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遠征軍目前主要由兩部兵力構成——近衛軍本部兵力和烏斯季部的軍役人員。


    從安國城出發的時候,由近衛軍本部兵力組成的遠征軍是454人。


    修建好布拉城後,留有4個士兵在那裏駐紮。


    後來,張天昭征服了烏斯季部。


    離開的時候,張天昭帶走了他們60名軍役人員。並編成兩個未滿編的排,分別由一連和二連統轄指揮。


    這樣,到達葉尼塞斯克的遠征軍,共有510人。


    當然,如果算上三個小部落的170名友軍,則有680人之多。


    在後來的攻城戰中,遠征軍戰死18人。其中,10人屬於烏斯季部的軍役人員,8人來自安國城的近衛軍本部。


    講老實話,當戰後,張天昭看到傷亡數字的時候,他就覺得腎疼,而且兩個都疼。


    一場戰鬥下來,戰死18人,再加上受傷的三十多人。大周遠征軍的傷亡比例,幾乎高達總兵力的百分之十左右。


    張天昭能不兩個腎都疼嗎?


    不過,比起部落的友軍來,遠征軍的傷亡數字,就好看了許多。


    三個小部落出兵170人。戰後統計人數,傷亡78人,死傷各半,幾乎占出兵人數的一半!


    他們損失之慘重,沒有個十年八年,是補不迴來的。


    還好,他們39名傷兵,因為大周戰場救護站裏,有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救治手段和藥物,他們全都活了下來。


    雖然,傷兵們都活了下來,不過,張天昭也不指望,能從三個小部落中,抽出多少軍役人員來補充遠征軍的損失。


    甚至,張天昭懷疑,是那三個小部落,覺得自己在戰鬥中損失太大,難在以後的部落戰爭中自保。


    所以,他們主動提出加入大周王國。以獲得遠征軍的保護,在殘酷的競爭中,為部落贏得生存下去的機會。


    不過,張天昭也不在意自己被他們利用。


    他自己,不也正想利用他們,搬遷到葉尼塞斯克來,開發這塊富饒的黑土地,為葉尼塞斯克城堡,源源不斷地提供軍糧嗎?


    人的一生,不就是你利用我,我利用你的一生嗎?


    個人如此,家庭如此,部落國家也是如此。


    想明白這一層,張天昭便心平氣和地坐在督軍辦公室裏,無聊地等著他兩個兄長,前來開一個關於擴編火槍兵的會議。


    其實,這個會議也沒有什好開的,隻不過走了一個程序,把張天昭的想法通過會議的形式確定下來,然後上報兵部執行而已。


    張天昭沒在辦公室裏等太久,張天福和張天仁便聯袂而至,部隊改編會議正式開始……


    “我先說說目前遠征軍兵力吧,”都是兄弟,張天昭連會議的開場白都省了,直奔主題說,“目前,連同傷兵,我們一共有502人。


    刨去四十人的炮兵連。用於兩個步兵連的是462人,兩位哥哥,都是軍中老手,對於這次改編,有什麽說法?”


    張天福是急性子,馬上就接過張天昭的話,大大咧咧地說:“照我說,把所有的燧發火槍都給我們一連,我是最喜歡的。


    可天仁哥他不樂意呀!


    所以,那160支燧發火槍,咱們就平分吧,每個連80杆。再配上70杆火繩槍。


    這樣,每個連隊都有三排火槍兵,兩個排的長槍彎刀弓箭兵。以後即使是碰到了羅刹的正規軍,或者是哥薩克,老子也不怵他!”


    “這樣分挺好,”張天仁聽了張天福的話,眉開眼笑,高興得點點頭說,“一視同仁,不厚此薄彼,天德,你的胸懷,哥哥今天可是佩服得很!”


    他本希望這次改編,他們二連能夠得到一個排的燧發火槍兵,已經謝天謝地。沒想到張天福一上來,就給了他一個大禮包,說每個連三個火槍排,這遠遠超出他的期待,他當然無比樂意。


    可張天昭並不想這樣分。


    他等張天福、張天仁的興奮勁過後,慢條斯理的說:“我是這樣打算的,一連滿編250人。其中,2個排燧發火槍,一個排的火繩槍,另外兩個排,仍舊裝備長槍彎刀弓箭。


    二連連同傷兵,先編為四個排。一個燧發火槍排,一個火繩槍排,兩個冷兵器排。


    然後,天仁哥帶領二連留守葉尼塞斯克,並抽一個冷兵器排,跟我的炮兵連和一連,北上圖魯漢斯克。”


    張天仁、張天福聽了張天昭的話,思考一會兒後,張天仁不無擔心地問:“阿昭,照你這樣安排,守葉尼塞斯克城堡的,隻有150多人。


    你看,這麽大的城堡,這麽點兵力,會不會太少了?你們走了之後。羅刹人從托木斯克,調集重兵來進攻我們,怎麽辦?”


