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冰坐在木河的悍馬車裏,失魂落魄,目光黯淡,或許,她本不該插手這個案件,最後把自己的父親折了進去。


    “那個貓爵士有沒有對你做什麽?”


    納蘭若冰無力地搖了搖頭:“我也搞不清楚,她到底什麽目的,無緣無故囚禁了我兩天。”


    “這樣也好,起碼避免了你親手抓自己的父親。”


    納蘭若冰點了點頭,要真到了那一刻,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對納蘭虹動手。雖然,一直她都清楚,她是一個警察,她的眼裏隻有公正——公共的正義。但是,納蘭虹畢竟是她的父親,警方要是知道納蘭虹與蕭愣頭之死有所牽連,想來也不會讓她參與。


    悍馬停在納蘭客棧門口的停車位,木河扶著渾身無力的納蘭若冰走了進去。


    站在天井的傅宛心輕輕撞了一下蘇白的胳膊:“看來,你有競爭對手。”


    “你胡說什麽呀!”


    “你是不是對納蘭警官有意思?”


    “我和若冰的關係很純粹,不是你想的那樣。”


    “男女之間,就沒有純粹的關係。”傅宛心經驗之談,“就比如你我吧,開始的時候,你不也號稱對我很純粹嗎?到最後,還不是把我搞上床?”


    “是你勾引我的!”


    傅宛心在他麵頰啄了一下,略帶霸道地說:“我就勾引你,你能拿我怎樣?”


    蘇白想了一下,還真不能拿她怎樣,無奈地攤了下手,說道:“你哥情況怎樣?”


    “醫生說,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不過要定期到醫院檢查。”


    “嗯,我要出去一趟,下午就不陪你和阿太去看你哥了。”


    “去哪兒?”


    “賣點東西。”蘇白揮了揮手,大步往外走去。


    傅宛心疾步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我跟你一起去,免得你像上次一樣,又遇到什麽路人,打你電話也不在服務區。”


    蘇白無奈地搖了搖頭。


    ……


    古董店,是古城區唯一的古董店,兩個老板,一個姓古,一個姓董,所以取名古董店。


    兩個老板,人們稱他們為古老板和董小姐,兩人的關係,不可或考。一個禿頂的花甲老頭,一個美豔的妙齡女郎,說他們是夫妻,卻又不像,但是二人的吃喝住行又全在一起,儼然就是一起生活的兩口子。


    小的時候,蘇白就來過古董店,那時的古董店隻是一個老式的典當鋪。現在,古董店的生意顯然做大,門麵都比從前擴張四五倍,門口還有兩個腰板直挺的保安。


    走進大堂,一個高挑的小姐迎了上來,穿著得體的工作製服,白色襯衣,黑色一步裙,彬彬有禮地問:“兩位有什麽需要嗎?”


    “你們這兒有什麽珠寶嗎?”蘇白開口詢問。


    傅宛心奇道:“蘇白,你要珠寶做什麽?”


    “收藏。”蘇白簡潔地迴答。


    “你有這種愛好?”傅宛心將信將疑。


    “請跟我來。”高挑小姐引著二人向左穿過一條過道,來到一個極大的房間。


    房間門口站著兩個麵無表情的壯漢,身材的魁梧程度,可比先前兩個保安強壯多了。裏麵,兩排展櫃,擺放琳琅滿目的珠寶首飾,當然,古董店的珠寶首飾與平常的珠寶首飾不同,都是具有一定曆史價值。櫃台穿著工作製服的小姐正給顧客介紹每件商品的來曆,以及收藏價值,等等。


    高挑小姐帶著蘇白、傅宛心進入一個辦公室,說道:“秦經理,有客人想看看珠寶。”


    坐在辦公桌前的秦經理是個中年男人,朝著高挑小姐點了下頭,高挑小姐關門退了出去。


    “坐!”秦經理看到蘇白和傅宛心穿著打扮極其平常,就連起身接待的興趣也沒有。


    “二位怎麽稱唿?”


    “我姓蘇,這位是傅小姐。”


    “二位需要什麽幫忙,是買,是賣,是典,是贖?”


    “買。”


    秦經理將手中一本圖冊丟了過去:“看看,有沒有中意的。”


    蘇白隨意翻了一些圖冊,裏麵都是一些珍珠、瑪瑙之類的首飾,詳細記載來曆,都是清末民初的一些物件,價格幾萬到十幾萬不等。


    “我要紅色的珠子。”


    秦經理一聽,就覺得蘇白是個外行中的外行,一般的人的要求都是材質、年頭、價格等等,他竟然以顏色作為標準,至於這枚珠子是什麽材質做的,有多長的曆史,還有價格,全部漠不關心。


    “你看這一塊紅瑪瑙的珠子怎樣?”秦經理翻到一張圖片給他看,“這是一百年前的東西,保存的十分完整。”


    蘇白搖了搖頭:“這個太平常了。”


    “這個,你看,這條珠鏈,雞血石磨的,出自德國工匠之手,也有一百多年的曆史。”


    “不行,珠子太小。”


    “你要多大的珠子?”


