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覺此時的躊躇當然不是因為沒見過這麽多錢,也並不是因為擔心後續的一些法律問題。


    不過這個中井律師誤會了也就誤會了,朱覺真正擔心的事情也不是他可以知道的。


    降生儀式最後不管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對朱覺來說其實已經結束了,後續的麻煩事有櫻島調查科這個高個子頂著,什麽神啊彌賽亞啊什麽的,還有教會以及各國的調查科去應付,而且就算那個所謂的救世主很強,人類也不是吃素的,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而親自經曆了降生儀式的朱覺也明白,飛蛾組織的降生儀式能成功,主要原因也並不是因為飛蛾這個組織很強,也並不是因為那些個什麽自相矛盾的信仰,而是各國的官方雖然表麵上反對,但本質上並不想阻止這件事發生。


    他們也想要一個a級神秘物,或者說他們想要掌握這個飛蛾的彌賽亞。


    就連那個教會的立場也十分曖昧。


    朱覺不是沒考慮過這件事,隻是之前覺得這事情和自己牽扯不大,所以懶得去深究,可是不深究不代表朱覺不知道。


    羅德的出現就是一個非常大的疑點。


    他真的是從教會叛逃的嗎?


    自己好歹也是看過三國演義的人,其中就有一個橋段叫做“周瑜打黃蓋”。


    那可是教會,就算在朱覺穿越前的世界也是十分具有影響力的,更不用說在這個具有神秘物的世界中了。


    即使到了現代社會,各國官方發展科學壓製教會,但有神秘物的存在,就算壓製也一定達不到理想的效果。


    那麽教會就真的找不到一個叛逃的羅德嗎?那把守護者之劍好歹也是一個出名的b級神秘物,教會就不要了嗎?


    而且那個聖遺骸也十分讓人在意。


    朱覺知道那個聖遺骸可是教會的a級神秘物,雖然羅德當時來櫻島的時候帶的隻是聖遺骸的一小節指骨,然後又因為羅德是叛逃者,所以估計他是從教會盜取的。


    可是還有一種可能性呢?


    就是教會和飛蛾合作的可能性......


    如果朱覺沒有記錯的話,不管教會分裂成什麽樣,不管飛蛾和教會的理念衝突有多大,他們信仰的也都是同一個“上帝”。


    原本朱覺以為自己又可以迴歸到鹹魚的生活中去。


    最多在閑的無聊的時候去處理一些類似霞之丘詩雨拜托的那些神秘事件,順便旅旅遊什麽的也是個不錯的生活。


    但是手上的這份遺囑讓朱覺發現,降生這件事實際上還沒有結束,又或者說雖然結束了,但是後續的影響還是牽扯到了自己。


    可以不接受嗎?


    朱覺手握遺囑,眼神不自覺的散發了開去,冥冥中有一種預感正在不斷的提醒著朱覺,就算這次他拒絕了,事情來的時候他也是躲不過的。


    “大原夫人在貴事務所訂立這份遺囑的時候,有說什麽其他事情嗎?”將這些念頭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之後,朱覺便開口對著中井律師問道。


    “其他的事情?”聽到朱覺的問題,中井便開始迴憶十個月前大原夫人來律師事務所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情。


    其實這件事情對中井來說印象還算深刻,畢竟當時的大原委員雖然年紀已經不小,但是在櫻島這個老齡化社會裏也還沒到需要訂立遺囑的時候,更不用說她想要把遺產交給一個陌生人了。


    “倒是沒有說什麽特別的事情,隻是有一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中井斟酌了一下後猶豫的說道。


    “說吧。”


    “伊藤店長,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的母親是誰?”中井開口問道。


    作為一個專業的律師,中井當然有詢問過大原夫人有沒有其他親人,又或者說大原夫人和伊藤店長的關係。


    大原夫人也沒有隱瞞,她說她還有一個女兒,但是她和伊藤店長卻沒有任何關係。


    這樣的遺囑當然也可以訂立,但是其中的協議條款肯定要更加細致,而且還需要證明大原委員當時是清醒理智並沒有被脅迫的狀態下。


    這些證明也都有,看來大原委員早有準備。


    當時的中井律師就猜測,伊藤店長非常有可能是大原委員的私生子。


    因為好奇,中井律師也利用自己的資源調查過這個伊藤店長,得到的信息既十分詳細又十分模糊,詳細的是伊藤店長做的一些事情,畢竟他其實也並不是一個默默無聞的人,中井知道可他也算是一個富二代,自己開了一家咖啡廳經營的也不錯,而且還是一個知名的創作者,而且在創作領域還頗有成績。


