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店長,店裏那本小說是你買的吧,沒想到那本書是亞紀姐姐寫的。”鬆島理慧對著朱覺說道。


    “哪本?我買了很多書放在咖啡廳,是哪一本?”


    朱覺當然是選擇裝傻,要不然不是顯得他用心不純嗎?


    “就是那本《靠岸》啊,沒想到是亞紀姐姐年輕的時候寫作的。”鬆島理慧說道。


    “其實那本書寫的不好,也沒賣出幾本,和伊藤店長的書差的遠了。”渡邊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並不是這樣的......亞紀姐姐你的那本書寫的很好......”福山美穗聽到渡邊夫人對自己小說的評價,便開口辯解道。


    “那隻是我自娛自樂的產物罷了,那種無病呻吟和伊藤店長那揭露人性黑暗的作品相差太遠,而且由伊藤店長小說所改編的電影也快要上映了吧?”


    ......揭露人性的黑暗?


    史蒂芬·金,sorry啊,抄了你的書但是我並不知道還有這種道道。


    不過說起那個自己小說改編的電影......渡邊夫人不說朱覺都快忘了。


    實際上原本在櫻島創作者對電影的製作是具有相當大的權力的,比如選角上,朱覺的意見就是第一順位的選擇標準。


    不過朱覺當時在出售影視改編權的時候並沒有在意這個問題,因為他對拍電影的興趣並不是很大。


    就算他的確有點興趣,那對於一個不缺錢的鹹魚來說,這種小成本的破電影也不值得費時費力地去摻和。


    畢竟在他的腦海中是有許多在穿越前就已經被證明非常成功的電視劇,如果真要朝那個方向發展,自己完全可以找一部更貼合櫻島情況的小說拿去拍,畢竟《閃靈》雖然在歐美很有名氣,但是在東方文化圈裏,卻並不能算是很亮眼。


    不過還有一種情況就是朱覺對自己修改過的《閃靈》並沒有多少信心。


    畢竟剛開始寫這本書的時候自己還信心滿滿的,雖然說銷量對於一個新人作者來說已經是非常不錯了,但是因為有了穿越前的情況做對比,朱覺其實是認為自己的這本小說是非常失敗的。


    所以當時自己就寫了個委托書,並把整件事情全權交給自己的編輯了,他隻要負責收錢就可以了。


    這對出版社來說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要知道在某個地方平台為了掌握作者的版權,可是想盡辦法無所不用其極的,像朱覺這樣主動放手的作者,真的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當時他還記得特意對編輯提過這件事情完全由她以及出版社負責,自己要構思新的小說,不要來打擾他。


    其實隻是為了偷懶罷了。


    而出版社當然巴不得朱覺不管,所以過了這麽久朱覺也沒收到什麽消息,隻等著電影上映然後收個分成。


    朱覺原本認為等自己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說不定是自己的銀行卡莫名其妙收到一筆錢的時候。


    隻是沒想到渡邊夫人還關注了這件事情。


    “你們是怎麽聊到這個的?”朱覺好奇的問道。


    “我們就是在聊店長你,然後亞紀姐姐就說當時是因為知道了店長你在寫小說才對你感興趣的。”


    什麽感興趣,怎麽用的詞語,搞得好像渡邊夫人對自己有什麽特殊的想法似的。


    “聊我?我有什麽好聊的。”朱覺就當他們是隨便找了個話題聊聊,畢竟現在在病房內的人不是自己的店員就是自己的顧客,聊到自己也是很正常的。


    至於說有沒有什麽其他讓人臉紅心跳的其他原因,在被動壓製下的朱覺表示這真的不可能。


    福山美穗明顯對石井感興趣,石井夫人和渡邊夫人都是人妻,柊家姐妹和朱覺還沒什麽感情基礎,隨便想想就知道了。


    不過朱覺沒想到的是,渡邊夫人竟然直接就對他們說了自己的小說,原本他還以為那本小說應該是渡邊夫人不願意對人訴說的黑曆史來著。


    自己得到這本小說名的過程也十分曲折。


    不過轉念一想朱覺也發現自己可能從一開始就想茬了什麽。


    畢竟這是一本已經出版了的小說,也沒什麽好隱瞞的,而且自己以前也沒有主動開口問過渡邊夫人有沒有寫過小說這件事情。


    說不定當時直接問她就直接說了呢?這又不是什麽值得隱瞞的事情。


    “然後渡邊夫人就直接說了她的小說?”


