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層樓的高度,兇手不是從門進來的,那麽就肯定是從窗子進來的。


    現在是夏季,沒有人家會選擇關窗睡覺,更不會關閉所有窗子。


    如果是較低的樓層,兇手很有可能會選擇爬窗入室盜竊,但這是五十層樓的高度啊,兇手真的會爬窗入室?


    “還記得兇手是戴著勞保手套嗎?這種手套比較厚,一般用於體力勞動,比如建築工地。但盜竊這種行為,為了防止留下指紋,一般會選用一次性橡膠手套,這種手套更合身,更靈活。”江聽白對我們說道。


    “所以,兇手選擇勞保手套,就是為了攀爬?”林子凡發出一個疑問。


    “兇手攀爬了五十層樓,就是為了盜竊?難道這家住戶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說完,我陷入了沉思,不由地想起了剛剛偵破的連環殺人案,兇手入室殺人,布置房間還進行了翻找。


    難道這起案件也是為了翻找什麽東西嗎?


    “兇手是一個新手,沒有犯罪前科,更沒有盜竊的經曆,竟然要爬到五十層。如果不是有什麽特別吸引他的東西,絕對不會這麽做。”黎夢沉聲說道。


    “兇手應該不是爬上五十層樓的。”


    就在這時,一直在床邊查看樓梯外圍情況的薛杭,忽然開口說道。


    隨後,薛杭離開窗邊,走到我們的身邊,認真地對我們說道:“我對所有的窗口都進行了仔細的查看,沒有發現可以攀爬的地方,最近的排水管距離窗口也有至少一米的長度,沒有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是不可能爬上來的。”


    聽完薛杭的判斷,我抬起頭,認真地問了一句:“你能從排水管爬上來嗎?”


    這個問題,就連一向非常自信的薛杭也猶豫了,他思索再三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排水管道沒有辦法固定安全繩,隻要脫手,就會墜樓死亡。爬這麽高來盜竊,確實有些得不償失。而且深夜攀爬,沒有良好的視線不說,萬一驚動其他的住戶,那可就是上不去、下不來了。”


    “也是,這棟樓一共才五十二層,要爬五十層,太困難了。”黎夢緩緩說了一句。


    “門進不來,窗子進不來,這還是一個密室殺人案啊。”江聽白苦笑一聲,沉聲說道。


    我緩緩搖了搖頭,說出了我一直以來的疑問:“死者的妹妹何秋月有很大的嫌疑。”


    “等會兒,你剛剛說什麽?”薛杭忽然問了一句。


    我一愣,怔怔地看著薛杭,重複了一句:“我說死者的妹妹何秋月有嫌疑。”


    薛杭看著我,急忙否定道:“不是你說的,是黎夢說的。”


    “我說的?”黎夢一咧嘴,有些迷茫地看著薛杭:“我說什麽了?”


    薛杭認真地看著黎夢,表情十分嚴肅,冷聲說道:“你剛才說什麽太困難了?”


    黎夢一愣神,很快迴憶起來,淡淡說道:“我說這棟樓一共才五十二層,要爬五十層,太困難了。”


    薛杭聽著聽著,眉頭越皺越深,他沉思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急忙轉身跑迴了一個窗口處。


    他探出腦袋,不再向左右看,而是轉過身來,向上看。


    “沒錯,這樣確實可以。”薛杭看了看後,嘴裏發出了一個冰冷的聲音。


    聽到薛杭的這句話後,我們急忙跑到薛杭身邊,認真地問他:“你是不是發現了兇手入室的方式?”


    “這棟樓一共有五十二層,既然從下往上爬不了,那麽可以從上往下。”薛杭縮迴身子,站在我們麵前,認真地說道。


    “什麽?索降?!”林子凡流出了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


    “攀爬可以徒手,但索降則需要借助裝備。兇手是如何進入大樓的,又是如何來到天台索降的,盜竊之後又是怎麽離開和迴收裝備的,每一個環節出現了差錯都不行,難度會更高。”黎夢沉聲說道。


    要說索降,別人我不知道,黎夢絕對有發言權。


    曾經我們在偵破一起垃圾場碎屍案的時候,黎夢在死者的學校宿舍裏,就曾經用索降的方式下過垃圾管道。


    “是的,但我相信,隻要咱們去天台看看,一切就都明白了。”薛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非常嚴肅地說了一句。


    本次的案發現場並不複雜,兇手留下的線索很多,目的性也很明顯,死因的判斷也是相對簡單的。


    法醫準備撤離現場,江聽白帶著幾名技術隊警員,帶上勘查設備,和我們一起通過消防通道來到了天台處。


    通向天台的防火門沒有鎖,裏外都可以打開,兩層樓的高度,樓梯上並沒有發現什麽線索,防火門的門把手上也沒有發現指紋。


    通過防火門,我們來到了天台上。


    天台上非常空曠,現在是盛夏,即便是五十二層樓的高度,也隻有淡淡的微風。


    這裏的視野非常好,登高望遠,可以俯瞰寧州市的景象,閉上眼睛,用心去感受拂麵的微風,別有一番意境。


    隻是我們是刑警,是來勘查案發現場的,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來欣賞這一處的美景。


    我們立刻對天台進行了現場勘查工作,尋找兇手索降的證據。


    這處天台是混凝土質地,四周的天台也是混凝土堆砌的半人多高的牆體,並沒有扶手和圍欄,沒有辦法進行索降的繩索固定。


    技術隊拿出各種專業的勘查儀器,尋找能夠發現的可疑足跡和指紋。


    兇手想要不通過走大門的方式進入五十層樓的住戶家中,那麽索降是唯一的進入方式了。


    如果索降的道路走不通,那麽就真的成為了一個密室殺人案件,而且死者的妹妹何秋月,就有重大作案嫌疑,而且也是本案的唯一嫌疑人。


    江聽白在天台上發現了雜亂的腳印,但非常模糊,即便提取之後也沒有什麽價值。


    “兇手戴著手套,沒有留下指紋。足跡也很雜亂,也沒有地方固定繩索。”江聽白沉聲說道,從他的語氣來看,他現在陷入了深深的無能為力,麵對這起兇殺案,從痕檢的方向來看,已經不會有什麽新的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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