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撲了過去,砰,山本**一槍打在大殿雕著蟠龍的神柱之上。


    “滾開!”山本**一腳踹開蘇白,槍頭對準蘇白。


    “不要!”小野姬大喊一聲。


    砰!


    小野姬撲在蘇白懷裏,蘇白下意識地扶住她的後背,手心模到一股又濕又黏的液體,帶著身體的溫度。


    “小野!”


    “對不起,親親……”


    “你別說話,你別說話……”蘇白伸手先按穴位幫她止血。


    “親親,好冷,抱著我……”


    蘇白將她緊緊摟在懷裏:“不冷了,不冷了,我抱著你……”


    “親親,你知道嗎?我好怕……真的好怕……你再也不肯抱我了……”


    “不會的,不會的,傻瓜,我現在不就抱著你嗎?”


    “想不到……我對你施展美人計,到頭來……卻中了你的計。”小野姬嘴角勾起一絲自嘲的笑,“想不到……我會真的愛上你……”


    蘇白貼著她的麵頰,淚水忍不住落了下來:“我也愛你。”


    “真的嗎?”


    “真的。”


    “聽到你這麽說,我……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親親,以後,你的身邊,還會……出現各式各樣的女人,女人是最會……最會騙人的動物,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如此,親親,你要小心。”


    “我都聽你的,小野。”


    “媽媽常說,如果一個男人肯為一個女人流淚,那他……一定深愛這個女人,就像我在飛機上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你……在為你師父流淚。現在,親親,你的眼淚又是為誰而流?”


    “小野……”


    “你在為我流淚嗎?”


    “你別說話,你說話很辛苦,你別說了。”


    “有些話,我不說……就來不及了。親親,最深沉的愛,隻有兩種方式,男人的淚,女人的血。如果,如果……你以後遇到一個……肯像我一樣,為你流血的女人,請你……請你一定好好對她……”小野姬的身體越來越冷,氣息越來越弱。


    蘇白淚流滿麵:“小野,我一定會救你的,你堅持住……”手中的菱花針紮入她的百會穴,他在施展鏡門的續命針,他現在才明白她有多麽愛自己,他不能讓她死。


    “親親,我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你師父就在……就在……”


    砰!


    一枚子彈從她後腦穿了過去。


    小野姬的身體徹底癱軟在蘇白的懷裏,蘇白呆了一呆,目光緩緩轉向拿著手槍的山本**,那目光,又呈現出紫的顏色,仿佛可以吃人。


    吼!


    蘇白已從一個忍者腰間拔出一柄短刀——這些忍者全部佩帶雙刀,長刀拿著手裏,名曰太刀,腰間的短刀稱為脅差,從字麵上理解,是在戰鬥中發揮輔助作用。


    蘇白拔刀的動作極快,那個忍者幾乎沒有反應過來,蘇白已經一躍而起,撲向山本**。山本**大吃一驚,手槍轉向蘇白,來不及扣動扳機,拿槍的右手已被蘇白砍了下來。


    “啊!”山本**捂住右手的傷口,疼得麵部表情極度扭曲。


    嗖——


    蘇白一刀劃過他的小月複,血,飆出,染紅蘇白的眼眶。


    山本**趔趄地後退,嘶啞地叫:“殺死他,殺死他……”


    忍者撲了上來,蘇白大吼一聲,整座大殿都在晃動,血霧開始彌漫,蘇白短刀過處,必有一個忍者倒下。


    山本**大驚,跌跌撞撞地朝著大殿後門跑去,但是大殿的後門也是一望無際的血水。忽地,他看到自己的前胸,透過一閃刀尖,身體向前傾去,落入茫茫血水。


    蘇白轉過身來,一群忍者被他目光一掃,不由齊齊向後退去。


    吼!


    短刀毫不留情地劃過一個忍者的咽喉,他是醫生,最是清楚人體的構造,知道哪裏地方最為脆弱,下手也不費勁,就能輕而易舉地剝奪他人的性命。


    手裏劍紛紛射來,蘇白短刀像是長了眼睛似的,每一枚手裏劍都被打落在地。他沒有心思思考自己哪來的力量,他隻想為小野姬報仇,讓所有人在這裏給小野姬陪葬!


    “呀!”


    蘇白撲身而起,當短刀要落在一個忍者頭頂的時候,一抹潔白的身影掠了過來,衣袂飄飄,輕輕一卷,就將蘇白的短刀卷了過去。


    “鏡門弟子的刀,是用來救人的,而不是用來殺人的。”薛靈芸款款走到他的身旁。


    蘇白猛地一個激靈,似乎是從一場深沉的夢魘驚醒,呆呆望著沾滿血腥的雙手。


    “這些人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不必多造殺戮,我帶你離開血淚之湖。”薛靈芸玉手輕輕攜起蘇白。


    ……


    呂道宗看著掉落樹林的玉唾壺正在劇烈的顫動,他的內心抑製不住的一陣興奮,玉唾壺有此反應,就表示它不是俗物。


    忽地,一道白光從壺裏躥了出來,落在呂道宗麵前的卻是兩個人,蘇白,薛靈芸。


    呂道宗微微一怔:“蘇先生,怎麽是你?”


    “為什麽不能是我?”


    呂道宗目光轉向薛靈芸:“這位穿著古裝的小姐是?”


