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要吃完啊,你的這兩勺都是料比較多的。”


    老太看著秦諾的表情,似乎是當成了感激,因為笑容過於燦爛,眼睛也眯了起來。


    秦諾張了張嘴,組織了幾下語言,最後說道:“我表示非常感激,這是難得的食物!”


    “孩子,你看出來了。”


    “我們這節車廂,在列車的末尾,代表著我們地位和身份都是低賤的。”


    “不同於前麵的車廂,在這裏,食物都是寶貴的,我見過太多饑餓的乘客,因為饑餓,最原始的人性暴露了出來。”


    “那一幕場景,你不會想看到的。”


    老太似乎迴憶了一些事,沙啞地說道。


    說著,她目光投向前方,說道:“各位,糧食是勞作的汗水,來之不易,貴比黃金,我希望你們都吃完,收盤子的時候,我也希望盤子都是幹淨的。”


    部份玩家繼續沉默,部份玩家作出了迴應。


    老夫婦拿著勺子和鐵桶走了。


    秦諾看著盤子上的食物,臉色卻有些黑,他可不餓,就算有食欲,也咽不下這麽多。


    方夜迴頭,用勺子在粥裏跳出一塊東西,彈在了秦諾的桌子上。


    一塊指甲。


    還殘留著一點指甲油。


    秦諾拿勺子的手頓了頓。


    方夜看著他的臉色,說了一句安慰的話:“用餐愉快。”


    “本來是挺愉快的,但被你這麽一搞心態,全沒了。”秦諾滿臉的無語


    驚悚世界的食物,他從來都不相信是幹淨,即便它偽裝的再有食欲。


    但有時候總要騙一下自己,心裏明白,但秦諾的腦子總是會默認這是可口的食物。


    “隻是個逼真的離譜的遊戲,不要有這麽多心理負擔。”


    秦諾拿起調羹,開始吃了。


    入口即化,倒是沒有多少異味,隻是口感讓人感覺有些惡心。


    其餘的玩家也紛紛開始用餐了,他們不算是經驗老道的老玩家,但也不是小白,驚悚世界的食物,多半都吃過。


    隻不過部份的玩家,還是倒黴一些。


    他們從粥裏找出了一些眼球、舌頭,以及食物的其它部位,是不是家畜的眼睛?沒人知道,但一晚上消失的那些屍體,似乎給予了答案。


    少部份的玩家,幾乎吃完了,但看著調羹裏某些顯眼的“料”,還是沒法咽下去,丟在地上,踩的稀爛,又或者裝進口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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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約莫二十分鍾後,所有人的盤子裏都是幹淨的。


    秦諾的盤子也是幹淨的,他靠在座椅上,肚子有些撐漲,搖搖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有時候,多嘴兩句,也未必就是好。”


    方夜迴過頭,看著秦諾,嘴角帶著一絲笑意:“看起來你吃的很滿足。”


    秦諾沒心思理他,感覺肚子似乎要打飽嗝,掐著手指間的虎口。


    車廂前,又有了動靜,是那對老夫婦迴來了。


    他們換了一身衣服,但依舊肮髒破舊,開始從上方行道左右兩邊收盤子。


    “很好,大家吃的都很幹淨,顆粒不剩,老頭子我很欣慰。”老大爺嗬嗬地笑道,那般姿態更像是服飾乘客們的仆從。


    “功勞都歸於大爺大媽做的食物很美味。”一個玩家笑著符合。


    老太婆也笑著,在第七排收起盤子時,她的笑容稍微僵了一下。


    將盤子丟下鐵桶裏,老太看著那寸頭男子,沙啞地問道:“孩子,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寸頭男子有些不安地笑道:“挺好吃的,怎麽了嗎?”


    “那為什麽要糟蹋食物呢,你該知道,這些都是寶貴的。”


    “你知道曾經那些人為了一些食物,雙手沾滿了鮮血,狼吞虎咽地吃下。”


    寸頭男子幹笑了兩下,正要開口,老太伸出手從他口袋裏,取出了一顆眼珠子。


    “這對於處於食物鏈最低端的我們來說,是一種恩賜啊。”老太喃喃地開口。


    寸頭男子倒沒有慌亂,解釋道:“正是因為難得,所以我才會存放一些在口袋裏,以備食物短缺的時候。”


    “大媽,我比他們任何人都要珍惜食物!”


    他平靜地解釋,但額角流出的一滴汗,暴露了此刻的內心。


    “勤勞的人,食物不會短缺,因為這是我負責的。”


    老太將眼珠子放進了口中,漆黑的眼洞對著寸頭男子:“而且,我從你的眼睛裏,看到了謊言,那似乎才是你真正的想法。”


    “真正渴望珍惜食物的人,可不是你這種眼神啊,孩子。”


    寸頭男子臉龐抽搐了兩下,稍稍挪動了一下座位,一隻手悄然地藏進口袋裏,那眼神的深處,似是有著寒光在湧動。


    其餘玩家看著他,眼神中有淡漠、好奇、幸災樂禍。


    意外的是,說完這句話,老太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了,隻是說道:“孩子,下次不要這樣了。”


    音落,提著鐵桶到了下一列座位。


    寸頭男子麵色一怔。


    就隻是說兩句?


