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消失了。


    通過這一次的見麵,齊夏對整個終焉之地的事情有了一個大體的推斷,但現在不是梳理的時候,當務之急是救出雲瑤。


    張山還在用力的撞門,這扇鐵門比想象中的更加堅固,再加上房間中已經沒過門的積水,阻力大到難以想象。


    眾人向著門上的玻璃窗往裏一看,積水已經沒過了雲瑤的額頭,她現在正在把頭用力仰起來,艱難的唿吸著。


    張山當機立斷,伸手砸向玻璃窗,可是這鬼地方的所有玻璃窗似乎都是定製的,堅硬無比。


    “張山。”齊夏叫道,“別向裏撞,向外拉。”


    “往外拉?”張山愣了愣,“可是這扇門是向裏開的……”


    “你抵抗不了裏麵那些積水的力量,那就順勢而為。”齊夏說道,“往外拉,拆了它。”


    張山聽後立馬明白過來,隻見他點點頭,然後雙手抓著門把手,一隻腳踩到了左側的牆上,整個人向後倒去,沒多久,他的另一隻腳也離開了地麵。


    現在如同站在牆上一樣,雙腿雙臂同時發力,向外拉扯著這扇鐵門。


    他胳膊上的血管根根暴起,整個人居然憋紅了臉。


    “我……幹……”


    齊夏和老呂也趕忙湊了上去,拉扯著張山的胳膊。


    「吱嘎——」


    巨大的響聲之下,這扇鐵門居然真的開始變形了。


    “你倆先走!”張山說道,“太危險了!”


    老呂聽後趕忙點點頭,過來拉了拉齊夏:“齊小子,撤!”


    齊夏趕忙閃到一邊,他感覺隊伍裏好像少個人,扭頭一看,趙醫生早就跑到十米開外了。


    「桄榔——」


    “雲瑤!抓住手銬!!”齊夏向屋內大喝一聲。


    張山強悍的肉體力量將鐵門生生撕開了一個大口子,下一秒,房間內大量的積水灌湧而出,將口子在頃刻之間變成了巨大的裂痕。


    鐵門也終於支撐不住,和張山一起飛了出去。


    屋內的雲瑤慶幸剛才幸虧有人喊了一句「抓住手銬」,否則在這巨大的水流拉扯下,她的手腕極有可能脫臼。


    她死死的抓著手銬,任由那巨大的水流從自己身上卷過,片刻之間便感覺身上的壓力減輕了不少。


    現在好歹能夠正常唿吸了。


    幾個人待到水流結束,前去把張山扶了起來,然後一起來到了屋內。


    雲瑤看起來有點虛弱。


    長時間的精神壓抑讓她的身心俱疲。


    “喲……”雲瑤苦笑了一下說道,“怎麽這麽大陣仗……”


    “雲丫頭!你差點死了啊!!”老呂大叫一聲,“那兔子他娘的耍賴皮,差點要了你的命!”


    “怎麽會呢……我運氣好得很……”雲瑤咳嗽了幾聲,“我都把你救出去了,又怎麽可能死在這?”


    齊夏知道她在逞強。


    老呂說雲瑤「丟了好幾次木棍,木棍每一次都彈迴了她的手中」。


    聽起來明顯是個賭博,好在她賭贏了。


    她根本沒有「迴響」,哪來的好運?


    張山上前檢查了一下雲瑤的手銬,發現這是很正規的警用手銬,不可能徒手打開,既然如此要怎麽把她帶走?


    但張山畢竟是張山,很快就有了主意。


    手銬既然打不開,那麽把拴住手銬的鐵管折斷不就好了嗎?


    他再次伸出粗壯的雙臂,握在了一旁的鐵管上。


    緊接著他咬住牙,瞬間暴起青筋,眨眼的功夫竟然將鐵管彎折了起來。


    在眾人一臉詫異的目光之下,張山將這根鐵管來迴彎折,發出了巨大的金屬噪音。


    很短的時間內,這根鐵管就出現了裂痕,沒幾下的功夫直接應聲折斷。


    雲瑤的手銬也從折斷的這一側滑了出來,她看了看拴在手上的手銬,也毫不在意的將它像手鐲一樣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漂亮不?”雲瑤晃了晃自己的手臂。


    “怎麽樣,能走嗎?”張山把她扶了起來。


    “沒問題……”雲瑤點了點頭,“我得趕緊迴去換衣服了……要不然會感冒的。”


    老呂脫下了外套,給雲瑤披在了身上。


    “謝謝。”雲瑤笑了一下,“那個人兔呢?”


    “別提人兔了。”老呂搖搖頭,“是個小丫頭片子冒充的啊,她可真有想法,想通過這個方法來搞「道」嗎?關鍵時刻還挺聰明的……”


    “冒充……?”雲瑤聽到這兩個字竟然鬆了口氣,“冒充的就好……是肖冉冒充的嗎?”


    齊夏忽然有些同情雲瑤。


    她以為「生肖」是冒充的,所以「天堂口」賭死所有「生肖」的計劃依然可以執行。


    可當她知道自己的口袋中有「生肖飛升對賭合同」的時候,又該做何感想?


    這裏的「生肖」是源源不斷的。


    就算是肖冉這種普通人,一旦她自願戴上麵具,隻要接下來的行動合理合規,那她就真的是「人兔」了。


    換言之,「天堂口」帶領參與者不斷的和「生肖」賭命的話……


    「終焉之地」的參與者會越來越少,而原住民和消失的人會越來越多。


    總有一天,這裏會隻剩下「生肖」和「原住民」。


    這一天來臨時,不可能有人集齊三千六百顆「道」,也不可能有人會出去,那才是真正的「終焉」。


    雲瑤掏了掏耳朵裏的積水,又問道:“楚天秋呢?他這個心機男怎麽不來救我?”


    “嗨,別提了!那個楚小子跟我說什麽「一定會盡力」,結果連來都不來!”老呂罵罵咧咧的說道,“這都是啥人啊,我還以為我他娘的就夠自私了……”


    “老呂,不要挑撥離間。”齊夏麵無表情的說道,“我猜,楚天秋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張山在一旁皺了皺眉頭,他感覺這句話好像是齊夏故意說給雲瑤聽的。


    到底誰在挑撥離間?


    “雲瑤,你別多想。”張山自知嘴笨,說不出什麽漂亮話,但此時不說點什麽確實不妥,“楚天秋作為咱們的領路人,肯定不能輕易露麵的……”


    “張山。”雲瑤叫道,“我懷疑現在的楚天秋是別人冒充的。”


    “哎?”張山、老呂和一旁的趙醫生同時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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