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_86624這時,蕭長河和阮從林中走了出來,一路談笑風生。


    太陽當空照,花兒對我笑,天還是那麽藍,樹還是那麽綠,三三兩兩地學生正從不遠處走過。


    “你們沒有…呃,決鬥?”方芳疑惑地問道。


    “決鬥?”蕭長河迷惑地皺了下眉頭,“我們隻不過相見恨晚,交流了一下對製造航空模型的體會而已!”


    “當然,我們之間有一場決鬥,我們用這場決鬥祭奠我曾經愛你的青春歲月。不過,決鬥是在意念中進行的,沒有傷及人身,更沒有傷及花花草草。”阮指著草地上的木牌,上麵寫著“花草有情,踏之何忍”。


    “我以後不會再打擾你了,可以讓我抱抱你麽?”阮輕輕地問。


    方芳看向蕭長河。


    蕭長河轉過身去,仰頭看天。


    方芳走到阮的麵前。


    阮輕輕抱住方芳,他聞到方芳長發散發出的芬芳。他慢慢抬頭,天上有一絲流雲飄過,似有還無。


    “謝謝!”他鬆開方芳,大踏步離去。


    一念起,滄海桑田;一念起,天高雲淡。


    從那以後,阮發奮學習,本科畢業後保送研究生,碩士畢業後考上了掌門師姐的博士,獲得博士學位後出國當訪問學者兩年,而後迴母校任教,三十二歲時成為博士生導師,是方芳他們這個班同學中做學問最好的。


    他已經放下。


    人生不就是不斷放下的過程嗎?


    可是,多年後,當他凝視著方芳墓碑上洋溢著青春氣息的遺像,為什麽依然淚如泉湧?


    或許,能放下的是某一個人,放不下的是那些與青春有關的歲月。


    隻剩下蕭長河和方芳兩人,方芳隻覺得臉上發燒。


    幸好蕭長河並不取笑方芳剛才關於帥哥、才子的短信,也沒有對她誇口“把他睡了”的事提出。


    “你對他說什麽了,他居然就想通了?”方芳疑惑地問。


    蕭長河嗯嗯啊啊,顧左右而言它,方芳非逼他說不可。


    “那你別發飆啊!”蕭長河無奈地說,“我們大部分時間在討論航模,關於你,我隻說了八個字,就把問題解決了。”


    “珍愛生命,遠離悍婦!”蕭長河後退一步,說道。


    方芳勃然大怒,一掌把蕭長河推倒在草地上,就勢騎在他的背上。蕭長河感到背上、頭上受到了密集的攻擊,一會兒是“九陰白骨爪”,一會兒又變成“天馬流星拳”。


    幾個吃完飯的男生從他們不遠處走過。


    “多美的女孩,可惜是個悍婦!”男生小聲說。


    “就是,地上的那個倒黴鬼估計死了一半了!”另一個男生說,“要不要報警?”


    “算球!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管咱們毛事啊?”


    方芳耳力好,聽得清清楚楚,跳了起來。


    “誰他媽的說老娘是悍婦?”方芳拔起草地上的警示木牌衝了過去。


    轉眼間,一群男生嚇得作鳥獸散,隻剩下方芳左手叉腰,右手把木牌扛在肩上,一副威風凜凜、睥睨群雄的模樣,蕭長河看得哈哈大笑。


    方芳忽然發現自己的表現真的很彪悍,便把木牌插迴原處,訕訕地迴到蕭長河旁邊。


    周圍再沒有人。


    “告訴你一個秘密。”蕭長河對方芳說。


    蕭長河把方芳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輕地說:“我喜歡悍婦!”


    蕭長河此次到成都是路過。


    按照安排,他將到國防大學參加為期兩個月的培訓,經團長批準,他提起三天出發,到成都來看方芳。對於下屬找對象、談戀愛的事情,團長向來支持,用他的話說“贈人玫瑰,手有餘香”,所以他大筆一揮給了蕭長河三天時間。現在是預警機指揮數據鏈實戰試驗的關鍵時刻,蕭長河又是大隊長、骨幹飛行員,試飛任務很重。在這樣的情況下,團長能特批三天時間給蕭長河去看望女朋友,也確實充分體現了他對蕭長河的厚愛。


    “兩分鍾時間可以打完一場空戰,我給你小子三天,你如果利用好了,是可以辦成很多事的!”團長神秘兮兮地說,好像是做戰前動員。


    “團座,許多事,都包括哪些事?”蕭長河不解地問。


    “你說呢?”


    “那不好吧?啊哈哈!”


    “有什麽不好!我和你嫂子當年就是這麽幹的!”團長大人居然非常坦率。


    “你和嫂子婚前就那什麽…了?上次搞教育,政委不是說不提倡婚前…那個什麽什麽嗎?啊哈哈。”


    團長突然停止他眼睛從文件上移上來,盯著蕭長河,奇怪地說:“夥計,政委說婚前不能逛逛街、牽牽手、吃吃飯、聊聊天什麽的嗎?”


    “你是說逛街、吃飯什麽的啊?啊哈哈。”


    “那你覺得應該是什麽呢?”


    “呃,我以為你和嫂子婚前…牽牽手、逛逛街呢,啊哈哈!”


    “你今天說話語氣古怪得很,牽牽手、逛逛街有什麽好笑的,你老是哈哈是什麽意思?”團長把手中的筆放了下來。


    “沒什麽,啊哈哈就是…即將離開您,這段時間沒有你的教導,度日如年啊,卑職對您…依依不舍呢,團座,再見!啊哈哈。”


    蕭長河敬了個禮,轉身就走,遠遠地聽見團長在喊“你這個齷齪的家夥,滾迴來,三天假我要收迴來”,他假裝沒聽見,快速離開了司令部。


    迴到大隊部,把大隊的事情向副大隊長孟小俊做了詳細交待,第二天上午乘無錫到成都的航班來找方芳,到學校正好是午飯時間。為了給方芳一個驚喜,他沒有給她打電話,而是直奔食堂。


    這次的時間很充足,兩人坐在校園的草坪上暢談別後的思念之情,時光過得飛快。


    有人白發如新,有人一見如故。


    或許,這便是緣分。


    晚上,蕭長河在校園大門外的一個餐廳請方芳吃飯。室友中,方芳隻叫來了林風雨。林風雨是國防生,算個準軍人,和蕭長河也能談到一塊去。


    “方芳表麵看是個豪放的女孩,什麽都不在乎,但內心其實相當保守。她在孔孟之鄉長大,她受到了良好的傳統教育。希望你好好對她。”方芳去洗手間時,林風雨對蕭長河說。


    “嗯,必不負所托。我這就算是通過了閨蜜的麵試吧?”


    林風雨微笑不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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