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檢報告已經出來,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都已經確定,但是我們還有一個疑點,那就是死者遭受到如此嚴重的毒打,為什麽沒有發生任何反抗的行為?


    死者身上沒有抵抗傷也沒有約束傷,難道死者當時處於沒有行動能力的情況?


    檢驗科正在對死者的血液樣本進行化驗,如果死者當時處於醉酒、或者因為吸入鎮定藥物導致沒有行動能力,都可以檢驗出來。


    我在重案組辦公室門口遇到了剛剛從痕檢科迴來的江聽白,他卻對我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什麽叫對案情不是好事的發現?”我忽一皺眉,很是不解地問道。


    江聽白定了定神,緩緩開口對我說道:“魚竿上的指紋已經完全采集出來了,經過比對……”


    他的話隻說了一半,但另一半我已經隱約猜測到了。


    “別告訴我,魚竿上的指紋是死者的……”我緩緩說出了自己的這個不好的猜測。


    如果是真的,那這確實是一個對案情不是好事的發現。


    “沒錯,魚竿上的指紋全都是死者的。”江聽白緩緩說道。


    “什麽?!全都是死者的?!除了死者之外呢?!一個也沒有?!”我立刻追問道。


    江聽白怔怔地看著我,默默點了點頭。


    這一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本來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感到非常震驚。


    兇手拋屍,架設魚竿,並且拋屍,這一係列的操作竟然沒有留下任何指紋,這說明兇手當時戴了手套。


    但是魚竿上除了死者之外,再沒有任何人的指紋……


    這說明這個魚竿是陳友峰的私人物品,別人都碰不到。


    所以能接觸到陳友峰魚竿的人,一定是他身邊的人。


    陳友峰的下屬曾經對我說過,陳友峰的漁具一直都是放在他的汽車後備箱裏。


    想到這裏,我決定去調查一下陳友峰的這個司機。


    因為這個司機,是最能接觸到魚竿的人。


    我們找到司機的時候,他正在家睡覺。


    陳友峰的司機叫龔立柏,是一名中年男性,半年前才給陳友峰做司機。


    “你們找誰啊?”龔立柏的頭發睡覺睡的有些爆炸,打著一個大大的哈欠問我們。


    都說哈欠會傳染,看著他有些慵懶的模樣,我不禁也想打一個哈欠。


    “你是陳友峰的司機吧?”我定了定神,認真地問他。


    龔立柏扣了扣眼角的眼屎,有些詫異地看著我:“我是啊,但是陳總給我放假了,今天我休息啊。”


    “我們是寧州市公安局的,向你調查一些情況。”我出示了一下警察證件,淡淡的說道。


    “我擦,警察?!”龔立柏下意思說了一句髒話,接著就要關門。


    見情況不對,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扶住房門,用力拉開。


    龔立柏見狀,立刻後退幾步,連聲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就是一個開車的,陳總的事情和我沒關係,你們去找他,我就是一個打工的!”


    龔立柏的反應已經夠讓我們感到震驚的了,沒想到他又一連串說出很多讓我震驚的話。


    黎夢詫異的看了我一眼,又把目光落在有些害怕的龔立柏身上。


    龔立柏給陳友峰做了半年的司機,他能說出這番話,看來他一定知道一些陳友峰的事情,而且那些事情,肯定不是什麽好的事情。


    “和你有沒有關係,這要看你的配合程度。”我清了清嗓子,發出一個非常有威嚴的聲音。


    “我配合,我全力配合!”龔立柏露出害怕的眼神,連聲說道。


    龔立柏今年五十五歲,沒有什麽文化,也沒什麽手藝,會開車算是他唯一的特長了。


    他的妻子和他離婚了,帶著女兒遠走高飛,現在是他一個人生活。


    “你剛剛說陳友峰什麽事和你沒關係?”我嚴肅地問道。


    “他什麽事情都和我沒關係。”龔立柏立刻說道。


    “那你剛才為什麽要把我們關在門外?!”我麵無表情,追問了一句。


    “你們不是來抓陳總的嗎?”龔立柏怔怔地看著我,弱弱地問了一句。


    “你知道他在哪?!”我忽一皺眉,反問了一句。


    聽到我這句話,龔立柏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那你知道什麽?”我冷笑一聲,又問他。


    龔立柏的身子猛地一顫,眼神有些躲閃地說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答應過陳總,誰問我都說不知道……”


    他的這一句話,讓我和黎夢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這個龔立柏看上去就是一個老實本分的人,沒想到他的內心比自己的外表還要老實。


    說白了,他好像有些傻。


    “知情不報可是重罪,這是包庇罪,你懂嗎?”我收起嘴角的笑意,認真地對他說道。


    “包庇罪我不懂,但是我懂一件事,就是我如果說了,我就沒工作了。當初陳總就是看我老實,看我守口如瓶,才讓我做的司機。”龔立柏低著頭,很是為難地說道。


    “你真的守口如瓶?我看不一定吧,你一定把他的事情和別人說過吧?”黎夢換了一種語氣,冷冷地說道。


    “我沒有!”龔立柏突然扯開嗓子朝我們吼了一句,看樣子,他有些生氣。


    他生氣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們質疑了他的人格。


    黎夢強忍著笑意,像是在和一個小孩子一樣聊天,她發出有些質疑的聲音,問道:“那你說說,陳友峰的什麽事情你沒和別人說過?”


    龔立柏冷哼一聲,很顯然,他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常自信。


    接著,他掰著手指頭,對我們說道:“他收紅包,睡女人,找小姐的事情我都沒和別人說過!”


    “看來你果然守口如瓶呢。”黎夢再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龔立柏拍了拍胸脯,十分驕傲地說道:“那可不,我絕對守口如瓶!”


    我不斷調整著唿吸,把臉上的笑意慢慢收迴去,隨後嚴肅地問他:“陳友峰為什麽幾天給你放假?”


    “因為今天他要去談生意,所以今天給我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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