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節來源*****


    聲音過後,一名少年從園門之外走了進來。少年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穿著一身華麗的衣衫,腰間懸著一塊龍形玉佩,手中小紙扇一扇一扇的,竭力的想裝出一副才子的模樣。


    杜詡不理那少年,一直到拳法練完之後,才開口道“星煌,你怎麽有時間過來了?”


    星煌,是神農帝國首輔星大人的獨子,自由習文,五年前杜詡進京以後,就認識這位有名的紈絝子弟。星煌的名聲雖然不怎麽樣,但是為人還是十分不錯的,算的上是杜詡在京師為數不多的幾個好友之一。


    “我說不要老是這副表情,咱們年輕人,要有年輕人的活力。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和書院裏那些七老八十的老家夥有什麽不同?”星煌一翻白眼,道。


    杜詡笑了笑,沒有說話,拿起手中的竹簡,翻看了起來。


    五年時間,杜詡除了練拳以外,就是讀書,天生好學的他,在一年以前就通過的鄉試,得到了秀才的功名。


    “嘿嘿,還看書呢?”星煌一把坐到了杜詡的身邊,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本少爺已經的進士的功名了,隻需要行完成人之禮。立馬就會走馬上任,去地方上擔任知府”


    星煌的父親本就是當朝首輔,十一歲的星煌,在其父的暗箱操作下,更是早早的得到了進士的功名,這一點,在這個天麓書院也沒有幾人可以比較。


    見杜詡依舊低頭看書,星煌把腦袋湊過來,看了下杜詡手中的竹簡“看什麽呢?這麽入迷,不會是什麽**吧”說完臉上露出一副邪惡的笑容。


    杜詡歎了口氣,放下竹簡。


    “星大少,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星煌嘿嘿一笑。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杜詡也。”


    見杜詡又要拿起竹簡,星煌連忙從他手中搶過了竹簡,開口道“杜詡,我聽我爹說,你們杜家是武林世家,掌控著不少的武林門派,家中更是高手無數。咱倆認識也有五年了,我怎麽沒見你練什麽厲害的武功啊,比如那種能夠隔空傷人,發出劍氣刀罡的神功,每次來,都看你在練這套爛拳法,就連我們家中護衛的武功,都比你這拳法強上數十倍”


    杜詡沉默少許,道“可能是我太笨了吧,高深的武功,學不會。”


    星煌沒有察覺到杜詡的神情,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得了吧,書院那些老家夥教你東西,對你可是讚不絕口,每次教你什麽,都是一學就會,就連餘夫子那老頑固,都對你另眼相看”


    餘夫子是天麓書院的院主,也是神農帝國有名的大儒,星煌雖然是首輔的兒子,但是對於餘夫子來說,家勢地位在他這裏沒有任何作用,在他眼中,星煌是學生之中最不聽話的幾個之一,平常沒有少訓斥於他,久而久之,這餘夫子也就成了星煌口中的老頑固了。


    見杜詡沒有說話,星煌接著道“你看看,依咱倆的關係,你什麽時候送我一本絕世秘籍,要那種能夠輕輕鬆鬆練成絕世高手的那種。”


    杜詡苦笑,正待說話,不想天空傳來了一聲尖銳的鷹嘯聲。


    抬頭看去,一隻成年蒼鷹盤旋在書院的上空,待嘯聲過後,蒼鷹一扇翅膀,俯衝而下。


    “是傳訊鷹!”看到蒼鷹以後,杜詡起身伸出右臂。


    蒼鷹俯衝下來以後,待接近地麵的時候,撲騰著翅膀開始減速,待到落下來以後,已經沒有了那種淩厲的速度,翅膀一拍,落在了杜詡的右臂之上。


    傳訊鷹是杜家門下的一位馭鳥高手所訊,是杜家收集各地消息的重要手段,當年杜詡來京城的時候,杜天齊也曾經送了他一直傳訊鷹。


    “星煌,這次給我帶來了什麽消息。”杜詡模著蒼鷹的羽毛,突然笑道。


    旁邊的星煌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道“我沒給你帶什麽消息啊,就是想來找你借幾本秘籍來”不過話還沒說完,星煌就反應了過來,不由叫道“好啊,杜詡,你竟然把這扁毛畜生改成我的名字,迴頭我把我家的大黃,二黃都改成杜詡一號,杜詡二號!”


