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我也看出來了。”黎金鳳迴憶道,“他震開房門之前去了趟衛生間,出來就麵無血色,之後為了找到罪證,又去了趟衛生間,出來同樣麵無血色,我猜,他動用異常能力的時候肯定很痛苦,至於頭痛什麽的,估計隻是不想讓我們心存內疚罷了!”


    “但也有一種可能。”小鐵也不知道是吃醋了,還是出於謹慎考慮,壓低聲音道,“他來路不明,舉止詭異,會不會就是那個兇手呢?”


    “什麽話!”眾人怒目而視。


    “你們聽我說。”小鐵硬著頭皮道,“我總覺得,這一切來得太巧合了,俗話不是說嗎,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收起你的小心思!”黎金鳳臉色鐵青道,“我信得過次奧瓦先生,不為什麽,就因為女人的直覺!小鐵,剛才的話我當沒聽見,以後我不希望再類似的話,否則別怪我不講情麵!”


    “誒,都是多年的同事,別鬧僵了!”戴組長圓場道,“小鳳,或許小鐵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他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別認真了!還有小鐵,你的想法要不得,俗話說疑人不用疑人不用,別說次奧瓦先生不是那種人,就算是,沒有證據也不能亂說,這話要是被人家聽到了,得罪人事小,壞了大事可就不妙了!”


    小鐵臉紅道:“我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而已,對不對,還要大家斟酌嘛……好吧,我承認錯了,小鳳,你別生氣了行不?”


    他們雖然說得很小聲,但江小白不是傻子,已經隱隱猜到他們說了些什麽,不禁苦笑,這下好了,風頭出過了頭,引起人家的疑心了。


    本來,江小白還想聽聽他們說些什麽,可忍痛把能量轉移到耳朵上後,已經聽不到任何議論自己的話題了。


    其實,他越來越喜歡把能量轉移到耳朵上,因為隻有耳朵才能在晚上工作,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立馬就能醒來。


    隻不過,江小白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耳朵被強化後隻能提高十倍的聽覺,而不能像丫頭那樣把音聲轉換成立體圖像。


    之後,他們又討論了一下行動方案,江小白也沒心思聽,迷迷糊糊睡著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耳邊聽見一個壓抑的哭泣聲。


    江小白穿上衣服下了床,開門一看,黎金鳳正抱著老父的衣服傷心的哭泣著,其他人則不知去向。心裏有些不忍,勸解道:“人死不能複生,你要節哀順變,保重身體啊。”


    黎金鳳急忙放下衣服,擦了下眼淚,強顏歡笑道:“醒了,我去給你熱飯。”


    “不用了,我一般不吃早飯。”江小白張望了一下,“其他人呢?”


    黎金鳳道:“戴叔叔安排他們出去做事了。”


    江小白好像沒聽她說話,拿著手機裏裏外外的觀望起來。


    黎金鳳疑惑地跟在後麵:“還有什麽線索嗎?”


    江小白衝她招了招手,然後出門往樓頂上走去。


    這宿舍樓總共隻有七層,樓頂上就是天台了。


    迎著朝陽,江小白瀏覽著江陽市的繁華,漫不經意道:“你為什麽沒出去做事,戴組長沒安排嗎?”


    “你不是還沒醒麽?”黎金鳳紅了臉,口是心非道,“是戴叔叔讓我照顧你。”


    “小鐵喜歡你吧?”江小白笑眯眯地問。


    “嗯……”黎金鳳紅著臉點了點頭,又搖頭道,“可我不宣他。”她把“喜歡”二字說得很含糊,也很快,聽上去就像個“宣”字。


    “為什麽呢?”江小白好奇道,“是他人不好嗎?”


    “也不是。”黎金鳳尷尬道,“就是不宣他,也說不上為什麽……可能是相處久了,沒有新鮮感吧。”


    江小白道:“你和軟妹子的關係很好嗎?”


    黎金鳳愣了一下,還是答道:“我們是高中同學,後來又一起讀警校,幾乎是穿一條褲子,再親密不過了。”


    江小白道:“能不能說說,案發當晚你迴家的經過。”


    “當然可以。”黎金鳳迴憶道,“因為邵組長失蹤了,上頭給我們的壓力很大,為了破案,我們幾乎都沒有怎麽休息,28號那天晚上,我們熬了個通宵,直到快天亮時才下班……”


    江小白打斷道:“快天亮是幾點鍾?”


    黎金鳳道:“早上五點,當時軟妹子還看了時間的,不信你可以問她。”


    江小白道:“你繼續。”


    黎金鳳道:“因為小鐵一直在追求我,下班的時候他還邀請我吃早餐,但被我拒絕了。”


    江小白插口道:“然後你就和軟妹子迴家了?”


