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千金難買早知道。


    張一凡的本事,就是他有早知道的能耐。


    但是現在,即便是他知道將會發生什麽事情,居然也完全沒有把握去阻止那該死的事情發生。


    船艙的走廊中,張一凡沒有看到任何的異常情況,甚至連外人在這裏的痕跡都沒有一絲。


    這裏有的,如今隻是趙恆旭鞠峰和趙瑜,還有足足的五名身手出色的保鏢和他張一凡而已。


    至於其他的無關人士,一個都見不到。


    攻擊到底是從哪來的,不可能是遠距離的槍械。


    因為幾名保鏢十分專業,他們正在朝著各個方向進行警戒。


    所以如果是槍械的襲擊的話,那麽他們中彈的位置不可能都在後腦和太陽穴上。


    而且張一凡上一次和觀察過周圍的玻璃,封閉式的船艙內,附近的玻璃沒有一個是出現了破損的。


    也就是說,沒有子彈飛行的軌跡和射擊痕跡。


    那麽,難道說是這群人中有人暗中下手嗎?


    不,也不可能,上一次張一凡也有類似的懷疑,他仔細的觀察過了,當時確實是所有人都已經死了,除了趙恆旭。


    所以除非是趙恆旭下手殺死了自己的女兒和其他人,不然的話,絕對不會發生類似的情況。


    但,這可能嗎?


    隻看趙恆旭對趙瑜那種溺愛的態度,就絕對不可能。


    “張,張一凡,你離我近一點,在後麵蘑菇什麽呢?”正在張一凡觀察周圍的時候,趙瑜的聲音傳了過來。


    居然是要求他靠近自己。


    趙恆旭簡直無語啊,這個閨女算是徹底完蛋咯。


    張一凡自然不能隨便靠近她,不然的話,他也很可能成為第一批受攻擊的目標了。


    所以說……恩?那是什麽!


    就在張一凡試圖找到兇手的蹤跡時,猛的看到趙瑜頭頂上的通風管道中閃過去一個什麽東西。


    很快!


    “喂,注意頭頂上!”張一凡頓時發出了警告,同時透明的左手也刺激了自己的反射神經和肌肉。


    全神貫注的盯住頭頂上的通風管道,是的,兇手原來是一直隱藏在那裏,利用通風管道的縫隙發動的攻擊嗎?


    “頭頂?”


    幾名保鏢一起抬頭看。


    鞠峰道:“張先生,童德已經被抓住了,不會再有人對小姐不利的,而且頭頂上有什麽呢?隻有一個通風管道而已,你總不會認為那裏頭能隱藏著什麽危險的殺手吧?”


    說到這裏,鞠峰自己都笑了起來:“張先生你實在是過慮了,我看你大概也受到了一些驚嚇吧,有些草木皆兵,那管道很是狹窄,別說是個人了,就是一隻貓,都不見得能夠在裏麵移動呢。”


    那麽狹窄的嗎?


    張一凡眯縫起了眼睛,不過他很確定,自己剛剛確實是看到了一閃而過的什麽東西。


    於是他的目光開始死死盯住周圍的每一處通風口觀察。


    很快,當他目光轉移到他們左上方的一處通風口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眼睛!


    是的,就是雙眼睛,一雙屬於人類,但又有點不大一樣的眼睛。


    那眼睛的主人顯然也看到了張一凡,和他對視了一瞬間。


    下一刻,那個眼睛的主人就迅速的消失不見。


    “在那裏!咣當!”張一凡大喝一聲,手一抬,頓時將他從餐廳內帶來的一柄餐刀狠狠的飛射上了管道上。


    咣當一聲,在他的巨力驅動下,餐刀直接貫穿了通風管道,插在其中,隻留下一個刀柄微微晃動著。


    這一手頓時把趙瑜嚇了一跳,加上之前受到的驚嚇,叫她顫抖的越發厲害了。


    趙恆旭大怒道:“張一凡,你在搞什麽!”


    張一凡一指頭頂上的管道:“那裏頭藏著個人,我看到他的眼睛了。”


    “啊?!”趙瑜聽了後嚇得越發厲害,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趙恆旭忍無可忍:“把他攆走!還以為是個人物,沒想到是個被嚇了一下就發瘋的廢物!”


    頓時有保鏢上來驅趕張一凡,是啊,他說的這話確實叫人無法相信,那麽細小的通風管道,即便是一個小嬰孩,都不見得能夠在其中行動。


    更不用說是成年人了,說那裏頭有個人,不是扯淡一樣麽?


    張一凡卻是不肯走,隻是盯住通風管道,掃過其他的所有柵欄口,但是沒能見到那雙眼睛再次出現。


    保鏢們推推搡搡,已經將他朝後推去了。


    張一凡皺眉道:“你們最好相信我,將那個通風管道打開看看,看看有麽有什麽東西活動留下的痕跡,這一點應該不難判斷的。”


    趙恆旭不耐煩道:“走走走,少繼續胡說!”


    說完,他就摟著趙瑜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內。


    這一次,悲劇總算是沒有在船艙走廊中發生,不過並不代表悲劇就已經過去了。


    那個兇手,無論他是個什麽東西,都還在暗中隱藏著,他任何時候都可以通過通風管道出手的。


    鞠峰上前來勸說張一凡:“張先生,請你冷靜,這通風管道確實不可能藏人的,我看你也是受到了驚嚇,所以看到了幻覺吧?”


    張一凡沒有繼續反抗保鏢們,因為他們明白,繼續反抗隻會將事情變得越發糟糕。


    他看著鞠峰指指自己的眼睛:“你看我像是被嚇到胡說八道的樣子麽?”


    鞠峰一愣,是啊,現在的張一凡顯得異常冷靜沉穩,確實不像是胡說的樣子。


    張一凡道:“就當我是在發瘋好了,確認一下我說的話,對你們隻是稍稍的有一點點麻煩而已,但是不確認,一旦真的出了什麽事情,那麽再後悔可是就晚了。”


    恩?


    確實啊,張一凡這話算是打到了鞠峰的心坎上。


    或許要是趙恆旭聽了他的說辭不會當一迴事,但是負責細節處理的鞠峰,確實是往心裏去了。


    可不是麽,打開通風管道看一看,又不耽誤什麽時間費什麽事,很簡單,何必不確定一下?


    他立刻道:“叫船上的技工來一下,打開通風管道查看。”


    張一凡補充道:“你們還要立刻去趙先生的房間內警戒,盯住一切有通風口的位置,小心無大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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