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颺緊皺著眉頭,此刻卻因為剛剛的動作而有些後悔,他沒有看清背對著他的竟是蘇涼,他隻是之前接到林萱子的電話,說是讓他來西禾餐廳接她迴醫院,可沒想到一進門便看到了剛剛那一幕——林萱子被人欺負了。於是他便疾步走了過來,一下子將那名女子推開抱起了由於受驚過度已經昏倒在地林萱子。


    可是誰曾想,被他一把推開的卻是昨夜還溫暖在懷的妻子。


    “涼涼,你聽我說,剛剛”


    還沒待宇文颺將話說完,蘇涼卻突然緩過神來,她抬起頭很認真的對他說,“宇文颺,別說了,嫂子暈倒了,你趕緊把她送到醫院吧。”


    蘇涼知道剛剛宇文颺是誤會了,因為那個角度看過來任誰都會誤會,可自己也懶得跟他解釋什麽,於是彎腰拿起沙發上的包包,低著頭轉身朝門外走去。


    宇文颺將林萱子放在座椅上,然後月兌下大衣蓋在她身上後立刻追了出來。


    可是待宇文颺剛一離開,座椅上的人卻微微睜開了眼睛。


    此刻的蘇涼正站在路邊招手打著出租車。


    宇文颺追了上來,然後拉過蘇涼高舉的手,一把將她抱在懷裏。


    “涼涼,剛剛我真的不是有意將你推開的,我以為有人欺負萱子,所以”


    “所以你就這樣緊張?”蘇涼看著麵前的男人,腦海中再次迴想起宇文颺剛剛的舉動,真是厭惡的牙癢癢!


    “萱子不是生病了嗎,怎麽?我親愛的老婆吃醋了?”宇文颺開始拿出殺手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不變應萬變,對付蘇涼就要時刻懂得轉移話題重要性!


    “哼!誰是你老婆!我看在你心裏林萱子才是你老婆!你放開我!聽見沒有,你放開我!”說完,蘇涼開始掙紮。


    “好啦!老婆你體諒體諒你相公我好不好?等過段時間,事情都解決了,你想去哪我都陪著你好嗎?”宇文颺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捏了捏蘇涼已經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


    蘇涼歎了一口氣,然後伸開雙臂很認真的抱住了他,然後用很輕的聲音在他胸膛裏說道:“好怕總有一天你不再是我的。”


    宇文颺輕輕的用手揉了揉蘇涼毛茸茸的短發,然後親昵的在她耳邊說道:“放心,這輩子除了你身邊我哪也不去。”


    二人在路邊相擁而立,林萱子站在餐廳門口看著這一幕。白皙柔弱的骨指緊緊地攥著大衣衣領,嘴唇泛著病態的白色,雙目中閃爍著一種莫名的光芒。


    段風淑身著一身黑色緊身抹胸連衣裙,肩披白色貂皮小披肩,單手環胸倚坐在軟皮沙發上,雙腿交疊說不出的高貴優雅卻獨獨被左手指尖的那根香煙襯得有一絲的風塵氣。


    她抬起手拿起放在一旁的一個文件袋然後遞給了宇文琮,“宇文先生,這就是我說的那份禮物,我想你應該會喜歡。”


    宇文琮麵目清冷的接過文件袋,打開。


    身為一名醫生,他當然看得懂裏麵的東西,那些紙張上的文字數據全部記錄著和林萱子同樣類型的化驗結果,主要還有一點——有一顆他尋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的適合萱子的心髒!


    “你怎麽會有這個?”宇文琮放下資料抬目看向那個依舊喝著紅酒的女人。


    段風淑似是很滿意宇文琮的表情,她不緊不慢的放下酒杯然後輕吐了一口煙圈,“這就不勞宇文先生操心了,不過看樣子,宇文先生似乎很滿意我送的這份禮呀。”


    宇文琮輕輕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拿起手裏的文件袋起身朝門外走去。


    隻是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然後冰冷的說出一句話:“你想要的東西我會拿給你,不過我需要見一見這位捐獻者。”


    段風淑抿嘴笑了笑,“當然,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讓你見到他。希望宇文先生不會令我失望啊。”


    待她說完,宇文琮徑直打開房門大步離去。


    沙發上的段風淑眼神狠戾的看著被關上的房門,無聲的笑了笑,她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你們輸的徹徹底底!”櫻紅的嘴唇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妖冶。


    蘇涼迴到得得家後,立刻撥通了安遠之的電話,用一種非常嚴厲的口氣叫他晚上必須迴來!


