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裁,你是在講笑話嗎,你以為我蘇櫻說的話都是開玩笑,被你一兩句哄哄就好了嗎,告訴你,老娘不伺候了,老娘今天就是要甩了你,反正離婚協議書上我已經簽字了,以後你走你的康莊大道,我走我的獨木橋,我隻當從來沒有認識過你!”


    “蘇櫻,你別逼我,我說了,這件事情我們迴去再說。”容靳修的聲音明顯已經含了一絲怒意。


    一群記者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窀。


    隻覺得這個頭條,一定勁爆十足,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兩個人一頓猛拍妲。


    不知道是不是被鎂光燈晃倒了,蘇櫻的眼眶噙出眼淚。


    “蘇櫻,你別再這裏無理取鬧,孩子的事情……”


    “孩子沒有了!”蘇櫻忽然冷笑起來,事實上,她的臉上已經爬滿了眼淚。


    “孩子我今天下午已經打掉了,你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這下你終於稱心如意了吧。”


    蘇櫻從他的眼神裏麵捕捉到了難以言喻的痛楚,而且迅速的彌散擴大。


    他在悲痛什麽?


    他為什麽要悲痛?


    蘇櫻想過很多原因,容靳修為什麽不要這個孩子,要麽,他懷疑這個孩子不是他的,而是陸成灝的,要麽,對於容靳修而言,自己隻是一個寵物一樣的女人,可以偶爾溫情,可有偶爾興起,但是卻沒有資格生下他容靳修的血脈!


    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既然如此,索性叫他死了心。省的他來迫.害。


    容靳修過來捉住蘇櫻的肩膀:“蘇櫻,你別這樣……”


    蘇櫻甩開他的手臂,退了一步:“你什麽都別說了,都晚了,你在蘭庭山莊的時候對我說過,你會為我打造一個世界,然後將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捧到我的麵前,可是,我要的世界很簡單,一個普通的人,能在我冷的時候給我披一件衣服,餓的時候下一碗麵條,而不是整天錦衣玉食,卻每天擔心,我的丈夫下一秒會不會變心,總裁大人,我要的世界,你給不起,所以,我們好聚好散吧。”


    她說的平靜異常,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還能這樣平靜的同容靳修對話。


    她也總以為自己會歇斯底裏,可是,沒有,隻剩下濃濃的悲哀。


    她和容靳修本身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就想兩條直線,,有一瞬間的相交,但終究會越走越遠。


    自古以來,門當戶對這個成語延續了幾千年,被奉為經典,不是沒有道理的。


    差距大了,她就得時刻的仰望她。她向來在容靳修麵前矮了一截,但是現在終於可以平視他。


    因為,決定不在乎了。


    兩個人的對話信息量頗大,上百名記者將他們團團圍住,但也是霧裏看花,但是就憑著這些隻言片語,迴去寫個連載報道,怕也幾個月不愁吃穿了。


    大家將鏡頭死死的對準容大總裁,此時隻等著他有什麽反應。


    雖說不太清楚內情,但看這架勢,明顯是這位蘇小姐狠甩容大總裁,按理說,男人在這種時候都非常沒有麵子,何況還是這樣不可一世的男人,更重的是,這位蘇小姐並不是什麽千金大小姐,隻是一個普通的灰姑娘,並且盛傳這個灰姑娘屢屢給他戴綠帽子,說起來,容靳修英明一世,似乎就毀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容靳修嘴角淡淡勾起一抹自嘲。


    他沒想到蘇櫻這麽決絕,也沒想到蘇櫻已經把孩子打掉了。


    有些事情,他還是不願意告訴她,不願意她背負一輩子的陰影,如果她恨他,那就叫她恨好了。


    他也很累,得知蘇櫻說她已經將孩子打掉的那一刻,原本堵在心上的一塊石頭被剝落下來,同時還剝落了他整個心髒。


    胸口那裏忽然空了一塊,連唿吸都是痛的。


    蘇櫻說他稱心如意了,他如何能稱心如意,他比誰都難受。


    他看著蘇櫻,淡淡的說:“蘇櫻,我想對你好,可是你不想要,那就算了吧。”


