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在萱萱的家裏過夜,嗯,雖然很想。但所謂盜亦有道,君子好se取之有道,和萱萱大夜裏共處一室總感覺不合禮數。畢竟,萱萱是我將來要明媒正娶的媳婦,我沒必要這麽早去體會tongju的感受……不過住在兩個不同臥室裏,不算tongju吧……


    禮數……


    這倆字其實是和田貞清不太搭啊。五歲偷偷抽人生第一口煙,六歲和老媽去女士澡堂偷模大姑娘**被罵,七歲人生第一次逃課,八歲到九歲連續兩年以每周4次的頻率打架,當然還有罵老師為“xb”的長期愛好以及去鄰居大哥哥家觀賞島國愛情動作片的愛好,十歲開始迷戀一款叫魔力寶貝還是啥的遊戲,開始長期以網吧為家,直到被師傅從網吧抓住,走上玄學之道,禮數……與田貞清不大相符。


    田貞清是誰?


    就是我啊。


    “平生四個徒弟裏最愚鈍的那個。”這是師傅對我的評價。該怎麽說呢?我堅信就算咱不是玄門裏天資最高的人,那也一定是最月兌離高級趣味的人,比起那些從小守清規尤其在道觀裏長大的玄門子弟,我可比他們經曆的多了。漫漫紅塵磨真性,這句師傅的口頭禪,我自己很受用。沒錯,我就是要多接觸紅塵,才能磨練真性,獲得正果啊。


    正果?說實話,還真不知道到底是啥。那些上古典籍中出現的大能之士,其實我一點也不羨慕,如果在各種戒條下活個200多年是正果的話,那我寧願瀟瀟灑灑來個七八十歲壽終正寢。


    不過這十幾年在師父身邊學習,貌似我還真成長了一點,“規矩多了。”這是師傅的話。我覺得這似乎與清規、禮數無關,可能隻是人隨著長大漸漸多了些自己做人的原則吧。


    從萱萱家離開後沒幾個小時,我就接到了萱萱的短信:果然沒聲音了睡得很好,但還是害怕,希望去貞清哥那裏住幾天。


    我一看表,擦!才7點!如果萱萱是如此一個熱愛早起的女孩,將來娶迴家裏可要做做思想工作,培養其晚睡晚起的習慣啊。不過話說迴來,真要來我家住幾天,我還真是樂意。甭說別的,我五年前出師以來,就一直住在我家在豐台區的老房小兩居裏,老爸老媽挺滋潤地住在北大學校旁邊的大三居中。這小兩居雖然清靜挺適合修者靜心修行,但長期一個人確實有點寂寞。“你這破地方少點女人味。”這是趙二爺常和我說的話。趙二爺者,我的發小,因其常以“我是老北京,住在二環以裏的四合院,注意是二環以裏!”這句話為自己口頭禪,我們從小便稱唿他為二爺。二爺有兩大本事,一是泡妞,二是被妞泡。他自詡為京城女人學宗師。他是我這破房子裏的常客,除了他幾乎也沒啥人會來。


    “貞清啊,你雖然傻點愣點,可一米八幾的個子,長得也挺爺們,找個姑娘搭夥過日子應該不難啊,你知道不,這屋子裏有個女人啊,屋子就有生活的味道了。實在不行趕緊把你家萱萱收了吧。”二爺經常如此教育我。


    或許他說的有點道理?比如萱萱如果真來住幾天,哎呀那豈不是有個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的好幫手了?我轉念一想,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這是生存自理能力近乎零的萱萱大小姐能做的事情嘛?何況我真要是娶了萱萱,能舍得讓這她做這些家務?


    還是想點玄門修者該考慮的正事吧。


    我用手機給萱萱迴了一個:好。便放下手機,從背包中拿出昨晚的那對偶相鬥。


    這個材質……沒錯,和我昨晚感覺的一樣,一般的厭勝之術用的木材以桃木為主,用咒語將桃木的元陽正氣化為陰邪之氣。而這對偶相鬥的木材絕非桃木,這……這是上好的紫檀木啊!


    先不說這麽大塊的紫檀木有多稀少,越是珍貴的木材如若做成偶相鬥對術師的法力要求就越大,因為術師要通過自己的靈魂力將咒語真正融進木偶,並將木材本身的靈力轉為足夠多的營養滋養融進去的邪靈。紫檀木已經屬於級別很高的木偶材質了,把這偶相鬥做出來的,一定是水平極高的人。


    而且,昨晚這對偶相鬥的聊天完全不像是死板的木偶靈對話,甚至感覺像是真正的活靈在對話,難道真有人能做到把鬼怪的靈虛用咒語封進木偶中麽?!我仔細迴想自己看過的各種關於咒語的典籍,這樣高難度的操作絕對不常見。畢竟偶相鬥不是簡單的陰器,和一般的存魂完全不一樣,與詛咒女圭女圭也大相徑庭。


    “啊!”我忽然想到,在東南亞流傳的南洋巫中有一些類似的手法,但就我所知,如今能完成這樣高難度木偶製作的人幾乎沒有。而且這些南洋巫一般不會接小活,害萱萱這種沒啥名氣的小明星值得這種大巫出手麽?


