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年代初,哈爾濱漆黑的午夜是那麽的寧靜,有十幾個身穿素衣彪漢貓著腰來到南崗教堂。他們摸索著摸到高牆邊,甩動繩勾迅速爬上去躍進院內,眨眼間衝進教堂,人不知鬼不覺的穿到後院,衝進別墅摸索著殺了倆個夜巡值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樓大開殺戒。也許是夜深人靜,被這夥來路不明忽而起來的劊子手砍殺十幾口後驚動了蔣平和李贛,兩人拚死弑殺三個歹徒,但終因寡不敵眾隻有開槍抵抗,在槍戰中蔣鵬中彈身亡。


    李贛在槍林彈雨中抱著小兒子攜太夫人在抗擊中逃出別墅,開始在毛子墓躲避,親眼見歹徒槍殺教主並四處尋找李贛。為確保太夫人和他的小兒子性命,也隻有逃離毛子墓、猶太陵南崗區,於當日晚找朋友用轎車逃離哈爾濱,直奔齊齊哈爾南市區富拉爾基我的父母家。


    自1931年9.18事變,日本關東軍占領奉天,我的祖父把家眷安排在河北石家莊,其中有我的四個奶奶與小叔和姑姑,這也是少帥張學良在京的安排,並責令我祖父前往齊齊哈爾與馬占山傳達保衛北疆密函,本意也是讓祖父迴哈爾濱搬家。然而,事變僅一個多月日本關東軍進犯黑龍江,於1931年11月4日馬占山組織了江橋大戰,打響了抗日的第一槍,但因敵眾我寡隻堅持14天就退守三間房、富拉爾基和海倫。


    當年也是張學良與蔣介石隻是任命和表彰馬占山,由於缺少彈藥補償寡不敵眾隻有假受降,這緩兵之計祖父也是為了把家室搬離哈爾濱,哪成想日偽關東軍像綁架一樣戒備森嚴,蔣鵬、李贛與芮家宅住在一起,周圍布控了明暗崗監督。幸好我父當年18歲,因學習優秀幾次越級考入哈醫大,參加學生會暗藏校舍不迴家。在馬占山承認滿洲國並得以重任,祖父借日偽鬆懈之機暗中把家搬至南崗教堂後院小別墅,不僅告知我父不能迴家,再三囑托蔣鵬和李贛確保家室平安。


    盡管為保家抗日還是遭到全國聲討辱罵是漢奸,隻有那一個多月後與馬占山反水舍家離開哈爾濱,秘密用12輛汽車、6輛轎車、將2400萬元款項、300匹戰馬及其它軍需物資運出城外,再次舉起了抗日的旗幟。秘密出走黑河,並通電全國,揭露日本製造偽滿洲國內幕,宣布重新成立黑龍江省政府,組織東北抗日救國聯合軍,自任總司令。1932年率部攻打哈爾濱,失敗。又率部進攻齊齊哈爾,後因孤軍作戰,彈盡糧絕,在日偽軍的攻擊下節節敗退。


    1932年末退入蘇聯境內。後離開部隊赴莫斯科,並遊曆了波蘭、德國、意大利、印度和新加坡等國(先後進入蘇境的馬占山、蘇炳文等部抗日官兵約3萬人,後經中蘇兩國政府商定,借道新疆轉迴內地抗日。但當他們迴到新疆後卻被改編為新疆地方部隊)。1933年迴國,在上海被蔣介石任命為中央軍委委員。後因要求北上抗日未獲批準,馬占山赴天津閑居。


    馬占山於1936年乎召蔣介石電文,後既派赴內戰前線,當趕到西安正在事變,他提出:國難當頭、勿殺害蔣介石,並在對時局宣言中簽名,支持張學良和楊虎城的*蔣抗日行動,被張學良委任為東北軍騎兵總指揮。1937年“盧溝橋事變”後,被委任為東北挺進軍總司令,赴大同編組挺進軍,率部在綏遠抗日。而在此時父親與我母親私定婚姻遭到祖父反對,並責令讓我父去蘇聯留學,但我父還是一如反顧的與我母成家立業。


    祖父隨馬占山於1938年8月赴延安參觀和治療,也得到主席的接見,為張學良被蔣介石扣押而遺憾。1938年12月馬占山改任十二戰區上將副司令長官,因為是內戰而拒不執行,於1940年被蔣介石取消帶兵權,改任黑龍江省政府主席(省政府設在重慶),在重慶宣傳抗日。


