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筱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還是這樣在乎她,你剛剛都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以為我是傻子,我告訴你,蘇櫻毀了我的全部,我絕對不會饒過她。”


    這個瘋女人的情緒很不穩定,容靳修一時也拿捏不準,隻得說:“你和蘇櫻原來不是好朋友嗎,你放了她,你想要什麽你跟我說,我都會滿足你。妲”


    “好朋友,好朋友就不該奪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一生,你問我想要什麽,我告訴你,我就想要你容太太這個位置。”


    這個女人果然瘋了。


    容靳修耐著性子:“好,我都答應你,隻要你先放人,乖,先把蘇櫻身上的繩子解開。”


    容靳修試圖往前走,據他觀察,這裏似乎沒有別人了,隻要將這個女人製服,蘇櫻應該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窀。


    麥筱彥卻是猜透了他的意圖,厲聲喝止:“你站住,退迴去,你再往前一步,我就將蘇櫻推了下去。”


    容靳修再也不敢往前,退迴原來的位置。


    “你冷靜點,錢我已經給你了,你嫌少我可以再給,你可以拿著這些錢遠走高飛,我也不會報警,但是如果你真的傷害了蘇櫻,我保證,你下輩子一定會在暗無天日的監獄裏麵度過,我想,你也不想要這種兩敗俱傷的結果吧。”


    麥筱彥絲毫不在乎一般:“我現在的生活和在監獄裏麵有什麽兩樣,都是你們害的,我家境不好,母親又有病,我用盡全力才考上了大城市的名牌大學,進了一流的公司,可是你,因為她將我開除了,我在業界成了一個笑話,每個人都說我不知天高地厚,沒有公司願意接納我,這麽大的s市,卻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的母親知道我丟了工作,整日憂心忡忡,病情急速惡化,可是,我卻沒有錢給她治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的病情一天天的惡化,然後含恨離世,而那個時候,你們卻舉辦了一場轟動全城的世紀婚禮,你說,我恨不恨你們!”


    容靳修冷靜的說:“令堂的事情我很抱歉,這種悲劇誰也沒有想到,但是,是我開除你的,你該恨的是我,你放了蘇櫻。”


    麥筱彥笑吃吃的看著容靳修,聲音溫柔:“我怎麽舍得恨你,我愛你啊。”


    她像是陷入了某種迴憶:“你肯定不知道,我很早就愛上你了,我大一的時候,蘭卡給我們學校捐了一座實驗樓,你來參加剪彩儀式,那時候我的目光就再也沒有辦法離開你了,上學的時候,我就一直在收集你的資料,你知道嗎,隻要報紙上報道你的消息,我都會剪下來貼在我的日記本上,現在已經厚厚的兩本了,什麽時候我拿給你看,好嗎?”


    容靳修想穩住她激動的情緒,說:“好,你拿給我看。”


    麥筱彥滿意的笑了,繼續迴憶:“後來,我費盡心思進了蘭卡,隻是為了離你近一點,可是,當我有機會離你更近一點的時候,蘇櫻搶走了我的全部,搶走了我的幸福,搶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那麽愛你,可是她卻嫁給了你,而我,最後隻能去海鮮市場賣魚,渾身的腥味,為了幾塊錢和那些中年婦女斤斤計較,我那麽悲慘,而害的我那麽慘的人卻眾星捧月,所以,我日日夜夜都恨著她,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叫她體會一下我的痛苦,叫她也嚐一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麥筱彥哈哈大笑起來:“老天憐憫我,這個機會被我等到了,我竟然看到她獨自一個人來買海鮮,你說,我如何能放過這個機會?”


    容靳修真的覺得這個女人就是個瘋子。


    和瘋子講道理顯然是沒有用的。


    他沉聲說:“你究竟想怎麽樣?”


    麥筱彥玩味的看著他:“大總裁,你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我們來玩個遊戲怎麽樣?”


    容靳修蹙眉。


    麥筱彥仍舊指著容靳修旁邊破舊的台球桌。


    台球桌上有一盒桌球。


    麥筱彥笑的詭異:“這樣,你將裏麵的球拿起來,一個一個朝蘇櫻的腦袋砸過去,砸中了,就沒關係,一個沒有砸重,我就在蘇櫻這嬌嫩的臉蛋上劃一刀,你覺得怎麽樣,你要是能將蘇櫻的腦袋砸出血,就算你贏了,我就放你們走,怎麽樣?”


