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裝著餃子的保溫杯變得千斤重,簡直就能夠將她壓垮。


    蘇櫻沒有勇氣進去,所以直接出了酒店。


    君越的對麵就是鍾樓廣場。


    鍾樓如同寶塔一樣坐落在廣場中央窠。


    蘇櫻剛好看到上麵的時間,剛好五點。


    盡管還是黃昏,蘇櫻確實覺得那是人生中最灰暗的時刻之一。


    蘇櫻沒有打車,而是跑到了對麵的鍾樓廣場。


    廣場上有許多人。


    蘇櫻坐在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


    忽然想到s市的明珠廣場,五年前的聖誕節,他們在明珠廣場看煙火,還參加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情侶比賽,蘇櫻記得當時主持人問過容靳修一個問題:你老婆的生日是哪天。


    容靳修當時的迴答的是:每天櫻花盛開的日子,就是我老婆的生日。


    那恐怕是他們為數不多最甜蜜的日子了。


    而現在,四月中旬。


    正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可是,他恐怕早就不記得這句話了。


    蘇櫻打開保溫桶,自己將裏麵的餃子吃的一個不剩。


    仿佛用食物將肚子填滿,她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可是,她也知道,空的發疼的不是胃,而是胸口那一塊……


    蘇櫻吃完餃子,胃就有些痛。


    其實也好,這樣,心痛就會少一點。


    愣愣的在廣場上坐了一個小時,六點鍾的時候,蘇櫻起身迴了江宅。


    所有的人都已經迴來了。


    管家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有些擔心的走過來問:“大小姐,你怎麽了?”


    蘇櫻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我沒事兒,就是出去逛了一會兒,有點累。”


    管家說:“容先生喜歡大小姐做的餃子嗎?我還以為你肯定會跟容先生一起吃晚餐,就叫將軍和二小姐他們先吃了,他們也剛剛開始吃,大小姐您先過去,我馬上給你準備碗筷。”


    蘇櫻想起來,她出去的時候,管家問她去哪裏,她說給朋友送點水餃。


    原來連管家都看出來了,她這水餃是給容靳修做的。


    蘇櫻勉強一笑:“徐伯,我不餓,別準備了,我去房裏休息一會兒。”


    管家看著她無精打采的樣子有點擔心。


    但是,這個時候,客廳的座機響了。


    管家也顧不得了,忙去接聽電話,蘇櫻正好打算上樓梯。


    剛上了兩節樓梯,管家忽然衝著她喊:“大小姐,是您的電話。”


    蘇櫻身形一怔,轉過神來。


    管家正舉著聽筒,一臉的欣喜:“是容先生的電話。”


    蘇櫻握著樓梯護欄的手指變得發白。


    心裏冷的發笑。


    容靳修此刻不是應該溫柔鄉裏,美人在懷,竟然有功夫給她打電話。


    她站在原處足足有半分鍾。


    管家一再催促:“大小姐,快點過來啊,是容先生呀……”


    蘇櫻最後還是走了過去,接過聽筒。


    江家的座機還是老是的電話機,金屬質感,聽筒握在手裏,放在耳邊,均是一派冰涼。


    “喂……”


    短短的一個字,蘇櫻仿佛確實用盡全身的力氣。


    那邊的聲音確實輕鬆愉悅:“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蘇櫻沉默了一會兒,直接問:“你找我什麽事?”


    容靳修的聲音似乎還帶著一絲笑意:“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了?”


    蘇櫻冷冰冰的說:“你不說,我掛電話了。”


    容靳修說:“兩件事,第一件事,我今天晚上不能過去了,這邊有點公事要處理,你幫我跟果果好好解釋一下。”


    蘇櫻的語氣很淡漠:“我知


    道了。”


    容靳修似乎聽到蘇櫻的語氣有些不對勁兒,有些狐疑的問:“蘇櫻,你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


    蘇櫻的心裏異常煩躁,此時此刻,她不願意多聽他說一個字,隻想盡快結束這個電話。


    於是單刀直入:“第二件事情呢?”


