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櫻忍不住笑了出來。


    容靳修同果果一起抬頭。


    果果朝著她招手:“媽咪,快點過來。蠊”


    蘇櫻走了過去,看著容靳修忍不住打趣:“這一套真適合你。錇”


    估計容靳修這輩子也沒有穿過這種類型的衣服,他也顯得有一點不自在,說:“這小丫頭非要我穿。”


    果果在他的懷裏揚起腦袋:“很好看呀,媽咪,你也快點穿上吧。”


    蘇櫻才不穿,這一大一小兩隻兔子,已經是詭異無比。


    再多一隻兔子,就該變成動物園了。


    果果拉著蘇櫻的手,撒嬌:“媽咪,媽咪,你快點穿,我穿了以後果果會非常的高興。”


    容靳修似乎也就等著看她的笑話。


    撐著手臂,嘴角掛著一絲似笑非笑。


    好吧,最後,這個屋子裏麵出現了三隻兔子。


    蘇櫻做夢也沒有想過會有這一天。


    她跟容靳修躺在一張床上,果果膩歪在容靳修的懷裏。


    蘇櫻想到果果第一次見到容靳修的時候,也是在自己這個房間,當時她和他嗆的不可開交。


    容靳修整個人都撲在床上,恨不得一手將她掐死。


    果果正好過來撞見了這一幕,一個勁兒的說他是壞人叔叔。


    真沒想到,誤以為容靳修是爸爸以後,這個小東西立刻叛變。


    已經膩成這副樣子,心裏都有點嫉妒,容靳修什麽都沒做,怎麽這麽招孩子喜歡?


    容靳修在給果果念青蛙王子的故事,果果今天鬧騰久了,聽著聽著,細細的唿吸就傳了過來。


    她竟然已經在容靳修的臂彎裏麵睡著了。


    容靳修小心的將故事書放在床頭,小心翼翼的將果果從自己的懷裏抱出來,放在床上。


    蘇櫻給果果掖了掖被子,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寶貝,做個好夢。”


    蘇櫻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發現容靳修正在看著她,眼神一半冰冷一半灼熱。


    那是蘇櫻讀不懂的複雜……


    “蘇櫻,我有時候真恨你,你這樣照顧這個孩子的時候,有沒有一時一刻想過我們的兒子?”


    蘇櫻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她也像容靳修一樣,坐起來,靠在床的後背上。


    蘇櫻說:“我想過,我每時每刻都在想。”


    容靳修看著她,蘇櫻也轉過頭來同他對視。


    嘴角漫過一絲苦澀:“你不相信?”


    容靳修瞧了她一會兒,說:“你這樣說,我心裏好受些。”


    蘇櫻跟他對視了一會兒,移開視線:“阿修,四年前……我離開你,是逼不得已的。”


    容靳修聽到這句話比蘇櫻想象的冷靜。


    他的聲音平平淡淡:“哦?我倒是想聽聽你的逼不得已。”


    蘇櫻頓了一會兒,繼續:“你還記得奶奶在壽宴上給我的蘭卡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嗎?我被陸成灝設計了,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最後落在了陸成灝的手上。後來,我不知道他用了什麽手斷又零零散散收購了蘭卡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知道,連你這個蘭卡的首席執行總裁都隻有百分之二十九的股份,小元寶百日宴會的時候,其實他也過來了,他威脅我,如果我不跟他走,他就毀了蘭卡,何況當時他還操控這香黛兒,如果香黛兒終止和蘭卡的合作,蘭黛5號就會麵臨巨大的危機,那是你的心血,我不能就這麽讓他毀了……”


    容靳修說:“所以你覺得我鬥不過陸成灝,所以你就一聲不吭的跟著他走了?”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做事衝動,但是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從我手裏丟的,蘭卡是奶奶一生的心血創建的,不能因為我而破產。”


    容靳修的語氣漸漸有些激動:“蘇櫻,你為什麽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憑什麽認為蘭卡一定會破產!就憑陸成灝手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蘇櫻的語氣漸漸低了下來:“其實也不僅是這樣,自從我和你結婚以後,總是給你帶來了不


    少麻煩,我知道你很包容我,而我也很貪心的享受著你的庇護,可是,那次的麻煩和以往不一樣,我和陸成灝從小一起長大,他的性格我很了解,他是一個九歲的時候就會說,我要將世界踩在腳下的那種人,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天,他就會變成你的大麻煩,就算那一次,蘭卡沒有被陸成灝打垮,也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容靳修冷笑:“所以,你還是更相信你的成灝哥哥,你認為我終究鬥不過他,所以你自以為是的離開,以為拯救了我?”


