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徐偉光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也沒有張一凡後來的那些經曆。


    所以他會像現在這麽想問題,張一凡完全是可以理解的,現在嘛,隻能直接去找李仝和吳永新二人。


    和他們麵對麵的進行交流了。


    他們的論文小組一共是四個人,但是其他的兩人主要負責相對更加專業的分支課題,隻有李仝和吳永新是盯住整體的。


    所以要找,還是先要找他們兩個。


    雖然對方連續的掛斷過他數次電話,但是求才嘛,還不得拿出點三顧茅廬的精神來?


    什麽事情,那還是講究個當麵談的。


    張一凡在該有耐心的時候,還是相當之有耐心的。


    當下帶著夏靈芝就直奔徽州電子廠,這裏是位於徽州的郊外,不過並不算是荒僻。


    畢竟偌大一個電子廠,圍繞著它,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小產業環境了。


    周圍有個小鎮,鎮子內,基本都是圍繞電子廠員工平時的生活需要構建起來的各種商鋪。


    張一凡看看時間,距離電子廠下班那有幾個小時,索性就帶著夏靈芝在小鎮上轉悠起來。


    鎮子不大,娛樂設施倒是不少,起碼已經遠遠超越了小鎮需要的程度。


    百貨店小賣部什麽的,那是最基礎的。


    其他的,就是一些台球廳和街機廳了,恩……還有一個旱冰場外加一個舞廳。


    旱冰這玩意兒,本世紀五、六十年代傳入華夏,很快就引發了年輕人的喜愛。


    當然了,剛剛傳入的時候,還隻是在一些大城市的小圈子裏頭流行,也沒有出現固定的滑冰場所。


    最近麽,倒是朝外擴散的挺快,起碼徽州這裏已經是有了。


    至於舞廳,這個時代自然還是流行著77年左右出現在米國的迪斯科類舞蹈。


    所謂的迪斯科,其實原本的意思,就是唱片舞會的意思。


    最早出現在米國,八十年代傳入華夏,迅速的引起了不少年輕人的喜愛,如今是90年,也正是這類東西還在流行的時候。


    這些玩意兒,顯然都是給活力四射的電子廠年輕員工們預備的。


    然而就在舞廳的邊上,還能看到一個棋牌室。


    這樣的棋牌室還真的就是棋牌室呢,一般都是社區辦的,給一些退休或者下班沒事的人休閑用的。


    算是一種公共服務機構。


    幾乎不怎麽盈利,裏麵可以下棋打牌,當然邊上也有閱覽室和乒乓球台子什麽的,算是個綜合的娛樂中心吧。


    這樣的地方,在未來的二十年內,會漸漸的消失完全不見,也會帶走一代人的集體記憶。


    至於其消失的原因嘛……嗬嗬,顯然不是人們不需要了,而是那時候,地皮漸漸的值錢了。


    留著這些東西,那經濟效益不合適不是?


    不過張一凡看了這樣的棋牌室倒是很勾起了一些迴憶,恩……要不,迴去平安鎮也鼓搗一個吧?


    他似乎是有點太關心平安鎮年輕人們的消遣了,反而是忽略了平安鎮上中老年人娛樂的需要。


    這顯然是不像話的。


    “你喜歡這個?我以前也喜歡一段時間,經常在這類地方一呆就是一整天呢。”


    夏靈芝笑眯眯的看著棋牌室,也頗有點迴味的意思。


    張一凡笑道:“哎呦,那走,進去坐坐?”


    夏靈芝道:“可以啊,不過我覺得吧,你們這樣的年輕人是坐不住的。”


    張一凡笑了,年輕人?他是不如夏靈芝年紀大,但是好歹也是兩世為人了,不至於那麽毛糙。


    當下二人走進棋牌室內,要了被茶水,兩人就捧著,在下棋或者打牌的人身邊一邊看一邊唑。


    手裏頭再抄一本雜誌什麽的,樂意了呢,就隨便的翻上兩眼,不樂意了就那麽拿著溜達。


    偶爾去乒乓球台前打上兩盤,和陌生人說笑幾句。


    不得不說,無論是張一凡還是夏靈芝,都在如此懷舊的氣氛下找到了感覺。


    是啊,夏靈芝可能是單純的懷舊,但是張一凡的情緒可就複雜的多了。


    忙,是他這個人的一生寫照,無論是上一世還是如今,都是忙忙碌碌的,幾乎見天沒個休息悠閑的時間。


    如今,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張一凡感覺很好。


    夏靈芝見張一凡一副很喜歡這邊氣氛的樣子。


    就湊到他身邊出主意:“哎,你那個平安鎮是什麽樣子的?”


    張一凡就大致的形容了一下,夏靈芝頓時沒興趣道:“切,小鎮子非要鼓搗成城市的模樣才好嗎?一點氣氛都沒有了。”


    張一凡就笑:“什麽氣氛不氣氛的,以前大家都是過的窮日子,如今我有點本事了,自然是想好好的發展一下。”


    夏靈芝歎息道:“咳,這人呐,其實都是賤的,窮的時候呢,就削尖了腦袋想要掙錢,有了錢之後就又想方設法的尋找悠閑時光,可惜啊,一旦身上有了銀子,悠閑什麽的,就難得咯。”


    這倒是。


    錢這東西,少的時候別扭,多的時候那其實也是麻煩。


    錢多到一定程度後,跟著你混的員工企業,其實就成了你卸不下來的負擔了。


    你總得顧及著自己的員工吃飽穿暖,叫企業的效益年年遞增吧?


    其實真到了那個時候,人呐,也就不是給自己活著了。


    所以最舒服的狀態其實是什麽呢?錢夠花,沒啥值得煩心的大事,日子過的舒心,想忙了,那就忙一陣,想閑了,那便閑幾天。


    所謂的財務自由,大約就是這麽一種狀態。


    但是可惜啊,顧婷追求的狀態,他張一凡一輩子也甭想了。


    跟隨他的人實在是太多,他已經無法鬆手。


    夏靈芝道:“哎,既然是你想鼓搗一些中老年人娛樂的場所,那修建個大澡堂子怎麽樣?”


    “啊?”張一凡愕然,夏靈芝又合計什麽操淡的事情呢?


    但是轉念一想,在如今這個時代裏,澡堂子可不是後來的洗浴中心,沒那麽多門道在裏麵。


    現在洗澡,大部分地區的人們還都需要出家門奔澡堂,使用澡票呢。


    夏靈芝道:“我在燕京那邊呆過幾年,那邊風沙大,其他的都還好,就是澡堂子招人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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