    他的父親伊藤龍一在金融界也有點名氣。


    關鍵是他的母親是誰中井卻一直調查不到。


    這可不正常。


    中井在民事訴訟領域也是個非常知名的律師,合作的企業和老板也都是叫得出名字的存在,他的社會關係也是十分深厚的。


    連他都打聽不到的人肯定不是一個普通人。


    這不得不讓他產生了很多聯想。


    大原夫人的老公大原議員當年可是一個位高權重的議員,而伊藤龍一當年在金融界十分有名,後來卻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離開了櫻島。


    這樣一場豪門的恩怨情仇就自然而然的出現在了中井的腦海中了。


    從年齡上判斷,伊藤朱覺非常有可能是大原夫人和伊藤龍一的孩子,但是後來被大原議員脅迫,不得不嫁給大原議員,隨後便生下了一個女兒。


    中井猜測,大原夫人愛的還是伊藤龍一,然後因為對她第一個孩子的愧疚,便有了這份遺囑。


    而且這樣的猜測也讓整件事變得合理了起來。


    畢竟伊藤店長是長子,這在櫻島的一些比較傳統的家族中,長子繼承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我的母親是誰?”朱覺被中井的這個問題問的一愣。


    這件事情他還真不知道。


    當然了,朱覺知道中井問的是朱覺這具身體的母親。


    其實他自己也調查過這個,但是一直沒有調查出來,不過他之前一直認為是自己沒有仔細的調查有關。


    畢竟自己不知道自己母親是誰也太奇怪了一點,朱覺怕被別人發現問題,所以也沒敢大大方方的調查這件事,而且也沒有主動去問伊藤龍一。


    隻是......


    這個中井律師現在問這個幹什麽?難不成......


    “臥槽!”朱覺馬上就意識到了中井問出這個問題的原因。


    “伊藤店長您不要激動,這也隻是我的猜測。”雖然中井嘴上說是他的猜測,但是從他的表情上也可以判斷出,他對他的這個猜測還是十分有信心的。


    “這怎麽可能......”朱覺馬上就反駁道。


    可是剛把這句話說完,朱覺又意識到這件事還真的不能說完全不可能。


    自己和這具身體的父母其實也就一年通一次電話,而且號碼也隻有一個,每次接電話的也都是伊藤龍一,雖然伊藤龍一有把手機交給自己這具身體的母親和自己說過幾句話,但是每次說的也隻是一些很普通的話,比如缺不缺錢,吃沒吃飽之類的正常母親會問的問題。


    因為自己和這具身體的父母也沒見過麵,更談不上什麽親情,所以雖然有通電話但是朱覺每次也隻是隨便的應付過去,嗯嗯啊啊的就結束了通話。


    距離上次通話也快有一年了,而下一通電話還沒打來,不過從時間上判斷再過一段時間也該來了。


    在下一通電話打來之前,自己還真的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中井的猜測是錯誤的。筆蒾樓


    而且......反正橫豎自己都是穿越者,這具身體本身就不是自己的,就算大原委員就是自己這具身體的母親,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


    隻是......自己現在的長相和大原輝夜看上去也不像啊......


    隨後朱覺也和中井一樣,腦海中浮現出一段有關權利,金錢,愛情的豪門糾葛,愛恨情仇。


    不像好像也很正常,畢竟不是同一個父親嘛......


    “伊藤店長,這畢竟是大原夫人的一份心意,至於你是不是想要繼續調查這件事......就全憑你的想法了。”中井律師拿出了一支筆遞給了朱覺,示意他可以簽字了。


    法律和稅務問題中井可以代替事務所接下,但是調查伊藤店長和大原夫人的關係這件事中井卻不敢讓事務所牽扯其中。


    如果他猜測的事情是真的,那麽這件事一旦公開,可是同時牽扯到了政界和商界的,這對事務所來說也並不是一件好事。


    “我當然要調查。”隻是朱覺要調查的事情可不僅僅是大原委員和自己的關係。


    朱覺頂了頂心神,接過了中井律師遞過來的筆,想著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便打算簽上自己的名字。