    不禁電話那邊的安遠之一頭霧水,甚至連今天翹課的李得得都是一頭霧水。


    “姐姐,安遠之他怎麽得罪你了?”李得得拿著打蛋器用力的打著碗裏的蛋清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蘇涼把電話扔在一旁,然後負氣似的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喝著涼開水,“其實也沒什麽,誰讓他把我住在你這裏的事情告訴了宇文颺!哼,等他迴來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他!誰是他姐姐呀,他到底站在誰那邊啊!”


    聽到蘇涼賭氣的話,李得得搖搖頭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你是他姐姐沒錯,可是宇文大哥不還是他姐夫嗎。再說,我看你現在生氣歸生氣,可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你心裏高興地不得了!”


    “得得,怎麽你也向著他!”蘇涼氣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麽所有人都會非常‘理解’宇文颺,卻獨獨不理解她。


    “誰讓宇文大哥長得這麽帥!是個人都會向著他。”李得得邊打著蛋清邊翻著白眼。


    “李得得你也要造反嗎?!”蘇涼掐著腰站起來,朝著李得得吼道。


    “好啦,真不知道他們都喜歡你什麽地方,長得不俊脾氣還這麽臭。”說著就轉身想要返迴廚房,可是蘇涼卻一步上前去撓得得的咯吱窩,可想而知如此怕癢的李得得手一翻,快要打好的蛋清全灑在地上了,二人立刻她停止了吵鬧。


    “得得,怎麽辦?”


    “還能怎麽辦,今晚的蛋糕沒啦!”蘇涼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然後蹲來和李得得一起收拾那些灑掉的蛋清。


    一想到晚上吃不到李得得拿手的烘培蛋糕蘇涼那叫一個悔啊,“得得,我幫你重新打蛋清,你做蛋糕好不好?”她眨眨眼睛,泛著希望。


    李得得歎了口氣,無奈的答應了。


    等到安遠之下課迴到得得家,先是被蘇涼劈頭蓋臉的說教一番後,便一把將他拉進房間裏,將之前和林萱子見麵的事情以及要拜托的事情全部告訴了他。


    “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再重新畫一遍給她對嗎?”


    “嗯!聰明!”


    “好吧,那我就幫你這個忙。”


    “好弟弟,我先謝謝你啦!”說完便抱著安遠之的腦袋親了一下,然後跑出屋子去吃蛋糕了。


    安遠之靜靜的呆愣在房間裏,手指輕輕覆上額頭,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不過很快便又恢複平靜。一種想法在他腦海裏瞬間閃現,這個想法一旦冒出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周身發冷。沒想到商業競爭如此殘酷,人心更是難以預測。


    思及此他又不得不佩服那個冷漠又睿智的男人。


    翌日。


    安遠之再次和宇文颺相約至尚品咖啡。


    當他按照宇文颺的指示拿著一張磁卡沿著旋轉扶梯走上了三樓才發現這個地方竟然別有洞天。


    尚品咖啡的一層和二層是相連的,而第三層卻是有門禁的。第三層的裝修非常的精良,就像高級會所的vip房。他撇撇嘴巴,沿著走廊一直尋到他要找的那個房間,敲門,走了進去。


    “沒想到,你還挺會享受的,竟然在這裏還藏著一個秘密基地!”安遠之打開門後便看到宇文颺背對著他站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窗前,不禁出聲感歎道。


    宇文颺聞聲轉身,然後朝著安遠之笑了笑,“這個地方比較安靜,適合想些事情。”說完便招唿著安遠之坐到沙發上。


    “打電話給我有何事情?”宇文颺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安遠之麵前。


    怎奈安遠之喝咖啡的方式和蘇涼簡直如出一轍,皆是牛飲!宇文颺無奈的笑了笑。


    待他將咖啡一飲而盡後,便一本正經的對他說:“我給你的那份設計稿不出意外已經被那夥人拿走了。”


    聽到安遠之的話,宇文颺抬眼看了看他,“嗯?可那份設計稿我已經放到了啟書那裏,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安遠之哈哈的笑了笑,然後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繼續著剛才的話,“已經丟了,否則蘇涼不會拜托我再給你畫一份。”


    “蘇涼拜托你?”


