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凰的舉動處處與漢家不同,真要入鄉隨俗,也是需要膽量的。


    嶽不群哪有那膽,早就被嚇破了。


    對他來說,本來就是多出來的事,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按照既定規程去做就對了。


    這些都不是正經事,要膽量幹嘛?


    至於對辟邪劍法覬覦貪婪,巧取豪奪,那就另當別論。


    讀書人的膽量能叫膽量嗎?少見多怪。


    原文是——藍鳳凰大喜,伸手摟住他的頭頸,便在他臉頰上親了兩親。她嘴唇上搽的胭脂,在令狐衝臉上印了兩個紅即,笑道:“這才是好哥哥呢。”令狐衝一笑,一瞥眼間,見到師父嚴厲的眼色,心中一驚,暗道:“糟糕,糟糕。我大膽妄為,在師父師娘麵前這般胡鬧,非給師父痛罵一場不可。”藍鳳凰又斟了一大碗,連著酒中所浸的五條小毒蟲,送到嶽不群麵前,笑道:“嶽先生,我請你飲酒。”


    嶽不群見到酒中所浸蜈蚣、蜘蛛等一幹毒蟲,已是一陣惡心,跟著便聞到濃列的花香之中,隱隱混著難以言宣的腥臭,忍不住便欲嘔吐,左手一伸,便往藍鳳凰持著酒杯的手上推去。不料藍鳳凰竟然並不縮手,眼見自己手指便要碰到她的手背,想起“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來,手至中途,突然停住。藍鳳凰笑道:“怎地做師父的,反沒徒兒大膽?華山派的眾位朋友,那一個喝了這杯酒兒?”


    霎時之間舟中寂靜無聲。藍鳳凰一手舉著酒杯,卻是無人接口。藍鳳凰歎了口氣道:“華山派中除了令狐衝外,更無一個英雄好漢。”忽聽得一個清朗的聲音喝道:“拿來,給我喝!”卻是林平之的說話。他腿上穴道未解,躺在榻上,無法動彈。藍鳳凰雙眉一軒,笑道:“原來……”她隻說了這兩個字,嶽靈珊喝道:“小林子,你吃了這髒東西,就算不毒死,以後也別想我再來睬你。”藍鳳凰將酒杯拿到林平之麵前,笑道:“你喝了吧!”林平之囁嚅道:“我……我不喝了。”聽得藍鳳凰長聲大笑,不由得脹紅了臉,道:“我不喝這酒,可……可不是怕死。”


    藍鳳凰笑道:“我當然知道,你是怕這個美貌姑娘從此不睬你。你不是膽小鬼,你是多情漢子,哈哈,哈哈。”走到令狐衝身前,說道:“大哥,迴頭見。”將酒杯在桌上一放,一揮手,帶著四個苗女走出船艙,縱迴小舟。隻聽得甜膩的歌聲飄在水麵,順流向東,漸遠漸輕,那小舟搶在頭裏,遠遠的去了。


    嶽不群道:“將這些酒瓶酒杯都摔入河中。”勞德諾應道:“是!”走到桌邊,手指剛碰到酒瓶,突然間身子一晃,摔在艙板之上,將酒瓶打得粉碎。嶽不群驚道:“怎麽?”勞德諾道:“師父,我中了毒。”嶽不群登時省悟,道:“酒瓶上有毒!”衣袖一拂,一股勁風到處,將桌上的酒瓶酒杯,一古腦兒送出窗去,摔在河裏,驀地裏胸口一陣煩惡,忍不住要嘔吐,強自運氣忍住,卻聽得哇的一聲,林平之已大吐起來。


    跟著這邊廂哇的一聲,那邊廂又是嗽的一響,人人都捧腹嘔吐,連外艙的桃穀五仙和船梢的梢公水手也均不免。嶽不群強忍了半日,終於再也忍耐不住,也便嘔吐起來。各人雖將胃中食物吐了個幹幹淨淨,再無剩餘,嘔吐卻仍是不止,不住的嘔出酸水,到後來連酸水也沒有了。仍是喉癢心煩,難以止歇。均覺腹中若是有物可吐,反比這等空嘔舒服得多。嶽靈珊捧住肚子,道:“大師哥。你……你好,這妖女給了你解藥。隻有……隻你一個不嘔。”這船中前前後後數十個人。果然隻有令狐衝一人不嘔。


    原來毒蟲酒就是解藥,藍鳳凰一上船,就下了毒,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下的,等走了之後,這才發作。


    難怪她要敬酒,原來,本來也是好意。


    人家的習俗可能本來就是如此。


    這下華山派又翻船了。


    要他們翻船,很容易哦!好,明天繼續。


    2025年3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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