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家裝潢不錯的飯莊,點了一些桐城的小菜,兩碗飯,一瓶黑棗酒。


    “我19歲就出道了!”傅宛心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而且用了“出道”這樣的詞。


    蘇白沒有任何表態,隻是默默地給她酒杯加滿了酒。


    “謝謝。”傅宛心說,“我出生不久,父母在一次意外中,雙雙撒手。我從小就和哥哥跟著外公一起生活,生活過得清苦,初中畢業之後,我就輟學打工。當時,我哥上了大學,需要一筆可觀的學費。”


    蘇白暗暗詫異,沒想到傅青書竟然也是上過大學的人,可憐的他,竟連大學也沒上完。


    “後來,外公得了一種怪病,全身泛出黛綠的顏色,間歇性地發病。每當發病,全身痙攣,極其痛苦。送到醫院,醫生也是束手無策,隻能用藥物控製他的病情,減緩他的痛苦。但是這些藥物極其昂貴,一個療程要一萬多塊,一個月三個療程。當時我每個月的工資隻有2000塊,所以……”她停頓一下,狠狠灌了口酒。


    “我的第一次,換了一萬塊。”她抬頭望了蘇白一眼,笑了一笑,“怎麽樣,很值錢吧,你們男人就沒有這麽幸運。”


    “那是一個財大氣粗的老板,因為他和他老婆結婚的時候,他的老婆不是個處。於是,他為了彌補心靈的缺失,瘋狂地花錢尋找處|女。可能因為我的長相比較清純,所以他給的價錢要比別人高出好幾倍。”


    “清純?”蘇白忍不住質疑,“對不起,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用錯詞語了?”


    傅宛心白他一眼:“那時候我才19歲,很清純的好嗎?”


    “好吧,繼續!”


    “那個晚上,是我人生最痛苦的經曆,那個老板根本就是一個變態,拿針紮我,在我身上滴蠟燭油,甚至……甚至在我**塞鞭炮……”


    蘇白暗暗心驚,果然錢都不好掙,望向傅宛心,她雖極力隱忍,但是眼眶卻已通紅,知道她很不想迴憶這一段痛苦的經曆,說道:“你哥呢,他知道你的事情嗎?”


    “嗯,他知道之後,把我打了一頓,這是他第一次打我,但是他哭得很傷心,後來他就離開學校。沒多久,他就加入一個地下勢力,他說這樣要比他給人打工掙得多。”


    “後來,你就一直……”後麵的話,蘇白不忍再問下去,無異於揭人傷疤。


    傅宛心卻明白他的意思:“那次之後,我就覺得錢來得容易,再也沒有迴去工作。可是,再也沒有人給我那麽高的價錢。所以,我就被一個富商包養,每個月給我兩萬塊錢,但是不到半年,就被他的老婆發現。”


    “我和哥哥一直努力地在攢著錢,想要送外公到國外醫治。直到遇到少穀主,是她請了德國頂級的醫學團隊在給外公治療。”


    “少穀主?”蘇白怎麽感覺這個稱唿這麽複古。


    “一個戴著威尼斯半截假麵的少女,我們都沒見過她長什麽模樣。”


    蘇白想起,雨女重現人間的夜晚,假麵少女曾經出現,又問:“你外公情況好些了嗎?”


    “好了一些,經過最先進的治療,病情基本穩定下來,發作的時間也在慢慢延遲。”


    “想不到,你有這樣的遭遇!”蘇白感歎一聲。


    “命不好,能怪誰呢!”


    “你……你想過要換一個職業嗎?”蘇白又怕她誤會似的,忙道,“你別誤會,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謝謝你,蘇白,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男人。”


    “噢,怎麽個特別?”蘇白饒有興致地問。


    “還記得嗎?在滬市的時候,我去酒店主動給你上門服務,你竟然還要向我收錢。老實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蘇白笑了一笑:“那是你當時價錢開得太貴,我沒錢給你。”


    “少來,我已經給你打折了,而且我平常都是一千塊錢以上,你已經便宜了。”


    忽地,她又小聲地說:“現在我不收你錢,你願意嗎?”


    蘇白驚得嘴巴一張,一塊糖醋排骨卡在喉嚨,她又想免費為自己服務,這種無私奉獻的精神,說實話,他還是挺感動的,尤其是她說得這麽真誠。


    “咳咳……”


    “怎麽了?卡住了嗎?”桌上沒水,傅宛心拿著杯中的酒,給蘇白送了進去。


    黑棗酒極烈,蘇白感覺舌頭辣味十足,傅宛心又起身拍著他的後背,努力再三,那塊糖醋排骨終於滑入他的食道。


    此刻,卻見炮幫的萬財和刀疤四走了進來,迅速將蘇白、傅宛心的前後堵住。接著,趙山炮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嘴裏叼著一根香煙。


    蘇白掃了他們一眼:“你們想幹嘛?”


    “幹嘛?”萬財拍了一下桌麵,“你上了我們老大的女人,你說我們想幹嘛?”


