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策的話讓眾人都開始思考起來。


    二寶難道不是指的寶貝嗎?怎麽慕喬也算一個了。


    趙虎腸子直,直接這麽問了:“大人,慕喬是個人啊,不算什麽寶貝吧?”


    公孫策道:“但是某些方麵來說,慕喬在開封府屬於不可取代的,也算得上是寶貝了。”


    包拯若有所思道:“先生是說,能看到鬼並與鬼溝通?”


    公孫策點頭:“見鬼這事兒民間傳說紛紛揚揚,說的也是有鼻子有眼,但或許是學生孤陋寡聞,真的能見到鬼的,學生也隻見過慕喬一人而已,自她來開封府後,府中案子仰仗她許多,學生覺得,她當得起開封府一寶。”


    包拯點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說法,但他還是有疑惑:“可是慕喬留下這封信,公孫先生又怎麽看?”信上慕喬雖然對自己離開的原因和目的語焉不詳,卻並沒有說自己是被擄走的。


    “這個……”公孫策也為難了。說實話,他也摸不準為什麽慕喬會寫個這玩意兒留著。


    其實說到底這邊也都是一群沒談過戀愛的大老爺們,公孫先生至今都是大齡單身未婚青年,包大人雖然已經成親有孩子,但他是老套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的親,根本沒這個過程,在這方麵也就顯得特別無知。


    導致了這些人壓根沒有一個人想到慕喬這次和白玉堂跑,完全是因為吃醋自願,而並非什麽劫持。


    想不通,公孫策索性不想了。他另辟蹊徑想到了一個辦法:“大人,不如我們先給展護衛傳個消息。據屬下所知,展護衛的目的地茉花村和陷空島相距並不遠,他完全可以去了茉花村之後,直接取道陷空島,將尚方寶劍和慕喬都帶迴來。”這個方案一舉數得,還能把皮球給踢走,簡直再合適不過了。


    公孫策對想到這個辦法的自己很滿意,不由點了點頭,算作附和自己的提議。


    包拯也覺得不錯,道:“也好,就由公孫先生安排。”


    公孫策道:“這是學生分內之事。隻是如今尚方寶劍丟失,大人,我們還是暫且在祥符縣多留些日子吧。”


    包拯皺眉:“本府覺得,還是速速迴京向聖上請罪,如何還能再耽誤?”


    公孫策道:“大人,展護衛接到消息就會立刻前去,前後也費不了多少時日。大人之前得罪了龐太師,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趁此機會參大人一本,大人可以避免,又何必落人把柄呢?”


    包拯還是猶豫,公孫策又勸道:“這樣吧,若是五天之內,展護衛還沒有消息,我們再迴京也不遲,大人覺得呢?”


    包拯歎道:“也罷。祥符縣事情繁多,本府就當做不知,先行處理一下此縣事務,五日之後若還無消息,便迴京向皇上負荊請罪。”


    他也知道公孫策的意思。這事兒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尚方寶劍被盜,開封府上上下下都脫不了幹係,若是隻有他自己,那包拯自然義無反顧的會迴去自首,可帶上了這麽多人,他就要考慮一下了。


    兩人又囑咐了趙虎消息千萬別外傳,之後便裝作什麽也不知道的,做自己的事去了。


    *


    偷偷拿了尚方寶劍,白玉堂別提心裏多美了。


    還禦貓呢,自己還不照樣在他眼皮子底下偷了東西嗎?有尚方寶劍和慕喬在手,不愁這臭貓不去陷空島好好的和他比一場!


    想到這裏,白玉堂不禁又得意的笑起來。


    慕喬在一旁看著忍不住拿旁邊幹淨的筷子戳了白玉堂的臉一下,道:“賊笑什麽呢?看著特別不懷好意。”


    白玉堂:“……怎麽就不懷好意了?”他揉了揉臉,看了看慕喬幹淨了的碗,“吃完了?吃完了我沒走吧。”說著,他就要拿起自己放在右手邊的包袱走人。


    慕喬慢悠悠的按住他的左手——她坐在白玉堂左手邊——道:“急什麽,沒吃飽呢。”


    白玉堂瞪大眼睛看了看慕喬手邊的三個大海碗:“還沒吃飽?”


    慕喬道:“前幾頓沒吃好,攢著呢。你攛掇我離家出走,還不允許我吃飽了?陷空島這麽小氣,那我還是走吧。”


    白玉堂沒和慕喬一起吃過飯,對這個看上去弱柳扶風的姑娘的食量並沒有什麽大的了解,這次有緣得見,嚇得驚駭滿麵——也太能吃了點,展昭公門供職,那點微薄的俸祿,養得起這樣的祖宗嗎?


    慕喬看出了他的想法,不屑的說:“我有自己賺錢的來源,還不需要靠展昭來養活我。當然,如果他有需要,我也可以養活他。”


    白玉堂:“……”突然有點同情展昭了怎麽迴事,覺得他不是那麽可惡了呢……


    慕喬看他一時迴不過神,倒也懶得繼續,隻是招來店家,又要了一碗麵。


    “對了,有個事我奇怪很久了,一直想問問你。”等飯的時候,慕喬狀似不經意的問,“你那個包袱裏裝的是什麽?也太大了點。”


    白玉堂後背一緊,幹笑兩聲:“就是我隨身的行禮,還有畫影。”


    “畫影?”慕喬托腮,“是我記錯了嗎?你的畫影,我記得沒這麽厚來著,它吃胖了?”


    白玉堂:“……”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白玉堂有些欲哭無淚的想。平時感覺這丫頭也不是那麽精明,怎麽突然不好騙起來了呢?是實話實說呢,還是繼續負隅頑抗,試試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察覺出了不對?


    慕喬看他一言不發,愈發確定了白玉堂心裏有鬼,道:“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白玉堂決定還是繼續抗一抗,不能讓人家一詐就禿嚕實話,道:“可能是我裹得厚吧。”


    慕喬無奈的歎口氣:“白玉堂,你是不是當我傻?”係統明明白白的都給了任務了,你說這是裹得厚?他是在藐視係統的靈敏還是在蔑視自己的智商?


    白玉堂有些心虛:“你知道了?”


    慕喬點點頭:“我想不知道呢,你弄那麽明顯。看形狀嘛……像是柄劍。可是展昭走之前你沒去見過他,說明這劍並不是展昭的巨闕。至於開封府其他人的劍,說不好聽些,都是破銅爛鐵,還入不了你白五爺的法眼,那麽最後隻剩下一柄劍了。”


    一口氣說完,慕喬頓了頓,迴了口氣,道:“想必,白五爺心中也明白,就不用我說透了吧?”


    白玉堂屏息等她說完,終於釋然的一笑:“你比我想的還要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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