    “嗯,是昨天晚上,她給我說你那嫂子出於好奇偷看了稿子卻因為突然暈倒把設計稿弄丟了,這才找到蘇涼拜托我的。”其實,對於這個林萱子,安遠之一直不是很喜歡,至於原因他也說不上來,總是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


    “這個啟書!”聽到這裏,宇文颺心裏大約有數。“那你剛才說已經被那夥人拿走了是什麽意思?”


    其實這個也隻是安遠之的猜測而已,也許是男人的直覺也許是不相信林萱子,所以才會萌生這樣的念頭。


    “那個是我猜的。”至於他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他並不想告訴宇文颺,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女人一樣胡亂猜忌,不太好。


    聽到安遠之的話,一個計策卻在宇文颺心底生出來,他揚了揚唇角,“遠之,其實你的想法並不是沒有可能。萱子的病較之前穩定了許多,按說不應該會突然暈倒,這麽說那些人還真是麻煩,像蒼蠅一樣圍在身邊打轉。”


    “你是不是有什麽”


    “嗯,涼涼不是讓你再重新畫一份嗎,那你就‘重新’畫一份。”


    看著宇文颺的樣子,安遠之抬眼看了看他,“什麽意思?”


    “就是另畫一份設計稿其實之前的那份稿子還存在一些問題,不過都是些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既然他們那麽喜歡那就讓他們拿去用吧,省的我們還要再去‘送禮’。”


    聽到宇文颺的話,安遠之突然覺得不太好意思,他撓撓頭笑了笑說道,“其實那份設計稿是我畫的第一張圖,我很喜歡。但是其中的確存在一些問題,所以”


    “所以你拿給我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讓我幫你改改對嗎?”


    “恩。”安遠之點點頭,“其實這樣也好,如果不是在這方麵造詣很深的話,是沒法發現那些問題的,而且發現以後要是改動的話,可能會牽一發而動全身,建出來的建築會和最初設想的不一樣,並且還會有很大的隱患。”


    宇文颺點點頭表示同意,雖然說安遠之現在還是一個大學生,但是這份設計稿的確很出色。要不是他花了大半月的時間去研究甚至重新計算,他也根本發現不了那些細微的問題。


    “正好,我這裏還有一份比較適合的設計稿,臨出門前我一並帶了過來,放心,是沒有問題的。”他從包裏拿出來,然後遞了過去,“其實這是我的畢業作品,我修修改改已經有兩年了,如果它能夠被建造出來,我真的會很高興。”


    他的眼裏放著光,這樣的感情宇文颺能夠理解。他伸手接過,然後打開畫卷,眼睛裏閃著讚賞的光,“這的確比之前的那一份好,放心,我會讓它大放異彩的。”說完便將畫卷再次卷起收入卷筒中。


    “那就好,可是蘇涼那裏怎麽辦?”


    “你照著之前的圖畫一份給她不就好了,但千萬不要把我們的計劃告訴她。”


    “這個我知道,還有我來找你的事情你也千萬別給她說。就因為你去得得家找了她,害得我昨天被她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這次算我欠你的,以後如果有什麽需要你盡管給我說。”


    “我也沒什麽可需要的,你就對她好點就行。”說著,安遠之拿包起身,“我先走了”


    末了,淡淡的說了一句“宇文大哥。”


    聽到最後的稱謂,宇文颺笑了,他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安遠之的認可。


    雖然事情仍然很多,但是卻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這一點是唯一可以讓宇文颺放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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