    說完,他就走到牆上掛的地圖前,用手指,在托木斯克至葉尼塞斯克之間,畫了一條直線。


    意思是告訴張天昭,如果羅刹人從西方,或者從南方來,僅有150人防守的葉尼塞斯克城堡,可能守不住。


    從托木斯克到葉尼塞斯克,直線距離大約是500公裏左右。而且。托木斯克是羅刹在鮮卑利亞僅次於托博爾的核心城堡。


    駐軍的數量常年在500人以上。


    作為後備軍,他們時刻準備著,去支援南方羅刹人的城堡,比如經常受到漠西蒙古進攻的、產鐵重鎮庫茲涅斯克。


    的確,在一般人的理解中,如果羅刹人從托木斯克派出數百人的大軍,去進攻葉尼塞斯克,隻要往東北走500公裏,就可以兵臨城下。那麽,將寡兵微的葉尼塞斯克城堡,必定是守不住的。


    可張天昭作為穿越者,知道從托木斯克出發的羅刹人。根本不可能從西方或者從南方,到達葉尼塞斯克。


    因為,那裏雖然隻有短短的500公裏,卻是河流縱橫,河流與河流之間,是無法通行的沼澤地和令人絕望的森林。


    沒有把沼澤排幹,修建無數的道路和橋梁,想從南方或者西方到達葉尼塞斯克,隻能是癡人說夢。


    於是,張天昭也指著地圖對他們說:“羅刹人是不可能從托木斯克出發,出現在葉尼塞斯克的南方和西方的。他們能來到葉尼塞斯克的方向,除了北方之外,別無選擇。


    你們看,現在的羅刹人,想到達葉尼塞斯克,基本上是從凱特堡和曼加澤亞出發。


    從曼加澤亞出發,那是最簡單的。隻要沿著葉尼塞河,一直往南方走,就可以到達。


    如果從凱特堡出發,他們要沿著鄂畢河右邊的支流凱特河,慢慢向西北航行。花上好幾個星期的時間,小心翼翼地穿過布滿沼澤的分水嶺。


    然後,來到葉尼塞河左邊的支流卡斯河和瑟姆河,從這兩條河流進入葉尼賽河,再往南走約400公裏,便來到葉尼塞斯克。


    從凱特堡出發,雖然可以到達葉尼塞斯克,但那條路實在是太難走,火炮和輜重根本通過不了。


    所以,我敢說,如果羅刹人想收複葉尼塞斯克,一定是從曼加澤亞出發,然後一路往南而來。


    可我們很快就要進攻圖魯漢斯克。等我們把圖魯漢斯克占領後,從曼加澤亞出發的羅刹兵,必然是先進攻近在咫尺的圖魯漢斯克,而不是1200公裏外的葉尼塞斯克。


    所以,天仁哥,主要我們5月底6月初,能夠占領圖魯漢斯克。你就放心吧,羅刹人的重兵,是不會出現在葉尼塞斯克的。你這150人,防守南方的吉爾吉斯人,綽綽有餘。”


    張天福、張天仁聽了張天昭的說明,看著地圖思考了很長時間後,都點點頭,同意了張天昭的分析。


    既然同意了張天昭的分析,那麽,遠征軍火槍兵擴編會議,也就以張天昭的方案為準,在簡單而又平和的氛圍中,結束了會議。


    離開督軍辦公室的時候。


    張天仁突然迴頭對張天昭說:“阿昭,那個殺死督軍雅科夫的阿丘,你要是查不出什麽問題,就把他交給我吧,我打算收他做警衛員。”


    “滾!特喵的,你們都有5個警衛員、傳令兵了,還貪心不足。老子就一個警衛員,收個阿丘當傳令兵不行嗎?”


    張天昭揮揮手,沒好氣地對他下了逐客令……


    阿丘這個時候,正拘謹地坐在督軍府的會客廳內。


    他已經換了一套幹淨的民族服飾,看起來比真正的年齡略顯的年輕一些。


    隻是在他的臉上,依舊有揮之不去的淡淡悲傷。仿佛這種淡淡的悲傷,在往後餘生中,將不離不棄,與他永遠為伴。


    同在會客廳的,還有與阿丘同部落的族人水花兒、葉尼塞學堂的首任校長葉天恭。


    張天恭在半個小時前,接到了蒙力克的通知,讓他帶水花兒到督軍府去,說張天昭想見見水花兒。


    蒙力克的通知,讓張天恭當時就懵了逼,心想水花兒的確是有幾分姿色,不過年紀也太大了點吧,都三十多了。阿昭才9歲,這口味是不是有點重?


