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_85242華闊山兩年前就動員大鵬合夥承包磚廠機械坯,想利用技術在磚廠掙錢,為達到目的,他兩口子也經常來幫幹活,由於他的大舅哥和連橋是廠長的關係,保證在經濟上沒問題,千方百計的讓大鵬出山,一心想投資上設備生產磚坯掙錢。


    自華英和皓亮出事四次住院,不僅她們身體受到了傷害,經濟上的損失也很嚴重。大鵬在縣中學門口開了個文化用品門市部,不管是賣文體用品,也賣玩具、氣球、蜂蜜、木耳、風景字畫,進了個烤箱打蛋糕、烤燒餅,並買了手動打字、油印機,給學校打印教學書,還代寫法律訴狀。


    華闊山多次來找大鵬,他根本不知道磚廠的複雜性。


    大鵬說:“我不僅有胃十二指腸潰瘍病,類風濕關節炎也很嚴重,難以行走。”


    闊山說:“在磚廠給你開小灶,為你買台摩托車,重活我幹,你做指揮就行。”


    大鵬說:“承包磚廠機器半成品是掙錢,雖然你大舅哥是廠長,就怕被騙錢。”


    闊山說:“姑夫,你放心,承包磚廠的都是我家親戚,保證他們不騙人。”


    大鵬說:“在山西我確實掙點錢,蓋房子加你姑和皓亮出事也沒錢了。”


    闊山說:“錢的事我負責,你隻管技術指揮,一切我保證全聽你的。”


    經過華闊山多次來動員、勸說、求助,尤其在兩年前就進行說服,大鵬已經沒有退路,隻好賠錢把門市轉包出去,剩餘的櫃台、文化用品全部拉迴家,數百元的物資最後送給了華英的親戚。


    要想承包磚廠半成品,必須先買製磚機。走遍了多少磚廠也買不到,最後在林莊買了台舊磚機。那台磚機看上去舊,那原是柳窪磚廠花12600元買的,450型磚機大,與三級減速機用20cm槽鋼底座連體,配套一台切坯機,總共能有四噸重,僅用4280元廢鐵價買的。


    當把機器拉到大鵬家門外,打開減速機加油蓋,齒輪全是新的,據說磚廠買來還沒用就倒閉了,機器放到那近七年,但根本沒投入生產還是新的。


    磚廠的幾個廠長來參觀,闊山的小舅子白二也要入股,他把油坊的榨油機也賣了,非要參加不可,怎麽辦?在酒桌上大鵬發表了個人意見。


    大鵬說:“白二要加入出現問題,我想退出又不行,首先提出三個意見:第一:如果增加人就得增加設備,兩套設備大約十萬元。如果運輸機和三十個推車自己加工,大約七萬元就夠了。磚廠必須無息貸款給三萬元,年終由結算中扣除。闊山和白二各投一萬伍仟元,我投入一萬元,年終利潤、虧損平攤。第二:闊山和白二負責找人,對工人的管理、買油買件等外務,由我負責機器管理維修,在過麥前不允許你們靠近機器參觀,要知道人身安全的重要性。第三:你們都是親戚關係,為了加強團結、避免矛盾,我們必須要簽訂協議,避免事後存在問題。”


    五個廠長、白二、闊山包括他的家屬都表示同意,並當場簽訂了協議。由此,三個人一如反顧的去外地加工一台磚機、兩台攪拌機和切坯機等,又去聊城買來角鋼、槽鋼、電焊機、切割機所用設備和物資。


    大鵬是技術的總指揮,下料、切割、電焊完全是他主導完成,三十二台推車架、一台運輸機、一台磚坯起落架,眼睛多次被焊弧打傷,後期是在閉瞎著雙目中完工。闊山和白二僅是搶著投資購買車軸、輪胎、角帶和皮帶,積極的組裝推車,其它也隻能在指揮下打個下手,而大鵬家的院子裏、外,幾乎被機械設備等給包圍了。


    磚廠的三萬元無息貸款給了,大鵬在聊城農機公司訂了三台上海50座機,那是磚廠機械的主要動力。每台一萬三千元,因買三台按一萬二千三百元單價,已經交了兩千元定金,在付餘款拉座機時突然發生變故,闊山和白二合謀隻讓買兩台,導致公司不讓利兩台座機多花了一千元。


    兩台磚機、兩台攪拌機本應四台動力,因為大鵬把兩台磚機反方向並排安裝,確保一台機器運轉,在打座機基礎上跑道延長,在主機出現故障後,座機調方向即可開機生產,因此三台大動力是必須的。運輸機完全靠兩台磚機上麵的攪拌機延長軸齒輪帶動,切坯機是用白二的12馬力柴油機帶動,少一台大座機怎麽辦?