    祖父跟隨馬占山在登上牯嶺山城之前,他先來到廬山西麓的株嶺,拜謁嶽飛母親和夫人的陵墓。望著曆經800年風雨而安然無損的嶽母嶽夫人墓,心情很不平靜。嶽飛投軍之時,嶽母手拿銀針在他背上刺下“精忠報國”四個字,並指著高懸天際的北鬥星,要兒子永遠朝著北鬥星指引的方向走,竭盡全力收複國土。可是嶽飛卻沒能實現母親的心願。不是他無能,不是他怕死,而是一腔熱血,無處可灑,精忠報國難以為報啊!他多麽希望能直搗黃龍,“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卻沒想到,打得強敵喪魂落魄,自己卻屈死於風波亭中!怎不令後人扼腕歎息,憤恨填膺曾經在西湖嶽飛墓前灑過英雄淚,麵對著嶽母墓,他們又無法控製自己感情。


    蔣介石命馬占山參與內戰被拒絕,卻委派我祖父去成都陸軍學校擔任外語教官,從此與馬占山終生分離,萬沒想到兩年後祖父卻被日本、蔣介石、汪精衛政治謀害身亡。所以日本軍國侵略中國,與軍閥混戰乃至*的當政軍閥有著密切關聯,就是國民黨內建立蔣介石重慶和汪精衛建立南京兩個政府,相互拆台內亂也是來自高層*官員。


    1940年汪偽政府在南京成立後,設置軍事委員會作為其最高軍事指揮機關,汪精衛兼任委員長。汪精衛在建立政權之前曾仿照蔣介石經營黃埔軍校的先例在上海江灣成立軍官訓練團,意圖建立自己的嫡係軍隊。由於日本方麵不允許他有這樣的部隊,所以訓練團被帶至武漢綏靖處工作。盡管如此,至日本投降時,汪偽政府已經擁有7個集團軍和一些綏靖部隊。此外,汪偽政府還對外吹噓建有海軍和空軍。但汪偽政府的海軍僅有陳舊小炮艦3艘,空軍隻有數架教練機,實際上形同虛設。汪偽政府所有的偽軍統計起來,對外號稱兵力百萬,實際上大約隻有八十萬人。


    在一九四二年這一整年裏日本一直要求汪參加它對英、美的宣戰。汪的條件是廢除他所厭惡的一九四〇年十一月的基本條約,包括所有秘密協定及附件,而這些協定和附件曾使汪與日本的合作蒙受巨大恥辱。他的條件最後得到了滿足,汪政權乃於一九四三年一月九日對盟國宣戰。得到更多自治權後汪精衛表現得對日本主子感恩戴德,極盡奴顏婢膝之態。由鼓吹“共存共榮”、“同甘共苦”,進一步提升到叫嚷與日本“死中求生”的程度。他叫嚷要“拿出全副精神,放在‘決戰第一上麵’”。汪偽政權對英美宣戰之後,汪在宣稱“自今日起,對英美處於戰爭狀態,當悉其全力,與友邦日本協力”。汪還宣稱日本的侵略戰爭,“是中國生死存亡的戰爭,所有足以妨害決戰意誌之昂揚,喪民族精神之振奮的,必須一一摧毀而廓清之。”一副不顧一切效忠日本主子的嘴臉。但是當日本進一步要求其派兵參與太平洋戰場時,汪卻找借口拒絕了這個要求。


    李贛帶著三夫人和他的小兒子突然來家,我父母驚慌失措的追問原因,當知道包括蔣鵬在內全家十九口全部被殺害而泣。吃過飯後讓老人和孩子睡覺休息,父母與李贛商量如何對策。根據情況是日偽奸臣所為,目的也是要趕盡殺絕,看來在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必須精心策劃躲過追殺劫難。


    按照計劃第二天開始秘密行動,李贛帶著他小兒子和我太奶奶坐火車去石家莊家避難,因當時我哥哥三歲、姐姐一歲,隻有全家從富拉爾基搬家到齊齊哈爾,並由李贛到石家莊後拍電報通知我的祖父。萬沒想到李贛為報家仇,卻在石家莊給我祖父拍電報後又返迴哈爾濱。當然,他也是調查血洗芮家宅的真兇,由此也引發了真假姚汪假函導致的殺身之禍。


    請看第11章:李贛報仇殺侯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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