    ————————


    一場澄清的發布會,變成了一場分手的大戲。


    這件事情被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


    <有說她蘇櫻嫁入豪門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一步一步的設計好,用美貌勾.引容靳修,得到容家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之後,就出.軌離婚,又分得一大筆遣散費,可憐容大總裁謫仙一般的人,被一個小孤女迷得昏頭轉向。又有報道說,蘇櫻其實就是一個商業間諜,容大總裁早就發現了她居心叵測,奈何早已情根深種,無法自拔,事情敗露之後,拱手讓出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想要留住這個女人,但是這個狠心的女人卻打掉了他們的孩子一走了之,並且臨走之前安排了那場發布會叫容靳修顏麵無存。更有甚者,什麽陰謀複仇論,王子落難論,散播到這個城市每一個角落。


    誰都知道,蘭卡總裁這短暫的婚姻演繹的是一場農夫與蛇的故事。


    而容靳修就是那個備受同情的農夫,而她蘇櫻變成了那個惡毒,恩將仇報的毒蛇。


    因為離婚事件的大肆報道,容靳修在一眾觀眾心目中的地位不減反增,更是重迴s市黃金單身排行榜第一名。


    故事越來越狗血,各種版本層出不窮。


    不管哪一個版本,容靳修都是情壽無雙的那個,而蘇櫻就是人人得而誅之,及狠心又淫.蕩的潘金蓮。


    甚至有人看了那天他們在發布會場的視頻之後,因為容靳修的那句“我想對你好,可是你不想要,就算了”而一度落淚。


    容靳修成了人們心中深情貴公子的代名詞。


    但是,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了……


    因為,她早已坐上了迴淶水鎮的火車。


    所有的一切紛擾,都隨著轟鳴聲遠遠的拋在腦後,她的腦袋靠在車窗上,一切都結束了。


    她蘇櫻終於又迴到了起點。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不是一個人。


    她不自覺的摸上自己的小腹,還好還有他……


    其實很多事情還沒有解決,比如,雖然她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但是,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容靳修簽字,但是,他想,他應該會簽的。還有奶奶給的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當時,容靳修說沒有辦法轉讓或者贈送,可是,這個股份對她來說隻是一個虛空的東西,隻要她什麽東西都不要,便不會欠他太多吧。


    她搬出去的那天晚上,容靳修一個人在陽台喝酒。


    她默默的在房間裏麵收拾衣服。


    所有名貴的衣服和首飾,她都沒有帶走,容靳修曾經送給她那個價值幾千萬的藍色妖精和藍色妖姬一直由她保存,她將自己的婚戒和那兩枚寶石胸針放在保險櫃裏麵。


    然後,他出去將鑰匙遞給容靳修。


    容靳修許是喝醉了,拿著鑰匙猛地就從樓上扔進草木叢生的花園裏,鑰匙在黑暗的空氣中劃過一絲亮點弧度,隨即消失不見。


    蘇櫻也沒有說什麽,轉身就走,卻被容靳修擋在陽台上。


    “你要去哪裏?”容靳修終於開口。


    他喝的是烈酒,身上有濃濃的酒氣。


    “不勞大總裁您費心。”說完她就要推開他。


    容靳修像是一堵牆一樣橫在她的前麵,一動不動:“你沒有房子,也沒有什麽朋友,這麽晚了,你還能去哪裏?你剛剛……”他頓了一會兒,好像要平複一下自己的情緒一般,然後繼續說:“你剛剛動了手術,要好好的休息。”


    蘇櫻笑給他看,故意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不過一個小手術而已,算的了什麽呢?”


    “蘇櫻,你別這樣,失去孩子我同你一樣難受。”


    “難受?你少在那裏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若是真想要這個孩子,會叫我每天喝那些藏了紅花的中藥?”


    “蘇櫻,我這是為了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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