,有官職在身,即便同時擁有兩個紅顏知己也沒人好說什麽。隻是,他還是為慕喬感到不平!


    白玉堂道:“可我家幾個哥哥,全都隻有一個妻子,可專一。”


    慕喬下意識道:“展昭也不是那種花心的人。”


    白玉堂一臉恨鐵不成鋼,雖然沒說出來話,但他的臉上卻把意思表現的很明顯:人家都去相親了,你還說這種話?


    慕喬看出來了,卻沒說什麽。這種事如人飲水,她知道就好,跟別人解釋了也沒什麽意思。


    這場辯論就因為慕喬不配合,無聲無息的黃了。不過,最後慕喬還是做出了妥協,同意了等他們到了陷空島再給包拯送消息說尚方寶劍已找迴。


    白玉堂有句話說的她不得不放在心上:若是包拯知道了,告訴展昭,他放心了,不來找了呢?


    現在展昭找來了,可態度也讓慕喬沒法心平氣和的過去。


    你瞞了我那麽大的秘密,現在看到我了還跟我生氣?真當我是泥菩薩沒脾氣,任你捏扁搓圓嗎?


    或許展昭並不是那個意思,可慕喬還是忍不住往這方麵想了。


    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為什麽對坐的小姐姐在她不理解小姐姐和男朋友吵架的時候語重心長的話:女人,一旦陷入愛情裏,再不矯情的人也會矯情起來。她現在可不就矯情了麽?若是之前的慕喬,肯定不會當成什麽,說不定還會幫他個忙,現在……


    慕喬努力壓製著自己心裏將人暴揍一頓的衝動,盡量平和的看著展昭,道:“尚方寶劍在我手上,我剛才也已經通知了包大人,展大人可以迴了。”


    展大人!這個稱唿一出,展昭心裏就是一聲“不好”。多久之前,慕喬便改口,除了個別時候,再也不叫他“展大人”了,都是直唿姓名“展昭”。此時卻變了卦,又叫迴了“展大人”,直讓展昭發虛。


    難道她知道了?


    展昭盯著慕喬的臉,妄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什麽,然而最後展昭還是放棄了。


    慕喬那張臉基本沒什麽表情他怎麽就忘了呢……


    可是若是不說,估計他們能從這裏站到天黑。展昭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慕喬,你……知道什麽了?”


    慕喬道:“你覺得我該……”


    “展大哥!展大哥你等等我!”


    慕喬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從遠處傳來的清亮女聲給打斷了。


    慕喬點開地圖,看著靠近的那個點,頓時理智就被燒沒了。


    丁月華!展昭他居然真的敢!


    “白玉堂!”慕喬看著展昭,眼睛裏都要放火花了,咬牙切齒的說,“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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