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無比強大的一拳砸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隻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這個堅硬的岩石竟然四分五裂,碎落了一滴。


    一個滿臉剛毅的少年,站在原地劇烈的喘息著,他長的很普通,也沒有什麽太過耀眼的地方,但是就是這個少年,將巨大的岩石擊碎,這需要多大的力量?


    這個人正是黎魂,而他的身旁,還散落著一大堆的石屑,四周一堆堆的都是,看來他不僅僅擊碎了一塊岩石。


    就這麽赤手空拳的擊碎岩石?他的力量到底強到什麽程度?


    “少宮主,您休息一下吧,不可以這麽拚命的,您的身體還沒好。”還是之前那個中年人,他站在一側,有些不忍的對黎魂說道。


    看著黎魂手上白色的繃帶已經被鮮血染紅,他深深的被這個倔強的少年折服,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光是他看到就已經不下於幾十次,他近乎瘋狂的修煉,才有今天的實力。


    說實話,看到修煉的少宮主,他一直認為這一次藥師穀的比試,最終勝利的一定是少宮主,因為他付出的努力太多了。


    直到現在,他都在為黎魂感到惋惜,沒想到竟然會在今天的比試上輸掉,他都替黎魂感到不甘心。


    黎魂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白色的繃帶已經濕透了,無比的粘稠,很不舒服。


    他有些無奈的從戒指中取出新的繃帶,將手上髒掉的繃帶慢慢的取下,露出那雙慘不忍睹的手,甚至能夠看到森森白骨。


    些許的碎肉粘在上麵,也僅僅是有些許的粘連而已,鮮血不停的滲出。


    他早已見慣了自己的手,也沒有什麽表情,直接將新的繃帶纏上。


    “等等,少宮主!”那個中年人連忙跑了過來,同時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瓷瓶。


    “怎麽能就這樣放任不管?您手上的傷勢已經發炎了,再不處理,這雙手會廢掉的。”那個中年人看著那雙血肉模糊的手,有些不忍直視,即便是見慣了生死的他,也有些看不下去。


    他對自己該有多狠?到底是怎樣的動力,能讓他做到這一步?


    輕輕的將瓷瓶的蓋子打開,然後撒了一些藥粉在傷口上。


    “嘶!”


    即便是黎魂的忍耐,也忍不住痛的倒吸一口涼氣,因為雙手上的傷勢已經發炎了,藥粉上去後,鑽心的疼痛感讓人無法忍受。


    中年人看著黎魂的樣子,打心裏舍不得,這個孩子十分的倔強,隻要他認定的事情,不管是誰都無法改變,可是對自己也太狠了吧?


    這雙手已經可以用殘廢來形容了。可是即便這樣,他還是在進行著這種近乎自殘式的修煉。


    “沒用的,再修煉一會,這藥粉跟沒上一樣!”黎魂心裏很感激,他是很孤僻的一個人,平時少言寡語,不怎麽愛說話,所有的時間幾乎都花在了修煉上。


    但是,他的心也是渴望關懷的,他一直都是一個人,所以深切的知道孤獨的滋味,那種即便身於鬧市也感到孤寂的感覺,又豈是別人能夠體會的?


    中年人的舉動,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也讓他有些感動。


    “您就不能等手上的傷勢好些了再修煉嗎?”中年人有些生氣的說道,這樣的方式任誰也看不下去。


    “我的身體,是罕見的無法修煉的一種,隻有這樣永無停歇的努力,鍛煉,才可以開拓自身的經脈,否則就會一點一點的萎縮,實力不會有一絲的增長!”黎魂終於將自己為何這麽拚命的原因說了出來。


    中年人聽到黎魂的話,瞳孔忍不住一縮,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


    “能夠成為一個普通的練武者,在我眼裏,都是莫大的幸運。”黎魂有些苦澀的說道。


    聽到黎魂的話,中年人忍不住全身一震,甚至幫他纏繃帶的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一個無法修煉的體質,憑借著近乎自殘的方式,才會有今天的實力,甚至遠遠超過了同階的人,可以想象,這個孩子到底付出了怎樣的努力和代價?


    他還隻是個孩子而已啊!


    可是,命運是公平的,因為它對所有人都不公平!


