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空哪裏容得下鐵金龍逃跑,以鐵金龍今日的精明來看,此人活著,絕對會是個心腹大患,陸長空不惜代價,也一定要把他留下,不讓他離開。


    嗤,一道魂力破空而去,凝成一杆長槍,朝鐵金龍攻去。陸長空的魂力之強,宛若要凝成實質一樣,連空氣都刺的微有些扭曲,發出細小的聲音。隨手一招,也收了黑炎峰,和縛靈索纏著的長槍,身若離弦之箭衝天而起,朝鐵金龍追去。


    “嗯”,鐵金龍驀地感覺到不對,浮起一股巨大的的危機感,神魂一掃,頓時大叫一聲,魂力也是凝成一麵盾牌防守,反手就是一道劍芒斬了迴去。


    鐵金龍隻覺得魂海一震,眼前金星亂冒,大駭不已。他的魂力已是達到了化形一重天初期的水準,竟然顯些抵擋不住,立馬就明白了,陸長空的魂力有可能還在他之上。


    陸長空微訝,他剛才也隻是用了化形一重天初期的水準左右,沒想到鐵金龍的魂力不弱,竟然擋下來了,讓他頗為意外。不過,想想也就釋然了,自己能有奇遇,人家也有,沒什麽好驚奇的。但也因此判定出,他的魂力隻有化形一重天初期左右。抬手轟出一道拳芒,將劍芒打散,頓時大叫不好。


    就見鐵金龍已是扔出了一張靈符,無數光芒匯聚,裹在他的腳下,明顯是一張五階的神行符。


    五階的神行符,價格極高,絲毫不亞於一件超品地級寶器的價格,很多人都是用來做底牌,逃命用的,比一般的化形境飛的還快。


    鐵金龍的臉孔猙獰,惡狠狠的道:“陸長空,你等著,本公子還會迴來的。”神行符已是裹著他,朝天空飛去。


    “你跑得掉在說。”陸長空冷冷一哼,身體在要落下之時,又扶搖直上,將扶搖步發揮到極致。又躍起幾十米高,意念一動之間,破天環已是拿在了手中,靈力盡數的注入破天環中,一絲鋒銳破滅之力激蕩開來,“去。”


    陸長空也是下了狠心,要將鐵金龍殺掉,他可不想留下這樣一個,底牌層出不窮的敵人,不惜連破天環都暴露了出來。


    破天環陡得變為鬥大,化為一道光,所過之地,空氣直接暴開,那是鋒銳破滅之力,無堅不摧。


    “可惡。”鐵金龍再次感覺到了危機降臨,驚得他心都涼了半截,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輪環破空飛來,眨眼就到了他身後。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出反應,神魂一動,一套寶甲就穿在了身上,身體本能的朝一邊偏去。


    啊,鐵金龍慘叫一聲,破天環正中右肩上,手臂頓失知覺,握在手中的滅厄劍也掉了下去,但神行符還是裹著他破空而去。


    陸長空落在地上,一身靈力也是耗的幹幹淨淨,不管是扶搖步也好,還是破天環也好,都耗靈力非常,要不是他如今修為提升了不少,都未必支持的住。


    看著鐵金龍離去,也是出乎他的意料,沒想到在動用破天環之後,還是被他逃掉了。以此人今日的種種來看,若不趁早除掉,絕對會成為他的心腹大患。


    好在他的玄力還有,意念一動就將破天環收入了體內,伸手一抓,產生一股巨大的吸力,將滅厄劍也收到了手中,轉身疾掠而去。


    兩人從相遇到交手分開,也不過是兩三分鍾而已,在陸長空剛走,北鬥、餘不群等人,也相繼來到,但卻是一無所獲,隻是知道,這個地方,剛才發生了一場大戰。


    陸長空繞到城中一個人員較少的地方,在一片田地邊停住。凝目細看,這裏應該是農夫種植的田地,隻是現在是秋末,田地裏空蕩蕩的一片,山間小道上,偶有樵夫挑柴經過,偶爾還能看見,有幾處地方炊煙升起。


    “原來,已快黃昏了麽?”陸長空輕笑一聲,便在山道上行走起來。


    行不過幾裏,陸長空聽得前麵隱隱有哭聲傳來,本不欲理會,但奈何他身為修者,聽力本就靈敏,還是無奈的靠了過去。


    幾間竹籬小院內,一個小房間中,幾人的哭泣聲不斷,還有一個臥榻老人的叮囑聲,“正賢,我死之後,威兒要習武的話,就讓他去吧!凡人會死,修者也會死,何不讓他逆天爭命一迴,總好過讓他做一世凡人,受盡欺壓的好。”


    叫正賢的男人頻頻點頭,趴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是啜泣不已,唯獨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拉著爺爺的手,道:“爺爺不會死的,威兒一定會找到靈丹妙藥,爺爺就能突破下一個境界,長生不老。”


    “嗬嗬,傻孩子,你有這份兒心就好,將來一定要學會照顧自己……咳咳……”


    ……


    陸長空立在籬笆外,聽得清清楚楚,這老人在他的神魂查探下,也“看”得分明。和陸天奉的情況又是何等的相似,同是內玄三重天,都是因為無法突破境界,壽元枯竭,而到了現在的壽終正寢。


