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東北餐館兒


    很可惜的是,葉天僅能聽懂的兩個單詞在許卿陽的話裏並沒有出現,這讓他多少有些沮喪。


    許卿陽說完那句話之後,那個人也跟著說了一句,兩個人一問一答,仿佛是句暗語,想到剛才他說的那個什麽三清會,葉天猜著,許卿陽可能真的跟這幾個日本人是在一起的。


    相比較於葉天,這個日本人明顯要對許卿陽的態度更好一些,也許是因為剛才來兩個人說的話一樣,沒一會兒,許卿陽就知道了葉天所想知道的所有事情。


    “全都招了,隻是一些小嘍囉而已,沒有太大的用處。”


    “僅僅隻是小嘍囉?”


    許卿陽點點頭,“他說,是一個華夏女人讓他們來的,目的隻是想找酒吧的麻煩,之所以摻合進來兩個人,就是看中他們外籍人士的身份,在大陸,這些都是比較敏感的。”


    “是他媽的挺敏感的!”葉天罵了一句,剛打算轉身走的時候,卻又想起了什麽,轉過身來對著那個嘴巴能說話的人就是一腳,腦袋撞在了牆上,暈了過去,“最恨小日本鬼子了!拍電影就好好拍電影,打那麽多馬賽克幹嘛!”


    很符合男人口味的理由。


    這一折騰,時間已經到了淩晨兩點。車上的兩個人都保持著沉默,葉天沒心思去想什麽幕後的主使是誰,一想起剛才許卿陽說話的場景他心裏就覺得堵得慌。


    “去哪兒?”


    坐在前麵開車的許卿陽看了一眼後視鏡裏的葉天,問道。


    “這麽晚了,去找個地方看看有沒有能喝酒的地方。”


    許卿陽答應了一聲,將車子開到了市中心。


    現在迴去就已經太晚了,估計院子裏的人也已經睡著了,葉天不想吵醒唐素好李若水,反正現在心裏也有些別扭,不如找個地方喝喝酒的好。早上八點還要陪著沈雪霈練劍,對於這位幹娘,他可一點兒都不敢怠慢。


    對於剛才出現的日本人,葉天心裏也提起了一絲戒備,能想出這種法子的人,絕對不是簡單之輩,而且還是個女人,這就更不簡單,能當老大的女人能有幾個。數一數曆史上的那些女英雄們,也就那麽幾個,大到做到皇帝的武則天和那個比皇帝還牛逼的慈禧西太後,小到楊家將裏大破天門陣的女土匪穆桂英,哪個是省油的燈,招惹上了她們,有的是麻煩。


    “就在這兒吧,我以前和大牛來過這。東北菜,吃得慣嗎?”


    “無所謂。走吧。”


    車子開到了一個掛著紅燈籠貼著手寫春聯的飯店門前,紅紅火火,的確是有東北大秧歌的味道,小飯店門前擺著一個烤羊肉的小攤兒,虎背熊腰的老板正在那裏拿著扇著扇子熟練地烤著羊肉串,陣陣香氣從留著油的肉串裏嘀嗒在火槽裏麵的火炭上麵,發出茲拉茲拉的響聲。


    “兩位老板,來點兒什麽?咱這正宗的東北菜,燉大肉,豬肉燉粉條,羊腰子,大補!”


    看著這個一臉絡腮胡子的壯漢,葉天走到羊肉燒烤攤兒麵前,看了看羊肉,笑著問道,“東北好像沒有羊肉串吧,您這可是正宗啊。”


    那老板笑了笑,“城裏人興這個,咱就弄弄唄。我也不待見,忒騷氣。混口飯吃,也沒那麽多的規矩,您說是不?”


    葉天頓感這老板也是一個實在人,就走進了屋子裏,老板在外麵吼了一嗓子,“來客人了!”嚇了葉天一哆嗦,心裏著實對這東北爺們兒的大嗓門佩服。


    許卿陽聽葉天的,點了一個火鍋,幾個小菜,一盤醬牛肉,又點了一個羊蠍子。秋天了,是該補補了。


    “兩位老板,要不要再溫兩壺酒,咱們小點兒雖然看著小,但是好酒還是有不少的。”老板娘寫完菜單後,笑著問道,同時也把手裏的酒水單子遞了過去,“咱們這沒有太好的酒,兩位老板多擔待。”


    葉天笑笑表示不介意,接過了酒單。


    所謂的酒單也不過就是用圓珠筆在一張紙板上寫下來的字而已,沒有漂亮的包裝,也沒有用來封存的塑料封麵,看上去更像是孩子的塗鴉。正如那老板娘所說,這個店子裏還這沒有什麽好酒,都是一些二鍋頭、老板幹之類的高度數烈酒。葉天點了一瓶五十六度的燒刀子。


    “二位稍等。”老板娘撕下來那張菜單交到了後麵的廚房裏。


    桌子上又剩下了葉天和對麵的許卿陽。


    “別想那麽多了,該來的遲早要來的,再者說了,人家在暗處,咱們在明處,躲得了一時也躲不了一世,既然來找麻煩,那就肯定是要找我的,今天不理他,明天他自然就會找上門來。”說著話,葉天給許卿陽倒上了一杯茶。


