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9日大鵬又去**紀念堂,前來瞻仰主席遺容的人特別多,因為這天是主席逝世十周年的日子,有多少人在長龍似的人群中往返的排列幾次隊,就是想多看幾眼**的遺容,以寄托著人們的懷念和哀思。


    9月10日大鵬來到虎坊橋光明日報社,走進接待室,有一個近六十歲的女總編熱情的和五名男女上訪老師談問題,當然是那些老師的工作事宜了。大鵬在靠一側的長椅上剛坐下,帶著高度近視鏡的老總編打量著,並疑惑的問:“同誌,你有什麽事?”


    大鵬沒說話把材料遞給她,老編輯正了正眼鏡仔細的端詳著,突然她麵向大鵬說:“哎呦我的媽呦!你不要命了?”


    大鵬問:“請問你們這是什麽單位?”


    老編輯說:“光明日報社。”


    大鵬說:“不對,一句話你把光明的大門給鎖上了?”


    老編輯說:“不是,你告這麽大官,我們就是連一個兵也管不了哇?你可要多加小心,聽我的,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有的老師在旁邊笑出聲來。


    大鵬說:“你們笑,嘲笑我?我問你們今天是什麽日子?老師節!9月9日是**逝世的日子,第二天9月10日你們老師就過節,什麽意思?在過去稱你們是臭老九,把這個罪名都扣到了**的身上,所以**頭天逝世忌日,第二天你們就敲鑼打鼓慶祝自己的節日,這是政治問題?意思就是讓你們不要忘記,是誰把你們從苦難中解救出來的。


    昨天是**逝世十周年,你們去瞻仰主席了嗎?今天你們卻來告狀?當然這不是你們的錯。去年1月21日,在六屆九中人大通過了國務院的決議批準的,但是提議選擇這個日子的人,存在著一定政治目的。要知道,沒有主席領導的**就沒有新中國。好了,再見。”


    大鵬向老編輯點點頭離開了接待室,心中一筒怒火的燃燒久久不能平靜,可自己也後悔,這與他們又有什麽關係?主席確實有錯,而且在他的晚年更為嚴重,那些老革命一個個的冤死讓人心疼,比起他們自己受點冤枉還算什麽?斯大林的墳墓為什麽被掘了?他槍決了多少赫赫有名的老將軍?而終究在四人幫的控製、吹捧中,間接利誘造成的冤案居多。總之沒有主席就沒有**,沒有**就沒有新中國。


    為什麽在打倒四人幫後,還要高舉主席思想的偉大旗幟?建國初期國民黨把國庫92萬兩黃金帶去台灣,給大陸人民留下200多萬特務和土匪,凡是工廠、企業都被掠奪和炸得一片廢墟,幾乎全然百廢待盡。老百姓剛要過上安穩的日子,以美國為首的16個聯合**侵犯朝鮮,危機到中國邊境國土安全,怎麽辦?主席把自己的兒子岸英送上前線,這是什麽精神?不管是印度還是蘇聯,即使是再強大也無所畏懼,直到1971年美國總統尼克鬆來中國,也證實了主席思想的偉大,不管你是什麽專家、學者還是最高級的知識分子怎麽辯解,思想是放諸四海皆準所公認的高度評價。


    從月初到月末還是沒有結果,大鵬的錢又要花光了。這天晚上他趴在605房間小桌上寫材料,門外走進個帶鐵路大蓋帽的年輕人,似曾相識的對視著。


    那個人問:“你是哪的?”


    大鵬反問:“你是哪的?”


    那個人說:“我是山西大同的。”


    大鵬說:“我也是山西大同的。”


    那個人問:“你是大同哪的?”


    大鵬反問:“你是大同哪的?”


    那個人說:“我是大同機車廠的,那你呢?”


    大鵬說:“我也是大同機車廠的,你是哪個車間的?”


    那個人說:“我是二車間的,那你是哪個車間的?”


    大鵬說:“我也是二車間的。”


    那個人問:“你認識張大垣嗎?”


    大鵬說:“他是我的哥哥,你是彥波?我是你的叔叔。”


    彥波叫了一聲:“叔叔!”兩個人擁抱在一起哭了,分別二十四年的親叔侄,居然在萬人的上訪大樓一個房間相遇,親情使他們落淚,彥波是大鵬從小抱大的,在這患難中相遇情感激動,605房間的人們為之奇遇鼓掌慶祝。


    自63年彥波隨父母離開齊齊哈爾車輛廠,調到山西大同機車廠時才五歲。他向叔叔介紹,文革運動時期他父母曾離婚,至文革後期才複婚。他所以來京告狀,自從他中學畢業進廠工作,於85年病重在山西山陰縣醫院養病,與女護士談戀成親,因女方的叔叔是縣財局局長,為了侄女提出彥波必須調動到山陰縣公安局工作。婚後兩人感情不和離婚,女方叔叔以權謀私把彥波調到集體食品廠工作,那是幾乎倒閉的單位,為此彥波才來京告狀。


    當晚大鵬為彥波寫材料,控告山陰縣財局局長以權調動工作和打擊報複,第二天讓他去組織部控告。組織部給他一封信和免票證明,讓他當日返迴山陰縣解決。大鵬把身上僅有的二十元給了彥波,叔侄分別真是難舍難離。


