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擂台上對峙著,麵色都有些沉重。


    樊傑道:“你很強,是天才中的天才,但樊某也不落人後,你連戰八場,我給你一刻鍾的調息時間。”這是擺明了,他不想占陸長空的便宜,讓的台下不少人,都是極為的佩服。


    陸長空的消耗並不算大,道:“多謝樊兄,假如這裏也是戰場的話,是絕不可能有休息時間的。”


    樊傑的眉頭微皺了一下,又舒展開來,陸長空這樣看起來是自大了一些,但也說的是事實,道:“好吧,那樊某就不客氣了。”


    說動手就動手,幹淨利落,樊傑的手臂一抬,藍色的靈力暴湧而出,毫無花俏的拍出一掌。


    藍色的水靈力,形成一道狂猛的水箭,像陸長空衝去,也證明了他水靈體的體質。


    陸長空也是一拳轟出,形成一道淡銀色的匹練拳芒。


    轟的一下,兩道攻擊在空中爆開,兩人衣衫獵獵,竟是平分秋色。


    在休憩區的一棟小閣樓中,一個舒適的房間裏,老者問道:“修問覺得,二人誰人能勝。”


    老者看起來祥和無比,慈眉善目,誰也不會想到,他竟然就是紛爭樓的樓主祖無痕。


    叫修問的青年,也不過二十歲左右,長的俊朗不凡,白衫上纖塵不染,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整個紛爭樓的場景,道:“樊傑的勝率不足一半。”


    祖無痕“哦”了一聲,修問繼續道:“這個鐵空,身法很高明,至少上乘;靈力很雄厚,不比肉身難差;肉身力量很強,恐怕超過了中品寶器的程度;他既能打敗韓光南,就有戰勝半步化形境的實力。韓光南與樊傑最多在伯仲之間,依我看,樊傑的勝率還要更小一些才是。”


    祖無痕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兩人繼續觀看。


    樊傑在一招過後,麵色略重,腳掌在地上重重一跺,身體暴射而出,右掌上裹著一層靈力風暴,像陸長空轟下。


    陸長空的神情略重,再次擊出一道匹練拳芒,與之重重的撞擊在一起。


    轟,撞擊聲炸開,兩人的身形同時後退,皆是雙目灼灼的望向對方。


    樊傑道:“不錯,你很強,是我所見的通靈三重天之中,極強的一個,值得我全力出手。”


    陸長空嗬嗬笑道:“是嗎?多謝誇獎,我也很是期待呢?”


    “哼,”樊傑冷哼一聲,道:“如你所願。”左腳往外跨一步,雙手虛抱,藍色的靈力滾滾而出,凝成一道巨大的風輪。接著手訣一引,向陸長空一指,道:“風浪卷雲天。”


    風輪在他的控製下,旋轉著狂飆而來,卷起無窮風浪,每一道風浪都相當於是一道攻擊,讓人宛若大海上的孤舟一樣。


    陸長空頗為滿意,這樣的人做為對手過招,才有點意思,身體猛的向前衝去。“金剛拳。”


    唰,陸長空的身體留下一連串的殘影,金剛拳帶著一往無前的氣勢向前重重轟出,就像是鋼鐵洪流一樣,充滿了無邊的霸氣和純正陽剛之力。


    轟隆隆。


    兩股衝擊波肆虐開來,陸長空就像是蠻龍一樣,身周淡銀色的光芒閃爍,並未能對他造成絲毫傷害,身形在這樣的攻擊中,也隻不過是略慢而已,金剛拳就像是不要錢一樣的,接連轟出。


    樊傑的臉色一變,陸長空的金剛拳明明不快,但卻給他一種極強大的壓力,驚道:“拳意小成。”


    這金剛拳的威勢,他引以為傲的雄渾靈力,並未能取得任何上風。通過先前的觀察,此人的肉身也是極強,他絕不可能和此人近身戰,就隻能是用道器了。雙腳一旋一點,身體短暫的掠起在半空中,一座七層小塔迎風就長,眨眼變成四五十丈高,隨著他的指訣一引,向陸長空轟隆隆的鎮壓而下。


    陸長空的眉頭一皺,鍾、鼎、印、塔類的寶貝,一般威能不凡,極不好破。而且從這座小塔的波動來看,竟然是一件超品地級寶器,他在不暴露一些底牌的情況下,要破這小塔都頗有難度。


    咻,陸長空的身軀陡得化為數道殘影,樊傑的瞳孔一縮,他竟是失去了對陸長空的鎖定,那他的攻擊自然是沒有什麽效果。九道幻影,每一道都帶著破風聲,踢向了自己,讓他竟是分辯不出真假。他急忙控製著寶塔在身前滴溜溜一轉,向外掃去。


    砰砰砰,樊傑的麵色大變,陸長空的每一腳都重若萬鈞,震得他身心俱疲,連忙控製著寶塔縮小一些,穩穩的踏在擂台上,才將陸長空逼開。


    陸長空自是不會以為光憑鬼影腳就可以戰勝樊傑,象形神功一運轉,手上靈力閃動,凝成了一條丈許長的軟棒,雙手持住一端,對著樊傑一點。


    咻,軟棒的另一端如同蛇頭一樣靈活,掠過一抹弧度,朝樊傑的胸前點去。


    樊傑的麵色大變,在通靈境中,誰能將靈力化形成兵用到陸長空這種程度,他是聞所未聞,這條軟棒的凝實程度,幾乎足以堪比真正的寶器,要不是他親眼所見的話,他都未必能分的清真假。靈力掌控能到這種地步的,就是普通的化形境中階也不一定能做到,那陸長空又是怎麽做到的。


