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蘇家兒女的描述,現在正是土龍西瓜開始成熟的季節,為了防止偷瓜賊來搞破壞,蘇大奎已經搬進這個窩棚裏居住快一個月的時間了。


    看來他確實做好了長期和偷瓜賊奮戰的準備,但黎夢說的很顯然不是這個意思。


    “你看那裏。”她伸手指了一下帳篷的角落裏,那裏赫然放著一把柴刀。


    柴刀,顧名思義,就是一把打柴用的刀,這種刀在鄉下非常常見。很多村民都會拿著柴刀進山去打一些柴火迴來使用。


    雖然很多人都會選擇比較方便的電用烹飪設備,但土龍鄉還有很多的老一輩人,保持著用柴火和鐵鍋生火做飯的習慣。


    所以,我們看見柴刀並不覺得新奇,但出現在西瓜地裏,就有些反常了。


    通常的柴刀,隻是安裝一個短的木質把手,因為進山打柴,柴刀過長很難施展。但這把柴刀很明顯是經過改裝的,安裝的木製把手足足有四十公分。


    “看來這把柴刀是蘇大奎用來防身的,或者是用來威懾偷瓜賊的。”我沉聲說了一句。


    隨後招唿江聽白,對那把柴刀進行仔細的檢查,看看上麵是否殘留著一些血跡。


    江聽白對這把柴刀進行了聯苯胺試驗,結果為陰性,上麵並沒有任何的血跡殘留。


    “偷瓜賊是昨天晚上來的,如果蘇大奎的失蹤,是因為和偷瓜賊進行了打鬥,那麽他一定會拿起這把柴刀進行防身和驅趕。但結果是柴刀上沒有血跡,西瓜還丟了這麽多。”黎夢感覺到有些疑惑,淡淡說了一句。


    “從西瓜地的痕跡來看,這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打鬥。技術隊除了腳印,並沒有發現其他疑似倒地的痕跡,更是沒有任何血跡。”江聽白放下手中的柴刀,認真地說道。


    “難道是蘇大奎還有反抗的時候,就已經被控製在窩棚裏了?”我忽一皺眉,說道。


    “可是窩棚裏也沒有搏鬥的痕跡啊,除非這群偷瓜賊是訓練有素的團隊,蘇大奎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畢竟他已經六十多歲了。”黎夢依舊感到非常的不解。


    “秦隊,這是蘇大奎的照片,我剛剛從蘇家兒子那裏要過來的。”林子凡快步走到我們身邊,將手機遞給我們看。


    手機裏是蘇大奎的照片,從照片上來看,蘇大奎負手而立,腰背挺直,精神狀態非常好,除了每天忙碌培育西瓜,讓他的皮膚有些黝黑之外,根本看不出來是六十多歲的模樣,要是說他四十歲我都會相信。


    “這樣的一個人,絕對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蘇家兒女說,蘇大奎的身體非常硬朗,肩扛一袋百十斤的西瓜,臉不紅氣不喘。”林子凡又補充了一句。


    “要麽他當時被控製住了,要麽他的失蹤就和偷瓜賊沒有關係。蘇家兒女估算了一下,這次丟失的西瓜能裝滿一輛民用四輪車。這說明偷瓜賊一定有交通工具,不可能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把西瓜偷走了。”黎夢想了想,認真地說道。


    我怔怔地看著她,忽然問道:“你說的被控製住,是指什麽?”


    “有很多種啊,安眠藥,乙醚,都可以讓蘇大奎陷入昏迷,又不構成生命危險。”黎夢淡淡的說了一句。


    林子凡沉思片刻,忽然說出了一個細思極恐的想法:“也許,在昨晚偷瓜賊來之前,蘇大奎就已經失蹤了。”


    “蘇家兒女最後一次見到蘇大奎是什麽時候?”黎夢定了定神,趕緊問道。


    “我剛剛已經調查過,蘇家兒女說,他們最後一次看見蘇大奎的時間,是昨天下午五點鍾。當時他們剛剛吃完晚飯,稍微休息了一下,蘇大奎就提著水壺返迴西瓜地了。”林子凡立刻說道。


    “現在是夏天,下午五點鍾天還大亮呢,偷瓜賊一行人一定是夜裏來的,這其中的五、六個小時,確實是非常關鍵的。也許蘇大奎在這段時間,遇到了一些別的事情。”我皺著眉頭,指尖抵著下巴,沉聲說道。


    “秦隊,現在怎麽辦?”林子凡見我不說我,輕聲問了一句。


    我迴過神來,認真地說道:“這是一起人口失蹤案,還有一起西瓜盜竊案。不管這兩起案件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先分別調查。繼續在這裏進行勘查現場尋找線索,同時去調查西瓜盜竊案件。這群偷瓜賊盜竊了滿滿一車的西瓜,一定不會是自己留著吃,他們一定會選擇銷贓。土龍西瓜的模樣特殊,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通知寧州市所有公安機關,以及下屬所有縣,還有鄉鎮派出所,對所有出售西瓜的攤位進行調查,看看能不能從這裏發現線索,幫助咱們抓捕盜竊團夥。”


    “好的,我現在就去辦。”林子凡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部署完之後,我們重新把目光落在了眼前的窩棚上。


    “蘇大奎是一個‘瓜癡’,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麽是比自己的西瓜更重要,就連老婆孩子也不如西瓜。這麽說來,他是絕對不會離開自己的西瓜地的。”黎夢緩緩說道。


    “會不會是在他離開家來到這裏的路上失蹤的?從家到西瓜地有兩、三公裏的路程,路上都是稻地。”我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成年人一般情況下空手走路,時速大約是五到七公裏每小時,這麽遠的路大約要走三十分鍾到四十分鍾左右,難道真的是路上遭遇了不測?”


    想到這裏,我朝蘇家兒女招了招手,問道:“蘇大奎有什麽疾病嗎?”


    蘇家兒女對視了一眼,淡淡地說道:“他有點高血壓和心髒病,但都是慢性病,而且長期服藥,血壓都一直很穩定,多少年了都沒有發病。”


    我點點頭,又問道:“你們今天早上來這裏尋找蘇大奎的時候,走的是哪條路?”


    “就是我爹平時走的路啊,以前他帶我們來瓜地,都是走的這條路。”蘇家兒子有些不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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