    等他帶著水花兒來到督軍府,在會客廳內見到了“登城第一勇士”阿丘,才明白,敢情不是張天昭口味重,而是要把水花兒,許配給阿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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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水花兒。


    水花兒跟著張天恭來到督軍府,內心也怕的很。如果不是遠征軍進入城堡後,對女人質們以禮相待,尤其沒有發生過欺負女人質的事情。不然,說什麽水花兒也不會到這個地方來。


    等她在會客廳內,見到了全部落最傷心的男人阿丘後,又想起部落裏的人傳,說大周的大貴人,要招攬阿丘去做身邊的勇士。可是,大貴人招攬阿丘,找我來做什麽?水花兒想不明白。


    阿丘見到部落裏的族人水花兒,也來到會客廳,幾次張口想向她打招唿,可是嘴巴張開,凝集在心頭的傷感,又讓他不知說什麽為好,最後幹脆作罷。


    水花兒見阿丘幾次想和她說話,可最終不知為什麽,什麽也沒有說。她也幹脆閉嘴不言,坐在椅子上,幹發呆。


    一時間,督軍府的會客廳內,就陷入了稍稍尷尬的安靜之中……


    “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大約過了20多分鍾,安靜的會客廳外,傳來了清脆的哈哈大笑聲,和匆匆的腳步聲。


    接著,就有一道人影,出現在會客廳的門口,雙手作揖,不斷的向他們說對不起!


    來人自然是張天昭,他是剛剛結束了軍事會議,就匆匆趕到這裏來的。


    來這裏的目的,除了招攬阿丘做他的傳令兵外。他還準備做一迴牽線月老,把已經喪夫的水花兒,許配給光棍一條的阿丘。


    當然,這得水花兒本人願意,如果水花兒不願意,拉郎配的事情,張天昭是不屑幹的。


    張天昭徑直走入會客廳內,站在阿丘和水花兒的麵前,滿麵春風地對他們說:“我是大周王國的四台吉、大周遠征軍的總指揮、貝加爾子爵張天昭。很高興能夠見到你們。”


    “台吉”在蒙古語中,就是“太子、王子”的意思。


    對於張天昭,阿丘隻認識他是什麽子爵大人,以為已經是個了不起的大人物,雖然年紀小小,卻也不敢看輕他。


    現在又聽張天昭自我介紹,說自己是大周王國的四台吉,遠征軍的總指揮。


    他就算再愚笨,也明白四台吉是無比尊貴的大貴人,可不是像他這樣低賤的人,能夠隨便接觸到的。


    於是,他馬上向張天昭下跪叩首。水花兒見了,也先是驚訝,然後忙跟著向張天昭下跪行大禮。


    張天昭把他們扶起來,再讓他們坐好,自己坐在主座上,用極其真誠的語氣,對阿丘說:“阿丘,你的事情,本台吉聽說了。你是條重情重義的好漢子,本台吉非常佩服你。也很仰慕你的身手。想招募你到本台吉的帳下,做一名侍衛,不知你願不願意?”


    阿丘是從報仇雪恨之後,就再也不想迴到部落去。


    他要永遠離開那個讓他傷心欲絕的地方。


    現在,聽見張天昭要招攬他到帳下做侍衛。他連想都不用想,又再一次跪到張天昭麵前叩首說:“卑微如森林中雪花的阿丘,多謝高貴的四台吉看得起,從此之後,阿丘願意追隨在四台吉的鞍前馬後,為四台吉效忠,至死不渝!”


    見到又一名身手超群的勇士,落在自己的手裏。張天昭也很高興。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把阿丘從地麵扶起來,而是轉臉對水花兒說:“水花兒,你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但人死不能複生,你還得好好的撫養你的兒子女兒。


    生活艱難,沒有個男人在身邊幫助你,你是很難熬下去的,給不了你兒子女兒幸福的生活。


    現在,我想把你許配給你的族人阿丘,讓他和你一起,撫養你的女兒兒子。阿丘現在是我的侍衛,相信我,他一定會給你們帶來幸福的生活。


    水花兒,你願不願意呢?”


    水花兒聽了張天昭的話,臉頓時就羞得紅,她看了眼張天昭,見張天昭正滿懷期待地看著她。又想起她對阿丘的了解,知道阿丘是個忠實可靠的男人。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向張天昭跪下叩了三個響頭,然後抬起頭來,落落大方道:“四台吉,水花兒願意嫁給阿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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