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看著她臉上那種近乎萬念俱灰的笑顏,心裏如同針紮一樣。


    渾身濕的透徹。


    蘇櫻直接夾起周小魚的肩膀:“迴去再說。”


    容家的司機還一直在外麵等窠。


    兩個人好不容易才將周小魚弄上了車。


    上車以後的周小魚倒是變得十分的安靜。


    到了老宅以後,容靳修還沒有迴來。


    容靳修迴來的時候,蘇櫻正好洗完澡出來。


    周小魚則交給了家裏的保姆。


    蘇櫻還是有些不放心,正打算去看她。


    出門的時候正好看到容靳修上從樓梯上上來。


    看到蘇櫻穿著睡袍出來,斂去一臉的疲憊,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呦,等我呢?”


    蘇櫻現在哪有心情跟他開玩笑。


    她心情有些複雜的說:“小魚剛剛掉進泳池裏麵了,我去看看他。”


    容靳修的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我陪你去看看。”


    說罷,提腳走在蘇櫻的前麵就去了周小魚的房間。


    蘇櫻以前沒有覺得。


    現在忽然發現,其實阿修對小魚真的很上心……


    她晃了晃腦袋。


    蘇櫻,不準胡思亂想,你今天的一切多麽來之不易,阿修的為人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她在心裏將自己罵了一通。


    但是腦子裏麵總是有兩個小人在吵架。


    一個邪惡的說:蘇櫻,你就自欺欺人吧,你看看周小魚,那臉蛋美若天仙,這世界上有哪個男人抵擋的了這樣的誘,惑。


    另一個則堅定的說:不,阿修不是這樣的人,阿修是真心愛你的,你能夠感受出來。


    一個說:“阿修是愛你的,那也不能否定他也愛周小魚,你見多他對其他的女人這麽關心嗎?你出走四年,你知道這四年他們發生了什麽嗎?天邊的天鵝比不上嘴邊的野雞,何況周小魚根本就是一隻孔雀。”


    另一個說:“不,你不能懷疑阿修,你發過誓的,他對周小魚隻是兄妹之情,若是他真的有什麽,四年之內早就好上了。”


    一個說:“你傻啊,你怎麽知道他們沒好上,那個挾持周小魚的瘋子不是說小魚打過胎嗎?既然周小魚愛的那個人是阿修,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你覺得她懷的那個孩子是誰的呢?”


    另一個說:“不,那個瘋子話怎麽能相信,你好不容易才獲得今天的幸福,你不能胡思亂想……”


    蘇櫻用手按著太陽穴,晃了晃腦袋,喃喃自語:“我不能胡思亂想,不能胡思亂想。”


    額頭上忽然一痛,蘇櫻撞上了一堵肉牆。


    蘇櫻揉著額頭,原來自己撞上了容靳修的後背。


    容靳修轉過身子:“蘇櫻,你自然自語什麽,什麽胡思亂想?”


    蘇櫻一看,原來已經到了周小魚的門口。


    她趕忙說:“我沒想什麽,我們快進去看看小魚吧。”


    周小魚已經洗完澡換好了幹淨的衣服。


    保姆將她安置在大床上,正在給她蓋被子。


    因為醉酒,她的臉頰通紅。


    容靳修和蘇櫻走了過去。


    保姆站起來,恭敬的打招唿:“少爺,少奶奶。”


    容靳修微微抬手:“王媽,你先出去吧。”


    王媽轉身就出了房間。


    容靳修站在傳遍,問蘇櫻:“你們今天做什麽了,好好的怎麽掉到水池裏麵去了?”


    蘇櫻有些心虛,卻不知道怎麽迴答,隻說:“她喝醉了。”


    周小魚在床上翻了個身:“難受……好難受……”


    蘇櫻說:“我去給她煮一碗醒酒湯吧,這樣她就沒這麽難受了。”


    說罷,蘇櫻也出了房間。


    蘇櫻去了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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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晚了,偌大的廚房頗為安靜。


