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意思,真遁地了?”羅徳聽著,愕然地問道。


    “沒什麽不可能的,在這套副本裏。”秦諾淡然說道。


    他看著周圍,最後看在那輪椅上的老女人。


    老人瞳孔顫抖著,此時下半身忽然滴著黃色液體,小便失禁了,但這次沒有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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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緊緊盯著秦諾,眼神帶著哀求。


    哀求什麽,很顯然了,殺死她。


    “我沒有殺你的義務,雖然這是在救你,但與我沒什麽關係。”秦諾淡然開口,這種女人在他眼裏也不怎麽討好。


    “現在去哪裏?”羅徳拿著破壞的短管獵槍,這是他最後一件鬼物了,隻能抄起桌上的一把餐刀,當作防身來用。


    “去下一家……這一家,並沒有實際的進展。”秦諾坐在椅子上,脫下完全肮髒了的外套。


    ……


    這會兒,獵口村上已經完全昏暗。


    一處昏暗的角落裏,嚴宸走出來,身上的皮膚變得尤為粗糙醜陋。


    手掌上的五根手指,鑲嵌著泥土,指縫間血肉沾合在一起,根須從指甲蓋裏鑽出,看起來,就像是樹根一樣驚悚。


    看到這些,嚴宸麵目帶著一絲陰沉,喉嚨裏發出嘶啞的聲音:“我需要新鮮的樹液……”


    他朝著街道上走去。


    路邊的路燈,滋滋閃爍幾下,嚴宸麵色動容,在灰蒙蒙的霧氣中,他看到了一道身影。


    燈柱下,一個女孩站在那裏,全身穿著單薄的白衣,夜風陰寒,她卻沒有瑟瑟發抖。


    她觀望著四周,麵色帶著茫然。


    嚴宸眼睛微微亮起,舌頭舔著嘴唇,臉上露出了和熙的笑容,走了過去:“小妹妹,大半夜為什麽一個人在這裏?”


    “跟家人吵架,離家出走,還是跟家人跑丟了?”


    女孩看著滿臉溫柔的嚴宸,眨眨眼睛,說道:“我自己一個人出來的。”


    “離家出走麽,外邊天冷,還容易遇上壞人,去我家吧,我妹妹也在家,你跟她睡一張床,什麽事天亮後再說怎麽樣?”嚴宸微笑地說道,盡量讓女孩放下戒備心。


    女孩眨眨眼,看起來是在猶豫,最後點點頭:“好吧。”


    嚴宸笑容更,伸出手握住了女孩的手。


    “你的手好冰。”嚴宸說道。


    “你的手好奇怪。”女孩低頭,看著嚴宸的手說道。


    “奇怪麽?哥哥的手,一直都是這樣的。”


    嚴宸嗬嗬一笑。


    說著,他的手一點點變化,表皮生長出密密麻麻細小的根須,這些根須攀爬在女孩的手掌。


    這時候,想要掙脫開來已經不可能了。


    “抱歉了,小妹妹,哥哥需要新鮮的樹液。”嚴宸表情變得瘋狂,眼睛裏透著一種病態的貪婪。


    那細小的根須,其中一根刺穿了女孩的皮膚,流出了豔紅的鮮血。


    看到這一點殷紅,嚴宸的表情卻是忽地僵住:“怎麽……你的血液,是紅色的?”


    “樹液是什麽?”


    女孩抬起頭,水靈靈的大眼睛內,帶著好奇:“還有,血為什麽不能是紅色的呢?”


    聽到這話時,嚴宸很快明白:“你是外來人!”


    明白這一點,嚴宸臉上露出厭惡的神色:“該死的,肮髒惡心的外來人。”


    他猛地抽迴手,因為剛才才在秦諾那邊吃了癟,臉上的和熙笑容消失,變得咬牙切齒。


    “有什麽問題麽?”女孩疑惑地問道。


    嚴宸沒有迴答,粗糙的手掌,猛地朝著女孩的麵部抓去,帶著強烈的殺意。


    哧啦!!


    撕裂的聲音,在空氣中驟響。


    嚴宸瞳孔微微收縮,他的整條手臂飛了出去。


    而更令他驚悚的是,眼前的女孩,後背蠕動,接著兩塊翅膀一樣的血肉生長出來,密集的血絲經脈,遍布在其上。


    “這位哥哥,我想問你一些問題,這個村鎮裏,所謂的神明叫什麽?”


    “你認為我會告訴你麽?”


    嚴宸目光陰冷。


    女孩點點頭:“那好吧,隻能去問下一個了。”


    音落,那血肉翅膀其中一塊,猛地斬下,一刹那,嚴宸的身體從中間被撕裂。


    兩半身體倒在兩邊,卻不見任何一滴鮮血,分裂的屍體,一點點木化,隨即腐爛,融入土地內。


    舒月看著這一幕,歪著頭,表情又露出奇怪。


    這會兒,秦諾和羅徳已經沒在別墅裏待著,從大門口出來。


    剛走下斜路坡,遠遠便見一道較小的身影。


    “居民嗎?”羅徳神經敏感,現在獵口村上每一個居民,在他眼裏都是極其危險的存在。


    秦諾看著這道身影,卻是感到意外:“舒月?”