    即便這樣的不公降臨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不但沒有絲毫的怨言和頹廢,反而變得更加堅強,更加堅韌!


    “少宮主,今後,您一定會完成自己的夙願,開辟出屬於自己的武道,在全世界的人麵前證明自己!”中年人帶著堅信的神色,看向黎魂。


    聽到中年人的話,黎魂忍不住看向他,感受著他的神態,感受著他的信任。


    黎魂感覺心裏某種東西被觸動了一樣,冰封的心有些融化的跡象,很暖,很舒服。


    “嗯,我會的!”黎魂難得的露出一抹開懷的笑容,點頭說道!


    ......


    很快,伴隨著汗水,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黑了,馮劍四人終於停下了苦練,肚子早就空了,甚至連站著都勉強!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有些事情,馬上就迴來!”馮劍對著黎欣他們說道。


    “等等,我和你一起去吧,剛好有事情想要問你!”黎欣連忙站了起來,對著馮劍說道。


    “那好吧,小申,瀟瀟,你們倆人在這裏等我們!”馮劍對趙申和馮瀟說道。


    “知道了,你們快些迴來。”趙申笑著說道。


    “嗯。”馮劍直接帶頭離開了,黎欣緊隨其後。


    直到離開好遠,馮劍才開口問道:“有什麽事情,可以說了。”


    “你們這樣的訓練堅持了多久?”黎欣終於將心裏的話問了出來,她經曆過今天的訓練,感覺整個身體都快要虛脫了。


    本來帶著那樣的負重首飾就很辛苦,再加上毫無間斷的苦修,黎欣覺得自己的手腕,腳腕都快要斷了,甚至都被首飾磨破了皮,鮮血都滲了出來。


    “嗯,大概有七八個月吧,我們也沒有堅持多久!”馮劍轉頭對黎欣說道。


    可是,當馮劍看到黎欣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奇怪。


    黎欣的左手緊緊的握住右手手腕,走路的姿勢也很怪異,一瘸一拐的。


    想了一會,馮劍就知道黎欣這樣的原因,自己當初是經曆過這樣的苦修的。


    他忽然停下了腳步,轉身看向黎欣。


    黎欣疑惑的看著馮劍,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停下。


    “你身上有繃帶嗎?我的用完了。”馮劍對著黎欣說道。


    “抱歉,我也沒有,你身體怎麽了嗎?”黎欣關心的問道。


    “哦,那沒辦法了!”說完,他直接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然後撕成一條一條的布條。


    隨後,就向著黎欣走了過來,將她的手抓住。


    “你幹什麽啊?”黎欣的臉瞬間紅了,她不知道馮劍突然怎麽了。


    馮劍沒有理會她,另一隻手放在她的衣袖上,輕輕的將她的衣袖卷起,露出雪白的肌膚和銀白色的手環。


    馮劍的舉動,讓黎欣更加的羞澀了,她有些惱怒的說道:“馮劍,你到底在幹什麽啊?”


    “哢嚓!”


    馮劍將她的手腕卸了下來,露出裏麵已經*流血的皮膚,馮劍有些責怪的說道:“你是女孩子,就算想要提升實力,也沒必要忍痛一起修煉吧?”


    說完,馮劍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瓷瓶,上麵寫著藥酒兩個字。


    “你忍著點,會有點疼!”馮劍頭也沒抬,小心翼翼的將她的衣袖卷起,然後將瓷瓶的蓋子打開。


    知道了馮劍的意圖,黎欣突然感覺一股暖流流進心底,這種感覺,很舒服,讓人依賴。


    “嗯!”輕輕的嗯了一聲,她的臉還是通紅,不管怎樣,一個女孩子還是很羞澀的。


    馮劍用藥酒將繃帶浸濕,然後輕輕的敷在黎欣的手腕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疼了黎欣。


    黎欣看著馮劍低頭的樣子,感動之餘,對馮劍更加的好奇了,真沒想到,馮劍還有這樣的一麵。想到這裏,黎欣的臉上忍不住浮起一抹笑容。


    “嘶”黎欣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還真疼啊。


    “弄疼了吧。”馮劍抬起頭,關心的問道。


    看著馮劍的樣子,黎欣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疼!”