    而那叫做正賢的一對夫婦,明顯隻是個普通人,男孩兒也還在三關之中,應該是在偷偷修煉。


    陸長空在刹那間,轉過無數個念頭。凡人會死,修者也會死,那修者修煉又幹什麽呢?與天爭,與地爭,爭取與日月同壽,生命永長……


    但那傳說中的仙人,誰曾看見?那善、惡天尊,何等修為,還不是在歲月的長河下,化作輕風消散。


    舉目所見,凡人也好,修者也罷,最後還不都是化作了一坯黃土……


    追名也好,逐利也罷,平凡也好,富貴也好,世人執著,還不都是鏡花水月……


    就在陸長空心神愰惚,前所未有的迷芒,道心即將崩潰之時。魂海中的造化之輪似是感應到了什麽,猛的一震,陸長空猛的驚醒過來,渾身大漢淋漓。


    紅塵紛紛擾擾,功名利祿,酒色財氣,不過紅塵虛象。唯有大道永恆,才可永享日月輝光……


    生命雖短,卻唯有自強不息,不畏艱險,才能勇往直前。


    隻有自己變強,才能守護自己的親人,讓他們少受傷害。


    陸長空猛的瞪大雙眼,眸中精芒四射,心中一片堅定。無意識的一次紅塵煉心,竟是讓得他心境有了很大的提升,產生了心靈升華。對魂海中的造化之輪也愈發的感激起來,沒有造化之輪,他也許早已經暴體而亡,剛才也會道心破損,徹底淪為一個廢人。


    閉上雙眼,內視魂海才發現,原本有三十四米大小的魂海,現在竟是又擴大了六米左右,達到了四十米,突破到化形境中期。魂力探查範圍,已是達到了八萬米。


    陸長空的眉梢不由浮現一抹喜意,神魂力的突破難度最高,一下子增長不少,自是喜事。再次睜開眼睛,就看到那個叫威兒的男孩子,不知何時已走了出來,瞪大眼睛看著自己。


    陸長空微微一笑,這個威兒的資質他一眼便可看出,根骨極佳,胎種通透,很適合修煉。別人或許不會相信因果循環,但他可是知道,他今日在這裏突破,焉知不是造化使然。因此,他輕聲道:“小弟弟,在下路過此地,錯過宿頭,能不能借住一晚呢?”


    威兒還沒說話,屋內的正賢夫婦已是聞聲趕了出來,正賢道:“不好意思,原本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家父剛剛辭世,不便留宿,還請小兄弟見諒。”


    陸長空道:“原來如此,那就不便打擾了,告辭。”


    陸長空抬腳正要走,那個叫威兒的突然道:“大師是修者嗎?可不可以救救我爺爺?”


    那夫婦一臉的忐忑,生怕陸長空真是修者的話,威兒冒犯了他。


    陸長空神情一怔,有些黯然的道:“對不起,我是修者,但也沒有能力救活你爺爺。”


    威兒急道:“那要怎樣才能救活我爺爺?”


    陸長空歎道:“生死有命,這種生老病死,迴天乏術。”


    陸長空說完,原以為威兒還會繼續糾纏下去,但他卻是沉默了,隻是那眼中的倔強,眼中的光芒閃爍,顯然是他的內心並不像他的外表那樣平靜。想了想,便道:“也罷,相見即是有緣,這裏有功法和武技各一,靈丹、靈符數種,就贈予你吧,可以供你築基之用。”


    手一拂,儲物袋中飛出他所說的幾樣,直落在他的手上。


    威兒下意識的接著,腦中又響起陸長空所教授的應用之法,正賢夫婦也是連連道謝。


    陸長空微微一笑,飄然而去。這些東西都是他最近斬殺對手後所獲,功法是《金元功》,武技是《赤陽金龍斬》,留給他築基的話,自是相當不錯。


    陸長空迴到城中,買了鬥蓬穿上,再繞到偏僻的街上,找到一家小客棧住下。吃過梳洗之後,便在屋內研究起滅厄劍來。


    滅厄劍,長三尺六寸,劍柄形似狻猊,輸入一絲靈力進去,其中的道紋竟是多達一千七百多道,已是達到了超品天級寶器的極限。器靈也是個虛影狻猊,看起來有些渾渾噩噩。


    陸長空欣賞的把玩了一陣,還是打上了自己的烙印,雖然暫時沒有好的劍訣,但將來有時間還是要修習的。


    接著是浩渺天刀,此刀法修成之後,刀跡軌異莫測,飄渺難尋,如羚羊掛角,又如天馬行空一樣。按老者所言,此刀法應該還有一套配合步法才是,但是陸長空修習的身法,本就是超高級的,又領悟出了一絲風之奧義和空之奧義,比他配套的步法還要高些。


    在記熟之後,陸長空就在魂海中不斷模擬推演,一遍遍的演練,在屋中小心的練習起來。


    這種房間雖然不算太小,但也不夠他全力施為,隻是為了增強熟習度而已。


    第二天,陸長空仍是繼續修習浩渺天刀,隻是多了一門《百步神拳》,靜等拍賣會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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