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馮劍像是一隻狂化的野獸,歇斯底裏的吼叫著,他不相信,他無法接受這個消息,小申怎麽可能就這麽死了?他還有很多事情沒做,他說過要陪自己一起到藥師穀去的啊。


    馮劍的拳頭發出骨節摩擦的聲音,牙齒死死的咬住,眼睛血絲密布,看起來十分的嚇人,眼神充滿了憤怒,後悔,然而最多的,是仇恨。


    “你們等著,我一定將你們舉族覆滅,一個不留!”此時,馮劍原本淡紅的眼眸,顏色開始漸漸的深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不過,沒有人注意到馮劍此時的異樣,沉浸在傷痛之中的兩人,根本沒有心思去觀察這些。


    兩個人就這麽頹廢的坐在地上,眼睛裏充滿著仇恨還有傷痛,良久,沒有說話。


    半天,馮劍才艱難的支撐著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馮瀟,再看一眼自己的傷體,麵若死灰的說道:“我們走吧,等我完成了夙願,再迴來!”


    馮瀟抬起頭,看著哥哥的神情,心裏頓時煩亂無比,機械般的擦了擦眼淚,失魂落魄的跟著馮劍向著雪衣帝國的方向走去。


    下一次迴來,就是決戰的時刻,不管如何,必要斬殺爾等。


    ......


    “父親,孩兒無能,沒能替弟弟報仇,請父親責罰!”吳浪跪在吳尊的身前,頭死死的低著,滿臉的羞愧。


    “什麽?到底是什麽情況,你怎麽可能不是他們的對手,還負傷迴來。”吳尊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吳浪的實力自己再清楚不過了,怎麽可能不是三個師階層次的人的對手,還負傷迴來。


    然而吳浪卻絲毫沒有解釋,頭低的更深了,隻是重複著剛剛的話:“孩兒無能,請父親責罰!”


    “混賬,我問你到底遇到了什麽狀況!你連那種對手都戰勝不了,我要你何用?”吳尊暴怒,看著跪在眼前的吳浪,眼睛裏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然而,一旁的人終於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一步,恭敬的說道:“稟丞相,此次追殺那三個人,遇到了意外的情況,本來少爺已經可以將對方斬殺了,可是卻突然出現一個老者,那個老者的身後竟然有著一對靈翼!”


    那人稟告完之後,有些不解的看了身邊的吳浪一眼,他很疑惑,這次的行動之所以失敗,完全不是他的原因,為什麽不解釋呢?


    “浪兒,真的是這樣麽?你為何不辯解?”吳尊聽到那人的迴答,便已經釋然,同時有些驚訝,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靠山,背後有靈翼,那就是代表著對方是尊階以上的強者,那種存在,即便是在狼牙帝皇,見到了也要禮讓三分的存在。


    這根本不是吳浪可以相比擬的存在,所以,如果是這樣的話,根本無法責怪吳浪。


    吳浪抬起頭,冷冷的那個人一眼,隨後轉頭看向吳尊,眼睛裏滿是自責的說道:“父親,未能為您解憂,未能為弟弟報仇,我無法釋懷,不論是什麽原因,自己都沒有完成任務,辜負了父親的期望,孩兒該罰!而且,孩兒想要領一頓責罰,方能心安!”


    吳浪心裏真的很鬱結,雖然此次出現了特殊的情況,但是,如果不是那個人出現的話,自己恐怕連迴來都做不到,對戰師階五階的人,因為自己的大意,差一點被對方斬殺,自己不該罰麽?


    然而,那個人被吳浪看了一眼,感覺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樣,如墜冰窖,全身都感覺到冷意,迴過神來,自己的衣服都被冷汗浸透了。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吳浪,後退兩步,迴到了自己一開始站的位置,不敢再言。


    吳尊聽到吳浪的迴答,眼中開始浮現一抹柔和,看向吳浪的眼神也多了一份讚賞,他來到吳浪的身前,雙手托起吳浪的腋下,將他扶著站了起來。


    拍了拍吳浪的膝蓋部位的灰塵,然後滿臉認真的說道:“感覺到自身的不足,就努力彌補,知道了自己的弱小,就應該重新審視自己,驕傲,自滿,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失敗,而且萬劫不複,你應該清楚的認知到自己了吧,今後,就更加的努力吧!”