    她記得以前又一次自己喝醉的時候。琴姨熬了綠豆湯給自己解酒,效果不錯。


    正好有現成的綠豆,蘇櫻也想煮一些綠豆湯,正好還清熱解暑。


    蘇櫻將綠豆洗幹淨,放在鍋裏,煮爛然後搗碎,加入了一些紅糖。


    半個小時以後,綠豆湯就做好了。


    蘇櫻嚐了一口,味道很不錯。


    她盛了兩碗,一碗給小魚醒酒,一碗就給阿修解暑當夜宵吧。


    興致勃勃走到周小魚房間門口的時候,蘇櫻卻怔怔的愣在門口。


    容靳修站在周小魚的床邊,一隻手卻被周小魚抓住。


    她的眼中含淚,迷蒙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癡迷一般:“……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什麽都不在乎了……什麽都不要……隻要讓我在你的身邊……我會離你遠遠的……你讓我做什麽我都會幫你……別趕我走……”


    容靳修似是想抽出手臂,但床上的人抓的更緊。


    他無奈:“小魚,你醉了。”


    床上了人躺著,卻嗬嗬的笑起來:“是啊,醉了,醉了……真好,又能看到你了……我真希望自己……真的變成一條魚,魚的一生不需要眨眼睛,這樣……我就能一直一直的看著你……”


    容靳修微微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將手從小魚的手裏抽了出來。


    蘇櫻這時候才迴過神來,端著托盤從門口進去。


    容靳修看著蘇櫻,倒還是坦然:“她喝醉了,認錯人了。”


    蘇櫻看了容靳修一眼,低頭:“我知道。”


    蘇櫻將托盤放在小茶幾上,將一碗綠豆湯端了過去:“我知道小魚心裏的那個人是誰,她今天喝醉了,都同我說了。”


    倒是容靳修微微一怔。


    隨即他的嘴角牽起一抹複雜:“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蘇櫻不做聲,先將沉香碗放在床頭櫃上,將周小魚扶了起來,然後開始喂她。


    容靳修繼續說:“對不起,蘇櫻,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但是我怕你多想,而且我也不想讓你牽涉其中。”


    蘇櫻抬頭:“你放心,我不會多想的,這件事情我也不會管,阿修。我們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我相信你,也絕不會輕易的離開。”


    容靳修微微攬住蘇櫻的肩膀:“你能這樣想,我很高興。”


    蘇櫻給周小魚喂綠豆湯。


    周小魚卻不怎麽配合。


    容靳修說:“我來吧,她醉了以後跟平日裏不太一樣。”


    容靳修接手,蘇櫻的心裏卻驀然痛了一下。


    總覺得阿修對周小魚的態度有些特殊。


    他知道她醉了以後的習慣,並且照顧的這樣得心應手。


    以前,周小魚也在他的麵前醉過嗎?


    這個認知叫她微微有些窒息?


    蘇櫻低聲問:“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容靳修的手指停了一會兒,淡淡的說:“你走後沒多久便知道了,蘇櫻,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你安安心心呆在我的身邊就夠了。”


    蘇櫻的心情複雜。


    心裏冒起一股酸澀的味道,連牙齒都酸的發顫。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但是就是控製不住。


    容靳修第一次用這種語氣同她說話。


    他說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


    她不能插手他們之間的事情嗎?


    蘇櫻說:“我知道了,我先去睡了。”


    蘇櫻走出了周小魚的房間,情緒有些低落。


    蘇櫻去了小元寶和果果的房間。


    兩個孩子早已經睡的十分香甜。


    蘇櫻並沒有開燈,借著小元寶床頭的小燈,她剛好能看到兩個孩子的睡顏。


    果果不知道又用什麽借口,跑到她元


    寶哥哥床上去了。小哈也跟著湊熱鬧,睡在床尾;


    兩個孩子孩子睡在一起,麵麵相抵,果果像是抱著她最心愛的毛絨兔子那樣抱著小元寶的一隻胳膊,睡得很安心。


    兩個孩子相貌均是人中極品,就這樣看上去,賞心悅目的同時讓她心裏有淡淡的心安。


    她的一雙兒女現在能夠相處的如此和睦,倒叫她驚喜不已。


    她原本已經無欲無求。


    但是她的人生從來沒有一帆風順。


    將將才嚐到生活的甜頭,卻無端端的又飲盡一杯苦茶。


    第二天,蘇櫻醒的很早。


    事實上她一整個晚上也沒有睡好。


    她想了很多事情。


    她真是沒有想到,小魚那麽久之前就喜歡阿修了。


    其實,小魚喜歡阿修一點都不奇怪。


    當初雖是自己衝動將小魚從不眠島的黑市拍賣會上買下來的,但是最後卻是容靳修花了三千萬。


    一個男人花三千萬給了自己自由,就憑這一點,這個女人就很有可能將這個男人刻在心上。


    蘇櫻還記得,當初容靳修為了幫自己澄清不是小偷,也花了三千萬買下了藍色妖精和藍色妖姬。


    蘇櫻還記得那一瞬間,容靳修的身影高大的就像是天神一樣,光芒萬丈,那種怦然心動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