    容靳修帶著嘲諷語氣,叫蘇櫻的心裏越發的難受。


    蘇櫻捏著自己的手指:“我不是這樣想的,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們因為我鬥得你死我活,沒有消停的日子,我就是覺得我留在你的身邊就是你的大包袱,我選擇離開,是為了你好……”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容靳修,他猛地側身拉過蘇櫻的手:“你的離開毀了我的家庭,你說你是為了我好,你看看我!你覺得我過得好嗎?你覺得小元寶從小就沒有媽媽,過得好嗎?你說啊!!”


    蘇櫻的手臂被握的生疼,感覺骨頭都要裂了。


    她沒想到容靳修的反應會這麽大,心裏像是重錘一樣被錘了一下。


    她從來不指望有一天會將這些說出來,更不指望說出來能獲得他的原諒。


    因為她一聲不吭出走四年是事實,這四年來對小元寶沒有盡到一點母親的責任也是事實。


    隻是,她看到容靳修現在的模樣,隻怕會更加恨她!


    她並不是要這樣的結果。


    難道她又錯了嗎?


    床上的果果大約因為這聲響迷迷糊糊翻了個身,嘴裏咕噥了一聲:“爸爸……”


    容靳修立刻鬆了手。


    兩個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同時看著床上的小人兒。


    果果翻了身以後,很快又進入了夢鄉,睡得酣甜。


    蘇櫻和容靳修隔著一個小人重新靠到了床板上。


    此時,容靳修的情緒已經平複了一些。


    沉默了一會兒,容靳修平靜的說:“這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


    蘇櫻連忙朝著容靳修比了一個“噓”的姿勢。


    然後小心翼翼看了一下果果,確定她是真的睡著的時候,才抬起頭來,小聲的對容靳修說:“果果的事情,我以後單獨跟你說,我不想當著孩子的麵說。”


    容靳修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蘇櫻深深的唿出一口氣:“不早了,睡吧。”


    兩個人都躺進了被窩。


    幸好有果果躺在中間,這讓蘇櫻自在了些。


    兩個人均是背對著對。


    熄了燈以後,蘇櫻就一直睜著眼睛,她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跟容靳修說這些,明明打算一輩子都不會對他說的。


    第一次在他酒店被羞辱的時候,她沒有說。


    即便一起淪落荒島,生死關頭的時候,她也沒有說。


    但是為什麽今天會說出來了呢?


    或許被這樣的家庭氣氛所蠱惑,或許……她對“重修舊好”也有了一絲期待。


    隻是……


    看容靳修的反應……


    估計是弄巧成拙了吧。


    “蘇櫻。”


    容靳修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過來。


    蘇櫻嗯了一聲。


    容靳修背對著她說:“你能跟我解釋,我很開心。”


    蘇櫻整個人都怔了一下。


    容靳修繼續說:“至少我知道你還在乎我的感受。”


    他停了一會兒:“這四年來我一直在找你,可是卻一直沒有你的消息,所以,我不知道你這四年經曆了什麽,或者又遇到了什麽人,我隻問你一個問題……”


    容靳修轉過身子:“蘇櫻,你心裏還有我嗎?”


    蘇櫻背對著她,咬著自己的手指。


    她該怎麽迴答呢,要怎麽迴答呢。<


    現在可能是最後的機會了。


    如果她的迴答是肯定的,那麽他們之間就可以迴到過去的關係了。


    可是,四年了,他們真的還能迴到過去嗎?


    “阿修,其實我心裏……一直有你。”


    蘇櫻終究給出了答案,不管能不能迴到過去,她都希望嚐試一下。


    容靳修從被子裏麵拉住蘇櫻的手。


    蘇櫻也轉過身來。


    兩個人在黑暗中對視。


    容靳修說:“蘇櫻,迴到我的身邊好不好?”


