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雲清偷偷看了風明一眼,眼中似有似無的流露出一絲期待,女人一向比男人早熟,再加上諸葛雲清本來就比風明大上那麽一點點,所以自然在麵對這種尷尬的局麵會表現得更冷靜一點。


    其實,自從瀟雨城出來,風明和諸葛雲清已經在一起走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了,可以前不用扮夫妻,在客棧住宿都是一人一間,現在卻要麵對麵的共處一室,還是一宿,這得多難為情啊。


    這可咋整呢?


    風明明顯沒有這方麵的準備,條件反射的迴答了一句:“我沒事,你先去休息吧,我正好出去在城裏打探下消息,方便明天我們進入幽冥山脈做準備。”


    “哦,這樣啊,也好,那你早去早迴,我等你。”


    諸葛雲清不知是對風明突然隨意說出的理由表示讚同,還是突然想明白了什麽,反正剛才的尷尬已經不複存在,反倒是突然不知從哪裏來的精神。


    走到風明麵前,伸出她纖細的小手,幫風明整理了一下衣襟,就像一個小媳婦一樣,在為自己即將出遠門的丈夫收拾這個收拾那個,噓長問短,害怕丈夫哪裏沒準備好啊,什麽東西忘記了啊,關心得無微不至,還特意叮囑風明出去要注意安全。


    活月兌月兌的就是一個思婦啊,這角色怎麽轉變得這麽快呢?這場景,這地點,這時間都不應該會有這樣的轉變啊?就像剛剛還是冬天突然就來到了春天一樣,房間的空氣已經換了好幾種的溫度了。


    風明頭腦發脹,完全沒有自理能力,就這樣順著諸葛雲清的意誌迴應著,就連怎麽走出房間的都不知道。風明直到來到幽冥城的街道上之前都是一直處於昏沉的狀態,這樣的狀態對於任何人來說,無疑是最危險的一種狀態了,因為此時就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可以瞬間置他於死地,而無後生。


    可現實就是愛和人開玩笑,一個驚慌了的馬橫衝直撞的奔跑在大街上,弄得街道上一片混亂,轉眼就已經快要來到風明的麵前。


    不對,嚴格的說應該是一人一馬,馬的背上還騎著一個紫衣女孩,看那樣子應該是被驚嚇的馬嚇得不輕,盡然沒有做出趕緊讓馬停下的任何動作,甚至哪怕是喊上幾聲“讓開”都沒有。


    眼見風明就要葬身馬蹄之下,街道上的人都絕望的閉上了眼,好似不忍心看到風明慘死的一幕,有幾個膽小的女子甚至叫出了聲,小孩都被父母抱進了懷裏,捂住了他們的眼睛。


    “嘶!”


    出其意料的不是一聲慘叫,而是一聲馬的長嘶,有膽子大點的放下自己顫抖的手,朝大街中間馬的風向看去,隻見那匹受了驚嚇的馬停在原地,兩隻前蹄都提了起來,像是要騰雲駕霧,踏空而去似的,再看馬背上的人,已經拋在空中,昏了過去。


    風明一隻手拉住馬脖子上的韁繩,將馬頭扭向一邊,一個縱身跳到馬的身後,不緊不慢的剛好穩穩的接住空中正自落下的紫衣女孩。


    再看那已經昏迷的女孩,一雙眼睛緊閉,香唇微微張開,一襲濃密的黑發飄在身後,美麗極了,一陣淡淡的體香從她嬌弱的身軀慢慢傳入風明吸入的空氣,讓風明頓時心情一振,之前一副白癡型的迷蒙一掃而空,瞬間迴到了現實。


    那眼神中,有震驚,有欣喜,有不可思議,有劫後餘生,有羨慕的,甚至還有見鬼的,應有盡有,反正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神,不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不相信沒有看到自己想的,大概就是這樣吧。


    哦,風明知道現在不是做好人的時候,所以將這種見義勇為,無中生有的事當做是麻煩,因為現在他需要將所有的時間和風明都放在與蕭家和“至尊天”上麵,就拿現在來說,他隻需要打探消息,然後順利的進入幽冥山脈就行了。


    可是怕什麽還真來什麽,風明還沒想好怎麽處理他懷裏的紫衣女孩時,來幫他解決麻煩的人到了,而且還不止一人,不過這些人還為他帶來了新的麻煩。


    身後大街上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一個看似二十左右的黑衣女孩走在前麵,後麵跟著兩個保鏢型的人物,不過都在五、六十歲的樣子,與他們的身份不是很相符,不過風明現在沒有心情管這些,看到有人前來,自然是先聽聽對方的來意再說。