    闊山和白二私自去聊城南環,買了一台汽車廢舊主機,據說花了3300元,又到農機公司買了3000元的配件,看起來是比新上海50少花了一半的錢,然而128馬力的動力耗油量大,不僅是大馬拉小車增加成本,廢舊機器能用嗎?在磚廠哪有在機械動力上節約的?他們能辦到嗎?


    闊山在西貝村找來個師傅,以五百元的工錢對那台舊機器維修換件,哪成想專用工具取不出缸套,所有3000元配件和3300元拉來的機器全部報廢。第二天闊山去聊城,以13%的手續費退了配件,而買的舊機器是無法退掉,完全成為了廢鐵一堆,大鵬隻好安慰他們了。


    1996年3月22日是開機生產的日子,這天也是村會計兼出納華大群被捕的那天,磚廠開機典禮放了很多的炮,找來的四十七個工人也跟著會餐慶賀。應該十萬元的設備投資七萬元完成是多麽的不容易?各家磚廠廠長來參觀,不僅是兩台大磚機正反安裝,就是那兩台三米長攪拌機與各磚廠比也是僅有的。


    新機器出現故障也是正常,闊山和白二來觀望學習也無可厚非,他們最不該晚上偷打開機器私自探索。早晨切坯機推不出坯子,白二用腳踹搖臂坯子推出去了,白二還在笑呢。大鵬跑著喊著還是來不及,第二個泥條又推不出去,白二再次用腳踹被搖臂夾住腳,大鵬一腳踹掉座機大皮帶,用木棒把切坯機三角帶別掉,再去倒盤輪,腳從機體夾縫間盤出來,鮮血從他的白球鞋湧上來,不笑了、臉白了、送去醫院住院了。


    機器沒有傷到骨頭,十天後白二出院,他不好意思再來磚廠見大鵬,整天站在自家房上向磚廠觀看。三個人的活兩人幹,大鵬每天不僅維護機器生產還得擰泥線,半成品的生產完全靠他料理,本來患有類風濕關節炎和十二指腸潰瘍病,別說什麽吃小灶買摩托了,起五更爬半夜病情更重也無人管。


    磚坯已經生產二百多萬塊,沒有空架台了怎麽辦?大鵬讓圍繞大窯架垛碼磚坯。這天停機後大鵬保養機器後擰泥線,闊山從辦公室喝完酒躺在鉗工房睡覺,突然連著說夢話:“這不是坑人嗎?”,壞了,大舅哥、小舅子、連橋、連橋的弟弟都是他家的人,要出事?


    半夜大鵬在迴家的路上騎自行車被石頭絆倒,眼鏡摔壞滿身是傷。第二天闊山來通知,讓大鵬不要去磚廠在家休養,說是白二已經上班了。過度勞累和傷痕,尤其是內心的傷痕使大鵬癱倒爬不起來,為什麽不讓去磚廠了?


    過麥停機算賬說是不賠不賺,讓大鵬看付59000元工錢的單子,按原每塊坯9厘算,應該生產六百萬磚坯,收入在18萬元以上,為什麽說不掙錢?闊山讓大鵬把那台舊磚機拉迴家,再把他與白二買的廢鐵給大鵬頂萬元投資,從此分家不讓大鵬幹了,他與白二看到第一季賺4萬多元就起了心黑腸。


    首先大鵬把價值4280元舊磚機拉迴家,去縣局與闊山要5720元的投資款,而闊山兩口子耍賴不接受,那隻有經法庭解決問題。開庭時闊山請了律師,而大鵬以掙錢不要、賠錢承擔的理由,並遞交了闊山的朋友打的證據。工錢42000元,闊山為騙大鵬讓其朋友必須寫工錢59000元,否則不給工錢。


    經法庭調查,不僅工錢騙大鵬17000元,在所買的物質中騙大鵬兩萬餘元,根據大鵬掙錢不要的請求,最後法庭判決闊山退給大鵬5720元。


    雖然大鵬犧牲了半年多心血,也沒平分那四萬元的紅利,但是,他又一次得出了教訓,就是親兄弟也不能在一起做生意。他把舊磚機刷上油漆,經過整修賣了6000元,也算是給家庭一個交代,從此他立誌再也不去碰製磚機了。


    闊山的朋友不來給他打工,第二季生產他與白二發生了矛盾,磚廠賠錢開不出工資,完全是以紅磚頂工錢。廠長白大讓闊山和白二隻能在磚廠留下一人,誰在磚廠給另一方兩萬元,也就是七萬元的機器隻給評估兩萬元。闊山雖然是白大的妹夫,但他還是沒有白二是白大的親兄弟近啊?無奈闊山隻好收了白二的兩萬元迴家不幹了,想要坑人的人,最後還是坑了自己。


    陳毅在十評赫魯曉夫文章中說的好:“惡有惡報,善有善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一切都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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