    蘇白知他說的就是水柔,古城區芝麻點大的地方,本來就沒什麽秘密,何況當時那麽多的圍觀群眾,稍一宣傳,必定人盡皆知。


    趙山炮瞪了萬財一眼:“那麽大聲幹嘛,想讓全世界知道我戴綠帽子嗎?”


    蘇白笑了一笑:“這位大哥,如果我說,我沒上水柔,你相信嗎?”


    趙山炮將煙蒂往地上一擲:“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都去開房了,你沒上她?難道你們隻是談人生、聊理想嗎?”


    水柔從後麵急急忙忙地趕來,抓住趙山炮的胳膊:“欸,你別鬧事,這樣你以後讓我怎麽做生意?”


    “你個賤人,你是我的女人,你還想著做生意!”


    “我不是你的女人,說好了,隻是幫你演演戲!”


    “你小聲一點,”趙山炮壓低嗓音,“我每個月給你800塊錢呢!”


    “800塊錢!”水柔冷笑一聲,“我大姨媽都來不起!”


    老板一看事情不妙,急忙小跑過來,點頭哈腰:“幾位,我還要做生意呢,你看,是不是到外麵談話?”


    “你瞎呀,外麵日頭那麽大,怎麽談話?”刀疤四兇神惡煞地推開老板,“滾一邊去!”


    “你!”趙山炮一指蘇白,“給個說法!”


    蘇白笑了一笑:“大哥,你要什麽說法?”


    “我們出來混的,最講究顏麵,你動了我的女人,我就要你的命根!”趙山炮拔出一把短刀,紮入桌麵。


    “大哥,有選擇的餘地嗎?”


    “你有兩個選擇,要麽你動手,要麽我動手。”


    水柔將趙山炮扯到一旁:“你玩真的啊!”


    “廢話,出來混哪有玩假的?”


    “他隻是一根棉花糖,他的命根根本硬不起來,他沒有上我!”


    趙山炮一怔:“棉花糖?!”


    蘇白麵色慘白,這性工作者也太沒有職業素養了,這是顧客的**,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人抖摟出來?看到無數目光就如冷箭一般射向自己,蘇白恨不得在地麵挖個窟窿把自己活埋。


    趙山炮對著水柔冷笑一聲:“你還真護著這小白臉,你以為說這鬼話,我就能放過他嗎?”


    蘇白此刻倒是有些感激趙山炮,在很大程度上,他的話能夠引導部分觀眾,使得他們相信,水柔自己護著他,才編出的瞎話。


    趙山炮拔出桌麵短刀,指向蘇白:“你把褲子月兌了,讓我看看!”


    蘇白吃了一驚:“在這裏?”


    趙山炮朝著萬財、刀疤四使了一個眼色,二人疾撲蘇白,蘇白急忙推開傅宛心,一拳奔向萬財。萬財中拳,卻一腳將蘇白踹趴,刀疤四急忙將他按住。


    蘇白情急之下,朝著刀疤四腰眼一抓,刀疤四哎喲一聲,手勁登時鬆散。蘇白翻起身來,對著刀疤四一陣亂模,但是十根手指跳躍的精靈一般,準確無誤地拿捏他的要穴。


    刀疤四嚇了一跳,叫道:“你幹嘛,變態!”


    萬財也已撲了上來,傅宛心操起一張靠椅砸了過去,拉起蘇白:“快走!”


    趙山炮叫道:“追!”


    但是門口已經停下一輛警車,老喬、納蘭若冰,以及其他兩名警員衝下車來,趙山炮大驚失色,想要從後門逃走,但是群眾齊齊將後門擋住。起初,群眾看到趙山炮等人,全不敢做聲,但是現在警察來了,膽子也就大了。


    老喬一把就將趙山炮按倒在地,他雖年紀偏大,但是這麽多年的工作經驗,身手還是十分矯健。


    趙山炮大罵:“你母雞逼**,誰他媽的報的警,要是讓老子知道,我捅他一身透明窟窿。”


    老喬將他手裏的短刀踢開,喝道:“老實一點!”


    萬財、刀疤四也被其餘兩個警員銬了起來。


    納蘭若冰走向蘇白、傅宛心:“你們沒事吧?”


    “沒事。”蘇白幾乎有些不敢看納蘭若冰的眼睛。


    納蘭若冰見他的手正被傅宛心緊緊抓住,而水柔也在一旁驚魂未定,納蘭若冰認得傅宛心就是在藍山酒店對蘇白出言相助的姑娘。


    但納蘭若冰似乎不想深究先前蘇白涉嫌嫖|娼的事情,隻說:“你們都隨我迴去做個筆錄吧!”


    但聽一聲慘叫,刀疤四倒在地上,身體不住痙攣,額頭冷汗直冒,看起來就像食物中毒一樣。


    老板大驚:“這不關我的事,他沒吃我店裏的東西。”


    蘇白心裏清楚,剛才他在刀疤四身上動的手腳,現在開始發作了。


    納蘭若冰叫道:“趕緊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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