    那軟棒的來勢太快,他將寶塔再度縮小到一米來高,雙手虛抱,朝前一擋。


    誰知那軟棒的靈活程度還在他的預料之上,竟是從塔邊上轉了個圈,如繩索一樣柔韌,朝他的肩頭襲來,驚得他隻好將靈力沉在肩上,硬抗一擊。


    叭,樊傑的麵色劇變,連退數步,肩膀上血跡滾滾,軟棒一下子就攻破了他的護身靈力,傷了他。


    樊傑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嘶吼道:“鐵空,這是你逼我的,水行變。”


    隨著他的最後三字落音,身上的氣勢不斷攀升,竟是一下子衝過了通靈境,到肉身難,直到半步化形境才停下來。寶塔一擲,塔身射出碧藍之光,又變成數十丈大小,朝陸長空轟去。


    陸長空也是忍不住的眸子一凝,沒想到樊傑竟是掌握了一門提升實力的秘法,一下子將修為提升到了半步化形境,戰力更是直逼化形境,他也要慎重起來。


    咻,陸長空揮動軟棒,一下子猛抽上去,將象形玄胎的力量催發到極致,空氣中傳來嗚嗚的破風聲。


    砰,寶塔的去勢一緩,軟棒寸寸裂開,陸長空展開了浮雲引,身體到處飄蕩。


    但寶塔在後麵緊追不舍,而且那碧藍之光極為厲害,一照到陸長空身上,陸長空的靈力都會被削弱不少,身形還會慢一絲。但陸長空的身法也是詭異的很,浮雲引和鬼影腳配合起來,寶塔一時竟追不上陸長空。


    外麵的人看的熱血澎湃,隻看到陸長空被寶塔追著到處逃躥,卻不知樊傑卻是心中叫苦不已。


    他的這門“水行變”隻能支撐十分鍾左右,而且他要控製著寶塔,需要的靈、魂兩力也是極大,他未必撐的到十分鍾。而陸長空的速度,恐怕能撐的時間比他還長,現在兩人就是比看誰能堅持到最後了。


    祖無痕道:“現在你還是如此認為嗎?”


    祖修問道:“嗯,不錯,孫兒自認看不透此人,總感覺他似是在隱藏實力,並未用出全力。依孫兒看,他的拳意小成,身法上有所隱藏,應該是也達到了小成才對。以此人的成就來說,身上必定還有些厲害的底牌。如果他的神魂力也強的話,他絕對會是未來的天驕-霸-主。”


    祖無痕微微動容,他的這個孫子向來眼高於頂,竟然給出鐵空這樣高的評價,讓他都吃驚不小。道:“我們百靈山開此紛爭樓數千年,在此擂台上,能夠戰無不勝,無一敗跡的,也是多如沙河,他們後來也隻有寥寥幾個,能稱的上是天驕蓋世,問兒真覺得他能當的起這未來天驕霸主之稱。”


    祖修問點了點頭,道:“不錯,問兒相信自己的眼光,絕對不會有錯,我相信,他應該還有什麽巨大的底牌沒出。而且,他此戰若勝的話,必定還有下一場,正好閆師兄在這裏,可以請他出手。”


    祖無痕點了點頭,祖修問年紀輕輕,實力就達到了半步化形境,戰力超強,而且看人一向很準,道:“你有機會到是可以去和他接觸一下,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


    修問點了點頭,自是知道爺爺的意思,不是敵人,就得拉攏和結盟,或扼殺在搖籃之中,這也是所有大勢力常用的做法。


    咻咻咻,陸長空就像是浮雲一樣不定,樊傑的寶塔藍光將擂台轟的道道裂痕,但是卻始終轟擊不到陸長空身上,而陸長空有時以百步神拳或金剛拳還擊,寶塔的轟擊也是越來越慢。


    陸長空注意到樊傑的狀態,再次用金剛拳一擊,就將寶塔打的反震了迴去,接著又是一拳轟出,打出一道匹練拳芒。


    樊傑連阻擋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拳正中胸前,身軀拋飛出去。好在陸長空下手不重,隻是輕傷了一下他,


    樊傑的心中無比苦澀,沒想到自己今日是給他人做了嫁衣,成全了別人的天才之名。但還是道:“是我輸了。”臉上一片頹然。


    陸長空也鬆了口氣,一邊運功恢複靈力,一邊道:“勝敗乃是常事,隻要不失去進取之心,總會達到你理想的高度。一個人能走多高,並不是靠聲名。”


    樊傑的眸子一亮,道:“多謝了,你是個值得尊敬的對手,也是擂台霸主,有空歡迎來到我們金頂做客。”


    陸長空微訝,沒想到樊傑竟然是金頂洛家的人,金頂洛家在德勝國,也是一流的勢力。至於他說的擂台霸主,他根本都不懂,還想在問的時候,樊傑已是下了擂台。


    卓老者又高聲道:“鐵空任擂主,九連勝,隻要在勝一場,就是十連勝冠軍,可獲得下等靈石獎勵五十萬塊。”


    台下的人,大半都咂巴了下嘴巴,五十萬下等靈石啊,放在誰眼裏,都是會眼紅的呢?但也有人知道,陸長空要拿下這十連勝的擂主,怕也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紛爭樓敢開這個擂,本身自是就有坐擂的人,而且還個個都是天才級別的,越級挑戰更是家常便飯一樣。要想擂台稱霸,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況且,這個世上,什麽都缺,最不缺的就是天才了。


    果然,卓老者說完不久,便有一個洪亮的聲音,遙遙傳來,“好,這些靈石我閆鎮山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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