    “麥筱彥,你簡直變態!”


    容靳修吼道。


    他遊走名利場,也算是閱人無數,也見過被利益趨勢,鬥得家破人亡的戲碼,也見過人與人之間的兩麵三刀,陽奉陰違,可像麥筱彥這樣走火入魔,癡人說夢的倒是少之又少!


    麥筱彥的麵目一絲猙獰:“怎麽,容大總裁,不敢玩嗎?你若不玩,我就毀了蘇櫻的臉蛋,她唯一比我強的不就是這張臉蛋嗎?你不就最喜歡這張臉嗎?”


    她說話間,已經拿著刀子在蘇櫻的臉上輕輕的比劃。


    蘇櫻被封著嘴,想要說話卻發不出一個字,隻能往後仰,驚恐的閉著眼睛。


    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曾經最好的朋友綁架。


    八個小時之前,她正在海鮮市場挑魚。


    忽然有人叫她的名字,抬頭一看,竟然是麥筱彥。


    其實,麥筱彥從蘭卡出去以後,她試圖聯係過她。


    但是,那時候,她的手機和聯係方式都換了,她沒有聯係到。


    她畢竟是因為自己才丟了工作,蘇櫻心裏也不好受。


    沒想到是個半年多,竟然重新相遇。


    不過麥筱彥卻變了一點,長長的頭發剪得很短,頭發幹枯粗糙,皮膚暗淡,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


    她過得很不好?


    這是蘇櫻的第一印象。


    麥筱彥主動打招唿:“蘇櫻,你這個豪門貴太太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蘇櫻扯了扯嘴角:“你在這裏……?”


    “我在這裏賣海鮮,你要麽,我這邊的海鮮都很新鮮的。”


    蘇櫻說:“我想買一些小黃魚。”


    當時麥筱彥熱情的不得了,說:“我這裏的小黃魚最新鮮了,不過在倉庫裏,要不你跟我去拿。”


    蘇櫻也沒有多想,一路上還同她聊了許多,誰知道一道倉庫就被人綁了起來。


    最後不知怎麽就被帶到了這個廢棄的六角樓。


    她不知道,麥筱彥對容靳修已經癡狂到走火入魔的地步,難怪,以前在公司的時候,她總喜歡向她打聽總裁大人的一切,聊天的時候也總將話題繞到他的身上。


    也沒想到,這半年,她遭遇了這麽多,落入今天這步田地。


    更沒有想到,她對她的恨已經深入骨髓,要用這樣的辦法來折磨她。


    事實上,這對容靳修來說也是非常殘酷的折磨。


    容靳修正注視著蘇櫻,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楚,看到麥筱彥的刀子在蘇櫻的臉上劃過的時候,他說了一句:“我玩!”


    容靳修拿了一個桌球,手指冰涼。


    此刻的他就像是被人推在懸崖邊,後麵是一群吃人的惡魔,前麵是萬丈深淵,但是,他不得不跳,因為這是唯一的活路。


    就像現在,他不得不選擇玩這個遊戲一樣。


    麥筱彥卻顯得異常興奮:“砸啊,快點砸,砸不中的話我的刀子就會在這張花一樣的臉蛋上記一個符號。”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三大五粗的大漢急匆匆的從樓梯上跑上來:“麥子,快點走,外麵來了很多條子。”


    這個人就是剛剛開著貨車離開的人。


    麥筱彥忽然發了狂,一下子揪住蘇櫻的頭發,對容靳修說:“你竟敢報警!”


    隨即,她又笑著對蘇櫻說:“看吧,他還是沒那麽在乎你的死活。”


    容靳修厲聲:“你放開蘇櫻,你現在拿錢走人,還來得及的。”


    “麥子,快走啊,這裏過會兒要被條子包圍了。”那個男人大聲說。


    麥筱彥完全聽不進別人的話,入了魔一樣,隻對著容靳修大叫:“砸啊,快點砸,你不砸我就將蘇櫻推下去,大家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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