    “鴿卵這麽大。”蘇白比劃一下大小。


    “你看,這個怎樣?玫瑰水晶,這個可貴,來自英國王室,起碼二百年了。”


    “我要的是珠子,圓的,你這水晶都切邊了,看起來像多邊形。”


    “那這個呢?”


    “不行,太普通了。”


    “這個呢?”


    “太醜了,一點光澤都沒有。”


    “噢,這是圖片的問題,我拿實物給你看看。”


    “不必麻煩了,想來你們這兒也沒有真東西,宛心,咱們走吧!”作勢要與傅宛心起身,蘇白心裏已經看出,秦經理狗眼看人低,藏著好貨沒拿出來。


    秦經理冷笑:“不知二位想要什麽價位?”


    “最少也要一兩百萬吧!”


    秦經理打量著他,他確信自己沒有聽錯,不是一兩百塊,而是一兩百萬,他就擠出一絲諂媚的笑:“稍等,稍等!”


    秦經理打了一個電話,笑道:“古老板馬上就到,二位先坐一會兒。”接著又給二人泡茶,正宗的大紅袍。


    “二位是做什麽生意的?”秦經理開始試探。


    傅宛心早就看出秦經理是個勢利眼,接口說道:“我老公是島國來的,拍電影的。”


    蘇白詫異|地望著傅宛心,他什麽時候成了她老公?而且,這女的也太能扯了吧,他渾身上下怎麽看也沒有藝術的氣息,怎麽和電影扯上關係?


    但他忘記,島國有些電影,是不需要藝術的,隻要技術就可以了。


    果然,秦經理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電影,嗯,好行業啊!”


    此刻,剛才的高挑小姐又領著一對男女進來,說道:“秦經理,陳先生到了。”


    蘇白抬眼望去,微微怔了一下,那位陳先生竟是他的繼父陳開的弟弟,陳關。不到40的年紀,麵色卻已顯出衰老的跡象,一看就是腎水透支,縱欲過度。在他旁邊是個20出頭的美女,穿著一件珊瑚紅纖體深v包臀裙,一眼無法望穿的事業線,讓蘇白下意識地舌忝了一下嘴唇。


    陳關甩著手裏的寶馬車鑰匙,生怕別人不知道他開著寶馬似的,說道:“老秦,古老頭今天不在嗎?”


    “老板很快就到,先坐。”秦經理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陳關和那事業線美女隔著大理石茶幾,就在蘇白、傅宛心對麵的沙發坐下,陳關的安祿山之爪放在美女的大腿摩挲,一臉猥瑣的笑。


    “小陳,你又換女朋友了,行呀!”秦經理眯起眼睛瞟向陳關身邊的事業線美女。


    陳關得意地說:“朱槿,我的新馬子,22歲,還是京州戲劇學院表演係的學生,怎麽樣,養眼吧?”


    傅宛心不屑地冷笑一聲:“好好的大學生,竟然自甘墮落。”


    陳關一拍茶幾:“八婆,你說什麽?”然後他的目光就落在傅宛心的雙峰上麵,又望了身旁的朱槿的事業線,暗自做了一番比較。


    “自言自語,不行嗎?”


    “你母人葩!”陳關霍然站了起來,拿起麵前的熱茶就要往傅宛心臉上潑去。


    蘇白急忙將他的手抓住,笑道:“陳先生,何必跟一個女人計較?”


    陳關身體瘦癟癟的,想來都被酒色掏空,蘇白一抓他的手,就已模到他的脈搏,這家夥五髒全都聚集一堆毛病,似乎還靠藥物維持自己的身體。


    “你是這女的什麽人,敢管老子閑事?”


    “我是國際占卜師。”


    秦經理一怔,不是說搞電影的嗎?


    “算命的?”陳關嗤笑。


    “準確地說,是國際占卜師,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算算。”


    陳關來了興趣:“好,你就給我算算,要是算得不準,老子讓你在桐城消失!”


    蘇白笑了一笑:“今天我忘帶占卜工具,隻能給你模模骨了。”


    “好,你隨便模,老子不收你錢!”陳關大方地說。


    蘇白將他左臂拉了過來,說是模骨,卻已在穴位上做了手腳:“你有一個哥哥。”


    “哼,你這小子是不是調查過我?”


    “陳先生,我們可是第一次見麵,何況我是從島國來的,又不認識你,調查你幹嘛?”


    “你是島國來的?”


    “不信你問秦經理?”


    秦經理生怕在店來鬧出什麽事情,點頭說道:“不錯,這位蘇先生確實是從島國來的。”但是不是島國來的,他也是剛才聽傅宛心說的。


    “你的出身並不顯赫。”蘇白又轉到陳關的背部。


    “我不顯赫,看見沒有,寶馬!”陳關炫耀他的寶馬車鑰匙。


    “現在你開寶馬,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吧,你這命裏克父克母,你出生不久,你父母應該不在了吧?”陳家那點破事,他能不清楚?


    陳關果然露出吃驚的神色:“你是說……我爸媽……”


    “沒錯,是你克死的。”


    “你小子,別胡說!”


    蘇白笑了一笑:“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有沒有胡說,都不重要了。還有,我從你的骨骼可以推算出你哥的命理,你哥命裏曾經出現一個貴人,是個女人。”


    陳關的臉色漸漸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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