    既然已經作下了這個決定,朱覺也就打算把心思放在這個遺產本身上。


    朱覺畢竟不是一個剛出大學的學生,對在協議上簽字這件事還是很忌諱的。


    排除大原委員牽扯的一些有關神秘物的事情,就說拿遺產也不一定全是好事。


    朱覺可是記得有一些未成年人被法院判為失信人員的,原因就是他的父母死了,將房產留給了子女,但是同時父母還有債務,那麽得到了遺產的子女就同時需要承擔債務,而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自然不可能賣了房子去還這筆債,所以這個未成年就變成了失信人員。


    當然深入的去了解的話,也會發現那個小孩的親戚也在其中扮演了十分不光彩的角色。


    整件事情中就是那個小孩子是最可憐最無辜的,可他卻是承受法律的懲罰的那個人。


    這件事朱覺剛知道的時候真覺得十分的黑色幽默,畢竟欠債還錢是沒錯的,法律也沒有錯,錯的是什麽呢?


    所以朱覺作為成年人,在唏噓過後得到的教訓就是當自己有能力選擇簽不簽字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


    不要看大原委員的資產洋洋灑灑的那麽多頁,但是很多時候坑就埋在這些讓人打瞌睡的資料中。


    要是有一個可以信任的律師幫我看一看就好了。


    說來也巧,當朱覺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穿著一身休閑裝的柊鏡就出現在了咖啡廳中。


    如果沒記錯的話,柊鏡好像是法律係畢業的,而且還要當個律師來著。


    也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去律師事務所上班,不過看她這麽閑,一定是因為櫻島的律師十分看資曆,像她這樣的新手又是女性,現在還接不到委托。


    “伊藤店長,您也在啊~”現在咖啡廳裏不僅有柊司還有此方,所以這段時間柊鏡幾乎是一有空就來咖啡廳,隻是她一進來,就看到了伊藤店長正一臉驚喜的看著她,這讓她有些疑惑,便打起了招唿。


    “小鏡,來來,過來坐。”朱覺對著柊鏡招了招手。


    “這不好吧......”雖然伊藤店長喊她過去,但是柊鏡看了眼此時伊藤店長對麵坐著的人和桌上擺放的大量資料以及兩杯咖啡,便知道伊藤店長此時一定在談事情。


    “我正好需要你的幫忙。”朱覺再次邀請道。


    “幫忙?是什麽事?”既然是需要幫忙,那麽熱心的柊鏡便朝著朱覺的方向走去。


    “來,坐這裏。”朱覺往裏麵挪了挪,讓出了空位讓柊鏡坐下,然後繼續說道:“幫我看下這些協議有什麽問題沒有。”


    “協議?好的。”柊鏡作為法律專業的畢業生,認識的人讓她幫忙看協議這種事其實是非常常見的。


    隻是她現在的社會關係還很簡單,所以找她幫忙看的人其實也不多,所以對於這個要求也並不厭煩,便當仁不讓的坐在了伊藤店長讓出來的位置上。


    “此方,泡一杯咖啡,要好的!”畢竟是讓柊鏡幫忙,朱覺自然要客氣一點,便對著同樣會衝泡咖啡的泉此方吩咐了一聲。


    “好的。”既然是給小鏡的咖啡,泉此方也沒有拒絕。


    泉此方在高中的時候就在女仆咖啡廳打工了,對衝泡咖啡當然是熟悉的,而且水平也不比福山美穗差,隻是之前吧台一直有福山美穗在,所以也沒特意展露這個能力。


    “這是......”隻是柊鏡剛一拿起那些文件,也被這個文件的內容給驚訝到了。


    “這是遺產繼承協議......”中井看到伊藤店長喊了一個女性來幫忙看協議,他就知道這個人一定是同行了。


    這自然也是正常現象,而且中井也非常認同這種行為,雙方在簽字之前認真一點,後續的麻煩自然也就少一點,而自己的主要業務也是來自於那些大公司,所以也沒必要對伊藤店長挖什麽坑,所以也不希望這件事的後續有什麽糾紛。


    “這裏是......”中井便開始用非常專業的術語和柊鏡介紹起這份協議。


    “嗯。”柊鏡雖然對這份協議有些驚訝和疑惑,但是她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便開始順著中井的介紹認真的查看起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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