    吳尊對吳浪說完這些之後,再次轉開視線,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的臉,然後嚴肅的下令:


    “今日起,就是我唯一的兒子,一起底蘊,一切條件,隻要是浪兒提出的,都無條件的之行,見他就如見我,今日起,浪兒的身份,僅次於我!你們明白了?”眼睛裏滿是不容否定的威嚴。


    “屬下明白!”瞬間眾人就單膝跪地,異口同聲的迴答道。


    吳浪剛剛站起,就在此跪倒在地,滿臉焦急,羞愧的說道:“父親,您折殺孩兒了,孩兒何德何能?孩兒沒有資格讓父親如此,請父親三思!”


    吳尊一隻手拍在吳浪的肩膀,柔和的說道:“浩兒已經離我而去,難道,你看不起我,不想做我的兒子麽?”


    吳浪看著吳尊眼裏的溫柔,甚至夾雜著的痛苦,心裏的愧疚不減反增,同時,他對馮劍他們的恨意更是增長到了一個新的巔峰。


    吳浪的眼睛開始充血,一字一句的說道:“孩兒領命,父親,海爾發誓,無論天涯海角,定要斬殺那三人!”話語之中滿是堅定!


    吳尊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才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隨即詢問道:“浪兒,既然你遇到了那種層次的人,你怎麽可能隻是受這麽輕的傷就迴來了?對方恐怕就算是想要斬殺你,也是輕而易舉吧?”


    “那人說過,一年之後,他會帶著那些人迴到我們狼牙帝都,到時候,讓我們公平對決,或許,是他自恃身份,不屑對我出手吧!”吳浪不假思索的說道。


    吳尊讚同的點了點頭,隨即眼中充滿著堅決,對著吳浪說道:“既然對方有這樣的自信,我們也必須謹慎起見,雖然你的實力比他們強上很多,但是也應該多謝準備,自今日起,我所擁有的一切資源,你可以隨意分配,隨意使用,無需稟報!”


    吳浪靜靜的聽著吳尊的話,默默的注視著吳尊的表情,雖然吳浪表現的依然十分鎮定,可是他微微顫抖的身體,出賣了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吳浪的心裏此時泛起了驚濤駭浪,自己不過是一個外人,因為可憐被帶迴丞相府中,可是,一直以來,吳尊對自己所做的,讓吳浪覺得即便自己粉身碎骨,也難以報其萬一,隻有心裏暗暗做著決定,今後,自己就是為了父親而活,無論父親提出怎樣的命令,有怎樣的想法,必然鞠躬盡瘁,萬死不辭。


    吳浪極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沒有什麽異樣,單膝跪地,恭敬的迴道:“謝父親,孩兒絕對不會再讓您失望的,孩兒賭上自己的性命,明年的戰鬥,要麽他死,要麽我亡!”眼中滿是堅決。


    吳尊滿意的點了點頭,拍了拍吳浪的肩膀,然後就轉身離開了,雖然沒有說什麽,但是眼中的那一抹欣慰,還是證明此時的他,對吳浪的表現感到很慰藉。


    然而,喪子之痛也絕非一日兩日就能過去的,吳尊無論如何都沒辦法開心起來,心裏感覺失去了什麽,整個人都沒有精神,心中的痛苦沒有人能夠體會,他失魂落魄的離開,甚至連桌子上的茶杯還握在手裏。


    吳浪看著吳尊的漸漸遠去的背影,感覺自己的父親像是頃刻之間蒼老了許多,那個背影看起來十分的孤獨,落寞。吳浪的眼睛開始濕潤了,這是他記事以來,第一次有想要哭泣的感覺,同時,對馮劍他們的恨意,越來越深。


    ......