    “不是的!”黎金鳳道,“當時我們正準備迴家,艾大姐卻跑來告訴,說有份關於邵組長失蹤案的資料不見了,叫我複製一份給戴組長送到辦公室去,因此,我們又耽誤20分鍾左右,這才離開了刑警隊。”


    江小白又插口道:“出了刑警隊就直接迴家了嗎?”


    “沒有。”黎金鳳道,“在門口的時候,軟妹子想喝熱豆漿,我們索性進早餐店用了早飯,耽誤了大約半個小時吧。”


    江小白道:“你們是走路還是坐車?”


    黎金鳳道:“刑警隊離宿舍區還不到一千米,當然是走路了。”


    江小白道:“也就是說,你們迴家的時候,最少都是六點左右?”


    黎金鳳點頭道:“準確的說,是六點半左右,因為不趕時間,路上拖拖拉拉的耽誤了一些時間。”


    江小白倒剪雙手,手機在掌心裏掂來掂去,踱步道:“對了,還有兩個重案組成員我不是很熟悉,也很少說聽他們說話,都不知道叫什麽。”


    “他們是一對夫妻,男的叫李石,是重案組的勘查員,女的就是艾大姐,大名艾佳,是重案組的驗屍官。”黎金鳳知無不言道,“他們的性格都比較內向,也不善於動腦筋,但技術活特別棒,屢次為重案組立下汗馬功勞。說起來,我們這些人都是後來才陸陸續續地加入重案組的,隻有他們兩個是重案組的老人,一向把重案組當成自己的家、自己的事業,求真、務實、守舊、任勞任怨。”


    江小白點了點頭,掂著手機措辭道:“我沒破過案,也沒當過警察,但卻明白一個道理,這疑案啊,就像一道堅固的堤壩,隻需一窩蟻穴,就能使堅固堤壩倒塌。雖然比喻不恰當,但足以說明,任何案件,隻要找到了突破口,破案也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你的比喻很恰當啊。”黎金鳳欣賞道,“我有種直覺,你是個很有破案天賦的人,隻是絕少實踐經驗而已。”


    “這點我也不妄自菲薄。”江小白笑了笑,望著繁華的江陽市沒了下文,可他手裏的手機一直掂來掂去,讓人一見就是知道他心裏有事,或者說,還有什麽話沒有說出口。


    作為刑警,自然要善於察言觀色,黎金鳳試探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江小白遲疑著,老半天才道:“有些話我不方便說,得由你自己去體悟。”


    “自己體悟?”黎金鳳不承認自己腦子笨,可絞盡腦汁還是沒明白江小白想說什麽,羞愧道,“能不能給一點小小的提示?”


    江小白砸吧著嘴:“你覺得,這個案子的突破口在哪兒?”


    “血跡啊!”黎金鳳想都沒想就迴答道,“隻要順著血跡這條線索,早晚能抓住兇手。”


    江小白毫不留情道:“你若真的把血跡當成一條線索,那隻會讓兇手隱藏得更深。”


    “幾個意思?”黎金鳳驚訝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江小白歎氣道:“不是我賣關子,而是有些事還隻是猜測,不能說出來,免得先入為主。”


    黎金鳳想了想道:“那你認為什麽才是真正的線索呢?”


    “你是當局者迷啊!”江小白惦著手機道,“這線索不就擺在眼前嗎?”


    “你到底在打什麽啞謎?”黎金鳳頭疼道,“我都被弄糊塗了。”


    “好吧。”江小白提示道,“我為什麽要和你在這裏談話?”


    “這裏空氣好哇……”剛說到這兒,她忽然臉色一變,顫聲道,“你的意思是說?”


    “看來你終於醒悟了。”江小白收起手機,笑嗬嗬道,“我忽然又有些餓了。”


    可黎金鳳失神地叨念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隻要利益所趨,就一切皆有可能!”江小白提醒道,“但是呢,無論是或不是,我們都要弄個水落石出。就是不知道你信不信得過我?”


    “我怎會信不過你呢?”黎金鳳誠懇道,“直覺告訴你,你是值得信任的。”


    江小白玩笑道:“直覺有時候也會出錯。”


    “那就將錯就錯!”黎金鳳也俏皮的開了句玩笑,但臉上卻無絲毫笑意,最後還解釋了一句,“你要是想害我,不需要那麽麻煩!”


    江小白滿意的笑了。


    黎金鳳請教道:“那我們從何處查起呢?”


    “首先是找鑰匙!”江小白道,“兇手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客廳,沒有鑰匙是辦不到的,可他既然有大門的鑰匙,自然就有臥室的鑰匙,那問題就來了,他為什麽不開門進去行兇呢?”


    黎金鳳接口道:“原因隻有一個,他不想讓人知道他有鑰匙。”


    江小白道:“那麽,他的鑰匙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黎金鳳道:“這就是我們要弄明白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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