    最後座的秦諾也稍稍迷惑。


    方夜說了一句:“好好看著。”


    確認老太到下一座收盤子,寸頭男子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


    兩滴血跡忽然落在手掌心。


    寸頭男子還沒有所反應,身體猛地一抖,額頭瞬間破開一個大洞,鮮血染紅了椅背,鄰座玩家也被濺了半邊臉的血。


    他看著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寸頭男子,一時表情也僵硬了。


    寸頭男子額頭的血洞滾滾流出鮮血,身子一點點滑下去,癱倒在地麵上。


    “這是什麽,神秘力量?”秦諾皺起了眉頭。


    “車廂裏,他們就是規則。”


    方夜開口,看了眼秦諾:“你可以把他們當作無所不能的神明。”


    秦諾想說一句胡扯,但話卡在喉嚨裏,還是沒說出來。


    唿叫體內的血眼鬼:“血哥,你怎麽看?這對老夫婦該不會越了災難級吧?”


    血眼鬼沉默一下,才說道:“強的不是他們,是隱藏在車廂裏的一股無形力量,它似乎是這節車廂裏的絕對秩序。”


    “這倆老人都夠動用這股力量。”


    “你盡量不要招惹他們,我可保不了你。”血眼鬼先給了秦諾一個提醒。


    碰!!


    說話間,又是突地一聲炸響!


    是那個咽不下最後一點食物,踩爛在地麵的玩家,頭顱直接是跟爛西瓜般炸了。


    其餘玩家看的是心驚肉跳,尤其是排在後麵的玩家。


    真就一點食物都不能剩下?


    老太和老頭對於這些血淋淋的畫麵視而不見,繼續收起後麵的盤子。


    倒了倒數第三排,收了靠行道乘客的盤子,靠窗邊的玩家,突然目露兇光,掏出一把左輪,對準了老者。


    老者還沒抬頭,子彈就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子彈的力量沒有讓他立即倒地,他拿起盤子,頓了一下,接著又繼續將盤子丟在了鐵桶裏。


    抬起頭,那顆子彈鑲嵌在他眉心,冒著黑煙。


    “我這可是接近恐怖級鬼物!”玩家看著他,有些不敢置信。


    “孩子,你也糟蹋了食物吧?”


    “你們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我們老一輩的苦。”老人搖頭歎息。


    那名玩家突然說道:“大爺,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這麽做了,我願意給你打雜,彌補踐踏的食物,還有剛才那一槍的蠻撞!”


    “我不怪你的行為,隻是心寒罷了。”


    老人說話間,突然抬起手,朝著玩家抓來。


    那玩家想要去反抗,卻動彈不得,周圍的空氣急劇流動,造成恐怖的壓強,在他全身進行碾壓。


    下一秒,就見玩家的身體以不可思議的變化,跟紙片一樣被折疊起來,那血肉筋骨被碾壓,卻詭異地沒有鮮血流出。


    偌大的一個人,被折疊成盤子大小,仿佛肉餅一樣,他的眼珠子還在轉動,滿是恐懼。


    老爺子沒有說話,將他隨手丟進鐵桶裏,繼續提著鐵桶往下一座走去。


    很多乘客都把這一幕看在眼裏,皆是心驚肉跳。


    這老頭子究竟什麽實力?


    秦諾也是看的有些出神,老太到了他身旁,笑嗬嗬地問道:“孩子,你好像吃的很幹淨?”


    秦諾迴神,微笑地遞出自己的盤子:“奶奶,幹淨的很,一粒米我都吃完了。”


    “我很期待下一餐,這麽難得美味的食物,就像是美夢一樣,真不知道能持續多久?”


    血眼鬼:“你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一樣。”


    “如果當狗腿子這一行,你肯定是模範!”


    秦諾沒有理會血眼鬼褒貶參半的話語,注意著老太的表情變化。


    她笑容很盛了,明顯又對秦諾有了更深一步的印象:“難得不僅懂事,還討喜的孩子。”


    她收起盤子說道:“你這樣的孩子該有大作為,呆在這節車廂裏隻是暫時的。”


    秦諾眼眉跳動,心想這話什麽意思,是他可以去下一節車廂了嗎?


    “我很期待你後麵的表現,前麵的車廂對你來說,應該是沒見過的世界。”


    那邊,老頭子也收完了盤子。


    接著兩人都會到了車廂的最前頭,麵向還有些心有餘悸的乘客們。


    “這一次的食物是免費的,後麵的食物,就需要金錢了。”


    “錢能夠用勤勞換取,在勤勞中我希望你們能明白其中的來之不易,好好努力吧。”


    這話一出,讓不少乘客麵色變化著。


    秦諾的表情也是怪異。


    副本裏並不能提取此前副本積累的鬼鈔,現在的他身無分文。


    車廂裏,去哪裏找鬼鈔換取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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