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古水鎮下了一場暴雨,暴雨大約是在晚上8點30分開始下的,大約過了15分鍾,古水鎮就出現了大麵積停電的突發狀況。


    死者白楚月在當晚9點10的時候,給自己工作超市的店長發了一條略顯曖昧的短信,讓店長來自己家陪自己,從此就可以看出兩人的關係已經超越了同事關係。


    就在一個小時後,也就是當晚10點鍾左右,白楚月被殺害在自家的臥室裏,雖然經過現場勘查以及屍檢發現了大量疑點,甚至發現了有不止一名兇手的可能性。


    不管怎麽說,這個店長都有重大作案嫌疑,他是死者在遇害之前最後聯係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們立刻逮捕了超市店長,將他帶迴到刑警隊的審訊室進行調查詢問。


    超市店長叫唐承基,今年三十八歲,已婚,古水鎮人。


    唐承基自從坐在了審訊室裏,就不停地冒汗,現在的天氣雖然比較炎熱,但絕對到不了這種程度。


    唐承基冷汗直流,心裏直打鼓,對於我們警方為什麽把他帶到了這裏,他心裏心知肚明。


    所以,他不停地流汗,並不是因為天氣炎熱,而是因為他內心緊張導致的生理反應。


    “昨天晚上你在哪?”我直接開口問道。


    唐承基被我突然開口嚇得一跳,他看著我們,很是緊張地說著:“我……我在家。”


    “昨天晚上下了暴雨,而且古水鎮還停電了,九點鍾以後你在哪?”


    麵對唐承基的狡辯,我給了他一些暗示,提供了一些確切的線索,加重語氣重新問了一遍。


    “我……我沒殺人!我真的沒殺人!”唐承基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突然有些激動地抬高了聲音,大聲朝我喊道。


    他的這個狀態倒是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我們還沒有告訴他白楚月的死訊。現在看來,他在案發當晚一定到過白楚月的家裏,並見到了白楚月。


    江聽白立刻采集了唐承基的指紋、腳印、唾液dna等生物檢材樣本,準備和案發現場發現的線索進行比對。


    “我真的沒殺人!我沒殺人!”唐承基見我們不說話,又一次抬高了聲音,大聲辯解著。


    他的這種反應確實有些奇怪,我怔怔地看著他,微微一笑,淡淡說道:“我沒說你殺人啊。”


    “啊這……”唐承基瞬間就懵了,他很是不解地看著我們,張大的嘴巴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說說吧,你昨晚都去了哪裏?看見了什麽?為什麽說自己沒有殺人?”我靜靜地看著他,沉聲說道。


    這是一種壓迫感,一種讓人難以逃脫的壓迫感。


    特別是一個犯罪嫌疑人坐在審訊室裏,看著對麵的警察,那種壓迫感讓人心跳加速,讓人感覺到窒息。


    唐承基用力咽了一口唾沫,深深吸了一口氣,秉著坦白從寬的原則,將自己在昨晚經曆的所有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昨天晚上,下著大雨,古水鎮還停電了。我九點多接到了白楚月的一條短信,說她一個人在家害怕,讓我去陪陪她。


    白楚月在超市工作了好幾年,我一直都挺喜歡她的,她人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但是她有一個家暴的老公,她經常帶傷來上班。


    最令人不能理解的是,她沒有選擇反抗,而是選擇了忍氣吞聲默默承受,每天晚上下班,還要給她的那個醉酒老公往家裏帶酒!”


    唐承基說著說著,我突然覺得這其中有些地方不太對勁。


    我趕緊打斷了他的話,認真地問了一句:“你說你喜歡白楚月?可是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已經結婚了,而且還有一個上學的孩子。”


    聽我說出了這個問題,唐承基先是有些尷尬地低下了頭,但沒過幾秒鍾,他慢慢抬起頭,苦笑一聲,用一種無所畏懼的目光看著我。


    “嗬嗬。”唐承基發出一聲苦笑,笑聲隨後變成了一種自嘲,隨後變成了瘋狂的大笑。


    他看著我們,用一種自嘲且無所畏懼的語氣對我們說道:“警察同誌,不怕你們笑話,我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了。我們兩個當時是因為雙方父母的逼迫才在一起的,其實我們都根本不愛對方,隻是因為孩子才維持著我們的婚姻關係。”


    唐承基又一次發出一聲苦笑,繼續對我們說道:“我們的婚姻關係早就名存實亡,而且你以為她在外麵沒有人嗎?笑話,她換的可比我勤快多了。而且她早就和我說過,雙方互不幹涉,但是不能把人領進家裏。”


    聽完唐承基的這段話,真的是震驚了我的三觀,這種夫妻關係還真是少見,也算是一種奇葩。


    真的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什麽奇奇怪怪的事情都能碰見。


    隨後我點點頭,對他說道:“好的,你繼續說昨天晚上的事情。”


    唐承基看著我,用力咽了一口唾沫,緩緩說道:“我一直都很關心白楚月,她也知道我對她的感情。但是她有家庭,而且沒有離婚。但是在去年,她的那個酒鬼老公出車禍死了,這可真的是一個天大的好事,那個酒鬼老公死有應得!這樣一來,白楚月就徹底解放了,她再也不用忍受那個醉酒老公的家暴了。”


    唐承基說著說著,臉上竟然湧現出了一絲笑意,他繼續說道:“那段時間,我在瘋狂的追求著白楚月,我知道,她也動心了。但是她知道我的情況,特別是我的家庭情況,她始終沒有踏出那一步。就這樣,我們的關係雖然親密,但還是算不上是情人吧。”


    說到這裏,唐承基突然沉默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驚恐起來,接下來,就是本案的重頭戲。


    從唐承基的表情不難看出,他想起了一件讓他非常害怕的事情。


    他沉默許久,緩緩開口,繼續對我們說道:“昨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白楚月的信息,當時我都懵了,因為白楚月還從來都沒有這麽主動過。我十分激動!我以為白楚月終於接受我了!當時外麵還下著暴雨,我想都沒想就趕緊開車去了白楚月的家,然後……然後……我就看見白楚月躺在血泊裏……她……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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