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前!


    看到詹徽走了出來,曹震立馬迎了上去,抱拳道:“詹老哥,我這個人說話直,不喜歡拐彎抹角……”


    “這份情,我曹震記在心裏了,以前咱們沒怎麽喝過酒,以後咱好好處,有用得著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死了,我還有兒子!”


    曹震立馬招唿道:“曹炳,曹慶,過來給你們的詹大爺磕頭!”


    二人直接跪在詹徽麵前,磕頭道:“見過詹大爺!”


    詹徽扶起二人,語氣溫和的說道:“兩位賢侄,快起來,不用見外!”


    曹家父子都是真性情之人!


    “詹老哥,都是小輩,你別和他們客氣!”


    曹震低聲問道:“藍大哥的事,你看該怎麽辦?”


    詹徽同樣低聲道:“現在肯定不能去,死者為大,要先忙完梁國公的喪事,等到辦完事,你叫上榮國公,全寧侯,舳艫侯,會寧侯等人,立馬進宮找陛下為梁國公伸冤,放心,老夫來帶這個頭!”


    曹震頓時感動不已,說道:“詹老哥重情重義,我替死去的大哥,還有兄弟們謝謝你了!”


    說完,衝著詹徽,鄭重行禮!


    “曹侯爺,這是作甚,趕緊起來!”


    詹徽感慨道:“我為人陰險狡詐,手段殘忍,同僚視我為奸臣,避而遠之,不願與我相交,唯獨傅友文和藍玉真心拿我當朋友,我豈能辜負了好友!”


    曹震同樣感慨道:“患難見真情,人死後才能認清誰對你是真心實意的,都怪我曹震眼瞎,這麽多年喊那些王八犢子為老哥哥!”


    “詹老哥,以後你就是我們兄弟的帶頭老大哥,我們全聽你的!”


    詹徽客氣道:“什麽帶頭不帶頭的,以後有事大家一起商量,需要老夫帶頭的事,義不容辭!”


    這兵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天子第一近臣說話也矛盾起來了。


    除了念及和藍玉的情分,詹徽出這個頭,其實還有其他目的,他要趁機收攏人心。


    藍玉死了,新淮西黨沒了帶頭大哥,沒了主心骨就容易出亂子,這個時候就要有人站出來攏住這些人。


    很明顯,詹徽無疑是最合適的人,意思也很明確,他要收編藍玉這幫子人於自己麾下!


    這攤子可大了去了,常家一門兩公,加上榮國公王弼,藍春是必然要世襲梁國公爵位的,這就四個國公了。


    而且張溫,孫恪這兩個老牌悍將晉升國公是早晚的事,因為永興早就答應過他們,一個遼國公,一個沈國公。


    至於侯爵,十幾個,有些人雖然已經戰死,病死,但爵位都世襲給子孫了。


    到時候詹徽再給操作一下,弄出來幾個有真軍功,有本事的侯爵伯爵,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兵部就是幹這事的。


    永興這個人,你要問他要錢,他肯定不給,可要說賜爵封官掛虛銜,那是相當的大方,所以大夥都願意玩命幹。


    他喜歡畫餅不假,但也真給你餅吃,傅友文真玩命了,一個沒有軍功當了一輩子文官的人,死後竟然追封爵位了!


    人活一輩子,不就是圖個身後名嗎!


    至於結黨……


    這是永興巴不得的事!


    也可以說他是奉旨結黨!


    至於結黨最後的下場,他詹徽也沒有選擇啊!


    永興從來都不怕臣子結黨,因為結黨的人多,幹活的人就多,誰幹的活多,皇帝就親近誰。


    當然,結黨的目的是為朝廷,為他這個皇帝幹活,如果是為了結黨而結黨,或者隻結黨,不幹活,整天把心思放在如何鬥倒對方上,那你就可以去下麵伺候自己的祖宗了。


    如果連皇帝這點意思都看不透,那也不適合在朝廷混,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吧,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


    文華殿!


    詹徽走了進去,卻看到禮部侍郎郭任從裏麵出來,二人隨意見禮後,各有各的。


    “臣詹徽見……”


    “免禮,坐吧!”


    朱雄英隨口說道:“梁國公的喪事,朕已經讓禮部去辦了,今個找你來是想問問你的意思?”


    “到底要不要給梁國公追封?”


    這件事一直讓朱雄英很苦惱,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詹徽想了想,拱手道:“陛下,臣認為當賜於追封,該給的一個都不能少!”


    “雖說梁國公生前曾留有遺言,什麽都不要,但若是遵從遺言,恐三軍將士不服!”


    “朝廷總不能把梁國公的遺言昭告天下吧!”


    “陛下能優待追封梁國公,也算是對淮西舊部的安撫!”


    “況且,人這一走,蓋棺定論,事非功過,全在追封之中,陛下也算對藍家有個交代!”


    “臣以為,梁國公是為國捐軀,不僅要追封,還要提拔他的家人,部下,安撫人心,穩住最後的淮西勢力!”


    “他們都是忠於陛下的臣子,梁國公雖已陣亡,但淮西舊部不能散,由他們繼續統計兵馬,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戰鬥力!”


    “臣肺腑之言,請陛下三思!”


    很明顯,詹徽在幫著淮西勳貴說話!


    “梁國公的追封,朕明白該怎麽做,淮西舊部該如何安撫?”


    詹徽繼續拱手道:“陛下,梁國公爵位由其子藍春世襲,他的幾個義子這些年南征北戰,頗有戰功,一直沒有什麽封賞,如今就剩藍太平一人,將他那些陣亡兄弟的軍功都給他吧,陛下不如賜個侯爵,並讓他繼承梁國公的位子,掌管司馬院,繼續為朝廷培養軍官!”


    司馬院的軍官在此次漠北之戰中大放異彩,一個小軍官都能指揮千軍萬馬,這無疑都是藍玉的功勞。


    “還有孫恪,張溫二人,陛下曾經答應他們,整頓好三千營,許以國公之位,不如趁著此次奔喪,一並封於他們,讓他們更加忠於陛下!”


    “陛下,我大明永興朝,開疆拓土,隻爭朝夕,以後作戰,可少不了這些淮西舊部出力!”


    朱雄英微微頷首,說道:“有道理!”


    詹徽的話可是句句都說到朱雄英心裏了,藍玉活著,他能把整個淮西勳貴擰成一股繩,鑄成一把刺向敵人的利劍,如今藍玉走了,沒了主心骨,那就是一盤散沙。


    如果能安撫這些人,起碼讓他們心裏明白,皇帝沒有放棄他們,皇帝還願意重用他們。


    “陛下,臣還有一事……”


    朱雄英隨口道:“說吧!”


    詹徽繼續說道:“武定侯,長興侯兩位侯爺曾在藍家靈堂前和景川侯爭吵,那駙馬郭鎮更是大放厥詞,要把梁國公的棺材蓋給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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