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神農大院不到5分鍾的路程,路邊的一輛白色麵包車忽然躥下兩個大漢,將蘇白生硬地拖上車去,車上另外兩個大漢拿著砍刀架在他的項間。


    麵包車向前奔馳,蘇白鎮定下來,望著左右拿刀看守著他的兩個大漢:“兄弟,咱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副駕駛座傳來一個慢悠悠的聲音:“沒有誤會,抓的就是你。”


    蘇白借著後視鏡看到此人的麵容,竟是那日與炮幫幹架的洪鬥士。那日,蘇白不過帶著呂小印逃跑,沒想到洪鬥士錙銖必較,竟然找上門來。看來,呂小印也是兇多吉少。


    “這位大哥,那天我根本就沒參與你們的鬥毆,我不是他們的人。”


    洪鬥士根本想不起那天和炮幫幹架有蘇白和呂小印的存在,說道:“你說的是哪天幹架?”幹架對於洪鬥士而言,就是家常便飯,根本記不住哪一天吃了什麽,和誰一起吃。


    “就是四五天前,南門街口。”


    “那天你也在嗎?”


    蘇白忙道:“我隻是在一旁觀看,沒有動手。”


    “沒有動手就好,否則老子削了你!”


    “你看,都是誤會,放了我吧!”


    “不行,這次抓你,不是因為你跟我有仇,而是有人叫我抓你,我們出來混的,都是生意人。”


    “誰要抓我?”蘇白第一反應就是傅青書和傅宛心,這兩兄妹都綁架他兩次了,到底為了什麽?


    “到了你就知道了!”


    麵包車開到古城區的郊外,一片雜草重生的荒地,蘇白被推下車來。立即,他就看到一條曼妙的背影,以及一條壯碩的背影。曼妙的背影是個女人,壯碩的背影是個男人。


    洪鬥士點頭哈腰地上前:“安娜小姐,人給你帶來了!”


    安娜頭也不迴,淡淡地說:“猜王,給我打!”


    安娜旁邊的壯漢一招“鱷魚擺尾”,一個後旋踢撞在蘇白胸口,蘇白整個人摔出10m之遠,一個熱血噴了出來。


    猜王沒有穿鞋,從小修煉泰拳,按照泰拳競技的基本規則,與對手過招是不穿鞋的,以腳掌對人表示輕蔑和侮辱。猜王本是泰拳職業選手,安娜當了明星之後,經紀公司聘請他做安娜的貼身保鏢。


    蘇白慢吞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猜王忽地騰身而起,雙手箍住蘇白後頸,右膝重重地撞在他的胸口。蘇白感覺一股巨力傳來,整個身體幾乎就要炸開,然後他又吐了口血。


    洪鬥士雖然見過大風大浪,此刻也不禁心驚膽跳,平常就算拿刀砍人,靠得也隻是蠻力,而猜王的身手顯然受過專業訓練,是他這種混混從所未見的。


    蘇白毫無招架之力,被猜王遠遠甩了出去。


    不過猜王也覺得奇怪,這家夥受了自己兩記重創,胸骨竟然未斷一根,看來是個硬骨頭。


    蘇白死人一般躺在地上,他可以感覺得到,猜王比起傅青書,又不知高了幾個等級。


    此刻,安娜踩著粉色絨麵水鑽高跟鞋緩緩走了過來,一腳踩在蘇白麵上:“說,你為什麽要害我?”


    “我……什麽時候害過你?”蘇白聲音微弱。


    “你還裝蒜?!”安娜氣憤非常,一腳踢向他的太陽穴。


    蘇白眼前一黑,幾乎失去知覺,耳畔隱約聽見安娜罵罵咧咧傳來的聲音。


    安娜暴跳如雷,當晚open私人會所秦晴的生日派對,她莫名其妙地提前來了大姨媽。雖然從前因為私生活混亂,經期也不穩定,但是經過京州大藥房的鏡門藥王薛十三的診治,她的經期已經恢複正常。她的日子算得妥妥的,怎麽忽然就來大姨媽了呢,而且是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可憐的她,一點準備也沒有,任由經血就往大腿淌下,而且流量較之從前更多。


    這件事讓不明真相的媒體大肆報道,一時之間搞得沸沸揚揚,說她流產,並且捕風捉影地臆測孩子的父親是誰。混娛樂圈的人都知道,狗仔的力量是不可忽視的,她在未出名之前的混亂的私生活,全被抖摟出來,甚至有人查到她在韓國整容的記錄。這兩年,她一直打著純天然美女、單身女神的旗號,一時成為最大的笑點。本來,她被國際知名導演安小安欽點的大製作《菊花開滿山》的女一號,現在由於負麵新聞太多,也都泡湯了。


    這叫她怎能不怒?!


