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閣老,別喊,別喊,這是東宮,你身為內閣大臣怎能如此無禮!”


    樸不了萬萬沒想到劉三吾能直接跪在大殿前大唿小叫。


    “陛下,八百裏加急軍報,陝西民變,湖廣民變!”


    劉三吾並不理會,跪在地上,手捧軍報,對著大殿叩首。


    “放肆!”


    值夜的樊忠和李辰立馬抽刀跑了過來,一看竟然是文官之首劉三吾。


    “劉閣老!”


    樊忠拿著拿著錘子,厲聲嗬斥道:“你膽敢擾亂東宮,該當何罪?”


    劉三吾跪在地上俯首,並沒有迴答,他在等待皇帝的召見,事態緊急,他相信皇帝明斷是非,是不會怪罪的。


    “何人在外麵大唿小叫?”


    大殿內傳來朱雄英的聲音,他剛剛睡下,突然被外麵的聲音驚醒,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樸不了立馬小步走了進去,隔著門說道:“陛下,內閣劉閣老求見!”


    聽到此話,朱雄英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一旁的李婉兒也被驚醒,睡著朦朧問道:“陛下,為何又要起來?”


    “劉三吾連夜進宮,八成出大事了!”


    朱雄英一邊穿著衣服,一邊說著。


    沒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臣子是不會連夜進宮奏事,要是有,幾乎都是邊關告急,或者有人造反了。


    胡亂穿好衣服,披上袍子立馬推門走了出去,一陣寒風吹過,朱雄英整個人清醒了不少。


    “讓劉閣老進來!”


    朱雄英坐在東宮大殿中,掖了掖身上的裘袍,這天實在太冷了。


    沒一會兒,劉三吾走了進來,單薄的官服下凍的都在發抖。


    樸不了立馬將燒紅的暖爐提了過來,朱雄英立馬擺擺手,吩咐道:“給劉閣老送過去!”


    八十多歲的老頭了,還跟著整日操勞國事,大半夜進宮又在外麵跪了半天,挺不容易的。


    “謝陛下!”


    劉三吾快速說道:“陛下,臣之所以深夜冒然進宮,實在有緊急之事奏明,不可耽誤半分,請陛下恕罪!”


    朱雄英並沒有生氣,也沒有責怪,問道:“朕剛才聽你喊什麽陝西,湖廣怎麽了……”


    “迴陛下,是民變!”


    劉三吾將軍報交給樸不了拿了過去。


    “什麽?”


    朱雄英大為震驚,立馬拿著軍報看了起來。


    所謂的民變,說好聽點叫起義,說直接點就是有人造反了。


    “哼!”


    看完軍報,朱雄英猛然拍在桌子上,立馬吩咐道:“來人,召五軍都督府,兵部,還有潁國公傅友德,長興侯耿炳文,武定侯郭英,還有景川侯曹……”


    “算了,曹振不用叫了,以上的人全部連夜進宮,讓他們去武英殿等著!”


    “遵命!”


    “等等!”


    朱雄英又改變了主意,說道:“把景川侯也叫上吧!”


    “陛下息怒!”


    劉三吾寬慰道:“一般民變皆是事出有因,洪武一朝二十餘載,也發生過數次民變,多是因為地方官吏,軍將陽奉陰違,欺壓百姓,百姓活不下去才鋌而走險!”


    朱雄英冷著臉沒有說話,事情確實還沒到無法收拾的地步,真正讓他惱火的是自己剛剛繼位不過一年多,竟然發生了民變,還是兩個地方同時有人造反,這是在打他這個皇帝的臉啊。


    “陛下,老臣認為沔縣民變乃是白蓮教妖邪之徒圖謀不軌,當以兵馬鎮壓,而湖廣天柱民變其中必有隱情,朝廷當派人調查,不可全部屠殺!”


    軍報朱雄英已經看過了,冷靜下來一想,劉三吾說的還算有些道理,白蓮教蠱惑百姓造反,罪不容誅,但天柱的恫族百姓自大明開國以來一直安分守已,這怎麽突然好端端的全族皆反了。


    現在可不是群雄割據的亂世,而是早已開國三十年的大明朝,各地方軍政,製度早已穩定下來,怎麽還會有百姓造反。


    朱雄英心中猜測,應該是餓肚子了,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敢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去造反,這個時候發動農民起義無異於自尋死路。


    “不管怎麽樣,還是要派兵鎮壓,即使事出有因,也不能放任他們鬧下去,造反就是造反,這沒得說!”


    說著,朱雄英已經走了出去,劉三吾緊隨其後,路上君臣二人不斷的聊著。


    劉三吾勸朱雄英,不可太過於殺戮,說到底他們都還是大明的百姓,或許隻是受到了妖人的蠱惑而已,希望朝廷不要趕盡殺絕。


    朱雄英並沒有說什麽,走到武英殿外,就讓他迴去歇著了,打仗是武將的事,文官跟著沒什麽意思。


    朱雄英隨便找了一個椅子靠了上去,緊閉雙眼,看似睡著了一般,其實並沒有,出了這麽大的事他要還能睡著都見鬼了。


    半個時辰後,武將勳貴陸陸續續的趕到,行過禮後就老實站在下麵不敢說話,甚至都不敢發出聲音。


    傅友德,郭英,耿炳文有些激動,本以為當初阻礙新政之事,新皇帝不再理會他們,沒想到會大半夜會召見,這就證明皇帝心裏還是有他們這些老將的。


    同時也是給了一個信號,要打仗了,雖然不知道去哪裏打,去打誰,但對於他們來說可是好事。


    沒一會兒,曹震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了進來,看到這些老將,袖子一甩,大笑道:“草,哥幾個都來了,站著幹啥,都坐啊,不就是被朝廷收了幾畝土地嗎,你說你們至於嗎,老子的家產早就全部充公了,老子照樣該吃就吃,該喝酒喝,該瓢,,,”


    郭英低著頭咳了兩聲!


    “怎麽,武定侯,你病了?”


    曹震一屁股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樂嗬道:“病了就得留在家好好養病,打仗的事俺老曹替你去就行了,迴頭給你帶點戰利品迴來!”


    “人都到齊了嗎?”


    由於是深夜,大殿內光線暗,曹震看到一個黑影緩緩的坐在大殿內的龍椅之上,加上剛才熟悉的聲音,手中的杯子應聲落地,摔成了一片碎瓷片。


    “臣曹震見過陛下,禦前失禮,請陛下賜罪!”


    日,陛下這次來這麽早,還有這群狗日的,陛下在場也不提醒老子一句,就想看到老子出醜,狗娘養的。


    樸不了小步走來,說道:“景川侯,摔碎東西要賠償,這是宮裏的規定,迴頭讓家裏送二十兩銀子到戶部!”


    “臣認罰!”


    草,一個杯子就要二十兩銀子,你咋不去搶啊!


    “都坐吧!”


    朱雄英並沒有搭理曹震,可他整個這麽一出,緊張的氛圍都緩解了不少。


    “這是兵部送來的軍報,兩地民變,動靜不小啊,你們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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