    身上沒錢怎麽生活?他隻能去國務院給上訪人填表寫材料了。天橋那好是熱鬧,有打把式、賣藝的,也有耍猴子的,還有賣周易算卦解夢複印件的,圍觀湧動的人群把天橋裝扮成另一個自由世界。


    大鵬在接濟站遇見個女教師,她姓陳大約三十幾歲,是河北石家莊人,也是檢舉二十四萬元經濟案件。她很熱心的把大鵬帶到北京部隊的軍官家,目的也是為了幫助大鵬催促上層早日落實政策。


    大鵬和陳老師曾來到中南海西苑門,警衛看過材料對陳老師語重心長的說:“陳老師,你是受過教育的人應該通情達理,他的案子比你大得多,我準備給首長掛電話,必然會有人接見他,你千萬不能從中破壞,好嗎?”


    陳老師滿口答應了,而正當警衛撥打電話的同時,從下麵寬敞的油柏路走來幾個上訪人,警衛隻好放棄,彬彬有禮的說聲:“對不起!”他不僅沒打電話,材料則不能收,因為這是上級的規定,大鵬還是表示感謝的離去了。陳老師說:“明天是星期日,我們放鬆一下去八達嶺吧,主席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來北京一次也算是個紀念。”


    大鵬說:“我花四角錢進過故宮,走進去幾十米就退了出來,為什麽呢?根本就沒有心情。按你的說法,六盤山上高峰紅旗漫卷西風,我們就該去六盤山了?因為那裏到處都是紅旗,我不想當什麽好漢。”


    雖然大鵬拒絕了陳老師,星期天她自己還是去了八達嶺,也許她已經是真正的好漢了。誌不同不相為謀,從此大鵬與陳老師各自分道揚鑣了。


    經王傳智的指示大鵬來到大雅寶招待所,空軍警衛把他帶到210房卻無人,警衛走後聽到212房間似乎在開會,大鵬敲門進去見四位老將軍與陳長壽正在開會,陳長壽向在座首長介紹:“這位就是張大鵬同誌。”首長們點頭示意,其中一位首長說:“你為咱們部隊立下了大功,有什麽要求?”


    大鵬說:“我要求檢查組的結論文件,以解決我政治、經濟、工作和生活。”


    首長說:“這件事必須辦,由陳長壽同誌全權負責,你和老張同誌談談。”


    陳長壽把大鵬帶到210房說:“你檢舉的案件已經查實,領導研究分兩步走,組織查處個人迴基層。因為查處的事你幫不了組織的忙。你是廠長,經濟問題中央組織幫不了你的忙,我們會通知空軍與基層聯係對你工作的安排。”


    大鵬說:“我要求檢查組給結論文件,迴基層讓被告處理安排會打擊報複?”


    陳長壽說:“不會的,你迴去後就會知道,有些人員是要嚴辦的。雖然你歸總部立案,但空軍參加由他們給文件有好處,你去找王傳智辦理手續,我給他打電話。你的案件我們負責到底,我就在總後你隨時可以找我。”


    告別了陳長壽,大鵬來總後政策研究組,王傳智給大鵬一份45號證明。


    張大鵬同誌:你於一九八六年六月二十一日來函,已轉軍委赴空軍檢查組處理。特此函告、此致敬禮。


    全軍財經紀律大檢查辦公室。一九八六年九月二十九日。而所蓋的紅章是:中國人民解放軍審計局來信來訪專用章,下首還有中國人民解放軍全軍財經紀律大檢查辦公室的印刷字樣。


    大鵬問:“五月初鄧主席秘書給的密封信和材料遞交的,為什麽要寫六月?”


    王傳智說:“那是因鄧主席批示:七月末呈報調查結果,八月末處理結束。”


    九月三十日遵照王傳智的指示,大鵬來到空軍要文件結論。政治部副主任劉廷山說:“經過調查隻是幾十萬的問題,而不是二百三十萬?”


    大鵬說:“隧道窯一百六十萬賣廢鐵,七十萬導彈機庫款還有兩個磚廠在,如果是這樣的調查結果我也不反對,財檢辦是讓我來拿文件結論的。”


    劉廷山說:“你在控告外國記者中把我們也告了、罵了,什麽占著茅子不拉屎掛著羊頭賣狗肉?”


    大鵬說:“那是讓外國記者給氣的,如果因為告外國記者不給文件我找總部。”


    劉廷山說:“我給你開份住宿證,因為是國慶節,10月3日你再來。”


    大鵬接過住宿證也沒看,滿腔怒火的離開空軍接待室。根據劉廷山的說法,相當100台解放牌汽車的隧道窯設備,用廢鐵蓋著假賣廢鐵走單子分贓他不心疼?在告外國記者材料中,是先舉三大政治冤案才罵信訪,劉廷山為什麽說把他們告了罵了?為什麽不時控告後,經終於廣播電台新聞聯播已經把非法的外國記者驅除出境?他純屬在找借口。


    天黑後大鵬來到接濟站,窗口把那份住宿證扔了出來,大鵬一看上麵日期是8月30日,差一個月日期不讓住。大鵬沮喪的離開接濟站,走進那漆黑的小胡同,突然,有三個兇手喊叫著向大鵬猛撲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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