    “我會輕一點的。”馮劍又低下了頭,這一次更加的小心。


    弄完了右手,然後是左手,馮劍將布條當成繃帶一樣,蘸上藥酒,敷在黎欣的手腕上,然後又將手環戴了迴去。


    “這樣,就不會磨到皮膚了,你應該早點說,也怪我忘了這件事了!”馮劍有些自責的說道。


    “你坐下。”馮劍將黎欣帶到一個石頭前,讓她坐在石頭上。


    黎欣聯想到了馮劍想要幹什麽,頓時一張小臉變得通紅,她羞澀的說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聽話,坐下!”馮劍不容反駁的說道,近乎強行的將她按在石頭上,然後將她的腳抬起來。


    可是,真正的將黎欣的腳抬起來,馮劍也忍不住有些後悔了,自己有些莽撞了,黎欣可是個女孩啊,想要處理腳腕的傷口,就必須要把鞋子脫掉。


    想到這裏,即便是馮劍,也忍不住老臉一紅,不過,既然已經說了,那也沒辦法了。


    他輕輕的脫下了黎欣的靴子,露出了一隻腳,一層白色的布襪包裹著小腳。


    將布襪褪到腳踝處,然後輕輕的卷起白色的褲腿,露出了那個銀白色的腳環。


    再一次將首飾取下,重複著之前的動作,將整個受傷的地方包裹了起來。


    本來很短的時間,兩人卻感覺過了很久,終於,馮劍將黎欣最後一隻鞋子穿上,總算是大功告成,馮劍也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黎欣的臉紅的像西紅柿一樣,都快滴出血了,甚至連頭都不敢抬,死死的埋在衣領裏。


    “咳,那個,你迴去之後,經常用紗布蘸上藥酒敷在傷口上,應該很快就會好的,剛剛失禮了,很抱歉!”馮劍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沒,沒事,應該謝謝你才是!”黎欣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馮劍的耳力很好,恐怕還真聽不見。


    “你在這裏等我吧,我馬上就迴來!”馮劍說完,沒等黎欣說話,直接身形一閃,離開了!


    馮劍不想讓黎欣繼續趕路,她的雙手,雙腿磨得很嚴重,不僅僅是滲血,甚至已經發炎了。在走路的話,恐怕會更嚴重,還是好好休息吧。


    看著馮劍的背影,黎欣心裏有些怪怪的,說不出來什麽感覺。


    “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為什麽接觸時間越長,越看不清了呢?”黎欣有些無奈的說道。


    抬起自己的手臂,看著剛剛被包紮的地方,她忍不住露出一抹微笑,眼中滿是柔和:“不管他是怎樣的人,都沒有關係不是嗎?”


    黎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一會,馮劍已經迴來了。


    “我們迴去吧,你的腳還能走嗎?”馮劍看了一眼黎欣的腳踝,忍不住問道。


    “啊,哦,你迴來了?”黎欣終於迴過神來,有些尷尬的問道。


    “你想什麽呢?”馮劍有些疑惑。


    “哦,沒什麽,我們迴去吧。”黎欣連忙轉開話題,掩飾自己的尷尬。


    “你能走嗎?”


    “嗯,沒事的!”黎欣從石頭上想要站起來,但是剛一用力,腳踝就傳來一股疼痛感。


    馮劍眼疾手快,連忙抓起黎欣的一隻手,扶著她的手臂,幫她站了起來。


    “謝謝!”黎欣有些羞澀的說道,然後抽迴了自己的手。


    雖然黎欣的動作很輕,幾乎不留痕跡,但是還是被馮劍察覺到了,馮劍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沒有說話。


    兩人並排向著剛剛修煉的地方走去,一路上氣氛有些尷尬,兩人都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因為剛剛的事情,讓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你之前說有話要問我,到底是什麽啊?”馮劍終於找到了話題,打破了沉默。


    “沒有,我好像已經明白了。”黎欣對著馮劍說道。


    其實,她要問的問題就那一句,這樣的苦修到底持續了多久。


    馮劍的迴答讓她知道了答案,同時也終於明白為什麽這幾個人,隻有二階,三階的實力,卻發揮出無比強大的實力。


    原來正如他們說的那樣,他們付出的努力比別人多,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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