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竟無言以對,但還是堅定的說:“你在撒謊,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但是你就是故意的,我親眼所見。”


    柯善美像是看著一個笑話:“容太太難道隻會親眼所見這四個字嗎?好,那請問還有其他人親眼所見嗎?如果你能找到任何一個人也看到,是我推倒香檳塔,那我就承認,並且自扇耳光,怎麽樣?燔”


    蘇櫻憤然,且不說剛剛人群都在舞池中央,香檳塔那邊人煙稀少,光線又黯。


    就算真的有人看到,也不會真的有人出來指認她吧。


    畢竟像蘇櫻這樣砸場的人確實少見窠。


    其實蘇櫻也不想出頭。


    她隻是一時氣憤難耐,她故意傷害別人,憑什麽還能這麽囂張。


    而且陸成灝真的一無所知嗎?


    “容太太,我看此事到此為止吧。”


    陸成灝終於以和平使者的身份站了出來。


    蘇櫻心裏雖然憋著一口氣,但是她心裏明白,今天她堅持下去,定是吃不到什麽好果子。


    她站出來指證此時,第一問心無愧,第二,也算是警告了柯善美一下,叫她不要那麽肆無忌憚。


    今天是弄倒香檳塔,誰知道下次又是什麽花樣呢?


    看到蘇櫻示弱,轉身想走,柯善美卻並不打算息事寧人。


    “容太太該不會是知道剛剛的女子是誰,心生嫉妒,陷害之後又想嫁禍給我吧。”


    胡說八道!


    蘇櫻聽了這話簡直渾身發抖。


    她放她一馬,她竟是立刻迴過頭來,狠狠的就咬她一口。


    周圍一眾人更加好奇了。


    “你不要陷害我,明明是你,我為什麽要陷害那個人,而且,我剛剛又不在香檳塔旁邊。”


    柯善美將手中香檳酒一飲而盡,臉上的笑意更是異常的燦爛:“容太太何須自己動手,隨隨便便買通一個無名小卒就好了,至於動機,容太太是在場人中最有可能的,因為——剛剛那個人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被容太太逼退出娛樂圈的曾經的天後美人魚。”


    這可真是一劑猛藥!


    天後美人魚在宣布退出娛樂圈的當天,被媒體挖出了黑曆史,而傳聞這個黑曆史就是容太太指使人挖出來的。


    如果剛剛那個女子真的是天後美人魚,那麽這位容太太的確是更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蘇櫻咬牙切齒。


    柯善美將所有的矛頭都引到她的身上,似乎就等著看一個笑話。


    陸成灝則拉住了柯善美,警告:“夠了,適可而止。”


    說罷,對眾人說:“各位,剛剛的那個女子是我的義妹,並不是什麽天後美人魚,不過誤會一場,散了吧。”


    “這可不行,陸太太如此咄咄逼人,誣陷我的妻子,陸先生這樣一語帶過,恐怕交代不過去吧。”


    蘇櫻猛然迴頭。


    “阿修……”


    容靳修已經出現在她的身後。


    蘇櫻像是漂流在大海上的人終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連忙跑了過去拉住他的手。


    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其實原本也不是多麽了不起的事情。


    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陸先生明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先是容太太,後又是自己的太太,現在連容先生都出場了。


    看來這件事情不弄個水落石出是沒法收場了。


    容靳修在世人麵前,總有一種雲淡風輕的氣場,越是人多,他就越是泰然自若。


    他牽著蘇櫻的手緩緩走到陸成灝和柯善美的麵前。


    “請問陸太太事發的時候在哪裏?”


    “容先生實在審問我嗎?”


    “陸太太和我太太都是最大的嫌疑人,還是弄清楚比較好,香檳塔倒的時候,我太太在我身邊。陸太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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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善美的聲音淡淡的:“我在圍欄外吹海風,可以嗎?”


    容靳修淡淡一笑:“哦?陸太太的意思是那時候你離香檳塔也很遠,不可能推到香檳塔是嗎?”