    “我叫薛靈芸。”


    呂道宗麵露欣喜:“你就是守護《青囊書》的式神?”


    “不錯。”


    “《青囊書》在哪裏?”


    這話倒是提醒蘇白,剛才隨著薛靈芸從“壺中天”出來,不僅沒有拿到《青囊書》,而且還將山本**殺死,沒能從他口中得知慕夕顏的下落。


    “死去的人,不應該再在人間逗留。”雖然呂道宗沒有呈現僵屍的本相,但是薛靈芸似乎擁有一種特殊能力,一眼就能看出他的身份。


    呂道宗冷笑:“你不也是死去的人嗎?”


    “我在人間還有未完的使命。”


    “把《青囊書》交出來,你的使命就完成了。”


    “《青囊書》隻能交給喚醒我的人。”


    “那我隻好把你帶走,慢慢讓你交出《青囊書》。”呂道宗仰頭發出狼嗥一樣的聲音,雙目滴血一般的紅,兩顆獠牙生了出來,十指的指甲也在生長。


    薛靈芸忽然伸手在蘇白的關元、氣海等穴一按,冰殷珠便在她的手裏,蘇白暗暗驚奇,她怎麽知道他取冰殷珠的手法和方式。


    薛靈芸將冰殷珠祭在半空,紅色的冷光籠罩她的全身,漸漸被她吸收,直到冰殷珠消失不見。


    呂道宗一爪已向薛靈芸抓到,薛靈芸雙手迅速結印,麵前出現一張紅色的大網,呂道宗一觸紅網,手上就被灼燒一般,烏煙冒起,發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啊,什麽妖法?”呂道宗急忙向後掠退,驚恐地望著薛靈芸。


    “紅淚之陣!”薛靈芸收起紅網,淡然說道。


    呂道宗甫一交手,隻憑自身現在的力量,尚不是薛靈芸的對手。何況,薛靈芸身邊還有一個蘇白,在別墅裏,他與蘇白交手,就沒討到便宜。何況現在以一敵二,更無勝算。


    “後會有期!”呂道宗一拳打破小野姬和山本**留下的汽車的車窗,從裏麵把門打開,坐了進去,沒有鑰匙,三下五除二地拆掉鑰匙門,連線打火,發動汽車。


    薛靈芸一臉驚訝地望著呂道宗遠去的汽車:“那是什麽東西,是他的神獸嗎?”


    蘇白一怔,神獸?!


    “你不會是指……汽車吧?”


    “原來這就是汽車?”


    “你在‘壺中天’從來沒有出來過嗎?”


    薛靈芸搖了搖頭:“冰殷珠沒有出現,我不能出來,也出不來。”


    蘇白詫異:“也就是說,你在‘壺中天’待了將近一千年?”薛靈芸雖是三國時期的人,但卻是在五代的時候被鏡門先祖謝小妹封印玉唾壺。


    “嗯,一千年的等待,一千年的寂寞,唯一幸運的是,我能聽見這個世界的聲音,否則我連怎麽說話都會忘記。”


    “這麽說,在我之前,從來就沒有人進入‘壺中天’嗎?”


    “沒有。”


    “鬼醫也沒有嗎?”


    “鬼醫雖然手裏擁有我的冰殷珠,但他根本不知道進入‘壺中天’的法門。”


    “什麽法門?”


    “就像你一樣,不僅要有冰殷珠,還要你在玉唾壺流下一滴眼淚。”


    蘇白暗歎,這多虧小野姬,否則他根本不會流淚,想到她已永遠離開自己,眼眶又有一些濕意。


    他拿起地上的玉唾壺,說道:“咱們現在是不是應該進去取出《青囊書》?”


    “不必了,我就是《青囊書》。”


    “啊?!”蘇白震驚無比,哪來的這麽超凡月兌俗的書?要是以後每天都在研究她,他非要精盡人亡不可。


    薛靈芸忽然莊重地單膝跪在蘇白麵前:“《青囊書》守護式神薛靈芸,參見主人!”


    蘇白嚇了一跳,急忙將她扶起:“使不得,使不得,你不要叫我主人,我不習慣。”


    “那我叫你什麽?”


    “我看你年紀比我小一些,你就叫我哥吧!”


    “啊?”


    蘇白猛然想起,薛靈芸來自三國時期,雖然看著比他年輕,但是實際上卻有1800歲左右,讓她叫他一聲哥,確實有些滑稽。


    “要不,我吃虧一點,叫你姐姐?”


    “可是……”薛靈芸仍舊覺得有些不大合適。


    “就這麽決定了!”


    “那我叫你什麽?”


    “當然是叫我弟弟啦!”


    “可是,我隻是你的式神耶!”


    蘇白擺了擺手:“現在都21世紀了,沒有那麽多的尊卑觀念,咱們以後就是姐弟了。”


    “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聽你的。”


    “那你先叫一聲弟弟來聽聽。”


    薛靈芸白女敕的麵頰泛起兩朵紅暈,低低地喚了一聲:“弟弟。”


    蘇白大喜過望:“妙極妙極,就是這樣。”


    又說:“對了,你剛才說,你就是《青囊書》……不好意思,我真的有些難以理解。”


    薛靈芸張開雙臂,綽約的身影翩然旋轉,渾身籠罩一層璀璨的星光,倏忽化作一本古籍,落在地上,封麵上書三個篆字:青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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