    容靳修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出聲的時候語氣竟然沉斂溫柔,像是月光下的海麵,給人一種奇異的蠱惑。


    他說:“第二件事情,老婆,我想你了。”


    蘇櫻聽到“老婆”這兩個字,心裏像是穿透了一把利劍。


    而這把利劍上淬了蝕骨腐心的毒藥,可這毒藥卻有著美麗的色彩,香甜的味道……


    她已經四年沒有聽到這兩個字,親昵無比,包含著所有的愛戀。


    從容靳修那種一向不屑甜言蜜語的男人嘴裏吐出來,更是繾.綣酥.骨。


    蘇櫻久久沒有說話。


    那邊竟是輕笑出聲:“不是感動的哭了吧?”


    蘇櫻的確哭了。


    容靳修還真是了解她。


    隻是,他絕對不會知道,她隻是覺得悲涼,覺得難受的快要死掉……


    她咬著牙,說:“容先生,我還不是你的老婆!”


    蘇櫻森冷的,極其疏離的聲音竟是讓那邊的容靳修微微一怔。


    “蘇櫻,你怎麽了?”


    “容先生,還記得我們的賭約嗎?我覺得有必要有始有終,一個月之內,隻要我不主動找你,你就會永遠從我的生活中消失,這個賭約,我要繼續。”


    那邊的容靳修早已經斂起了所有的心緒,聲音低沉:“蘇櫻,你到底怎麽了?”


    “我沒有怎麽樣,我隻是想通了,我們兩個還是不合適,畢竟我們分開了四年,迴不到過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自己的想要的生活,我們兩個還是不要再有牽扯了。”


    容靳修瞬時怒了,聲音大了幾分:“我說你這女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早上不是還好好的!”


    蘇櫻也毫不退卻:“我一向是這樣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蘇櫻聽到那邊的聲音逐漸有些粗重,她知道容靳修已經生氣了。


    她甚至能夠想到,他額頭上青筋暴起的樣子。


    蘇櫻繼續說:“容先生,這個賭約當時是你定的,所以,我希望你一言九鼎!”


    蘇櫻幾乎還沒有說完。


    那邊暴怒的容靳修隻氣憤的丟下四個字:“不可理喻!”


    隨即就狠狠的掛掉電話。


    聽到電話裏麵的盲音,蘇櫻整個人的力氣似乎都被抽幹了。


    她垂下手臂,手上的聽筒仿佛變成了一塊壓人的大石頭。


    她費盡力氣才把聽筒放迴原處。


    她一隻手撐在沙發的邊沿,驚訝的發現手心裏麵全是冷汗。


    客廳裏麵已經空無一人。


    管家自然不會刻意去聽他們的談話,隻以為兩個小夫妻的呢噥耳語,早就識相的消失了。


    蘇櫻定定的站了一會兒,收拾了一下心情,就上樓了。


    她徑直去了餐廳。


    一桌人吃飯吃的其樂融融。


    江菲正在逗果果:“你媽咪跟你爹地今天晚上肯定不迴來了,你今天晚上跟小姨睡,好不好?”


    果果不以為然的說:“我媽咪和爸爸一定會迴來的,我要跟爸爸還有媽咪三個人一起睡。”


    江菲說:“果果,你希不希望媽咪再給你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果果眼睛明亮:“想啊。”


    江菲一本正經的教育她:“那你就不要老纏著和你爸爸媽媽一起睡,你這樣你爸爸媽媽沒有時間給你生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果果苦惱這一張包子臉:“可是,可是,他們早上已經生了呀……”


    旁邊的霍景榮正在喝湯,難得被嗆了一下


    。


    江菲也大為吃驚:“果果,你說什麽?”


    “爸爸和媽咪早上玩親親,不是馬上就有個小弟弟和小妹妹出來麽?”


    江菲笑了一下,捏著她鼓鼓的小臉蛋:“小丫頭,知道的不少,但是玩親親是生不出小弟弟小妹妹的……”


    老爺子開始訓斥江菲:“小菲,你怎麽跟孩子說這些不正經的事情,吃飯。”


    江菲也不生氣,淡然一笑:“不是想給姐姐和姐夫製造一些墜歡重拾的機會。”


    蘇櫻站在門外終於聽不下去了,徑直走了過去,說:“小菲,你想多了,我從來沒想過跟他墜歡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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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昨天驚喜的收到兩顆金光閃閃的大鑽石,雖然不知道哪位童鞋送的,但是謝謝你,同時也謝謝大家的一路捧場,一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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