    柯善美微微皺起眉頭,總覺得這個男人胸有成竹的模樣讓人心裏生寒。


    但是,剛剛她推倒香檳塔的時候幾乎可以肯定沒有人看到。


    這裏沒有攝像頭,他也不可能抓到什麽把柄。


    柯善美勾了勾嘴角:“是。”


    容靳修的嘴角也勾起同樣的弧度:“陸太太恐怕在撒謊,陸太太手上的香檳杯就是這個香檳塔上的杯子。”


    柯善美亦是不慌不亂,故意端起自己手中的杯子瞧了瞧:“哦?這甲板上少說也有幾十個香檳塔,容先生何以證明這個杯子就是這座塔裏麵,何況就算是這香檳塔裏麵的,也可能是我在塔倒之前拿的呢?”


    容靳修從柯善美手裏拿過杯子:“因為陸太太手裏的這個杯子是最底層香檳杯,眾所周知,香檳塔的搭建是個藝術,最下麵一層要墊一個防滑墊,因為這裏是甲板,為了在黑夜中讓香檳塔有一種自然的幽光,司儀通常會在香檳墊上撒一種特質的熒光粉,讓整個塔看上去更具神秘美感。”


    容靳修忽然將香檳酒杯底部展現給大家:“真不巧,陸太太的香檳杯底部剛好有這種熒光粉,並且這裏的香檳塔熒光顏色均不一樣,陸太太這種顏色是獨一無二的金釉色。”


    不少人湊過啦一看。


    還真是,香檳酒杯的外延果真有一層淡淡的金色光圈。


    不仔細看也看不清楚。


    容靳修這樣抽絲剝繭,一下子將矛頭全部指向了柯善美。


    柯善美竟然一時無言以為。


    沒想到容靳修連這樣細節的事情都能注意到。


    柯善美被這樣毫不留情的撕破臉皮,眼中閃過一絲狼狽。


    蘇櫻卻將目光投向了陸成灝。


    她就像個觀眾一樣,看完一整出好戲,竟仿佛與他全然無關一樣。


    蘇櫻隻覺得困惑。


    陸成灝終於說話了:“實在抱歉,我為我妻子的所作所為向蘇小姐道歉,不知蘇小姐能否原諒我妻子的一時失誤。”


    陸成灝兩個字將這次事件就定位成“失誤。”


    並且又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蘇櫻身上。


    所有的人都看著她,至於陸太太同剛剛那個藍衣女子什麽仇什麽怨一時間倒顯得無足輕重。


    因為太多人知道,這陸太太和容太太實在太水火不容。


    說不定,陸太太剛剛推倒香檳塔的目的就是要陷害容太太。


    這兩個人的關係真真是兩麵三刀。


    容太太曾經搶過她的丈夫,她自是懷恨在心,今天上演這麽一出,倒有些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而現在,陸先生將問題拋給容太太。


    倒也真是個有趣的困境。


    若是輕易的說原諒,恐怕不甘心。


    若是得理不饒人,眾目睽睽之下,又太沒風度。


    蘇櫻緊緊的挽著容靳修的手臂,想了一會兒說:“無需向我道歉,但我覺得有必要向受害人道歉,隻要她肯原諒就行了。”


    這容太太也是個腹黑的主,一下子又將注意力轉移了。


    柯善美卻嗤之以鼻:“叫我求她原諒,做夢。”


    蘇櫻說:“那陸太太要自扇耳光嗎?”


    柯善美的臉紫一陣,白一陣,剛剛她的確是說了這樣的話。


    陸成灝微笑著說:“蘇小姐放心,我一定會讓我太太跟受害人道歉的。”


    “成灝,你……”


    陸成灝微微掃了她一眼,柯善美就不說話了,咬著牙,一臉的不甘。


    容靳修淡淡的說:“陸先生是商場眾人,最講究的就是信譽,我們相信你,既然事情解決了,那我和我的妻子就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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