    舒月抬起頭,精致的臉蛋上,笑起來必然是好看的,可惜她的東西就是不愛笑。


    看到秦諾,她有些意外:“秦哥,你怎麽在這裏?”


    秦諾輕咳兩聲:“誰閑著沒事來這裏,我是不小心進來的。”


    “倒是你,不是在公寓樓麽,怎麽會在這裏?”


    舒月眨眨眼,看起來很天真地說道:“我來這裏,是因為太無聊。”


    “而且,聽小雙說,這裏有有趣的東西。”


    “嗬嗬……”


    秦諾勉強笑兩下,心說那個小雙指的有趣東西,不會是食材吧?


    他瞥見了舒月身上的一些青色液體,同時的,也看見了地上的那邊地上,一條正在木化腐爛的手臂,手指上戴著一個戒指。


    這個戒指,秦諾是認得的,可不就是嚴宸的。


    “嚴宸……你把他殺了?”秦諾麵色微微變化。


    “你說的是剛才那個人,嗯,把他殺了,他弄破了我的手背。”舒月抬起手,看著手背說道,但上麵的傷口已經痊愈了。


    “然後呢?”


    “然後他還能成了一堆爛木,腐爛融化了。”舒月說道。


    “變成爛木頭……”


    秦諾表情怪異,為什麽嚴宸也會木化?他不是居民麽?


    仆人木化,可以理解,畢竟是那個神明弄出來的。


    但嚴宸屍體木化……代表他不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假的?


    秦諾滿腦子都是迷惑。


    一旁,羅徳看著舒月渾身釋放的恐怖鬼氣,已經那蠕動的後背,隻感覺後背一陣發涼。


    “那個,這位是?”


    “我的鄰居。”秦諾簡單說道,不想多介紹,畢竟舒月比較特殊,還間接殺死了自己的養父。


    “叫我舒月。”舒月打量著羅徳,這種眼神,讓後者一陣不適。


    “你進來,代表也成為了玩家,有什麽線索嗎?”羅徳連忙問上一些關鍵性地問題。


    “我昨天才進來的。”


    “遇見幾個村民,但都想傷害我。”舒月說道。


    “然後你怎麽處理?”秦諾問道,雖然大概知道了結果。


    “殺了。”


    “這屬於自衛不是麽?”舒月滿不在乎地說道。


    “我得到的信息,就是讓我找一個叫神明的存在。”


    “那看來,是沒什麽線索。”羅徳雙手叉腰,表情帶著無奈,到現在他們也沒掌握多一些有用的東西。


    本來是想借助嚴宸,接近那個神明,最後卻完全破了罐子。


    “去祠堂看看。”秦諾忽然說道。


    “嚴宸說過,去祠堂,虔誠跪拜,就能得到神明的互動,不是麽?”


    羅徳醒悟:“有道理啊。”


    “但這個時候去,真的有用麽?”


    “有無結果,去了也不虧,反正也是閑著。”


    路邊有著路牌,距離祠堂的位置也不遠。


    路上,舒月緊跟著秦諾,紅潤的嘴唇帶著幾絲笑意。


    秦諾有些奇怪:“你笑什麽?”


    “秦哥在副本裏,認真的樣子挺帥氣的。”


    秦諾撓撓頭,舒月平時漠然還好,一笑起來,就讓他感覺很像夢,這兩個妮子,如果碰到一塊,不知道有沒有共同話題呢?


    說到夢,不知道現在劫渡過去沒?


    畢竟到現在,也有好一段時間了。


    “這丫頭,我不喜歡,比夢那丫頭還要厭惡。”血眼鬼在秦諾內心出聲。


    “為什麽?”


    “大概是她身上那隻鬼,橫拽的厲害,如果不是我脾氣收斂了,把它翅膀撕成兩半都行!”血眼鬼冷哼地說道。


    秦諾苦笑,沒說什麽。


    如果不是介於秦諾和舒月的在場,這兩隻鬼,估計早就撕起來了。


    羅徳看著走在前麵的兩兄妹,感覺有些局外人的感覺,內心在嘀咕:“一個手臂,一個後背,那一棟住樓都是什麽大神?”


    路程並不長,很快就到了祠堂。


    祠堂並不大,反而像許久沒有人踏及,到處都是塵土,門口的兩個石獅子,損壞的不成樣子,紅漆門上的門神貼紙,已經泛白,腐爛。


    一個老頭,站在祠堂門口,拿著掃帚,掃著地上的落葉。


    三更半夜,一個老人在祠堂掃地,多半不正常。


    羅徳眼神示意著秦諾,秦諾很從容地走上前:“大爺,掃地呢?”


    大爺沒搭理,自顧自掃著地,宛若沒聽見。


    舒月臉蛋上變得淡漠,盯著老人,開口說道:“他在跟你說話。”


    老人這時才迴複:“三位來做什麽。”


    “拜神。”


    “這個時候神不在,沒的拜。”


    “那什麽時候在呢?”秦諾順著這個話題問道。


    老頭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轉頭看著秦諾,正張麵目,就像是快要脫離的老樹皮,顯得異常的驚悚,眼眶凹陷。


    “當你們下次誠心來的時候,他自然就在了。”


    秦諾聽著這話,還在斟酌著。


    舒月可不慣著,直接冰冷地開口:“我聽不懂。”


    “說明白點可以嗎,不然我把你切掉一塊,再來學怎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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