    許卿陽看看他,又低頭沉默不語。張大牛說的很對,這個人確實是一個會為別人著想的人,但是一切的目的背後都有另外的目的,沒人會無緣無故地對別人好。


    跟李靖不一樣,許卿陽是一個堅定的懷疑論者,對於一切看上去有漏洞的地方,他總是習慣性地思來想去,知道琢磨透了為止。當初他跟張大牛說人心隔肚皮,就是他懷疑的第一步,到現在,他還是對葉天心存芥蒂。這種芥蒂在張斜陽還在的時候,隻能生生壓在心裏,但是現在張斜陽死了,他也沒有什麽太必要的理由留在這裏,也隻是因為張大牛當初的挽留,不然他早就走了。


    這個人的心思,他看不透。任何人都有追求,但到最後,無非也就是錢或者名而已,但是葉天不,他就像是一頭貪吃的荒原狼,永遠都在不停地往嘴裏塞東西,就目前的狀況來看,這個家夥已經成了慢搖的真正老板,而且還有鄭欣茹給的百分之八的股份,錢的問題絕對不需要擔心,對於名,他現在更是天河市受到熱議的第一人,年紀輕輕,以驚人的速度上位,單挑幾十把剔骨鋼刀,做掉劉平,搞垮劉家,怎麽看都覺得這個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傳奇,並不比當年的陳平瑞差多少。


    鄭欣茹給了他利,左正陽送給他名聲,一個人,能做到這份上,也應該知足了。但是葉天似乎還不滿足。


    招惹談家,絕對是他故意的。許卿陽不傻,昨天晚上在慢搖酒吧發生的事情,外人看是談心的人砸場子,但是他不糊塗,如果不是葉天走到談心那裏找他說話的話,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


    他是故意的。


    任何事情都有它發生的目的,葉天找上談心,看來是要對談家下手了。


    許卿陽可不喜歡麻煩的人。


    “葉天,你就不想問問我關於三清會的事情嗎?”


    終於說話了,葉天心裏感慨了一下。


    “那是你的事情,我隻管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你說不說都無所謂。”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我也是三清會的人。”


    葉天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可真會說笑話,我又不是沒手沒腳的殘廢,你要打我,我不會打你啊,真是的。”


    葉天沒有說殺這個字,周圍還有幾個吃飯的出租車司機,說出來,不報警才怪。


    葉天越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許卿陽就越是心有忌憚,不是誰都能裝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所謂的那種“胸有疾雷而麵如平湖者”的人,就算放眼整個華夏又能有幾個,大漢的李廣將軍算一個,其他的還能有誰。這個葉天不知道算不算,反正許卿陽算是看不透他。


    “三清會是一個不算組織的組織,跟香港的三合會差不多都是幾個幫派糅合在一起的幫派,但是因為組織紀律嚴明,而且吸收人員廣泛,所以可以執行各種任務和行動。比較棘手。”


    “不是還有你嗎。我怕什麽。來來來,喝酒喝酒。”老板娘很合事宜的拿來一瓶燒刀子,透明的玻璃瓶子裏晃蕩著幹烈的五十二度白酒。擰開瓶蓋,給許卿陽倒了整整一杯,然後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我先幹為敬,就算是……呃,感謝你對我的支持,讓我可以安心地放心自己的家人和兄弟。”


    一仰而盡,絲毫不猶豫。


    許卿陽搖搖頭,也一仰而盡,便不再說話。


    “卿陽,你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麽嗎?”葉天夾了一塊醬牛肉,津津有味地嚼了起來,因為牛角筋的緣故,嘴裏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


    許卿陽還是不說話,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塊牛肉放到嘴裏,咯吱咯吱地嚼著,很是費勁。


    葉天放下筷子接著說道,“我最喜歡的就是這牛肉的筋頭巴腦。有嚼勁,越難纏,我越愛嚼,越嚼越有味!”


    看著嘴巴咯吱咯吱響的葉天,許卿陽仿佛看到一頭嚼食人骨頭的野狼。


    “董成、甄玉林、劉平,好吧,再算上鄭欣茹,就像是這盤醬牛肉,很難吃,也不太好吃。可我就是喜歡,不因為別的,我要想達到我的目的,沒別的辦法,就隻能往上爬,向上爬就得有梯子。上房有梯子,可是在我的前進道路上沒有梯子,所以我就隻能踩著別人的肩膀往上爬了。誰想碰到這麽多的困難,誰想碰到這麽多的對手,而且還個個都是想讓我死的對手?誰都不想!我更不想!可是沒辦法,我也沒有bei景,而且還得必須活下去,所以就不隻能無所不用其極了,鬥得過,那就鬥唄,用刀砍,沒有刀就用棍子,沒有棍子就用手,沒有手我就用牙咬,牙都沒了,我就用眼睛瞪死他,我眼睛瞎了我嘴裏還得罵著他,我罵死他,就算我嗓子啞了我心裏還得咒他,我咒死他!”


    許卿陽默默地給對麵的葉天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次換他一仰而盡了。


    “爺們兒吧?我聽著也覺得自己挺爺們兒的,嗬嗬,可是我覺得我自己不能就這麽死了,至少現在還不能,畢竟……我肩膀上扛的那些事兒都還沒弄成呢。你是不知道,我剛迴來的時候,是在懷州,距離天河市不遠,就在他的南邊,緊挨著的一個城市。然後……”葉天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抿了一下嘴,“我為了活命就逃了出來,就像是,一條狗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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