    杜詡聞言,哈哈大笑。


    此時此刻,杜詡的身上,才真真的透露出了一個十一歲少年應該有的頑皮。


    在兩人身後不遠處的一顆大樹上,鬼七依著樹杈,看著杜詡,心中歎道“唉,如果不是先天不足,詡少爺現在恐怕已經有三流武者的實力了吧”


    杜詡先天不足,在杜家早已經不是什麽秘密,曾經有人懷疑,對杜詡母親出手的,說不定是皇室或者絕塵派的人,畢竟家族勢力之間的爭鬥,是相當黑暗的,讓對手斷子絕孫,也不失為一手妙招。杜詡雖然命硬活了下來,但是也是資質全無,身體孱弱的更是練不了半點武功,對於杜家這樣的武林世家來說,與斷子絕孫沒什麽區別。


    兩個孩童一直玩到子夜時分,略微犯困的星煌,和杜詡告別之後,打著哈欠和剛剛找到書院的管家一起迴去了。


    待到星煌走後,杜詡獨自站在院子之中,手中不斷的比劃著。


    方才兩個孩童一時爭勝,忍不住交手比劃了兩下,星煌的家中雖然沒什麽絕世秘籍,但他父親畢竟是當朝首輔,所學的武功自然不差。而杜詡到是簡單多了,從小到大,他出了那套基本拳法以外,根本就沒有學過別的武功。


    不過一番比較下來,杜詡發現,自己手中的這套基本拳法,也並不是很爛,起碼星煌口中的絕世神功,不是他的對手。


    “少爺,該睡覺了。”鬼七的身子,如同鬼魅一般,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杜詡的背後,看著杜詡的樣子,心中忍不住有些歎息。


    先前兩個孩子交手的時候,他就準備阻止了,不過後來看出星家的那股小孩子沒什麽內力,才沒有去管。否則,依鬼七的個性,早就一掌拍過去了。


    杜詡聞言,手中的動作一頓“鬼叔,你怎麽來了?”


    鬼七恭敬道“少爺,已經是子夜時分了,明天你還要去餘夫子那裏學習書法,早些睡吧。”


    杜詡沒有說話,隔了好一會,就在鬼七準備再次說話的時候,杜詡突然抬頭,一雙明亮的眸子看著鬼七,道“鬼叔,為什麽傳訊鷹上,還是白紙?是不是我有什麽惹得父親不高興了?”


    杜詡從傳訊鷹的交上取下一個竹筒,倒出裏麵的家書,展開一看,果然是一張白紙。


    五年裏麵,杜詡幾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用傳訊鷹給杜天齊寫一封家書,但是每次杜天齊的迴信都是一張白紙。


    鬼七歎了口氣,隻是到“少爺,早些睡吧”


    杜詡被家族放棄,讓他棄武從文,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這個消息,鬼七早聽說了,看著這個原本應該是杜家下一任家主的孩子,鬼七除了歎息,還是歎息。


    “我知道了。”杜詡的眼神略顯暗淡,收了竹簡和那張白紙家書,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看著杜詡的背影,鬼七輕聲歎道“如果詡少爺你能夠練武,又如何會是現在的這種待遇”


    鬼七並沒有注意到,在他說出這番話的瞬間,前麵杜詡的身子輕微的顫抖了一下。


    一夜過去。


    第二天一早,杜詡和往常一夜,去餘夫子那裏聽完課以後,就出了書院。到星家將還在酣睡中的星煌從被子中拖了出來之後,兩人直奔京城的鬧市而去。


    杜詡在京城的五年雖然很少出門,但是對於京師的一些特別出名的地方還是有些了解的,這些了解,大部分都來自於整天不學無術的星大少口中。


    “我說杜詡,你發什麽瘋,大清早將我從被子中拖了出來。”星大少打著哈欠道。


    杜詡無奈的看了看天空的太陽,道“大清早?”


    “對於我星大少來說,現在就是大清早。”星煌撇了撇嘴,道。


    杜詡不理星煌的埋怨,站在鬧市入口處,道“這裏有沒有什麽賣武功秘籍的地方?”


    “秘籍?”星煌一愣,隨後從懷裏取出了一本皺巴巴的書籍,扔給杜詡,道“給,這是我們加護衛總管練的秘籍,據說能練成一流武者不過你們杜家不是武林世家麽?”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杜詡直接將秘籍收入了懷中。


    他知道自己身子孱弱,如果冒然去學武的話,很可能活不過三十歲,這樣的話,杜天齊的肯定不會把秘籍給他的,如此一來,杜詡隻好自己想辦法,趁著鬼七每月外出的一次機會,拖著星煌來到鬧市準備買本秘籍。


    “神秘兮兮!”星煌翻了個白眼,隨後向前走去,頭也不迴的道“既然來了,我就帶你去幾個有趣的地方,那裏,都是賣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說不定運氣好能夠在那裏買到一本絕世秘籍。”說著整個人露出了一副傻傻的笑容。


    奇物街,是鬧市之中的一個有名的街道。


    星煌作為首輔的兒子,自然是經常到這裏來玩,路上的一些掌櫃的看見星煌以後,紛紛哈著腰跟這個十一歲的孩子打著招唿。


    “星大少,您來了?本店剛好進了一批奇貨”


    “哦?拿來給本少爺看看。”星煌一轉腳步,走進了那家店鋪。


    杜詡也跟了進去,少許之後,兩個孩子從那店鋪之中走了出來,不同的是周中多了幾件古玩。


    就這樣走了七八間店鋪以後,兩人身上已經背滿了各種奇怪雜玩。


    “你買東西不給錢的麽?”一直到星煌從第七家店鋪中走出來的時候,杜詡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從走進奇物街開始,星煌每進一家店鋪,都會拿一堆感興趣的玩意,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這些店主也沒有一人找他收錢。


    “廢話,本大少看上他們的東西,是他們的福氣。”星煌嘿嘿笑道,說著還把手中的茶壺擦了擦。


    “這樣也行?你算不算是這裏的一個惡霸?”杜詡楞了少許,突然開口道。


    星煌做了個無奈的表情“惡霸,本少爺這是絕世高手的表現,絕世高手,懂不?”