    “可是我會成為你的包袱。陸成灝要是知道了,可能還會用盡手段找你的麻煩。”


    容靳修淡淡一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蘇櫻,你從來不是我的包袱,就算是,我也會背的很快樂。”


    不是不感動的。


    蘇櫻的整顆心像是浸泡在溫泉裏麵越來越暖。


    容靳修的手掌還是那麽幹燥而溫暖,一種異常的安心從掌心傳過來,進入她的血液,擴散到全身,四年了,她從來沒有這樣安心過。


    就算天塌下來也不會害怕的那種安心。


    容靳修傾過身子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睡吧,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說。”


    四年來,蘇櫻從來沒有睡的這樣安穩。


    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容靳修已經起來了。


    正站在地毯上脫兔子睡衣。


    因為睡衣的拉鏈在後麵,容靳修拐著手臂有些吃力。


    蘇櫻揉了揉眼睛,就起身,下床,幫容靳修將拉鏈拉了下來。


    睡衣裏麵的容靳修上身是光裸的,背部的線條比四年前更加結實了。


    蘇櫻毫不客氣的摸了摸:“以一個過了三十歲的大叔的標準來說,保養成這樣,算是還不錯。”


    容靳修轉過身來,皺著眉頭:“大叔?”


    蘇櫻說:“你已經過了三十歲,當然是大叔。”


    容靳修伸手就捏住蘇櫻的臉:“以一個二十七歲的失婚婦女來說,你保養的,也算是不錯。”


    失婚?婦女?


    蘇櫻不滿的說:“我在店裏的時候,別人都覺得我還在上學呢。”


    容靳修故意鄙視的說:“都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裝嫩,你害不害臊?”


    蘇櫻也大咧咧一笑:“是啊,都二十七歲了,確實不年輕了。”


    其實蘇櫻看上去一點也沒有變。


    她天生就有些娃娃臉,皮膚仍舊是雪白粉嫩的像是嬰兒一樣,吹彈可破。


    臉上甚至看不到一絲細紋。


    一眼看上去,可不就像個學生?


    容靳修看著這張臉,心裏微微悸動,說:“老天還真是厚待你這家夥。”


    他說的很快,又很低沉。


    蘇櫻沒有聽的清楚,啊了一聲:“你剛剛說什麽?”


    “沒什麽!”


    沒什麽!


    才怪!


    容靳修已經捧著她的臉親上來!


    一個纏綿悱惻的早安吻被果果的笑聲打斷。


    蘇櫻忙推開容靳修。


    床上的小人已經醒了,雙手捂著嘴在偷笑。


    第一次在孩子麵前有這樣的舉動,蘇櫻非常的不自在,臉也變得通紅。


    也不知道果果什麽時候醒的。


    果果好奇的問:“媽咪,你們在做什麽?”


    這個問題讓蘇櫻很尷尬。


    蘇櫻走過去,給她換衣服:“爸爸眼睛裏麵有沙子,媽咪幫他吹出來。”


    果果嘟著嘴說:“都當我是小孩,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知道的可多了。”


    彼時容靳修已經換好了衣服,走


    過去,捏了一下她皺起來的小鼻子:“小鬼頭,你知道什麽呀?”


    果果仰著腦袋說:“爸爸,媽咪剛剛在玩親親。”


    容靳修嘴角扯出一絲笑意:“小家夥,知道的還挺多的呀。”


    蘇櫻瞪他,怎麽能跟孩子討論這種問題。


    果果繼續說:“那果果馬上是不是就有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蘇櫻驚歎果果問出這樣的問題:“果果,你在說什麽呀?”


    “玩了親親以後,不就是會生一個小寶寶出來麽?果果不是就這樣出來的嗎?”


    蘇櫻覺得好尷尬,怎麽跟孩子解釋這個問題。


    蘇櫻認真的說:“果果,親親是不會生小寶寶的。”


    果果更加好奇了:“那媽咪,我是怎麽出來的呢?”


    蘇櫻想了一會兒說:“你是媽咪充話費送的。”


    果果的臉皺成了一個包子:“媽咪騙人,寶寶都是從肚子裏麵出來的。”


    看來這小丫頭知道的還真不少,竟然糊弄不了她。


    蘇櫻隻好說:“對啊,你是從媽咪肚子裏麵出來的。”


    “哥哥呢,哥哥也是從媽咪肚子裏麵出來的嗎?”


    蘇櫻一邊給她換衣服,一邊說:“對呀,媽咪先生了你哥哥,然後醫生發現有一張紙條,上麵寫著,恭喜中獎,再來一個,這樣你就出來啦。”


    果果一臉的興奮:“真的嗎?媽咪,真是太神奇了。”


    容靳修在旁邊一臉的黑線,無語的說:“蘇櫻,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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