    “沒有,是福山醬說她昨天看了一本小說,寫的很好,店長你和渡邊夫人不是都是作者嗎?她就想問問那個作者渡邊夫人有沒有聽說過。”鬆島理慧對著朱覺說道。


    “沒想到她昨天晚上看的那本書,就是我以前寫的那本......沒想到這本書伊藤店長的咖啡廳裏就有,真巧啊......”渡邊夫人對著朱覺輕笑著說道。


    原來這麽簡單就承認了嗎......


    又感覺到自己做了多餘的事情的朱覺隻能苦惱地扶了一下額頭。


    不過她們聊她們的,朱覺進入病房後和他們寒暄了一句就打算去阪本那裏,因為阪本他和那些女生聊不到一起的原因,阪本坐在了渡邊夫人之前所坐的那張病床附近。


    朱覺走到阪本那裏後,順手摘了一顆葡萄吃了起來。


    “阪本,有事。”


    阪本點了點頭,便朝著朱覺方向靠了靠,想聽聽店長到底有什麽事。


    “福山美穗對石井有好感,我們設計一下,把這件事情解決了。”朱覺對著阪本輕聲說道。


    “......”


    阪本也摘了顆葡萄吃了起來,陷入了一陣沉默當中,並沒有對朱覺的話產生什麽反應。


    但是對阪本有所了解的朱覺知道,他這並不是沒有反應,而是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反應。


    “福山美穗明顯想做些什麽,但是現在的情況是,我們不能讓這件事情成功,也不能讓這件事情失敗。”朱覺也並沒有等阪本的反應,而是繼續低聲說道。


    “怎麽做?”阪本終於開口。


    怎麽做?


    說實在的,雖然“喜歡一個人是沒錯的”這句話經常從小三的口中說出來,但是朱覺本身並不覺得這句話是錯的。


    但是話沒錯並不代表在什麽情況下都適用。


    就像“虎毒不食子”這句話雖然沒錯,但也有那種不配做父母的人的存在。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感情這種事情可以不計較年齡,可以不計較雙方的經濟情況,也可以不計較雙方的社會地位,但一定要充分考慮雙方的家庭情況。


    特別是其中一方已經有了一個完整的家庭的情況下。


    所以即使再同情福山美穗的遭遇,這件事情在朱覺看來也是不允許成功的。


    可是即使不考慮神秘物的情況,就說福山美穗本人,朱覺也不想用非常激烈的手段去處理她的感情。


    就像她昨天問朱覺的那個問題,這個世界存不存在救贖?


    朱覺的迴答是存在的。


    雖然是下意識的迴答,但是對於朱覺來說,既然他已經迴答了,就要對他說出的這句話負責。


    他並不希望直接扼殺她所追求的救贖,隻是這份救贖,不該以這樣的形式出現。


    但這種事情是不能明說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直接挑明了說會造成什麽結果。


    畢竟這可不單單隻是處理一個心理問題,其中還牽扯到了神秘物。


    更不用說很多具有心理問題的人本身就非常抵觸別人的心理幹預。


    這就是所謂的“真正的抑鬱症患者並不會說自己得了抑鬱症。”


    而且當別人發現了問題並想要幫助的時候,也會因為這種抵觸而形成反效果。


    一旦起到反效果其實是非常危險的。


    朱覺在《神秘物調查報告普及版》中看到過對於c級神秘物的處理,其中就有非常多處理失敗導致擁有者自殺的案例。


    就比如國外有個案例,b級神秘物“水晶鞋”,擁有者原本是一個憧憬嫁給那個國家的王子的少女,水晶鞋成為“紀念物”的時候,表現出來的跡象就是水晶鞋會一直出現在那個王子的身邊。


    找到當地調查科找到擁有者並不麻煩,畢竟這雙鞋子隻有擁有者可以穿進。


    隻是那少女的期望並不可能被王室所接受,所以當地調查員在處理這個案子的時候對那個少女進行了勸導,用相貌,家室,雙方身份的鴻溝等方麵對少女進行勸退,期望她能自己放棄。


    可是沒想到那個少女最終卻選擇了自殺。


    這直接導致了水晶鞋變成了“遺物”,那場神秘物事件也導致了附近十一個的未婚女性的死亡。


    朱覺注意到這個案例是因為這個案例和他穿越前知道的一個童話故事非常像。


    隻是結局的差別有一些大,果然現實並不是童話故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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