    看來必須去一趟徐老頭茶館了。


    其實北京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隻是很多有趣的東西隱藏的很深。比如對玄門而言,北京足以讓玄門修者一天一個地方地逛上幾個月。想買法器?北京有隱藏極深的法器用品一條街,零零散散不下100家店鋪,許多是明朝就存留下來的百年老號。想買玄門典籍?北京有四個其貌不揚的小四合院,道上號稱四書局,是天下玄門藏書最多的地方。當然對許多玄門修者而言,法器和典籍遠不如消息重要。“一信值千金”這是每個玄門修者都明白的道理。


    如果要買消息,徐老頭茶館就是首選了。


    在北京琉璃廠,如果你足夠細心,能夠發現一個極其小的四合院,外麵掛的牌子跟周邊的鋪子一樣“名畫古玩”,但一般大門緊鎖,敲開大門,看門的人會問:“要畫要字。”如果你迴答了畫或字的任何一個,看門人都會禮貌地告訴你最近貨缺,沒啥好貨,勸你不要浪費時間進去看。如果你非要進去,也隻會被冷冷地拒之門外。


    “要點茶葉。”這是正確答案。


    對上“黑話”你會被請進小院,進去後你會發現這不是一個小院,其實是一條小路,順著小路走上500米,能夠看到一個茶館,門上四個大字“徐氏茶道”。這就是徐老頭茶館。茶館地上一層,地下兩層。在茶館前台,會有個妙齡女問你:“喝茶?喝酒?喝咖啡?”她是徐老頭的女兒,也是茶館未來的繼承人。


    打探消息要答喝茶,交易黑貨要答喝酒,接或掛出大單任務要答喝咖啡。根據你的答案,你會分別被帶到一層、二層、三層,在這裏會有許多已經落座的茶客,交易是自由進行,但成交後徐老頭茶館要抽一成費用。


    我直接被帶到了一層一個角落裏落座,整個大廳裏五十張桌子,坐了小二十人。在徐老頭茶館,遊戲規則是這樣的,你去別人桌上問生意或者你自己一直坐著等,等別人過來問。每個桌上當中有一個銅盤,買消息的人要在裏麵放一枚銅錢,有消息賣的人要放兩枚銅錢,還有第三種人:直接放進三枚銅錢,並高喊一聲“大san元嘞!”這表示,你有很急的消息出售或打探,當然這樣做也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分給徐老頭的費用要調為兩成。另一個規則是,銅盤裏放的銅錢年代越久遠,說明開的價格越高,對玄門而言區分個銅錢年份並非難事。


    我是來打探這對偶相鬥的來曆的,臨出門我已經將房間鑰匙藏在了家門外破花盆下麵,並給萱萱發了短信說明情況。在我落座的同時,萱萱的短信發給了我:貞清哥,我到了,屋子好臭。


    這……昨晚的小熊維尼拖鞋,今天的臭屋子,我怎麽就這麽現眼啊!太跌份了。


    給萱萱迴了個:臭襪子忘收了,見諒。


    收好電話,我開始仔細打量大廳裏的客人們。


    沒有特別熟悉的人,但也有幾個認識的,最北邊那桌的胖子,臉上有個疤的那位是錢大爺,這位早年是黃河的河賊,你不要說啥年代了還有河賊,錢大爺不是搶劫的那種賊,而是專門在黃河裏鑽洞找東西的賊。這黃河自古多寶物,先不說改道淹的墳頭、村子,光是沉船就得有多少。據說那道疤是被那家夥傷的。在黃河裏混飯吃的,都稱它為那家夥,其實是一隻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龜。聽師傅說,錢大爺手裏寶貝若換成錢能買下上海市最牛的公司,擦這是啥概念?估計是我那禿頭師傅吹呢。


    靠窗子那位挺清秀的年輕男子是孫浩楠,在玄門圈子內很有名,是山術年輕一代裏非常有名氣的一位。山術是玄學五術之一。玄學五術:山、醫、命、相、卜。山術主要分為玄典、丹鼎、符咒三門學問。山術追求的說白了就是成仙得道,一般非天生靈覺極高者不能學此道,比如我,估計八輩子也學不了如此高深的學問。醫術主要分為方劑、針灸、靈療,是如今五術中保存最好最被大眾接受的。命術簡單理解就是通過八字推算人的命運。相術主要分為人相、陽宅風水、堪輿風水,這也是我跟從師傅主要學習的領域,自問很有心得哈。卜術簡單理解就是通過周易之法預測未來。五術同源,但五術之間其實相隔如山。一個人終其一生能在一個領域領悟真諦已經非常之難,要想五術兼精,估計要地仙級別大能才能實現。


    這孫浩楠是山術裏的佼佼者。他跟我差不多大,但已經名揚江湖。擦!我幾乎在圈子內毫無名氣啊,想到這裏不禁心裏來氣,師傅四個徒弟裏就我學的這手藝不好出名,為啥?因為幹看風水這事的人太多了,連學校裏研究玄學稍有心得的老師都能被請去看看風水,或許他的心得連我十分之一都沒有,但人家是名校教授啊,有名氣就容易吃得開!我隻能憑真本事吃飯,憑自己客戶互相介紹推廣自己,不過很多人一聽說我連30歲都不到就不大願意找我了,“嘴上沒毛”讓人感覺不靠譜……擦,混碗飯吃真不容易啊。瞧我那倆師哥,學山術大師哥貞智已經有好幾個道觀想請他去出任高功了。但他高姿態地拒絕,貼著圈內稱為“最有可能修成地仙”的名號,依舊自己雲遊山川河湖,這多瀟灑啊!學醫術的二師哥貞源自己開了個中醫診所,據說每月的流水錢不下百萬元,年紀不大已經被許多人視為神醫。比起他們……哎,都是淚啊!


    就在我想著這些滿滿是淚的事情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在我耳邊想起:“問哪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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