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立刻對這間“情報室”進行拍照取證和物證固定。


    這些情報,足可以支持一個人完成對特定目標的任何行動,比如殺人。


    “你這是……”我冷眼看著文星海,發出了一個嚴厲的聲音。


    “這是……”文星海怔怔地看著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才開口:“我準備做一篇關於拆遷的報道。”


    “你做報道,這有點過了吧。”我冷笑一下,指了指辦公桌上的各種信息。


    文星海站在我身邊,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們正在對房間裏的所有物證進行搜集和固定,黎夢對文星海采集的指紋、足跡、血液樣本等生物檢材。


    文星海怔怔地看著我們:“警察同誌,你們這是……”


    “四天前的淩晨一點半,你在哪裏?”我認真地問他。


    文星海看著我,稍稍迴憶了一下,沉聲說道:“我……我在家睡覺啊。”


    就在這時,薛杭忽然走進臥室,手裏提著一個證物袋,裏麵是一雙鞋。


    確切地說,裏麵是一雙馬丁靴。


    劉禹琦死亡的西城公園案發現場,技術隊發現了一個腳印,經過足跡痕檢發現,這個腳印是一個靴子留下來的。


    我有些警覺地看著文星海,文星海轉過身去,怔怔地看著薛杭手裏的靴子,顫聲問了一句:“我的鞋……怎麽了?”


    “文先生,你現在涉嫌一起殺人案,請配合我們警方調查一下。”我定了定神,認真地對文星海說道。


    殺人案三個字一出口,文星海頓時就慌了,他靠在牆上,身子抖得厲害:“什麽?殺人?我什麽時候殺人了?”


    身邊的林子凡緩緩說道:“文先生,你別緊張,你現在隻是涉嫌,否則我們對你就不會這麽客氣了。”


    “我……我……我真的沒殺人。”文星海看著林子凡,顫巍巍地說道。


    “既然你沒殺人,那就配合我們警方調查一下吧。”林子凡淡淡說了一聲。


    現場的搜查工作還在繼續,十多分鍾過後,現場物證都已經固定完畢,我們在文星海家發現了一雙沾著泥土的靴子,但是沒有發現疑似殺人兇器的金屬棒球棍。


    隨後,我們把文星海帶迴了平鶴市公安局。


    看著文星海被帶進了審訊室,我對身邊的刑警說道:“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參加審訊工作。”


    “沒問題,我這就去準備。”刑警認真地說道。


    他話音剛落,一樓接警大廳的電話響了。


    接警人員認真地一邊和電話那邊的人溝通,一邊認真地記錄。


    “秦組長,有人報案,平鶴市東側的郊區路邊,發現了一具屍體。”接警人員掛斷電話後,向我傳達了一下案情。


    “平鶴市東側郊區?”我忽一皺眉。


    我們所有人聽到這個地點之後,都感到有一些震驚。


    因為今天的拆遷施工現場,就在平鶴市東側郊區。


    重案組和技術隊、法醫科立刻前往案發現場。


    現在已經是下午,夕陽將一抹殷紅色灑在城東的郊區,同時,也照在了屍體上。


    案發現場在城郊公路旁的雜草叢裏,屍體被一個拾荒的老人發現,並且報警。


    死者是一名男性,仰臥在雜草叢中,看著遠處的夕陽。


    技術隊和法醫科立刻開始工作,我們也立刻展開調查,首先對這位報警的拾荒老人進行調查詢問。


    拾荒老人年紀很大,衣衫襤褸,戴著一頂草帽,背著一個編織袋,裏麵是半袋子礦泉水瓶。


    “大爺,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屍體的?”我大聲問道。


    “啊,我不吃飯。”老大爺立刻應答著。


    “不是,大爺,我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這裏有個死人的!”我抬高了聲音,同時也放慢了語速。


    “我不認識他!”老大爺非常認真地說著。


    我定了定神,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大爺,我問你,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哦,我七十二了!”老大爺說著,伸手朝我比了一個二。


    我有些無奈,點點頭:“行吧,大爺你迴家吧。”


    “好嘞,再見。”大爺朝我點了點頭,離開了。


    看著拾荒大爺在夕陽下離開的背影,我無奈地發出了一聲苦笑,這老大爺雖然耳背,但是報警的時候說的還是聽清楚的。


    “秦隊,你過來看一下。”薛杭突然的一句話,把我的思緒拉扯了迴來。


    “怎麽了?”跨過路邊的護欄,我邁步走進路邊的雜草叢中。


    法醫正在進行現場的屍檢工作,我朝著一旁的走去。


    “怎麽了?有什麽發現嗎?”我趕緊問他,我以為他發現了什麽重要的線索。


    薛杭指了指一旁的屍體,沉聲說道:“你看著這個人。”


    我先是有些詫異地看著薛杭,隨後把目光落在屍體上。


    死者是一個男人,穿著普通的t恤衫和運動褲,沒有什麽品牌logo,就像是地攤貨一樣。


    他外露的胳膊上,紋著各種圖案的紋身,非常靈異。


    最後,我把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他的臉上還有血跡,似乎是從鼻子,嘴巴,以及頭部的傷口流出來的,血跡已經有些幹涸,並沒有形成較為嚴重的噴濺形血跡。


    但接下來,我忽然感覺到有些不對勁,這個男人,我好像見過。


    “你是不是也覺得眼熟?”身邊的薛杭冷聲問我。


    我的大腦在飛速迴憶,默默點了點頭。


    這個男人確實很眼熟,隻是他現在皮膚慘白,麵目都是血跡,模樣有些不好辨認。


    “他好像就是昨天早上,參加暴力拆遷的混混之一。”薛杭喃喃了一句。


    經過他的這句話提醒,我突然想起來,這個人確實就是參與暴力拆遷的混混之一,而且還是奪下老大爺手中的鐵鍬,並且給了老大爺一腳的那個混混。


    “怪不得今天沒看見他。”我忽然迴過神來,喃喃了一句。


    沒一會,法醫經過現場的初步屍檢工作,給出了死因:“他是受到暴力毆打致死,導致顱腦損傷和內髒出血死亡。”


    “致死工具呢?”我追問了一句。


    “是鈍器,按照創傷痕跡來看,應該是一個金屬棒球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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