    於是她就興師動眾地去找薛十三算賬,但是薛十三了解情況之後,平靜地告訴她,她被人暗算了。


    安娜本來沒有想到蘇白,但她收到一封打印的信,矛頭直指蘇白。


    那封信的署名:貓爵士。


    “你別給我裝死!”安娜狠狠朝著地上的蘇白又是一腳。


    蘇白一動不動,他正感覺體內有著一股神秘的真氣流竄,知覺一點一點地恢複過來。


    “說,你是不是蘇蜜派來暗算我的?”安娜蹲來,抓著他的領口質問,她和蘇蜜為了安小安《菊花開滿山》的女一號,明爭暗鬥已有多時,要不是她陪安小安滾了一次床單,女一號早就屬於蘇蜜了。


    現在,她到手的女一號也都失去了,除了蘇蜜動了手腳,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蘇白忽地翻身跳了起來,一把就將安娜甩了出去,安娜花容失色。


    但是更加吃驚的還是猜王,這家夥……竟然還能站起來!猜王不敢遲疑,一個前踢撲向蘇白門麵。蘇白一拳擊了出去,他是沒有練過任何一種拳法,這一拳極其簡單,甚至沒有任何章法。但是力量仿佛石破天驚一般,拳頭的指關節準確無誤地頂在猜王腳底的湧泉穴。


    猜王大叫一聲,跌了出去,痛苦地捂住自己腰部。


    洪鬥士手下的一個小弟奇怪地問:“明明是他踢人,為什麽自己摔了出去,這是泰拳的招式嗎?”


    另外一個小弟說道:“沒見識,這是青城派的**向後平沙落雁式!”


    “還有這種武功?”


    “你沒讀過金庸嗎?”


    先前那個小弟搖了搖頭。


    洪鬥士立即給他一個耳光:“跟你說了多少次,咱們出來混的也要提高文化水平,你連金庸都不知道,怎麽跟人說行走江湖?”


    那個小弟立即點頭哈腰:“是,老大教訓得是。”


    第三個小弟自信滿滿地說:“我敢打包票,這個老外待會一定會使‘鯉魚打挺’,一躍而起,然後鴛鴦連環腿開始反擊。”


    “你瞎呀,人家打的是泰拳,你平常不看電視的呀!這老外多半是泰國人,就連鴛鴦火鍋都不知道,怎麽知道鴛鴦連環腿?”洪鬥士麵對一群沒見過世麵的小弟,實在有些無奈。


    “老大,你說他會不會再站起來?”


    “我看他傷得挺重,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


    第一個小弟又很執著地問:“明明是他踢人,為什麽自己反倒受傷呢?”


    “你什麽觀察力呢,他踢人的時候,對方不也出拳了嗎?”


    “就算對方出拳,傷的也是他的腳,他捂著腰幹嘛?”


    洪鬥士也是不明覺厲,想了一會兒,說道:“或許他……腎虧。”


    眾小弟普遍接受這個觀點,因為猜王剛才的兇悍有目共睹,蘇白沒有絲毫還手之力,現在怎麽可能隨隨便便一拳就把猜王打倒?一定是猜王在踢腿的時候,忽然腎虧發作,使他一時功力全失,才被蘇白輕而易舉地一拳打飛出去。


    “猜王,你起來呀!”安娜焦急地趕了過來,朝著猜王大叫。


    猜王痛苦地搖了搖頭:“送我去醫院。”


    “啊,你怎麽了?”


    “腎……疼!”


    洪鬥士朝著眾小弟語重心長地教育:“看到沒有,你們要吸取教訓,不要整天想著強|奸婦女,你們可以強,可以奸,但要忍住不要射,否則對腎的損傷太大,這樣的結果就是關鍵的時刻影響戰鬥力。你看這老外,就是血淋淋的例子,與人幹架的時候,忽然腎虧發作,你說慘不慘?”


    一個小弟問道:“老大,咱們讓婦女爽了,自己又不能射,咱們圖啥呀?”


    洪鬥士很有專業性地迴答:“圖個清靜。”


    安娜不可思議地望了蘇白一眼,扶起猜王走向附近一輛紅寶石黑奔馳s600。


    蘇白打出那一拳之後,渾身酸軟無力,體內的那股力量消失得無影無蹤,一點也感知不到。他記起上次要被傅宛心霸王硬上弓的時候,體內也有這股力量。


    他越來越不了解自己的身體。


    安娜的奔馳唿嘯而去,洪鬥士這才想起,高聲呐喊:“安娜小姐,剩下的一般定金你什麽時候給,出來混講的就是一個信字!”


    蘇白無力地朝著洪鬥士招了招手:“過來!”


    洪鬥士警惕地望向蘇白,雖然他認定猜王的慘敗是因為他的腎虧引起的,但蘇白畢竟打贏了猜王,是以對他不敢掉以輕心,指著一個小弟:“你,過去!”


    那個小弟提著一根鋼管,很**地走了過去:“我是處男,沒有腎虧,我不怕你!”


    蘇白冷笑:“要讓你腎虧還不容易?”湧泉穴是人體死穴,關乎腎髒,剛才蘇白一拳擊在猜王湧泉穴,力量傳到他的腎髒,估計此刻他的腎髒已經大量出血。


    “你……你想幹嘛?”


    “送我迴納蘭客棧。”


    洪鬥士鬆了口氣,慢悠悠地過來:“送你迴去可以,但是油錢你要報銷,就當給我的保護費,以後有事提我名字,我叫洪鬥士。”


    “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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