    黑衣女子從馬背上下來,盡直走到風明麵前,看了風明懷中的紫衣女孩沒事,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風明自然是聽出了事情原來是這麽迴事,見到有人來認人,而且還是姐姐,風明立即看到了希望,趕忙將懷中的人兒朝黑衣女子身上讓去,好落個一身輕。


    “哦,原來是這樣,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既然這樣,那告辭了。”說完風明就想先閃為上。


    “公子請等等。”黑衣女子沒想到風明這就想走,“還沒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不過風明好歹還知道一點江湖禮節,人家好意問你姓名,不迴答而且裝作沒聽見那種沒禮貌的行為是風明所恥的。


    可風明還真沒想到這居然會成為自己的麻煩,早知道就幹脆做個不講理的流氓得了,說實在的,風明根本就沒想去救人,更沒想做個好人,當時那情況自己分明是躲閃不開才那樣做的,你說這都是些什麽事啊,風明在心裏一陣搖頭,罵自己走路還開小差。


    “哦,高姓大名不敢當,姓風,單名一個明字,風雨的風,清明的明。”風明最終還是不情願的將自己的名字解釋了一遍,“這種介紹真是浪費時間。”風明在心裏想。


    “原來是風公子,小女子吳雪,幽冥城吳長風正是家父,我妹妹叫吳月,多謝風公子出手相助,不知風公子可有時間到府上一聚,小女子也好盡地主之誼,報答公子救我妹妹之恩。”


    這位吳雪小姐不知是沒看到風明難看的表情,還是沒會意風明的意思,在風明看來,完全是在為難啊,風明頓時想仰天長嘯。


    不過風明一向以冷靜自居,自然不能上了對方的當,就算對方是兩個絕世大美人,風明都能做到坐懷不亂,何況這還沒到那個地步呢。


    “我呸!”風明在心裏給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怎麽可以有這麽齷蹉的想法呢,人家隻是好心要盡地主之誼好不,風明啊風明,什麽時候學得這麽無恥了?


    呃,貌似某人就是個很特別無恥之人啊。


    “哦,這倒不用了。”風明有些做了什麽虧心事的樣子,陪了一個笑臉,“我還有事,改天如果有時間再到貴府上拜訪,風明這裏謝謝吳小姐的好意了,告辭!”


    風明這迴沒給對方機會,也不知是不是為自己的齷蹉想法感到心虛,一溜煙就不見了,留下後麵一群目瞪口呆的觀眾。


    “真是個奇怪的人,”吳雪一聲苦笑,搖了搖頭,“不過很有趣。”


    這是紫衣女孩也慢慢蘇醒了過來,看到自己沒事,再看看麵前的黑衣女子,像是明白了什麽,頓時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兩隻小手擺玩著腰間的紫色衣帶。


    不過意料中的責怪聲沒有響起,吳雪用手在妹妹的頭上輕輕撫模了一下,然後蹲子,看著眼前可愛又有些委屈害怕的小女孩,突然笑了起來。


    “沒事的,沒事就好,這事也怪姐姐沒有看好你,姐姐也有錯的,走,我們迴家吧,父親母親還在等著我們呢。”


    吳月有些意外的看了看吳雪,“姐姐一直都對我很嚴厲的啊,怎麽這次沒有吼我呢?”吳月相對於吳雪來說還是個小女孩,當然會對姐姐的嚴厲感到害怕,會對吳雪沒有怪她做錯了事感到奇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吳雪知道妹妹在想什麽,不過他確實沒有怪這個可愛的妹妹的意思,自己就這麽一個妹妹,不疼她疼誰呢。


    為了擔負起吳家在幽冥城所有內外事務,父親不得不將她當做兒子一樣培養,她也時刻提醒自己自己身上所背負的責任,所有現在都二十出頭了,還是孤身一人。


    像她這麽大的很多女人都已經嫁人,為人妻為人母了,可是她不能擁有那樣的幸福,所以她隻能將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放在自己妹妹的身上,她不希望妹妹長大了以後還和自己一樣,不能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是吳月哪裏知道姐姐對自己的關心和期望,她隻是覺得姐姐對自己很嚴厲,不輕易的讓自己介入家族的任何大小事務,也不讓自己隨意的到外麵去玩耍。


    小孩子愛玩的天性始終是最純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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