    周小魚當時的心情怕是和當時的自己一樣吧。


    何況阿修還是個相貌,能力,氣質都出類拔萃的人。


    她心裏忽然有些恐慌。


    這種恐慌在想到阿修的態度的時候達到了極點。


    阿修骨子裏麵一向冷漠,他可以對待女人紳士有禮,卻不會顯得那樣親昵。


    總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有一種難以言喻的默契。


    這種默契叫蘇櫻惶恐不安,就算是以前盛嫣在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感覺。


    總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有一些隻有他們兩個人才知道的事情。


    並且彼此守護著,都不想讓自己知道。


    蘇櫻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不!她不能再想了!


    她怕自己瘋掉!


    容靳修醒過來的時候,看著蘇櫻正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微微撐起一隻手臂,自然的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怎麽不睡了?”


    蘇櫻說:“想一些事情,阿修……小魚,你打算怎麽辦?”


    容靳修卻又吻了吻她的眼睛,語氣頗有些霸道:“蘇櫻,我不準你管她的事情,你答應我。”


    不知道為什麽,蘇櫻看到了容靳修眼中的一抹強勢。


    這種強勢似乎是為了掩蓋他眼底的一抹類似於恐懼的情緒。


    他怎麽會有這樣的情緒?


    這讓蘇櫻匪夷所思。


    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或者怕自己發現什麽?


    蘇櫻卻不想答應他,固執的與他對視。


    容靳修卻忽然傾過身子吻上她的唇,霸道的掠奪。


    自從她迴來以後,他一向對她溫柔相待,甚少像現在這樣。


    蘇櫻能感受到這個吻裏麵夾雜著一些莫名激烈的情緒。


    容靳修像是被觸到逆鱗一樣,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模樣,甚至開始咬她。


    蘇櫻吃痛,她能隱隱的感受到容靳修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怒意。


    他為什麽發怒?


    隻是因為自己沒有答應他,不插手他和周小魚的事情?


    就算他和周小魚沒有什麽,就這一點,已經讓蘇櫻心裏如同潑了硫酸。


    相信沒有一個妻子願意自己的丈夫同別的女人有屬於自己空間,不讓妻子插手的空間。


    不管這個空間是否單純。


    蘇櫻承


    認,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了。


    她再也不能沒心沒肺,渾不在意了。


    她有了家庭,有了孩子,有了那麽多的羈絆和不舍。


    何況,她今天所得到了,已經曆經了千辛萬苦。


    她已經折騰不起了。


    一個人擁有的越多,越是難以裝作若無其事,得到的越多,越是貪婪。


    蘇櫻承認自己是貪婪的,時至今日,她希圖得到的是自己丈夫一份完整的愛,獨一無二的占有。


    容靳修的唿吸變炙熱,他已經開始伸手扯她的睡袍。


    他的動作毫不溫柔,隻是一種霸道的占有。


    蘇櫻現在並不想要。


    伸手去推他:“不要勉強我,我現在沒心情……”


    容靳修卻忽然停下的動作,撐起手臂看著她,良久,悠悠的說了一句:“沒心情?小魚的事情就讓你這麽困擾嗎?”


    困擾?


    她當然困擾!


    容靳修忽然冷冷的吐出一句:“蘇櫻,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蘇櫻與他對視,索性說:“對,我就是在吃醋,怎麽樣?”


    若是以前,容靳修聽到這話不說心花怒放,卻也會有種滿足的愉悅。


    蘇櫻這樣說,無非想聽容靳修一個解釋,或者明確表示一個態度。


    但是一切並不像她所預料的那樣。


    容靳修的眸子忽然變得深邃無比,裏麵竟然一時間風起雲湧。


    他整張臉似乎都沉下來,唇線漸漸的往下扯。


    這明顯是發怒前的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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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收到好多童鞋的票票,謝謝支持,今天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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