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石家石室。


    凡塵眼中再度出現了一抹掙紮之色。


    隻見他深邃的眼眸中漸漸的開始煥發出一絲神采,宛若黑暗中爆出一抹光亮般,充滿著希望曙光。


    他略微不太自然得扯扯嘴皮子,機械般的開口,“大道。”


    一句大道出口,那一絲神采仿佛得到了雨露的春芽,開始盎然生長,一絲神采慢慢地壯大,壯大。極致的深邃開始漸漸淡化,逐漸趨於正常,而伴隨著深邃淡化的是那開始有著靈動出現。


    軲轆。


    凡塵的眼珠子慢慢地開始轉動起來,仿若一個睡久了的人在伸懶腰,一切充滿著生氣。


    “啟大道。”凡塵的語調開始慢慢恢複正常,他的臉龐也開始慢慢地正常化,不複之前的詭異平靜。


    “啟大道。”凡塵再度重複了一下,轉而他開始充滿靈動的目光看向了吳瑞麟,靈動中又出現了一抹感動與愧疚。


    “啟大道。”凡塵的聲音開始仿佛充滿了魔力,一句便牽引著氣機,仿佛有著玄奧的波動降臨在這小小石室之內。


    這玄奧的波動籠罩著凡塵,一陣陣低喃如同梵音般在凡塵的耳畔響起。


    “尋大道者,苦其心誌。”


    “尋大道者,勞其筋骨。”


    “尋大道者,餓其體膚。”


    凡塵不自覺地跟著梵音般的低喃而低喃。


    隨著凡塵的低喃語速越來越快,他的身軀開始漸漸恢複之前的模樣,隻是,他的及腰長發並沒有恢複,依舊散披在背後,無風自動。


    漆黑的袍子也開始慢慢淡化顏色,從漆黑到黑,再到淡黑,顏色停留在了淡黑之色。


    深邃的眼眸開始出現一根根絲線,仿佛在勾勒著什麽,那些絲線彼此連接,仿若天之線,隻讓人看一眼便覺得晦澀難懂。


    嗡!嗡!嗡!


    一陣陣嗡鳴聲響起,凡塵的氣息竟是在嗡鳴中開始變得模糊起來,他明明站在這裏,但是,卻感知不出他的存在。


    轟!


    一道玄奧的氣波自凡塵的天靈蓋衝天而起,隻插天際。


    隱隱間有著無上之力隨著氣波而下,灌入凡塵的體內,他的袍子開始無風自動,整個人看起來充滿著壓迫感。


    “魔。”


    “魔。”


    “我是魔。”


    凡塵喃喃道,神色間充滿著自愧。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心念所到,自成一道。”


    十六字轟然出現在凡塵的腦海中,淡淡的明悟湧現心頭。


    凡塵豁然睜開了一直緊閉的眼睛,一抹微笑浮現在他的嘴角。


    “魔?又如何?佛?又如何?修煉一途,竟是差點讓我迷失了本心。何謂佛?何謂魔?誰說魔就一定屠戮眾生?誰說佛就一定聖光普照大地?謹守本心,魔亦是佛。”


    一句完,凡塵嘴角的微笑越來越濃鬱。


    “我想我明白了,我的道。”


    說完,凡塵帶著微笑,仰頭看著天穹,輕啟嘴唇,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魔,戰!”


    話音一落,一股令人無法抗拒的氣息降臨石室,這是,天道!


    “魔戰。”


    一道沒有任何感**彩的滄桑聲音淡淡響起,凡塵感受到腦海中出現了一些對魔戰道的明悟,隨即,他收起嘴角的微笑,神色緩緩冷峻。


    噌!


    一道劍鳴,凡塵單劍指天,麵露不屑之色,桀驁地道,“待我淩天一日,必定踏天而上!”


    天道震怒!


    一道天雷轟哢而下,直劈凡塵。


    凡塵麵對著這赫赫威勢的天雷,眼中沒有絲毫的閃躲之色,對著天雷一拳轟去,滾滾魔氣逆天而上,欲與天雷爭輝!


    天雷與魔氣相接觸,隻短短一瞬間,天雷就將魔氣盡數摧毀。


    帶著勢如劈竹之勢,天雷對著凡塵劈下。


    雷光輝映,映出了雷光之下的凡塵。


    隻見他麵色冷峻,麵對著這輕易摧毀他攻勢的天雷毫無懼色。


    吼!


    一道驚天怒吼自凡塵口中發出,他迎著天雷而上,運起無天之力,攜帶著巔峰之力,一拳轟向天雷。


    轟隆隆!


    劇烈的雷弧四起,一道焦黑的影子無力地掉落下來。


    “逆天者,天道抹之!”毫無感**彩的滄桑聲音再度響起,不過這次確實充滿了凜然殺氣。


    這句話之後,玄奧的氣息開始慢慢褪去,隻留下渾身焦黑凡塵不知死活地躺在地上。


    剛剛那一道天雷,摧毀了凡塵的一切,無天戰體破碎,無天心經失效,生機破滅,幹將沉睡。


    此時的凡塵可以說是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的一切,都是傾注在了那巔峰一拳之中,而那一拳的失敗,葬送了他現有的一切。


    唔~


    一道迷迷糊糊地聲音響起,吳瑞麟悠悠地醒了過來,他慢慢從床上爬起來,搖了搖頭,驅除掉暈眩感,之後,才定睛環顧四周。


    第一眼看去,他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焦黑屍體。奇怪的是,這道焦黑屍體彷如憑空出現的一般,因為周圍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一切完好無損,隻有一道焦黑的屍體擺在床邊不遠處,一切顯得十分詭異。


    一抹莫名的不安浮現心頭,吳瑞麟壓下心中的不安,緩緩走進焦黑屍體,一陣陣肉焦味飄進他的鼻子,令他皺了皺眉頭。


    他慢慢蹲了下來,仔細端詳這看似憑空出現的焦黑屍體,隻是,他什麽都看不出來,隻有焦黑一片。


    暮然間,他似是想到了什麽。


    一股無名之火在心底熊熊燃燒了起來,隻一會兒,他的眼睛就變成了赤紅之色,鼻息間噴出白氣,狀若瘋狂。


    他仰天怒吼,“誰能告訴我是怎麽迴事?老大!”


    就在剛才,他突然想起,在這石室內,隻有他和凡塵,那麽,這屍體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這焦黑的屍體,便是凡塵!


    一滴滴滾燙的淚珠滴落在地上,吳瑞麟崩潰地跪坐在地上,眼神無主地看著凡塵的屍體。


    低喃聲自他口中傳出,“老大,不知道為什麽,我感覺你就是我宿命中的老大,我必定要跟著你混。我甚至還有預感,我們兩兄弟會在這東域掀起一股狂潮,可是,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你竟是這樣走了,招唿都沒有打一聲,可恨的是,我連誰是兇手都不知道!可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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