    兩個孩子嘻哈之間,逛了大半條奇物街自號,就在星煌準備迴去的時候,路邊的一個小攤引起了杜詡的注意。


    在奇物街之中,好點的東西,都是在店鋪中交易的,隻有那些不入流的破爛玩意,才會擺在路邊。賣這些東西的人,多是一些盜墓者,每次盜墓結束以後,他們都會來奇物街銷贓,好的東西,自然都被店主收走了,一些沒辦法賣掉的東西,這些盜墓者隻能以古玩的形式,擺在路邊銷售。


    “這些東西怎麽賣?”杜詡走到地攤前麵,開口問道。


    那人抬了下眼皮,見是一個小孩子,忍不住皺了下眉頭,不過見對方衣著華麗,倒也沒有驅逐,隻是不耐煩的道“一百兩銀子。”


    沒等杜詡說話,旁邊的星煌怒道“一百兩?就這些破爛,你以為本少爺是第一次來奇物街嗎?五兩,不賣滾蛋。”


    那人抬頭看了眼星煌,這次連話都懶得說了。


    這人本是京師的一個地痞,負責疑惑刀墓團夥銷贓,在京師這麽多年,這種惡棍見的多了,自然不會被星煌這個小孩子嚇到。


    杜詡不理會爭執的兩人,蹲下去,看著小攤中間的一個盆景。


    盆中的植物已經略顯枯萎了,想來的多日沒有澆水的緣故,不過真正引起杜詡注意的,是這個盆景的盆子。這是一個略顯破舊的青銅鼎,四四方方,不過上麵的銅色已經完全褪去了,看上去和不值錢的瓦鼎一樣,想來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這青銅鼎才會被這些人當做垃圾,擺在路邊處理。


    杜詡疑惑了少許,忍不住伸手向著那青銅鼎模去。


    在手接觸到青銅鼎的一瞬間,一股龐大的生機順著杜詡的手指遊竄了進來,仿佛原本孱弱的身體,在這一刻得到了徹底根治一樣。


    “這青銅鼎是寶貝!!”杜詡心中一顫,整個人猛然坐倒在地。


    “杜詡,你怎麽了?”星煌見杜詡摔倒,連忙問道。


    擺攤的那人不屑道“連站都站不穩的小屁孩,還是早些滾迴家吃女乃去吧”


    星煌聞言大怒。


    杜詡站起身來,一把扯住星煌的衣角,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指著那個盆景道“這個我要了,這是一百兩。”


    那人先是一愣,原本這些破爛他也沒打算能賣一百兩,隻是見星煌和杜詡兩人年齡太小,隻想說出個價把兩個小屁孩趕走,不想杜詡竟然真的要買。


    眼珠一轉,那人一把抓過那盆盆景,無賴道“你小子還真有眼光,這盆景是這裏最好的東西,除了這個以外,其他的都是一百兩,這個嘛五百兩!”


    在那個無賴抓起盆景的一瞬間,杜詡的瞳孔一陣收縮,不過見到無賴的表情以後,杜詡才發現,那種奇怪的感覺,好像隻有自己才能感覺到,當下鬆了口氣,也不廢話,直接從懷中取出了一把銀票,扔給了那個無賴。


    “把東西拿過來。”


    那無賴見狀,不由得心中大痛,早知道就說一千兩了。


    杜詡皺了皺眉,見無賴還想在還價,直接從腰間取下一塊牌子,仍了過去。


    那無賴以為是寶貝,當下接過手,不過看到令牌以後,臉上的顏色瞬間煞白。


    那是一塊白玉做成的令牌,牌上沒有任何文字,隻有中間處,刻著一把白色的小刀。如果有武修高手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認出,這個令牌正是杜家控製之下,最強的天刀門門主令牌。


    三大世家,對於神農帝國的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座大山,在杜詡拿出這塊令牌的一瞬間,無賴連腸子都悔青了,剛準備將手中的銀票退還迴去的時候,杜詡已經抱著花盆和星煌離去了。


    “這小祖宗怎麽有天刀門門主的令牌啊,早知道,借我十個膽,也不敢找他要錢啊”無賴看著手中的銀票,原本愛不釋手的銀票,在他這一刻看來,竟是無比的燙手。


    杜詡自然不知道無賴的想法,在無奈為自己身家性命擔憂的時刻,杜詡已經迴到了天麓書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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