    這一次,馮劍他們在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馬不停蹄的趕向藥師穀的位置,少了趙申這個帶路的人,他們隻有自己打聽,向路人詢問,該怎麽走。


    馮劍和馮瀟兩人除了問路之外,其他的都沒怎麽說話,顯然,趙申的事情,讓他們十分的難過,根本沒有心思和興趣去做別的。


    他們現在一心想的就是趕緊到達藥師穀,隨後開始進行療傷,然後就開始苦修,盡快提升實力,把該做的做完,隨後再去狼牙帝都,去為趙申報仇。


    一路之上,馮劍和馮瀟兩人沒有在遇到什麽麻煩,過了半個月,就來到了雪衣帝國的西部,同時距離藥師穀十分的近。


    馮瀟替馮劍找來了一名醫師,為馮劍治療身上的傷勢,在這裏,醫師好像是不值錢一般,隨處可見身穿醫師服飾的人到處走動。


    那名醫師看到馮劍身上的傷勢,也不禁感到驚異,看起來還有些稚嫩的少年,身上竟然有如此恐怖的傷勢,如果不及時處理的話,恐怕會持續惡化,甚至會留下很嚴重的後遺症。


    不過,好在馮劍的身體素質不錯,醫師最後給了馮劍許多藥膏,還有丹藥,藥膏外敷,丹藥內服,醫師還建議馮劍


    四個月內不要有劇烈的運動,最好就是安心調養。


    然而,僅僅過了半個月,馮劍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好多了,然後就堅持要和馮瀟一起苦修,醫師的話,他早就忘到腦後了,也無視馮瀟的反對,直接佩戴上負重物品,一起苦練起來。


    爺爺的身體,趙申的仇,這一切的重擔全部壓在馮劍的身上,雖然馮劍表麵沒有絲毫的展露,但是心裏的愧責,與日俱增,每天躺在床上,簡直是一種折磨,他每閉上眼睛,都能夠看到趙申那張年輕,英俊的臉龐。


    這種痛,比被利刃貫穿身體還要來的無法忍受,這種折磨,讓馮劍幾欲發狂,他想找些事情來填滿自己的腦子,不讓自己有時間去想這些。


    就這樣,馮劍像是瘋了一樣,清晨開始負重和馮瀟對戰,中午到山脈之中斬殺和自己實力相當的魔獸,晚上重複演練著自己的武技,絲毫沒有間斷,甚至晚上都是閉目冥想,盤坐修煉。


    持續這種非人修煉的人並非馮劍一人,自從那件事情之後,馮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從來沒還有主動說過話,原本溫柔體貼的性格消失不見,眼睛裏經常泛著寒冷的光芒,這段時間,除了馮劍,其他沒有任何人敢接近馮瀟。


    馮瀟和馮劍一樣,兩人對戰的時候絲毫沒有留手,將自己最強大的力量,最強的殺招都使用出來,但是最多的都是馮瀟主動,因為她知道馮劍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自己根本無需有所保留,直接像是真正的戰鬥一樣,使出全身的解數。


    馮劍雖然要比馮瀟強上一些,但是也不會強上太多,麵對馮瀟毫無保留的攻勢,馮劍也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的精神與其對戰,不過,馮劍也正希望這種實戰的曆練,這樣對自身的好處才最大。


    兩人甚至會因為對戰而受傷,不過,他們都沒有在意,依然毫無間斷,毫無休息的苦修著。


    就這樣,兩人瘋狂的戰鬥持續了五個月,隻剩半個月就是藥師穀試煉開始的日子了,兩人也終於結束了這段地獄式的苦修,為這次試煉準備著。


    雖然這種苦修十分的變態,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但是,它的好處顯然也是極大的,現在的馮劍,雖然看起來依然很瘦弱,但是如果他脫下衣服,就會露出爆炸性的肌肉,充滿著力量之感。


    此時的馮劍,已經是一名將階三階的強者,而馮瀟也是一名將階二階巔峰的存在,緊緊的追在馮劍的身後,絲毫沒有落下。


    不過,他們對自己的實力,根本沒有絲毫的得意或者自豪,因為他們付出的努力遠非常人,沒有這樣的成就,都對不起自己的付出。


    現在的馮劍,臉上的稚氣已經褪盡,滿臉的堅韌,眼神也很深邃,寡言少語,最為顯眼的就是那一雙眼睛的顏色,又變得深了許多。


    馮瀟的改變也很大,沒有了以往的活潑,滿臉的漠然,像是沒有什麽能給她帶來興致一樣,看來,趙申的事情,給她帶來的打擊很大,即便已經過去了五個月,但是她卻變得越來越冰冷,原本單純漂亮的馮瀟變得無比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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